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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拿着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嘴中，他说道：“是不是演员不重要，你们演过话剧吧？”
热巴摇摇头说：“没有，但是我们拍过戏。”
乔牧说：“殊途同归，差不到哪里去。”
中年人瞪着眼睛说：“谁说差不到哪里去的？话剧不一样的。你们拍戏的时候，都是用镜头录下来的，有后期拼凑合成。话剧是全部都在舞台上面呈现出来，你的一举一动都展现在观众的眼中。”
乔牧说：“我们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也经常一镜头不NG的，不会出差错的。”
中年人抓抓自己的络腮胡渣，说道：“话剧是通过演员的动作呀、对话呀、和对白那些去推动节奏的。毕竟都是在舞台上面表现，都是在观众的眼皮子底下，剧情能不能顺利推进，会不会让观众觉得突兀，都是很考验功底的。”
乔牧想了想，要是站在舞台上面，能不能持续地保持着注意力都是个问题，还得要用表演去带动节奏，好像确实很难。
热巴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她说道：“啊？那算了吧。我们先走了。”
然后热巴妹子起身，抓着乔牧的手腕准备离开。
那中年人放下筷子，拿着剧本挥了挥说：“别急着走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没耐心。不管做什么，总会有挫折的，还妄想着一步登天不成？说几句困难话，你们就打退堂鼓了？”
乔牧问：“那到底是要不要我们？”
中年人说：“你们模样长得好看，又演过戏，要肯定是要的。只不过……”
中年人说话犹犹豫豫的。
乔牧直接问道：“只不过什么？”
中年人睁着大小眼说：“只不过酬劳要少点。”
热巴很关心这个话题，她说道：“那能给多少？”
中年人望了眼乔牧和热巴，然后说：“一场戏三百。下星期我们连着在艺海剧院演五天，总共有五场戏。总共能给你们三千块。”
热巴皱着眉毛，显得有些不开心，她拉过乔牧，凑在耳边说：“乔牧，好像有点少诶。”
乔牧点点头，他说道：“确实感觉有点少。”
那中年人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咬咬牙说：“五百块，我能团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说句掏心窝的话，我们团队其实一直都是在亏损的状态，打算着演完下周最后五场戏就散伙的。你们两个一起，五天五千块。”
热巴看着那中年人的神情，都有些可怜，她看着乔牧。
乔牧一看热巴那眼神，是要答应的节奏吗？
他问中年人说：“你们表演的时候，有空调吗？”
“不废话？大热天的，不开空调，那个观众愿意进来被蒸一会包子。”中年人回答说。
这话，不晓得是哪里的方言套进去的，乔牧听不懂。
不过，他已经得到最关键的答案了，有空调就好办，夏天简直太热了。他都会怀疑，等自己出名之后，会不会请替身演戏，然后自己在空调棚里面表演，让剧组抠图？
乔牧摇摇头，赶走了那些胡乱的想法。他说热巴说：“你答应吗？”
热巴有些疑虑，她说道：“你答应，那我就答应。”
但是乔牧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想答应的，于是他说：“我们都答应了，要签合同吗？”
中年人笑着说：“签、签。不过我今天没带，我就带了份剧本出来。你们拿回去看看，明天你们去艺海剧院找我，我们签合同。”
乔牧从他手里接过了剧本，随意地翻阅了下，感觉和自己之前拿到的剧本有些不一样。
中年人说：“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乔牧说：“我叫乔牧，她叫热巴。”
中年说：“你们叫我老王就好了。你们要一起坐下来喝两杯吗？”
第三十章：推销员之死（）
品乔牧和热巴没有陪老王留下喝酒，而是去了趟生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就回来了。
天已经不早了，乔牧将车子停好之后，就拎着袋子跑上了楼。
两人梳洗过后，凑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这剧本，在绽放着柔光的台灯前，慢慢地翻阅着名为《推销员之死》的剧本。
这剧本有两幕戏，但是看到第一幕的时候，乔牧就有些无语了。
这是围绕着一个被美国梦蛊惑的老男人展开的故事，一个充满着谎言与欺骗的故事。主要角色，是老男人的一家。老男人和他的妻子，以及两个儿子。
乔牧望着热巴说道：“要是没猜错，我肯定是演大儿子比夫的，年龄差不多。但是你去演谁啊？这第一幕就那么几个人，你不会是要去挑战饰演他的老婆吧？那可是少说五十岁的女人。”
热巴的神情有些呆滞，看完第一幕之后，她也有些懵懵的。她说道：“我也不知道？”
乔牧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不是有老王的电话吗？要不，打过去问问？”
“哦，对啊。我现在就打给老王。”
热巴连忙掏出手机，找出老王的号码拨打出去，但是却只能听见忙音。
热巴的心情有些沮丧，她说道：“呼，打不通。我听人给我介绍的时候，就应该问问清楚演的是什么剧本，演的是什么角色。”
乔牧拍拍热巴的背，安慰道：“老王不是也没有说什么让我们演什么角吗？说不定，是要让你女扮男装，去演小儿子哈皮呢。而且，就算是演老女人哈琳，也是种挑战吗。至少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剧情，不是吗？”
热巴仰着头，憋屈地说：“呼，不想说了，好气啊。”
乔牧笑着说：“那就别去想了，先去睡觉吧。等明天在过去问问，反正也没有签合同。”
热巴沮丧的点点头，然后垂头丧气的朝着客房走去。
乔牧笑了一声，然后想了一会儿热巴老的样子。
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多想。
乔牧则是调亮些台灯，他有些近视，所以他是埋着头继续看剧本的。
这话剧剧本，和影视剧剧本有着很大的不同。例如，他会在剧本上看见“灯光再亮一些以后，观众可以看清，这所小小的、脆弱的房子被包围在周围坚实的公寓大楼之中，因此这个地方有一种梦似的情调，从现实中升华起来的一场梦”这种描写。
影视剧中，灯光、场景都是按照导演的心意来的。
等到乔牧看完第二幕，最后一行的时候，他才合上剧本。
乔牧对于话剧，从来不感兴趣，这故事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看完之后，觉得有些压抑。
他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失业对于一个老男人而言，会有那么大的打击，会让曾经满口胡话的老男人变得消沉。
故事的男主角威利与周遭环境和他人相处的种种不可调和的矛盾，直接致使威利走上了自杀的绝路。
乔牧觉得这哥们太玻璃心了，想想自己，被程序员赶出来，身上就几张钞票，不依然过得好好的？
自己被诗爷骗走了几十万的片酬，不依然好好地过着生活？
他觉得，这老男人肯定是温室的花朵，一辈子没遇到什么挫折，以至于受到打击之后，萎靡不振，最后走上自杀的道路。
“丢，这种戏怎么会有人看？上座率超过五成，我剁些什么。”
乔牧悄悄地吐槽一波。
他非常讨厌这部剧，甚至觉得不如犀利仁师有意思。但是想想自己只不多是去玩玩，过过戏瘾，还有钱赚，他的压抑的心情就好多了。
至于，五场戏，能卖出多少票，能赚多少钱，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乔牧将剧本压在台灯下面，站起身子，撑着膝盖歇了一会儿。
随后，朝着主卧走去。
他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他眼睛不行了”。
这是大儿子比夫的第一句台词。
在小儿子哈皮说出威利继续那般状态下去，恐怕连驾照都得吊销后的反应。
这句话，是没有语气注释的。
而别的台词，会有着类似生气、愤怒、激动、热气等注释词汇。
乔牧说了一句，但是感觉语气有些平淡，他稍稍提高些音调，说道：“他眼睛不行了？”
乔牧摇摇头，感觉还是不对。
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孩子知道父亲出现了问题，猜测到眼睛是否出问题时候，应该有着一种特殊的感觉。
害怕、担忧、还是难以置信？
乔牧脑袋里面有些冲突，有些烦。
他甩甩脑袋，然后给诗爷拨打了个电话。
“诗爷，我回到东海了。”
诗爷那头说道：“嗯，我知道了。”
诗爷这反应，让乔牧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愣愣地说：“我想你了？”
“无聊，我要睡了。”诗爷直接挂断了通讯。
乔牧再次拨打回去的时候，诗爷已经关机了。
时候还早，还没有到乔牧睡觉的时候，他又给伟霆打了个电话，那小子的戏份也杀青了，不晓得这时候去哪里了。
但是伟霆的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听。
他又给爽妹子打了个电话，爽妹子接听了，但是语气也显得很不快。
乔牧很快就明白了，于是就主动将通话挂断了。
用脑袋想想，晚上的时候，怎么也应该留给爽妹子和张汉。自己的这举动，实在是太蠢了。
叹了口气，正要盖上空调薄被睡着的时候，伟霆那货打电话来了。
“喂，伟霆啊，你刚刚去哪里了？”
那头的语气很疲惫，或许是刚刚工作完，伟霆说：“我刚刚商演回来，你打我电话，是做什么吗？”
乔牧说：“没事，有些无聊，打个电话闲聊一会儿。”
伟霆有些温怒地说：“你扑街啊。我都累的要死，你没事去打游戏，要么去打打篮球啊。”
乔牧说：“要是我打游戏的话，我怕会忍不住打个通宵的，我明天还有事要办。至于打篮球，我不管和谁打都一样，都是虐。”
想想自己好歹也是NCAA的首发水准，打不了职业，虐虐路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管他身高大小，就是不讲道理的虐。
伟霆笑了一声，然后问：“你的那个品牌弄得怎么样了？”
乔牧想了想，自己离开时候股份书和选址等等工作都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天，筹备工作就能完成了。
他说：“七七八八，应该就快弄好了。”
伟霆愣了下，问道：“你不清楚吗？”
乔牧回答说道：“我现在回到东海了，公司的事情交给郑总和我以前的同事们了。”
伟霆惊道：“我叼，你别瞎搞啊。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弄得几千万，但是一百万对于我来讲，可不是小数字，你别搞我。”
乔牧摇摇头，这只不过是一百万而已。
想想自己当初在加州念书的时候，一个月零花都不止一百万。
乔牧笑着说道：“我自己也投了不少，就算亏了，第一个上天台跳楼的也是我。你就一百万，得排很久的队呢。”
伟霆笑了声：“讲笑，大吉大利。”
然后乔牧又和伟霆聊了一些其他的琐事。
接着伟霆话锋一转：“你在东海，有没有去看看胖迪小妹？”
“何止看见了，我现在和她住一起呢！不过热巴不再是胖迪了，瘦了好多。”乔牧说道。
伟霆笑着说；“我都不信你个烂人，你要是能和胖迪住一起，我给你送一个大红包。”
乔牧说道：“多大的？”
伟霆说：“最少也得十来万吧。”
乔牧一听，乐了。
朝着外面说：“胖迪，你伟霆哥要跟你说话。”
第三十一张：签订合同（）
找江宁路，艺海剧院。
乔牧载着热巴在东海绕了半圈，才找到江宁路。
他有点不满地说：“热巴，你不是认识路吗？怎么不指指？”
热巴趴在后座上，呆萌地说：“我以为你是要开着车到处炫耀下。”
“你好蠢啊。赶紧下车，我们去问问老王怎么回事。”乔牧说道。
“我比你聪明，幂幂姐她们都喊你白痴的。一个人喊，有可能是骂你，一群人喊就肯定是真的。”热巴抬着头，较真的说。
乔牧转过头来，他对热巴说：“热巴，你要是找男朋友，会找多大的？”
热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懵懵地说：“找男朋友？当然是长得帅的，但是我会找现实生活中比较熟的，最好是暖男，像乔牧你这样。但是只能对我一个人暖，我不喜欢看见对其他人好。就那种，我犯的错，他都会原谅，但是别人犯错，他都会生气的那种。最好呢，是要孝顺，有上进心，还要善良，这些都是最重要的。”
乔牧看着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