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挽歌闻言瞳孔一缩,她总觉得,父亲对萧姨娘和慕心语的态度有些奇怪。
第185章 逝者已往()
萧姨娘闻言,身子一颤,抬起一双泪眼濛濛的眸子定定地盯着慕高枫,梗了梗后缓缓说到,“不要说对不起。当初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今日。”萧姨娘轻轻垂下了眼睫,声音含着哭腔,“怪只怪我们语儿福薄,偏偏撞到了这等枪口之上。”萧姨娘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慕挽歌,意味不明。
慕挽歌闻言,心口微微一颤。原来慕心语是今夜过来找自己,恰恰误入了李姨娘本来准备给自己的陷阱了吗?如此说来,这慕心语岂不是代她遭了这场罪?
慕挽歌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面上神色紧绷。
慕挽歌犹豫了一下,终是缓缓抬步向着萧姨娘走去。慕挽歌双腿一弯,就在萧姨娘身侧蹲下了身来,慕挽歌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哑着嗓子回到,“对不起,我没想到三妹妹今夜会来找我的。”
“这么说,这事你是早就知道了的?”萧姨娘语声嘲讽,双眸冷冽如冰地看着慕挽歌,似乎在等着慕挽歌给一个解释。
慕挽歌抿了抿唇,却绷着嘴角只是不说话。
“翎儿,歌儿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要怪她。”慕高枫见萧姨娘眉目沉静地看着慕挽歌,眸底深处有着一起埋怨,不由得立马出言为慕挽歌说话。
“呵呵……”萧姨娘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她转眸静静地看向躺倒在地的慕心语,缓缓抬手抚上她已经冰冷的脸颊,声音听不出情绪,“语儿才这般小,她……她是我唯一的一个孩子了,本想着等她及笄了,就把她许个好人家,让她平安地度过一生,别的不重要,只要她能活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她……她终究还是离开了,让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萧姨娘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滚烫的泪水一下便从她的眼角滑落。
“翎儿,这事你若真要怪,那便怪我吧。是我没有管好这后院争斗,这才让语儿无辜妄送性命。”慕高枫说着竟然抱拳对着萧姨娘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那样子,倒是惊得慕挽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慕高枫对于这萧姨娘的态度着实奇怪,以前父亲对于这萧姨娘一直是尊敬有加,两人可以说是相敬如宾。对于萧姨娘,她甚至隐隐觉得父亲有些刻意的疏远。因为,父亲只要一在府中,他从来没有去过萧姨娘那里,就连李姨娘和柳姨娘,父亲也还会时不时地去看一下,可对于萧姨娘,父亲却是从未去过一次。她本来还以为父亲对于萧姨娘是极度不上心的,这才导致了这么多年来,府中的下人时不时地克扣她们母女的财物。可每遇上什么重大的事情,父亲却总是不会忘了这个萧姨娘。
而如今,看父亲对萧姨娘的态度,恭敬而又慎重,只怕萧姨娘的身份也不仅仅只是父亲的一个妾这么简单。
而且,萧姨娘刚才那番言辞也确实奇怪得很。什么叫“当初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今日?”
慕挽歌心中一时心乱如麻,她只觉得她心中的哪个线团现在越缠越乱。
“怪你?我能怪你什么?我谁也不怪。”萧姨娘语声戚戚,面容惨然。
“翎儿,今日是我慕高枫对不起你们。”慕高枫朗声说到,一撩袍袖,竟然当着慕挽歌的面,就这么跪在了慕心语的尸体旁,“砰”的一声对着慕心语的尸体就磕了一个头,声音琅琅,“今日我不能给语儿一个公道,来日,我必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萧姨娘看着慕高枫真挚的眉眼,缓缓垂下了眼睫,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好,我等着。”
“姨娘,我与三妹妹虽是姐妹,可也是朋友。三妹妹这次……”慕挽歌缓了缓语气,顿了顿后继续说到,“我一定会为三妹妹报仇的。”她势必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李姨娘血债血偿!
萧姨娘闻言,眉眼未动,缓缓转身看向慕心语,沉默不语。
慕挽歌此刻的心情也沉重得仿佛胸间压了一块大石一般,难受得紧。一想到慕心语是受自己连累,无辜枉死她这心里就仿佛有千万只爪子在抓挠一般,疼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逝者以往,不可追也。姨娘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慕挽歌拿过一件大麾,轻轻披到了萧姨娘的身上,语声沉静,“夜里天凉,姨娘要多保重。”
萧姨娘身子有片刻僵硬,她伸手紧紧抓上了那大麾之上,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看得出来萧姨娘的内心是经过一番挣扎的。最终,她终是缓缓地紧了紧手中的大麾,声音不明情绪,“谢过了。”
慕挽歌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慕挽歌侧头吩咐了几个人进来,将慕心语的尸体妥善处理了之后,已经是深夜。萧姨娘带着慕心语的尸体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于是,屋中就只剩下了慕挽歌与慕高枫两人。
慕高枫轻轻拍了拍慕挽歌的肩膀,声音透着一股怜惜,“孩子,你不要心怀愧疚,这不是你的错。”慕高枫轻叹了一口气,“夜也已经深了,你也别多想,早些休息,这件事,就交给为父来处理。”慕高枫伸出手爱怜地抚了抚慕挽歌的头顶,再嘱咐了几句后就自行离开了。
“小姐……”绿茵看着慕挽歌一脸的淡定从容,心中反倒越发担心。她跟着小姐一年了,除了夫人去的那一次,她此后再没看到过小姐落泪的模样。虽说小姐仍旧如同曾经那般,平日里也会与她们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可绿茵心里知道,自夫人去了之后,小姐就变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姐了。如今,她虽然也会笑,可她知道,小姐并不开心,她心里比谁都苦。
李姨娘她们总是说小姐是条小毒蛇,可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又愿意残忍?谁又愿意做一个满手鲜血的屠夫?
尽管她们说小姐是毒蛇,可在她看来,小姐是这世间最善良之人。她从没有想过要主动去伤害什么人,一切的一切都是李姨娘和大小姐她们步步紧逼,不是小姐不放过她们,而是她们不放过小姐!
这次,三小姐之死虽然与小姐无关,可小姐心里一定会觉得三小姐是替她受了罪。所以,小姐心里也一定是难受得很。
绿茵一想到这里,心中便不可抑制地弥漫开一股辛酸。
“小姐,天色不早了,不如奴婢服侍你歇下吧。”绿茵眉峰微锁,缓步走向慕挽歌,说着就要为慕挽歌更衣。
“时候不早了,你先下去歇着吧,我不用你服侍了。”慕挽歌冷声说了一句,挥手示意绿茵退下。
绿茵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慕挽歌一脸的倦容,绿茵张了张嘴,最后只得将所有的话又吞回了腹中,最终嘱咐了几句让慕挽歌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躬身退了出去。
慕挽歌躺在梨木床上,静静地看着帐顶,陷入了沉思。她知道李姨娘要借助一品花来对付自己,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慕心语会在那个时候去找她,并因此恰好掉入李姨娘为她设计的陷阱之中,白白地丢了自己的性命。
慕挽歌一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堵得发慌,睁着一双眼茫然地看着帐顶,慕挽歌感觉眼睛涩得慌,渐渐地,一丝温热的液体从她干涩的眼角缓缓滑落,跌入她如同海藻般柔顺的黑发之中。
慕挽歌瞳孔微缩,里面闪过别样的光芒:她慕挽歌必定要让李姨娘她们血债血偿,李姨娘让慕心语这般屈辱而死,她必定也要让李姨娘尝尝这一模一样的痛!还有那个什么一品花,简直胆大包天,她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慕挽歌眼皮越发的沉重,渐渐地,她便闭上眼睛缓缓睡了过去。
这一夜,慕挽歌总是梦到那个一脸木讷呆滞,恨不得将自己埋在角落里,不为任何人发现的慕心语。她们都说她傻,是根木头,可慕挽歌知道,她是这世间上最聪慧果敢的女子。她的心思与手段,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慕挽歌不由得想起,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世的慕心语是嫁给了一个从三品的宋大人做填房,最后还弄了个从三品的诰命夫人来当当,前世的她绝对没有这么……短命。可是今生,似乎因为她的重生,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慕心语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好像是叫什么旭的,而且,慕心语,就这么死了……
慕挽歌这一夜睡得一点也不好,迷迷糊糊的,脑子中想了许多的事情,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
初春的阳光仍带着些许的冷意,透过微微支开的细纱窗格子洒进,让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小姐,五殿下差人送来了一封请柬,你要看看吗?”绿茵轻轻撩开珠帘,看了看手中的请柬,有些犹豫地问到。
“拿过来。”慕挽歌将身子慢腾腾地从被窝中移出,伸手拿过请柬,打开一看,慕挽歌眉目微动。
第186章 究竟谁是受害者()
“小姐,五殿下说什么了?”绿茵看慕挽歌眉目之间隐隐有动容之色,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到。
“他邀我去苗禾居一叙。”慕挽歌面不改色地将那封请柬给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之上,面上是绿茵读不懂的情绪。
“那小姐要去吗?”昨日发生那般的大事,小姐心里正难受着呢,现在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而且,她看得出来五殿下和小姐的关系不一般,她觉得小姐对五殿下有种特别的感情,而且,五殿下对小姐也是十分好的。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是有目共睹的。
“五殿下甚少主动相约小姐,五殿下这次主动相邀,一定是有什么要事要同小姐商量。”绿茵悄悄打量了一下慕挽歌的神色后恭声说到。
慕挽歌轻瞥了绿茵一眼,淡声说了句“也好。”绿茵嘴角晕开笑意,轻快地应了一声后就动作利索地服侍慕挽歌起身,净面,梳洗……不过一会儿绿茵就已经将慕挽歌收拾妥当。
如今正是初春,乍暖还寒的时候,加之慕挽歌昨日受了打击,这身子的抵抗力自然会相应减弱。所以,临出门时,绿茵贴心地为慕挽歌系上了一件披风,细声嘱咐到,“小姐一路小心。”
慕挽歌应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抬步便向着外面走了去。
慕挽歌穿过几条街,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就来到了苗禾居前。慕挽歌拾阶而上,走到铁木环门前,举起的手还没扣动门环,门就“咯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迎上慕挽歌眼神的是一个长相和善,大约四五十岁的大叔。
“慕小姐来了,里面请。”那个眉目慈善的大叔身子一侧就给慕挽歌让出一条路来。
慕挽歌嘴角微抿,对着那个大叔露出了一丝淡若浮云的笑意后,就抬步缓缓地向着里面走去。慕挽歌一走进去,那个大叔双手一推就把原本打开的门给关上了。
“慕小姐,这边请。”那个大叔半弓着身子,毕恭毕敬地将慕挽歌给迎了进去。
慕挽歌穿过一条长走廊后,那个大叔就弓着身子退了下去,慕挽歌凝目看去,北辰卿正坐在一颗桃花树下的石桌旁边,桌上放着一套紫砂壶茶具,他纤长白净的手正摆弄着那副茶具,看来他应当是在烹茶。
此时桃花已开,粉嫩的花瓣在清风的吹拂下,纷纷扬扬地直往下坠,落在他白色的广袍之上,如鸦般的长发上。慕挽歌一眼望去,只觉得他整个人仿佛一副画一般,桃花嫣然,公子尔雅,一切都是那般的让人赏心悦目。
“你来了。”许是听到慕挽歌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目光向着慕挽歌所在的方向扫去,声音轻淡。
慕挽歌轻应了一声,抬步走下几级台阶,缓缓地向着那个桃花树下的卓绝公子而去。
“这是我才泡好的大红袍,你尝尝。”北辰卿说着将石桌上的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递给了慕挽歌,而他自己则拿过另外一杯轻轻啜了一口。
原来他知道自己会来,所以这茶事先都备了两份。
慕挽歌接过茶盏,浅抿了一口后才缓缓问到,“不知五殿下叫挽歌来此所为何事?”
慕挽歌本是一本正经地问着这话,谁知北辰卿听了竟然轻笑出声,笑声虽动听悦耳,却让慕挽歌有些莫名。
感受到慕挽歌疑惑的目光,北辰卿语带笑意地说到,“本来还想着你能对这茶评点一番,却没想到,你倒是直入主题。”
慕挽歌闻言,一下明白过来了北辰卿的言下之意,面上不由得有些发烫,她微蹙着眉头,细细看了一眼杯中热茶,面有尴尬之色地说到,“让五殿下笑话了,挽歌对这煮茶品茶之道确实是不懂。”
北辰卿闻言嘴角笑意更甚,那笑没有丝毫看轻不屑之意,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