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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怔愣间，手机铃声却是响起。
显示的来电人一一蒋晋阳。
“向后看。”
迟钝如宋暖，在转身的瞬间，脑海中便浮现了蒋晋阳的脸庞。
“花不管饱，我想这会儿你可能更喜欢来点草莓。”
收了耳边的手机，宋暖顿在原地看着蒋晋阳提着一小篮子红艳的草莓一点点走近。
那感觉，有些玄幻。
“怎么，突然来了？”
“不是突然，早就计划好的，只是你不知道。”
蒋晋阳将手中的小篮子往宋暖面前送了送，“尝尝，我刚摘的。”
宋暖夹了一颗送到口中，分不清是草莓的甜，还是蒋晋阳笑容的甜，让她勾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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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他的害怕（）
“馋猫，带你去个地方。”
蒋晋阳一手提篮，一手揽过宋暖的肩头，领着她往街角走。
阿文正坐在驾驶座上等着两人。
“阳泉县最出名的是活温泉，趁它对外开放人满为患之前，咱们先来过个瘾。”
蒋晋阳没有卖弄的意思，也没有明知故问，平铺直叙地用那副微冷的嗓音给绒暖讲解着阳泉县活温泉的由来，还添油加醋地给加入了一些带着神话颜色的传说。
宋暖听得津津有味，倒也不觉得路程乏味。
“这边是女更衣间，里面有现成的浴袍和浴巾，换好之后往另一个出口走，我在那头等你。”
蒋晋阳帮宋暖将手边的东西结果，放到车里，目送她进了更衣室，自己却不是往男更衣室走。
依言换好装备的宋暖，从另一个出口走出时，并没有看到蒋晋阳。
往两边探了探，入目是一地淡粉色的玫瑰花，一朵朵，就似指路的箭头一般。
脑子里想到的是，是蒋晋阳刚刚的那句话一一花不管饱，感觉你会更喜欢草莓……
“蒋晋阳，你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吗？”
因为温泉还未开放，空旷地让宋暖的声音有了回声，“蒋晋阳，就算要玩捉迷藏，好歹也别让我穿一身浴袍啊，你再不出现，我可就自己泡温泉了哈。”
欲擒故纵的话，并没有成功地逼出蒋晋阳。
“还真是好耐心。”
宋暖嘟囔了一句，沿着粉色的“路标”缓缓前进，最后停在一池乳白色的温泉面前。
通过旁边的设计感十足的石碑，宋暖才知道，这一池是牛奶温泉，至于其美容护肤保健的功能，这里就不细表了。
“蒋晋阳，我不陪你玩了。”
话落，宋暖脱了浴袍，小心地下温泉。
原本发凉的足尖，瞬间被温暖爆过，说不舒服，那是假的。
“难怪那么多人热衷泡温泉。”
温暖裹宋暖整个人，尤其是乳白色的温泉水又少了裸露的尴尬，宋暖只露出一颗小脑袋，自己一个人玩水也自得其乐。
只看那双清泉般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嘴角捻出一个坏笑。
没过一会，就听宋暖“哎哟”一声，而后是泉水扑腾的声音和水泡咕噜的声音交相传来，再然后温泉水面又恢复了安静。
一秒、两秒……九秒、十秒……
憋着气躲在温泉底的宋暖估摸着自己还能再撑个十几二十秒，便听耳边传来“噗通”一声跳水声。
都不等宋暖得意地冒出水面，就听到蒋晋阳狂暴的声音，“宋暖！”
紧接着一条铁壁横在了宋暖的腰际，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便将她从池底捞起。
这是第一次，宋暖在蒋晋阳的脸上看到焦急。
更准确一点说，是害怕……像是丢了全世界的害怕……
她印象中的他，或霸道或儒雅，或毒舌或体贴，却从没有这种情绪。
“蒋晋阳，我没事。”
宋暖软着声，一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有些过激的情绪。
蒋晋阳却没有回应，只是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紧得宋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颤抖，还有害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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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恶作剧（）
后来，宋暖才知道，牛奶温泉和旁边的另一个温泉池其实是连在一起的，蒋晋阳原本是打算从另一个温泉潜水到自己的身边，然后，求婚。
虽然两人的红本子早就已经到手……
结果宋暖的一个恶作剧，蒋晋阳再没了求婚的心思，就连之前被他攥在手心的大钻戒，也不知所踪。
这让宋暖着实肉疼了一阵。
不过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打被蒋晋阳从温泉中捞出来开始，蒋晋阳出乎常人的反应，让宋暖一阵阵的心虚。
没敢承认自己的蓄意行为，只能心怀愧疚地不停安抚蒋晋阳，却效果甚微。
蒋晋阳像是失魂了一样，根本听不见宋暖的话语，大掌紧紧抓着她，好似一个松手，宋暖又会消失不见。
宋暖任由蒋晋阳抓着自己，上了车，而后直接回了江城。
对于蒋晋阳的身份，宋暖虽依旧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却也知道不简单，直接让阿文去处理自己阳泉县未完的义诊事宜，倒也干脆。
暖园。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后，蒋晋阳总算不再是那副神魂分离的模样。
宋暖稍稍宽心，帮着蒋晋阳换下了那身湿透半干的衣服，又让他换上了睡袍。
收拾完自己，梅姨下的两碗面刚好送到楼上。
看起来，蒋晋阳的筷子一直没停，但连梅姨都发现，蒋晋阳那碗面几乎没有变少。
宋暖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将自己的那碗面推到蒋晋阳的面前，“我还有一小半吃不下了，太浪费，你帮帮忙好不好？”
笑容灿烂如昔。
蒋晋阳亦回以一个笑容，但不举筷，“吃不下就算了，别撑坏了。”
撤了碗筷，蒋晋阳让宋暖先洗漱，人便进了书房。
宋暖在卧房里不停地踱步，在她第二十六次数万房间里铺就的瓷砖时，她终于去了蒋晋阳书房。
“咚咚。”
两声敲门声。
回应宋暖的是沉寂。
“蒋晋阳，我进去了啊。”
素手握上门把手，轻轻转动。
宋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幅场景一一
蒋晋阳整个人深陷在旋转椅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墙面，由投影仪所投射出的影像。
宋暖回忆了半晌，那大概是两三年前，她毕业答辩的时候。
那也是她第一次穿正装。
一席杏色的纪梵希职业套装。
按着她舍友的话说，宋暖穿上那一身不走不动能有九十五分，可一旦动作便只有五十九。
过了这么久再看这视频，宋暖算是明白五十九的原因了。
不过此时此刻，不管是九十五还是五十九，都不是她关心的所在，她的好奇，她的问题，她想要知道的谜底，在这一瞬间，突然多出了许多许多。
为什么从一见面，蒋晋阳便对自己那般特殊，那般地好？
为什么从一开始，蒋晋阳对自己的了解就那么地多，那么地深？
所有的为什么在这瞬间爆发。
“你好像从没正面回答过我，关于我们两人的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平静的声线，似乎早有预料。
“你会告诉我什么？”
“我最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想要什么，想要我做什么，告诉我就行。”
“那我说，我想离开呢？”
第二十六章 夜呢喃（）
“那我说，我想离开呢？”
“这笑话不好笑。”
蒋晋阳伸手，关了投影仪。
书房瞬间一片黑暗，宋暖便觉一只手搂住了自己的腰际，而后是蒋晋阳落在自己发顶的一个轻吻。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宋暖不是痴缠的性格，问题问了一次两次，都没有被正面回答，便不会再坚持。
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仅是为难对方，更是折辱自己。
只是以往宋暖很容易地就能说服自己不纠结于那些问题，这次心里却有些发堵。
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宋暖的眉头都保持拧着的状态，并不自知。
就这么翻来覆去，宋暖竟也意识轻飘，睡了过去。
蒋晋阳听着枕边愈发均匀平稳的呼吸，嘴边的叹息不自觉地流出。
侧身。
在月光的映衬下，看着宋暖的睡颜，轻若蚊吟地呢喃，若有似无地传来。
“暖儿，你知道嘛，其实你下飞机的时候，我就在接机口。我特地穿了你最喜欢的驼色，这是五年来，我头一次穿黑色以外的衣服。。。。。。”
“我在那站了三个多小时，听到广播的声音时，没出息地颤抖，就连讲话也都是颤音。阿文虽然极力掩饰，但我哪里看不出他对我的嘲笑。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料到，光是听到你的航班抵达，我就那般情难自禁，更何况是见你？”
“所以啊，我躲了。我躲在角落，只敢看你的背影。甚至你刚回国那三天，我直接堵上了耳朵，不许阿文阿武回报关于你的一切消息。我怕我会忍不住，忍不住热切，忍不住想念。。。。。。我怕，我怕我会吓到你。你一定也想不到，我一开始还想了无数的方案，想要让我们的相遇更合情合理，想要让我们的相恋更难舍难分，结果方案还为成形，阿文就火急火燎地冲来告诉我，你要相亲了。”
“相亲的可能有千百种，我却不敢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要和别人在一起，我都不敢！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你的相亲，是我找了个三线女演员去搞砸的吧？
“而今天你在温泉池里的‘意外’就如那雨夜你过马路时的意外，让我方寸大乱了。。。。。。你早就起疑了是吧？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会是惊喜还是惊吓？”
*
宋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个天花乱坠的梦，梦里的事物她都已不记得，只耳旁的呢喃让她清醒后一想起，便觉得心头一阵一阵地抽痛。
可细细回忆，又全然不记得那些呢喃到底是什么。
不过眼下更让宋暖烦躁的是床边的一张小纸条，刚劲有力的是蒋晋阳的笔迹一一
“我出差几天。”
“要出差也是我出差，搞得好像有理的还是你了！”
宋暖埋怨归埋怨，早餐、午餐该吃的一点也没落下。也是午餐的时候，蒋晋阳给宋暖打了一个电话，那头他言辞热络，半点没有两人应当冷战的自觉。
倒是宋暖被他弄得，反而自省：我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紧接着蒋晋阳的电话打来的是杨凌修，他依旧是那副儒雅的做派，寒暄了一会才道明缘由：“我一个朋友前两天体检，初步怀疑是颅内，正打算转诊，如果宋医生不忙的话，想让你帮忙看看片。”
“片子在吗？”
“在的，需要我直接去医院找你，还是我们约出来？”
“嗯，我想想啊，四点怎么样？地点你来定。”
“行，我待会短信发给你。”
挂了电话，宋暖换了身衣服，找了阿文便就出门了。
而原本谄媚的阿文，听得宋暖所去地址后，只觉得生活太tm地狗血了！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管理自己的表情，生怕泄露一分半毫，好容易将宋暖送下车，阿文立马给蒋晋阳打了电话一一
“二少，暖小姐三十秒前走进了肯诺时光。”您千万保重别被她碰到啊！！
第二十七章 出差？（）
蒋晋阳所谓的出差，自然是假的。
他躲出去，一则是想让宋暖消气，二则，也是最重要的，他想冷静冷静。
关于过往，关于过去的五年，如何开口，如何不让宋暖被自己的吓到，都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结果思考未果，就被吕少廷的一通电话打断了。
“阳子，下午肯诺时光，不见不散啊。”
“没空。”
“江湖救急啊哥们，今天是老爷子做东，两三个场子，我一个人实在成不了哪吒啊！”
“我更不是。”
“哟，你这是要放弃我们宋医生了？你是不知道啊，打从宋医生那视频传开，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听她的消息，啧啧啧。”
“最后一次。”
“当然当然……”
*
肯诺时光是一家会员制的私人会所。
按常理，宋暖这么走进去，肯定是要被拦的，但蒋晋阳是这的常客，就算不认得宋暖，阿文开的车子却是眼熟。
再加上宋暖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让人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