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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的满面堆笑,朝他们那桌一路跑过去,站定后哈腰道:“不敢不敢,小店好酒好菜都有,都有,不知各位客官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
一年轻汉子道:“先上一壶白酒,再切六斤牛肉过来,再拿三碗面,要三大碗,眼下就这些,你记得,我们要快一些!”
跑堂的道:“是,是!”然后一路退下。
天枢抬手拦了拦道:“小兄弟,我们这边也要点菜下单,还要麻烦你了。”
跑堂的作势抬手擦擦额头的汗,用袖子遮挡,暗暗舒了一口气,笑道:“不知各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天枢还未开口,那一桌中另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汉子道:“他奶奶的,老子不点菜别人就不点菜,老子一点菜就点菜,明知爷爷们赶着路,这不是故意阻拦吗!”
他话说得大声刻意,显然是要天枢他们听见。
然而太玄庄众人包括姜希夷却不为所动,天枢如同没听见一般,笑着跟跑堂小哥点完了酒菜,吩咐着每一桌都上相同菜色后,再道了一声谢后,跑堂的马不停蹄奔向后厨。
这时,那三人中一胡子花白的老者才慢悠悠道:“不可不可,我们行走江湖不可无礼,我们要吃饭,人家也要吃饭,你总不能拦着人家不给点菜吧?”
那瞎眼汉子似乎颇为听这花白胡子的话,哼了一声后,不再说话。
而年轻汉子也朝着姜希夷这一桌方向笑了笑,似乎极为抱歉。姜希夷背心朝着他们,自然是看不见,天枢视线移动刚好瞧见,点了点头后也笑了笑。
不一会,茶博士也端着一壶茶水和零食点心往那桌上摆着,那些汉子们自顾自的喝着茶嗑着瓜子聊起了天来,再也没管旁人。
那年轻汉子道:“近来都说五岳剑派要重选盟主,江湖中议论这事的人可真不少,虽然这消息还没真正确定下来,我们一路走来已经听见不少人在谈论了,五岳剑派果然是声势浩大。”
瞎眼汉子哼了几声后道:“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他们互相吹捧才有如今势头吧!”
花白胡子摇了摇头道:“这话并不是这么说的,五岳剑派中五大门派,任何一个单出来都是威名赫赫,何须别人吹捧?江湖之中提起他们,谁人不说一句好的,哪一个不想同他们结交?在江湖中,他们虽然比不得少林武当两位武林北斗,可峨眉、青城等门派立派太浅,不过百年左右,昆仑地处西域,中原武林中,五岳剑派实打实的是第二号人物了!”
瞎眼汉子哼哼了几声,却又不知道应当如何反驳,于是闭嘴不言,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年轻汉子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江湖之中来来去去行走之人何其之多,如若五岳剑派当真名不副实,想来他们也是堵不住悠悠众口,而如今江湖之中谁人都要赞他们一句正派名门,恐怕所言非虚。”
那年轻汉子话说到这里顿了顿,正准备继续说下去,这小客栈中又来了一行人,他们在门口把披戴着的蓑衣和斗笠全部取下,甩了甩水后,一路提着进了大厅中,上面还未抖落的水滴,从斗笠、蓑衣上滴落,流在地上划成了一条线,蜿蜒到一张空桌旁,积成了一滩水,这些人将手上的雨具往桌腿上一靠,坐在了凳子上。
这时,跑堂的端着一壶酒和牛肉,往那三人的桌边小步跑去,手上的东西端得稳稳的,将托盘往桌上放了放,不住的摆着东西,道:“客官,您的白酒一壶,牛肉六斤到了!三大碗面稍后就来,还请各位客官慢用!”
瞎眼汉子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刚要说些什么,被花白胡子看了一眼后,又闭嘴不言。
另一行刚刚进来的人也在桌边小声聊着天,一人道:“人人都说五岳剑派新任盟主要选出一人来,简直难上加难,在我看来倒也不是。”
他的同伴问道:“哦?江湖之中都议论纷纷,说谁的都有,在你看来,这盟主应当立哪门哪派的谁为好?”
那人轻轻拍了拍桌子,道:“我说这话并不是因为我们现在快要到华山境内了,而是因为,这五岳盟主的位置非华山派莫属,五岳剑派之中,说到人才之盛,武功之高,谁人敢不服华山派?”
他同伴沉声道:“在我看来一半一半吧,嵩山派风头也劲,‘嵩山十三太保’在江湖之中威名不小,谁人听到不拊掌陈赞,更何况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也绝非简单人物,再说华山派剑宗气宗历来不和,相争相斗纷乱不休,这五岳盟主之位,我怕还是嵩山派的。”
那人再道:“并非若此,并非若此,华山剑宗气宗虽然一向不和,却只不过是言语之间的摩擦,就算是真刀真枪多兵器,也绝不会杀人伤性命,他们本是同门弟子,又无深仇大恨,到时如若一致对外,这五岳盟主之位对华山派而言恐怕是手到擒来,更何况……”
他同伴急忙接口道:“更何况风清扬风大侠正是华山派门下,窥斑见豹,即使风大侠天纵奇才才修得如此剑术,如若华山派不过尔尔恐怕也出不来一个风清扬!”
跑堂的这时端着三碗面跑了出来,摆在了那三人的桌上,然后又奔回后厨,端出几个酒菜,往姜希夷桌上摆着,一边摆着一边介绍菜名,菜都是山中的山珍,扑面一阵清香新鲜的气息,那酒是花雕,年份不陈,却胜在味道厚重,味道轻薄不腻人。
此时,店中又进来一似是少年似是青年之人,只见他一身青布衣衫,手持一柄长剑,他头发、衣衫皆被雨水打湿,颜色深浅不一,发梢、剑端上都滴着雨水,本该是极其狼狈的样子,可他进屋后却看向屋外雨珠,笑道:“这雨确实是一场好雨!”
接着也揩身上的雨水,也不抹脸上还是滴着的雨珠,直接往最靠近门口的那场空桌坐下。
这个位置本无人想坐,因为今日是雨天,门口容易溅水,谁人都喜欢身上干爽,不仅舒适还好看,可这人却非要往门口那处坐下。
那张桌子周围都是各个人留下的水迹,坐在那边扑面一阵水气,连桌上也有二三水珠,不知是谁带进来的。
那年轻汉子轻声道:“如同真如那些人所说,想来这次五岳剑派新选盟主,必定是华山派门人了,风清扬的名字可真是叫人如雷贯耳。”
花白胡子摇了摇头,道:“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从未同风清扬见过,也未跟他交过手,眼不见不为实,他功夫如何都是别人说的,再说华山派这样的声势,江湖之中谁都要给华山弟子几分薄面,那话恐怕也不是实打实的。”
年轻汉子道:“说的是,说的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之上有能人。又有谁敢说自己真的天下无敌毫无对手?”
突然,那青衣公子发出几声笑声,起先不过隐隐约约,而后却越来越大,盖住了这大厅内所有说话人的窃窃私语。
瞎眼汉子一拍桌子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打扰爷爷们说话吃饭!”
他说话本极为用力、大声,意在威胁恐吓这看来年轻的后生晚辈,可谁知,他的声音仿佛融入了那笑声之中,一点也叫人听不清楚。
接着笑声戛然而止,那青衣公子不知何时,也不知如何就突然站立起来,面朝大厅之内,姜希夷也看去,终于是看清了他的长相。
原来他是一名俊俏郎君,眉目清秀,容貌英俊,英气逼人,长身玉立,脸上盖不住的少年意气风发,虽然不过站在那边,却悠雅潇洒,大有晋人乌衣子弟姿态。
瞎眼汉子再拍桌道:“你是何人?”
他轻轻笑道:“在下正是华山风清扬。”
第93章 贰()
风清扬口中“风清扬”三字刚刚落地时,突然见得那几桌原本各自喝酒吃菜的白衣人,一起转头看向他。这些人眼中丝毫恶意也无,可以说是丝毫情绪也无,风清扬一时间难以辨别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不过眼光一扫,就见到他们身边的佩剑,转念一想,华山派剑术在武林之中声名远扬,他虽然年纪不如同辈师兄弟那般年长,可江湖兄弟给几分面子,愿意看得起他,而来是他剑术确实了得,所以也算有些名气,这些人应当也是武林中人,此刻看过来也是正当。
想到此处,风清扬便对着姜希夷等那几处笑了笑。
姜希夷见他笑了笑,先是一怔,不明所以,接着也轻轻点了点头,当做回应。她没想到这次上华山,居然真的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此行她原本就是想来找风清扬,可同人探听之后,却才晓得,这人年纪不大,正是在江湖之中仗剑闯荡的时候,行踪飘忽,难以找到。于是姜希夷便决定上一上华山看看运气,可谁知,这华山还没上去,人却已经遇见了。
这时角落中在一桌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到了的食客窃窃私语着,其中一个穿着绸衫的中年汉子说道:“兄弟日前在汉中一带行走,听得武林中的同道说起,这风清扬少侠剑术盖世,时间恐怕无人胜得过他,可惜在下无缘从未见过,没想到现下却能饱一饱眼福。”
另一人道:“汉中的朋友们都是如此说的吗?”
那人笑了笑,说道:“自然如此,这还有假?若是远离这陕西陕北地界的人说的话,在下恐怕心中还有疑虑,可汉中的兄弟都如此说,在下也是不得不信了。”
另一人思忖片刻后,说道:“说的有理,汉中一带本就离着华山不远,华山弟子行走江湖,多有去汉中一带的,个人功夫究竟如何,想必那边的朋友心中自有定论。”
那人道:“现在就只有一个疑虑了,不晓得这人究竟是不是风清扬。”
另一人笑了笑,说道:“无需如此多虑,无论是或不是,马上就能知晓了,我们只需要看就好。”
果然,这边话音刚落,那瞎子拍案而起,大声道:“兀那小子,快快走开,你爷爷我正在这里吃肉喝酒,别在这里碍人,什么风清扬不风清扬的,我可不知道!”
与他同行两人却无一人出来阻拦,他们心中自然也是对这个突然遇见突然出现又自称自己是风清扬的人心中疑惑重重,于是想借着瞎子的手,试一试这人。
风清扬闻言倒是摇了摇头,笑了笑,道:“风清扬自然是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会使剑的人罢了,不过这里的客栈谁都能来,这大厅中的位置只要没人,谁人都能坐,这位朋友说在下碍事,可在下又没硬去跟你挤一桌,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碍了朋友的事?”
那瞎子气道:“无需多言,我说不过你!我等江湖中人,还是动手见真章好了!”
话刚说罢,瞎子将腰上的单刀取下,朝着风清扬虚晃一刀,接着第二刀跟着斜劈而出,只见刀光映日,来势汹汹,势道凶猛。风清扬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这位朋友,多有得罪,还请担当!”
他剑随声出,直刺其胸前,来势之快,叫人措不及防。那瞎子原本刀法一转,正待变招,可眼前却不得不举刀急挡,谁知他刀才到时,却挡了个空。
风清扬第二剑又已经刺了出来,其余人观之皆拍手赞道:“好快的剑!”
姜希夷见到这两剑却面色一紧又变得轻松起来,眼神中出现怀念之色,她期待着看着风清扬接下来的招式路数。
只见瞎子横刀封架,想格挡住风清扬第二剑,但两人兵器将要相交之时,风清扬将长剑一顿一收,再刺出第三剑、第四剑,只见他出剑收剑有如行云流水,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过一剑,似大浪拍岸,一浪高过一浪,连绵不绝,且没见皆为攻势,绝无丝毫防守姿态,每一剑都有进无退。
不过才过了不到十剑,那瞎子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招架才是,风清扬每刺出一剑,他都无法应对,只得往后退去,不过才几剑,他就已经退到了桌边,他的腰下紧紧抵着桌沿,似乎已经退无可退,但风清扬攻势丝毫不缓,刷刷刷,连刺三剑,全是指向瞎子身上要害之处。
那瞎子大喝一声,闭眼挥刀,单刀舞动,他见得这剑尖不断闪烁,心中想道:“反正我也是避无可避,实在无法闪躲,不如随手挥刀,说不定还能抵挡几剑。”
风清扬攻势全收,道:“这位朋友承让了!”
瞎子闻言睁开眼睛,却发现他的剑尖此刻已经抵在了自己喉咙上,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贯穿自己的喉咙,心中一惊之后又升起无限后怕,他脸色苍白却还硬着嘴道:“你要杀就杀,婆婆妈妈作甚!”
风清扬将长剑一收,往后纵开数步,笑道:“多谢这位朋友相让,在下不过赢得一手罢了。”
瞎子哼了一声,道:“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我输了就是输了,无需多言,我从来就不是输不起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