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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无法想象,在自己想不起这段记忆并且质疑的时候,蒋晋阳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感受。
可能比将一整颗心都浸泡到苦瓜汁里还要苦吧?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记得那些属于我们的过往,对不起我已经将你们忘记。
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蒋晋阳。
“什么对不起?”苏红菱疑惑,宋暖正要回答,被蒋晋阳打断,“跟我来一下。”
宋暖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加上蒋晋阳格外严肃的表情,苏红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先把早餐吃完,我们很快就去找你。”
这句话是对宋暖说的,说完,蒋晋阳兀自转身又下楼梯,进了书房,苏红菱冲宋暖说了一句“我很快回来”也跟着进去书房。
书房内。
“我要知道所有。”
苏红菱不傻,情况显然没有那么简单,而自己,则被完全蒙在了鼓里。
“暖暖都忘了。”
“什么叫做都忘了?啊?”
“关于五年前的事,她忘了,甚至连她来过江城的事,她都没有丝毫记忆。”蒋晋阳说到这一顿,薄唇紧了紧,才继续艰难地道,“都忘了,在她的记忆力,没有蒋晋阳,也没有苏红菱,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和她之间的事,她都忘了,没有一星半点的记忆。”
“忘了,忘了……”
“对,忘了,想想我之前生怕自己露出蛛丝马迹,会让她想起自己,真是可笑的多虑了。”
蒋晋阳脸上的苦笑,还有话语里淡淡的沙哑,苏红菱知道,这不是玩笑。
“怎么能忘了呢?”苏红菱显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失神地呢喃着,脸上带着迷茫,“暖暖怎么可以忘了我呢?我们找了她五年,想了她五年啊!”
“有件事,你暂时不能告诉暖暖。”
“什么?”
蒋晋阳将宋开不久之前告诉自己的,关于他车祸的事情,转述给了苏红菱。
毕竟,苏红菱也是这段记忆的主人公之一,她有权,也应当知道,宋暖不是故意的。
“那现在呢?”
“我们怕宋暖知道了车祸的事,会受刺激,最坏的可能,便是导致精神紊乱,虽然可能性很小,不过我不想冒险,就算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让她去试。”
苏红菱闻言,不住地点头,显然是赞同蒋晋阳的说法。
“所以这事你不能说漏嘴,还有,她前两天去医院做了全身体检,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也就是说,至少目前,我们找不到确切且合适的方法让她想起我们。”
“那她现在知道五年前的事吗?”
“知道,大概的事情我都和她说了,只是时间被我模糊处理了,你一会和她聊天,记住也别说准确的时间。她现在在制作一张时间表,想要找出自己现有记忆的漏洞,但这样很危险。”
苏红菱再次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一个问题,那她现在能接受五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吗?我是说,她如果什么都想不起来,她能相信吗?”
“虽然费了很大的劲儿,不过,”蒋晋阳点头,“暖暖还有个弟弟,叫宋开,你记得尽量避免和他同时出现在暖暖面前。”
“嗯。”
“还有什么不明白想问的吗?”
苏红菱摇了摇头,而后又点头,看着蒋晋阳,脸上是一抹让蒋晋阳不解的笑容,“你想过没有,如果宋暖回去后就忘了我们,那就不是她刻意不联系我们,是她忘了而已,如果她记得……”
说到这,苏红菱一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但到底,心里的心结还是解开了。
毕竟,不论是谁,都不能接受自己视作至交好友的人,一夜之间,不辞而别,而且此后音信全无。
不夸张地说,这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不是宋暖,苏红菱早就将她抛到脑后,忘个干脆,就算不小心想起来,也要骂她两句才解气。
所以说,这五年,苏红菱说没有气过宋暖,那一定是假的。
甚至是蒋晋阳,她都敢打包票,也是在心里怨过她的。
可她是宋暖啊!
气过怨过,但找她的心,却是从来没有动摇过的。不论如何,现在她回来了!
苏红菱鼻子有些酸,“不管怎样,她回来了。”
“是,她回来了……”
*
宋暖和苏红菱在卧房叙旧,准确一些说,是苏红菱在告诉宋暖一些旧事。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苏红菱自动自觉地留下午餐,没有半点要客气的意思。
四人一桌,三人都有意地将话题从五年前的事情引开,宋暖一人独木难支,加上蒋晋阳说起今晚的一个宴会,成功地将话题开启。
说起来,这宴会的主角算是宋暖。
是医协举办的一个募捐晚宴,募捐的主题就是心肺复苏的器械和普及,所以宋暖这个心肺复苏的大使,便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毕竟,“最美女医生”的名号,还是极为响亮的。
“没想到三个月不见,傻暖就给整成一个明星了啊。”说到这个名头,宋开便忍不住开宋暖的玩笑。
“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啊。”
“堵不住,要我说,下午我陪你去买礼服,给你参谋参谋,可不能让人觉得这‘最美’名不副实。”
“不劳你费心了,差不多每个月都有两批新礼服送来,我和红菱五分钟之内解决问题。”说完,宋暖看了看红菱,冲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我们两身材差不多。”
于是,一个下午,宋暖又和苏红菱黏在了一起。
宋暖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可看到她,宋暖还是觉得没由来地亲近,就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几十年一样,一点过度也不需要,便合拍得很。
对于此,蒋晋阳和宋开的心理活动难得一致:靠!又来一个争宠的!
傍晚,四人再次一桌,稍稍吃了些垫肚子,便出发晚宴。
宋暖和苏红菱两人一白一黑两身长裙,为了衬她们,蒋晋阳和宋开也是一黑一白两套西服。当然,对于谁当宋暖男伴的问题,两人又小小的吵了一架。
应了那句老话一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苏红菱捡了个便宜,挽着宋暖走进了宴会厅。
顿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连带着跟在两人身后的宋开和蒋晋阳,四人演绎了一个成语:珠联璧合。
不论是站在前面的女人,还是后头的男人,无不天人之姿,令人自叹不如,而站在一起,效果更加震慑人心。
“傻暖,看来,你还真罩住了全场。”
宋暖用余光白了宋开一眼,到底还是顾忌着场合,没有直接伸手拧下他胳膊上一块肉。
好在进场之后,融入晚宴,四人总算不那么鹤立鸡群。
可明明感觉周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少了,宋暖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
后脊好似从进场开始,便一直发凉。
宋暖左右看了看,却并未发现异常。
“暖暖,怎么了?”
距离宋暖最近的苏红菱问道,站在两人不远处的蒋晋阳闻言,也将注意力放到了宋暖身上。
“我,说不清楚,总觉得,有双眼睛躲在暗处一直看我……我感觉,很不好……”
81 杀机()
“程少,宋暖和蒋晋阳四人十分钟之前入场。另外两人的身份已经查到,男的是宋暖的弟弟,几天前刚来江城探望宋暖,是个生蛋子,不足为虑。另外那个女的是苏家的大小姐,苏红菱,这些年来一直和蒋晋阳走得挺近,不过暂时查不到两人的关系到底如何。”
黄毛小子毕恭毕敬地禀报着,自己刚刚得到手的资料,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己的面前的男人一眼。
“嗯,干的不错。”
“谢程少!”
“宴厅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男人目光一转,黄毛小子顿时觉得紧张起来。
“都、都准备齐全了,不过蒋晋阳这男人城府太深,只留了一半的人守在酒店外面,另外一半的人埋伏在了宴厅周围,内外统共加起来有二十来人,看情况,每个人身上都是实的,有些棘手。”
黄毛小子不敢隐瞒,生怕万一待会出了状况,男人全部算在自己头上。
所以宁愿将情况说得更严峻一些,宁愿现在被骂一顿办事不力,也好晚些时候少担些责任。
“是嘛?二十多人,他蒋晋阳还真看得起我!”男人轻蔑一笑,“那苏红菱是苏东潮家里的那个吗?”
“是的,就是她!不过这两年苏东潮鲜少露面,倒也不足畏惧。”
“那老家伙我才没有放在眼里,说起来,吕少廷还是她的挂名丈夫吧?”
“是,两人年前刚刚完婚。”
“可惜了那么个娇滴滴的美人,那吕少廷还真是暴殄天物!算了,既然他不知道珍惜,那本少爷今天就替好好调教调教这小妻子,就当做是买一送一吧!”
“那蒋晋阳的那些人马?”
“来,按我说的做……”
*
因为宋暖不祥的第六感,蒋晋阳三人也跟着有些烦躁起来,只盼着快些离开。
特别是蒋晋阳,之前他不知道倒也就算了,现在知道宋暖的情况,他生怕她出一星半点的意外,受到一星半点的的刺激。就像他与苏红菱说的那样一一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偏偏今晚这晚宴的承办单位是医协,宋暖现在也是半个医协的人,这晚宴还没开始呢,就拍屁股走人,实在是说不过去。
“待会晚会正式开始,你上台致辞完,咱们就回去。”
蒋晋阳附耳小声地对宋暖道,宋暖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在这之前,你可得看好你自己!”
“是看好你。”蒋晋阳纠正。
“我人生地不熟,哪里会有什么仇家,我看八成是冲着你来的,你小心点,我没事的。”
宋暖笑了笑,看向苏红菱又道,“红菱也要小心,你们两啊是高危人物。”
“傻暖,被你这么一说,怎么我觉得自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不甘心被忽略的宋开插话。
“诶?有人在说话吗?”
宋暖的冷幽默让三人不禁失笑,顿时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而打开了“吵点”的宋暖和宋开姐弟两,更是跟开挂了一样,开启互黑模式,一时时间也不觉得漫长了。
说说笑笑,这次医协的承办人已经走上台,开始讲说。
“我陪你先过去吧,免得待会到你上台时慌慌张张的。”蒋晋阳开口,抢了先机。
宋开也不好意思再跟着,以免苏红菱落单。
于是,宋暖由蒋晋阳陪着往台侧的楼梯走去,而苏红菱和宋开则原地待命。
“傻暖现在不叫你小红帽,会不会有点不习惯?”
“你知道?”苏红菱显然有些意外,宋开对自己和暖暖之间似乎并不陌生。
“傻暖就是个胆肥的,她给你的捐髓手术前,紧急联系人写的不是父母,是我,后来也也是根据这个线索才找到你们的。”
宋开如是解释道,只是想到什么,有些抱歉地道,“还有一件事,虽然我知道不应该,但我不得不做。”
苏红菱无声地用眼神询问,什么?
“你和傻暖的短信、手机里的照片,都是我删除的。”宋开一顿,继续道,“我车祸的事,蒋晋阳肯定和你说了,我被送进医院后便进行了急诊手术,手术完没多久因为腹腔内出血,我又被再次推进手术室进行手术。前后不到八个小时,宋暖一直没闭眼,候在手术室外,所以你肯定能够理解,她当时为什么没能接到电话,也能理解,为什么一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她都没有回电你。我也是听我父亲说,我才知道,傻暖不吃不睡,在我第二次手术后别推进重症监护室,她守了我两天,直到医生宣布我脱离生命危险的那一刻,她才倒下。极度脱水、惊吓过度,也疲劳过度,那一觉她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没法进食,是靠营养输液维持的。之后她醒来,整个人也是精神恍惚的,似梦似醒,一直到三天后,我们回到美国。她在家中一夜睡到天亮,问我们‘小开怎么了?为什么他会在医院?’”
“她潜意识地,大概是将我车祸的责任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觉得如果不是她任性跑来江城,我就不用来江城寻她,也就不会发生车祸。所以,连带着江城那几个月的记忆,全都被她抹除了。确定她的情况时,她在江城期间使用的手机一直在我抽屉里放着。我也犹豫过要不要将这事重新告诉她,可最后我还是将手机里的短信、照片全部删除。对不起。”
宋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