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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足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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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怎么见过阿枝。

    众人只见朱氏身旁跟着位湖绿色广绣宫装女子,眼角眉梢带着几分笑意,容色端的是美貌至极。身段婀娜,走起路来可看不出半分跛意。再想到前些日子九公主脚已治愈的传闻,哪还有认不出阿枝的道理。

    这就是九公主!一时间,投向阿枝视线,好奇的,遗憾的,羡慕的皆有之。而连清的脸色早已变得煞白。

    阿枝倒不在意旁人的打量,神色大方坦然地给连皇后和太子妃行了礼,旋即乖巧地立在了朱氏身后。阿枝知晓今日在场的有些个勋贵女眷可能还未见过自己,必定有些好奇。但今日的主角可是荣安郡主,阿枝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连皇后也是有些日子没见阿枝了,见状忙示意阿枝到她跟前来:“小九,快来看看小荣安。”说来也是件奇事,这荣安郡主的名讳还未拟定,竟先有了封号。皇家也有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

    朱红色襁褓里的婴孩脑袋如成年男子拳头般大小,乌油油的头发,嫣红的小嘴,手指细细小小的。一双大眼乌溜溜的望着自己,阿枝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阿枝刚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旋即便听到一女声道:“九公主也不知什么时候传出喜信儿。”说话之人虽带着笑意,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杜氏今日见到阿枝,心里也十分惊异,真没想到九公主竟是这般出色的人。

    杜氏一开口,其余女眷可没人敢接话。一个是皇后的嫂嫂,另一个是皇朝公主,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二人。要她们说,杜氏今日出门是忘带脑子了么。

    朱氏闻言望着杜氏笑着开口道:“公主年纪小着呢,我先让她缓两年。”想欺负公主媳妇,没门。自己这个正经婆婆都没着急,你一个外人急什么急。

    杜氏也知自己这是说错话了,脸色一时有些讪讪。

    “生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怎能说生就生。”八公主脸色不悦道。她比小瘸子成亲要早,杜氏这话说的何尝不是在打她的脸。

    “哇哇哇。”这荣安郡主哭得还真是时候,一下子就成功转移了众人的视线。

第四十三章 柔妃() 
太子妃笑着上前:“该是饿了。”这小东西,还真是有眼力架。

    连皇后闻言连忙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给身后候着的奶娘,这才敛目望向下首的众人。视线触及连清时,连皇后心里微微一叹。

    太子妃见状开口笑道:“阿枝,你这做皇姑姑的,给荣安备了什么大礼?赶紧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太子妃见阿枝乖乖巧巧的小模样,也是喜欢得很,声音中有股子说不出的亲昵。下首坐着的一干勋贵女眷们闻言皆有些讶异,太子妃和九公主的关系什么变得这么亲近了。但一想到太子和萧湛的关系,这才有些了然。

    阿枝闻言微微一笑,忙招手让冷香把匣子呈上来:“都是我亲手缝制的,还请皇嫂莫要嫌弃。”阿枝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坦然得很,虽然有些东西确实不是阿枝亲自动的手。

    太子妃身后的宫女把匣子打开,只见匣子里躺着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布老虎玩偶,只是一个比一个小。只是阿枝送的布老虎和别处不同,那三只布老虎皆是蹲坐着的,身上穿着玄色锦衣,怎么看怎么威风。

    太子妃有些爱不释手,心里一动,抬首对阿枝开口说道:“你真是有心了。”旁人送的皆是些金镶玉麒麟玉貔貅,长命富贵锁之类的东西,太子府哪里缺少这些东西。阿枝送的小玩偶,太子妃极是喜欢。

    阿枝笑着说道:“皇嫂喜欢就好。”布老虎是卫嬷嬷做的,她只负责绣花做衣服。说是自己亲手做的,阿枝倒是不会心虚。

    今日的席面并没有皇太孙满月时那般隆重,席面分了男女,中间用屏风隔着。女方这边大家还矜持些,隔壁的男人们自隆显帝移驾回宫后,一下子变得较为热闹些,时不时地传来阵阵爽朗笑声。

    太子殿下今日高兴,还让奶娘把孩子抱来向众人炫耀了一番。太子殿下这般和颜悦色的模样,还是很少见的,可见太子有多高兴。最后实在耐不住,太子小心接过了奶娘手里的孩子,走到了萧湛面前。

    萧湛看着太子怀里抱着的荣安郡主,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真丑。随见便伸出那双大手戳了戳荣安郡主的脸,还真软。

    太子见状慌忙撤退,心疼地低首去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有没有被碰伤。手上那么厚的茧子,别扎伤了人家的脸。

    太子的举动彻底让萧湛黑了脸,不就是只小包子么,至于这么宝贝吗!

    太子殿下其实心里明白得很,萧大世子爷这绝对是眼红了。

    满月宴结束后,太子妃差人往镇国公府里送了些珍贵药材,九公主腿刚治愈,也要疗养疗养身子。其实送药材倒是其次,关键是太子府对九公主的态度。

    回府的马车上,萧湛上来就把阿枝抱在怀里,旋即便把头埋在阿枝的颈窝里,之后就没开口讲过话。阿枝明显感觉到萧湛有些不高兴,便伸出手指戳了戳萧湛的俊脸,跟萧湛今日戳荣安郡主的动作简直一模一样。萧湛一转头便把阿枝的手指含在了嘴里,阿枝俏脸通红,这厮又不正常了。

    萧湛吻了吻阿枝的眉眼,琼鼻,最后定格在嘴角,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萧湛牢牢地圈住阿枝纤细的腰肢,满足地轻轻摩挲着阿枝的脸颊,旋即开口低声说道:“枝枝,给我生个孩子。”萧湛心里不得不默默地承认,他确实被太子殿下给刺激到了。生包子什么的,自己媳妇儿也可以。

    阿枝闻言不禁有些心塞,每日晚上他不都是在奋力耕耘么。但阿枝还是很认真地使劲点了点头,阿枝今日见到软成一团的荣安郡主,她也动心了。

    萧湛闻言极其满意地又在阿枝脖子周围胡乱啃了一通。

    萧世子爷一向是个行动派,生包子什么的,既然说出来了就得格外卖力。

    第二日,阿枝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一想到又没能去给朱氏请安,阿枝心里有些羞惭。阿枝用过早膳后,还是起身去了朱氏房里。

    阿枝还没来得及跟朱氏请安,就见一小身影猛扑过来抱住了自己。阿枝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九姐姐,我好长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了。”十三公主委屈道。

    “小十三,你怎么来了?”猛然见到十三,阿枝心里虽然高兴,但仍有些讶然。

    “是母后准许我出来的。”她可不是私自跑出来的。

    朱氏见状温声开口道:“我和十三公主十分投缘,就让公主在我屋里多呆了会。”儿子和公主媳妇小俩口这么恩爱,就没差人去叫醒阿枝。朱氏心里也高兴,这离抱孙子不远了呢。

    阿枝闻言脸色微微赧然,旋即把十三拥在怀里,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

    “好啦,我这老婆子也不打扰你们姐妹俩叙旧了。”朱氏笑着说道。十三公主也是个讨喜的孩子,说来也有点想念小阿澜了呢。

    “娘。”阿枝有些心虚赧然。

    “回去吧,再不走,我可要撵人了。”朱氏打趣道。

    阿枝从朱氏房里退出来,就牵着十三的手回了房。几个月不见,小十三长高了呢。

    十三窝在阿枝怀里,低声说道:“是母妃让我来找九姐姐的,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九姐姐,还让我在九姐姐这呆几天。”十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阿枝。十三不知母妃为何要自己这样做,但她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

    柔妃?柔妃找自己有什么事,阿枝疑惑满满。阿枝接过信封,就把信放在了匣子里。不知为何,阿枝就是不愿当着十三的面打开它。

    萧湛下朝回房后,发现自己的媳妇被他人给霸占了。而且还是自己不能直接扔出去的十三公主。萧湛知晓阿枝和十三公主姐妹俩的关系极好,只好默默地掩下自己心中的不满。

    晚上十三公主赖在阿枝房里不愿走了,说是要跟她九姐姐一起睡。萧湛的脸彻底黑了。阿枝有些失笑又有些无奈,偷偷跟萧湛耳语了一番,萧湛这才卷铺盖乖乖地去了书房。

    夜已深了,阿枝脸色温柔地望着小十三的睡颜,在小十三额间落下一吻。这才起身拿出了放在匣子里的那封信。

    信封上并未写任何字,阿枝拆开信封看将起来。

    信上只有一句话:阿枝,帮我好好照顾小十三。

    好好照顾小十三?柔妃为何这样嘱托自己,怎么听起来,听起来是在交代遗言。思及此,阿枝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四十四章 薨逝() 
第二日阿枝等到很晚萧湛都未回来,直到小十三都已睡下,才听到下人通禀说世子爷回来了。阿枝闻言忙下榻跑至房门口,萧湛这么晚才从宫里回来,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萧湛见阿枝跑了过来,连忙迎上去,脸色心疼地开口说道:“怎么还没睡,以后我若回来得晚了,不必等我。”说完便把阿枝紧紧拥在怀里,吻了吻阿枝的眼睑。今日宫里发生了些事,一时间竟忘记派人回府通传一声了。思及此,萧湛不禁感到暗暗自责。

    萧湛旋即便把阿枝放在窗前的矮榻上,随手给她盖了层薄毯,之后习惯性地用指关节揉了揉眉心。

    阿枝见萧湛眉宇间凝着浓深的疲惫,便伸手抚了抚萧湛的脸,柔声开口说道:“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今日宫里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可萧湛为何从宫里回来得如此之晚,思及此,阿枝心里有些忐忑。

    萧湛望了阿枝一眼,低声说道:“十三公主呢?”

    “今天玩得有些累,睡着了。”阿枝开口答道。

    萧湛捧着阿枝的脸,沉思了半晌,开口说道:“柔妃娘娘薨逝了。”

    阿枝闻言心里大为惊骇,怎么会!柔妃体弱多病,可也没病种到这种地步。阿枝想到昨日的那封信,柔妃似乎是在交代遗言。这么说柔妃的死确实有蹊跷。

    柔妃死了,可小十三怎么办,阿枝现在最担忧的就是她。

    “宫里宣称柔妃娘娘是因病没的。”萧湛说完把阿枝搂在怀里,接着说道:“柔妃娘娘薨逝,陛下大恸以致口不能言,瘫倒在龙床上。”当然了,这纯粹是宫中的说法。

    阿枝闻言猛然抬头看向萧湛:“这不可能。”隆显帝这个便宜父皇难道还是个痴情种子,阿枝一个字都不信。

    萧湛剑眉微蹙,旋即低声说道:“柔妃娘娘毒害陛下,自己也服毒自尽。所幸太医来得及时,陛下性命倒是无忧,但恐怕要一直瘫在床榻上。而柔妃施救无效,当场而亡。”柔妃体弱,救也救不回来,即使救回来,她也难逃一死,毕竟那可是谋害帝王的死罪。

    “柔妃她为何……”整个后宫,除去那些新进宫的鲜妍美人,隆显帝最宠爱的两个后妃莫过于季贵妃和柔妃了。柔妃性子一向柔顺,不喜争斗,可为何要谋害隆显帝。

    萧湛闻言摇了摇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辅助太子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阿枝见萧湛脸色疲惫,不忍再问,忙伺候他用膳更衣。因十三公主未回宫,萧湛今晚仍去了书房。

    阿枝回了内室,见十三睡得香甜,心里异常难过。小十三也没了母亲呢。阿枝把十三轻轻搂在怀里:柔妃怎么如此想不开,她还有小十三啊。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该抛下十三。

    翌日天还未亮,萧湛就进了宫。阿枝起来得稍晚些,用过早膳,就带十三进了宫。一路上,阿枝抱着十三,心里异常沉重。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十三说,她已没了母亲。

    阿枝进了宫便牵着十三去了连皇后处。连皇后守了隆显帝一整夜,脸色有些疲惫。连皇后一见到十三,便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十三,去看看你母妃最后一眼。”柔妃不能葬在皇陵,十三虽年幼,但也得让她见柔妃最后一面。

    阿枝闻言眼睛一红,旋即紧紧握住十三的手。十三抬头看着阿枝,神情有些懵懂。

    柔妃仍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一如生前,可守在一旁的宫女早已泣不成声。

    十三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柔妃,小脸煞白。她转头望向阿枝开口问道:“九姐姐,母妃她怎么了?”话一说完,一双大眼霎时溢满泪水。是,十三年幼,可宫里哪有天真懵懂之人的生存之地。六七岁的年龄,在宫中,不该懂的也得懂。她的母妃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阿枝闻言心疼不已,最终忍不住哭了起来。一时间,姐妹二人哭作一团。

    “十三别怕,你还有母后,你还有九皇姐。”阿枝哽咽道。

    十三点了点头,旋即又小声啜泣起来。

    阿枝之后又去了隆显帝的寝宫,再怎么没有感情,九公主身为子女,生父变成这副模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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