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这个类半球状的建筑上,有许多从内部凸出的运输或排气管道,其内部的温度似乎非常之高,在运作起来时部分管道厚厚的外壳上居然可以融化掉积雪。
大概三到四个地方是露天的,作为空气流通、以及必要的散热。
黑天鹅港的内部比之外界则要温暖很多,从零下十几度一下子拔高到了五六度的样子;行走在这里的墨瑟心中也满是惊讶――无他,只是出于在这种严寒地带还能看见一些活的植物的惊奇。
细细回想起来,貌似在书中邦达列夫少校也向赫尔佐格表达过同样的疑惑。
那么原因就是赫尔佐格巧妙的建筑设计吧?
不愧是在二战德国供职的高材生,连苏联特有的‘傻大黑粗’式建筑都能玩出花儿来。
不得不说成为原形体之后,墨瑟各方面的机能都大幅度地得到了提升,在细致的回想下,似乎连书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能够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
对于剧情的精确把握,可是能够让他干什么都不会吃亏的。
“你们有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活动结束之后过来集合,去进行试验。”从草坪的对面突然传来护士长冷厉的声音,在墨瑟好奇的注视下,三四位同样身着白色护士服的护士依次打开了十几扇铁门。
随后,衣衫朴素的孩子们依次走了出来,排成一队有序地走向草坪。
“不允许大声喧哗!不允许追逐打闹!活动范围只限制在草坪范围内。”其中一名护士有些不耐烦地吆喝着,想来这段话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不遵守规矩的人,后果应该都清楚。”
孩子们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散开,拘谨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是低声地交头接耳,或是干脆就躺在草坪上睡觉。
‘看来这些就是黑天鹅港里的孩子了,也不知道雷娜塔在不在。’
墨瑟暗自想着,同时停下了脚步,神色肃穆地抱着冲锋枪站定,直直的看着前方做出认真站岗的样子;与他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三四位军人,想来这么多人也是为了防止这些幼小的混血种依仗言灵伤人或者逃跑。
孩子们看起来倒没有像一些电影中纳粹集中营里的孩子一样面黄肌瘦,或者各种发育不良什么的,但是却是同样的毫无生气――换个说法,就是一个个都看起来有些麻木不仁。
‘让我想想书中说的’
且不管这些孩子到底如何,光是前传中最后舞会的那段描写就足以让墨瑟对他们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敢对可爱的小萝莉动手动脚的熊孩子都得死啊!(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回想着书中对于雷娜塔的描述,墨瑟飞速地将视线扫过一个又一个孩子,最终在一名皮肤素白、白金色的长发扎成麻花辫的小女孩身上停了下来。
她正慢慢地在草地上踱步,低着头,抱着布袋小熊,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雷娜塔’
墨瑟深深地凝视了一会儿,直到把这个看起来不起眼、又幼小单薄的身影完全印入脑海,才静悄悄地转身离去。
快到晚上了。
雷娜塔蜷缩在小小的床铺上,看着从铁门上栅栏的空隙中挤出来的渐暗的光亮,如此想到。
今天护士长又带着他们去做了实验,作为唯一一个没有被做“那种”手术的孩子,在个别项目上雷娜塔遭到了重点待遇。虽然很让人难受,不过没有平时实验进行得久。
实验室总是充满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除此之外,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晃眼的无影灯、冰冷的手术台、带来疼痛的手术刀和小钳、发出玻璃碰撞声满载药剂的推车,以及最频繁使用的:针管。
她摩挲着细小纤嫩的手臂,上面的针孔算上没愈合的总共有十几个。
不过这让正常人看到足以认为是虐待的行为,并没有让她流露出什么十分痛苦的神色――比起护士们的体罚,这已经算是很轻的了。只是从心底里还是隐隐觉得有点难过。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难过呢?
下午注射的各种奇怪的药剂似乎还在发挥作用,思索起来的速度被拉长、再拉长;眼前好像一下子出现了炽热的光明,一下又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头脑晕晕乎乎,连一丝方向感也找不着,仿佛一切都在缓慢地旋转――她都有点想把晚餐的烧土豆吐出来了。
真是不知道实验那么多致幻剂有什么用。
但是,这些让她难受,也只是让她难受的一小部分,却不是让她难过的。
想到这里,雷娜塔轻轻晃了晃脑袋,不禁又在心中开始微微鄙视护士长的“不要紧,药力只会持续一小段时间就过去了”的说法,紧了紧怀中的布袋小熊佐罗。
接着便自然而然地幻想着佐罗把那些讨厌的护士们全部都打倒,然后将她救出这个死气沉沉的鬼地方。
可是从这个地方出去后,外面的地方又是怎样的呢?会不会依然是冰天雪地,寂静而悲伤?
也许答案只能从以前的记忆里挖掘一些蛛丝马迹了。
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她只剩下一点点的残片:比方说父亲总是醉醺醺的、有着扎人的短胡子,母亲则很温暖,喜欢把她抱在怀里。虽然说连他们的面孔都记不清了,但只要回想起来就有一种让人温暖的心安。
但就算是佐罗这个黑暗中的大英雄,只靠着它怎么想也是出不去的吧?
“今天应该是月圆之夜。”
雷娜塔发出小小的嘀咕声,眼中突然闪烁起了少有的期盼与希望,看起来像极了监狱的寝室也因为这一点希望燃起了一丝温暖。
她的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来以往满月的夜晚:黑蛇如狂龙般肆意的卷动身体,搅乱整个黑天鹅港,然后朝着冰原的方向缓缓立起上身,纯黑的鳞片舒张,在另一个来自下方的疯子般吟诵者歌唱圣经的时候,幽幽地发出无声的吐息。
“说不定有一天黑蛇,还是别的什么,能够救我出去呢?”
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剩下一个一下下轻掐着手指、等待零点到来的小女孩。
第五章 满月下的自由()
满月。
墨瑟悄悄地从士兵们的宿舍中溜了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黑红色的触丝从他的脚部伸出,然后附着、扎根在一边的水泥墙壁上,属于疾跑的能力被激发出来,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可以成与墙壁垂直的站位。
“这感觉真不错。”
无视重力轻轻地行走,再逐渐加速、奔跑,微寒的空气起到了舒畅身心的作用,时不时还可以借着暴涨的体能和平衡性来一个蓄力跳跃和空翻。
对于以前还是一个普通人中的弱鸡的他来说,完全可以用一句广告词来形容——这酸爽,不敢相信!
漫无目的疯跑了一阵,墨瑟也并没有因为一个疾跑技能的实验就忘记了正事,而是慢慢地停了下来。
在离地面足足有十米左右的高墙上,双脚与右手释放出的触丝深深扎进水泥墙十几厘米,将他牢牢固定在墙上;左手则是捏着一块从某个士兵那里顺来的破旧怀表,看起了时间。
‘23:56,看来差不多快要到零点了。’
在脑中大概重温了一下之前的计划,感觉没有多大问题后,墨瑟便循着整个白天瞎逛记下的路线图,再次疾跑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他达到了目的地——也就是白天孩子们放风的那块草坪。只是还没等他好好观察一下月圆之夜到底会出现什么奇异的状况时,却整个身体一震,然后险些失去知觉坠落下去。
‘这这是?!’
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随即又是一阵无比的眩晕感,眼前的世界猛烈晃动起来,竟呈现出了许许多多扭曲的重影——不过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幻视的,又是一阵魔音灌耳,仿佛整整一个寺院的和尚在他耳边颂念梵音,又或是一大堆的牧师说着不同语言的圣经。
'检测到宿主受本世界主流力量影响,因暂无任何可抵抗力量,特许可启用本系统的精神防护功能——是否启用?'
不得不说,此时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在他听起来仿佛仙音般悦耳,连忙在意识中答应下来,这下子各种诡异的幻觉才渐渐平息。
‘太可怕了没想到就是原形体也有被精神污染的可能啊。’
一阵阵的后怕涌起,他连忙又向上移动了几米,直到找到一个可以站住脚的凹陷才停下——不是他不愿意相信系统,但是万一又来了某些未知的干扰、然后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乐子大了。
以原形体的体质,十几米的高度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它们可都是有着特殊的落地技巧,游戏中无论从多高往下跳受伤的也只有地面和路人。
关键是:一,他目前的体质比不得a哥,一醒来就可以纵横天地,他奋力一跃最多跳起两米;二,天资问题,特殊的落地技巧他目前还没有实验过。
所以万一没注意就这么摔下去,摔死不至于,但估计得摔个小残了。
黑天鹅港的夜晚一向很寂静,能够产生的声音无非就是巡逻士兵们军靴的声音、护士们喝酒打牌的声音以及一些不安分的老鼠的声音。
以前的扎赫沃基每天夜里听到的都是这些琐碎纷杂的响动,日复一日,甚至让此位老军人忍不住怀疑起各种哲学问题,思考着孤独,思考着生命的意义,思考着什么样才算真正地活着咳咳,好像有点扯远了。
不过在今天晚上,墨瑟却觉得那些声音都淡下来了。
明明作为原形体,至少方圆五十米以内的声音不会漏过他的耳朵,可是现在听那些嘈杂的声音却充满了一种不真切感——就好像在水中听水上面的声音,雾里看花一般朦胧。
“吱呀——”
突然,草坪那头的走廊处,一扇铁门缓缓打开,有些锈了的门轴转动发出的声音却让他感觉无比的真切。
穿着纯白棉布裙子的雷娜塔从中窜了出来,一蹦一跳,白金色的长辫飞舞,脸上满是雀跃的神情——和白天那副拘谨沉默的样子完全是两码事。
她笑着,使劲跺着脚,挥舞纤弱的手臂,舞蹈般旋转,脸上开始肆意的流落泪水;她敲击着其他孩子们的房门,透过铁门上栅栏的缝隙看着他们,随手扔进去一些白垩墙皮以作戏弄;她又忽然打着滚翻到草坪上,然后放声大笑,带着嘲弄和不甘。
一阵隐隐的夜风吹过,那些以往一直持续的声音减弱到几乎听不见,整个黑天鹅港只剩下这一处地方仍未归于死寂。
给人的感觉就像杂声退却平息,表演即将开始。
稍微沉寂了一会儿,雷娜塔静静地躺在草坪上不再动弹,却开始哭了起来;哭声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幽怨啼泣,变成了现在如暴风般的咆哮。墨瑟无法确认那到底是哭还是怒吼,但是她的脸上分明还流淌着蜿蜒的泪水——可那表情又如魔鬼般狰狞不堪。
不。甚至那根本不是她所发出来的声音,也不是任何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某种特殊力量的渲染扰乱了雷娜塔的精神,甚至将她原本微弱的哭声数百倍地放大、扭曲、变质,造就了如此奇诡的音乐。
普普通通的水泥墙在‘哭声’发出的这一刻也变得奇异起来,小女孩发出的声音不断地在这里回荡着,声波渐渐减弱、变得空洞,却又有新的声音发出来填补。
重重叠叠,一浪接一浪的声音模糊地化作了各种或婉转或高亢的女声咏唱,交织回荡,令人想起多年前金碧辉煌的歌剧院下那举世无双的魅影,或者挂满蝙蝠的古老岩洞中代代持续的邪恶仪式咒语。
而在这一切的声音之下,是不变的寂静。
恍惚间,他更是听到了黑天鹅港外风雪的呼啸、冰面的开裂;虚幻的黑色巨蛇从冰中复活、盘旋着身躯突破灰色的黑天鹅港,鳞片与废墟剐蹭出铁钹的声响;苍蓝色的冰川上,隐隐有一名有种金色双眸的少年,且行且歌。
普通的交响乐已经不可能与之相比了,这是一种更加宏大、更加壮观华丽的音乐,足以让每一位听众都忘我地沉醉,流连忘返,驻足不前。
可是又在某一个瞬间,这动听华丽的一切都停了下来。
雷娜塔有些痛苦地咳嗽着,小小的胸膛大起大落、急促地渴求着新鲜的空气,呼吸间肺部发出如快要报废的风箱一般的抽拉声,脸蛋也因为之前而变得紫红。
突兀地宛若一位出色的戏子突然被揪下了华丽的舞台,然后从艺术的神坛滚回了世俗的尘埃
许久,当雷娜塔再次从草坪上起身时,她好像又变回了原样,变回了那个有点小心机的孤独女孩。怯生生地张望了一下前后,她带着有些腼腆的笑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