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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侍妾说完便也在慕心语的搀扶下径直回屋了。
是夜,清音阁主屋里微微一盏烛火摇曳,在细纱窗格上投下一个曼妙的身影。一红一青两名婢女守在门前,阻断了外界一切窃听的途径。
自慕挽歌遣散清音阁中的下人后,她便趁着李姨娘失了掌府大权,无法插手她挑选婢女之事的机会,将自己的人给收进了清音阁,现在的清音阁就如同一个铜墙铁壁般,哪里还能让李姨娘等人窃听半句她们的风声去?
“你怎会想着来找我?”慕挽歌眯眼打量着规规矩矩坐在圆木桌旁的慕心语,她没有任何动作,仅仅只是坐在那里,眉眼低垂,那事先为她泡好的热茶也被她搁置一旁,渐渐冷却。
“二小姐是个聪明人。”慕心语细若蚊蝇地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着头脑的话。
慕挽歌闻言眯眸一笑,声音含着赞赏之意,“你也是个聪明人,懂得如何在李姨娘当权时收敛锋芒。你伪装成一副呆滞木讷的模样,无非是想让李姨娘对你不设防,让慕挽月对你不屑一顾,只有这样你和你母亲才不会招来李姨娘的打压。如果不是萧姨娘昨日公然与我示好,只怕……你也还会与我继续装下去。”慕挽歌说到这里眼中笑意加深,“因为萧姨娘昨日示好的举动无论真与假,李姨娘都必定不会再放过你们,你若是不来次确定一下我的心,那你和萧姨娘恐怕只有……”慕挽歌说到这里顿住了话头,可话中的意思却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二小姐说得没错。母亲不得父亲宠爱,家中又无甚背景,我们命薄如纸,自然比不得嫡出的二小姐和家族势力雄厚的李姨娘和大小姐,所以,我们要想活下去,自然要比别人小心翼翼些。”
“那昨日萧姨娘向我示好也是你授意的?”
“正是。母亲本还犹豫不决,还想再观察一段时间,可我知道,昨日就是最好时机,因为雪中送炭远远要比锦上添花来得让人可信。”
“那你怎么选择我做你的盟友呢?”听了慕心语这么一番言词,慕挽歌心中对慕心语赞赏更甚,这么一个活得谨小慎微的女子,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母亲,她与她慕挽歌又何尝不是同一类人?只是,她们只看到她现在身份尊贵,得父亲疼爱,可她们又何曾知道,前世的自己也是这么身份尊贵,可最后还不是输给了慕挽月,而且输得一塌糊涂……
“二小姐得父亲疼惜,而且正如母亲所说,二小姐聪慧且重情重义,与二小姐合作再好不过。不过,合作总是需要诚意的,今日心语就是为此事而来。”慕心语眉眼低垂,看来仍旧是那个安静得没有丝毫存在感的三妹。
“嗯?”慕挽歌嘴角微弯,含笑地看向慕心语,她很好奇她等会儿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二小姐今天白日里说后日会给百姓一个交代,可二小姐那一言也只怕是说与李姨娘听得。”慕心语面色从容地说出了这句话,慕挽歌闻言看向慕心语的眼中又多了几分别的情绪,慕挽歌弯眸一笑,声音爽朗,“你说得没错。”
“所以……二小姐明日就会有所动作。”
“不错。那一言确是说给李姨娘等人听的,她们听了我那些话后,只会一心防备我后日会有什么动作,而我明日就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慕挽歌说到这里完起的弯眸里闪着别样的光,堪比那日月的光辉。
“二小姐明日打算如何做?”慕心语这是才终于抬起眉眼静静地看向慕挽歌,目光平静地如同一汪深潭。
“逼死她的罪名我是担着了,如果想要反转这种劣势,那我便只能让她的死从被逼死变成死有余辜!”慕挽歌微眯起的弯眸里有着星光闪烁。
慕心语闻言嘴角微勾,晕开了一抹笑意,低声赞到,“二小姐果然好计谋……”慕心语凝眸定定地瞧着一脸笑意的慕挽歌,低声说到,“念烟自幼父母双亡,是由她祖母一手拉扯大,家中再无他人。我已经找人将念烟的祖母控制起来了,定不会让李姨娘的人找到她,明日你有什么计谋尽管实施,不用担心她会出来坏事,当然除了祖母,只要需要,其他人也是可以有的……”
“时候也不早了,二小姐早些歇着吧,心语告退。”慕心语说完盈盈起身,对着慕挽歌微微颔了下首便向着门外走去。
“三妹妹,今夜一谈,我慕挽歌已是将你当做朋友,你以后唤我歌儿便是。”慕挽歌看着慕心语的背影开口说到。
慕心语闻言脚步微顿,回眸静静看向慕挽歌,抿唇一笑,轻唤了一声,“歌儿。”两人目光相触,相视一笑后慕心语便缓缓走了出去。
第46章 设局()
“来人。”慕挽歌轻唤一声,顷刻之间便有一个青装婢女走了进来,福身行了一礼后问到,“二小姐有何吩咐?”
“你过来。”慕挽歌冲着青装婢女也就是绿茵招了招手,绿茵听话地探过了身去。慕挽歌附唇在绿茵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通话,绿茵不住地点点头。
“可明白了?”慕挽歌弯眸问到。
“二小姐放心,这件事奴婢必定给他办妥了。”绿茵脸上荡开一层笑意,给了一个让慕挽歌放心的眼神后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正在此时红装婢女赤练打起帘子走了进来,笑着说到,“时候不早了,二小姐就别操心了,奴婢伺候你就寝吧。”赤练说着就开始动手为慕挽歌卸去头上的钗环,不过一会儿就一切收拾妥当了。
“没事了,你下去歇着吧。”慕挽歌摆了摆手。
“是”赤练应了一声,“今夜奴婢值夜,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就唤奴婢。”赤练说完便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慕挽歌凝眸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蜡黄,面上遍布暗黑色的裂纹,看来真是丑陋可怖。慕挽歌伸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心中微苦。前世,他那般厌恶她实属正常,任谁被她这么一个面容可怖的人纠缠心里都会有些厌烦……
慕挽歌缓缓闭上眼睛,压下了心中的百般感触。突然她睁开了眼睛,里面光芒大盛,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李姨娘,慕挽月,以往我一直处于被动,一直在被你们算计,我所做的最多不过反击而已。只因当时我羽翼未丰,没有力量与你们抗衡,现在……是我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夜色沉如水,这一夜看来十分平静,可在这一夜,许多的东西都在悄然发生了改变。
次日一早将军府门口便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慕挽歌在绿茵和赤练的搀扶下缓步来到门口便看到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在府门前大吵大闹。
“听说念烟昨日在你们这府门前上吊自杀了!”
慕挽歌凝眸看向那个男子,身形魁梧,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嘴角长着细碎的胡荏,看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长相平凡,眉目之间隐隐有一股暴戾之气。
“念烟忠心耿耿,她究竟犯了什么事!你们非要把她给逼死!”大汉看着从府门走出的众人,眉目中煞气涌动。大汉一双虎目愤愤地扫过从府中出来的人,目光倏地锁定在慕挽歌的身上,提高了音量怒吼到,“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丑女人逼死了念烟!”大汉抬手愤恨地指着慕挽歌,疾言厉色地吼道。
他的嗓门本就不小,这一提高音量,顿时引来许多人的围观。然后,慕将军府门前又上演了一场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戏码。
慕挽月凝眉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脑中还有些没回过味儿来……这个大汉究竟是来找慕挽歌麻烦的,还是来帮她的?还没弄清楚情况时,她不敢妄动。
“昨日老子就听说将军府那貌丑心狠的二小姐逼死了一个丫鬟。开始老子还没放在心上,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死的是念烟……”他说到这里悲呼一声,瞪着一双虎目恨恨地剜着慕挽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念烟的命来!她死了,老子怎么办!”那汉子说到这里一口火气冲上心间,提着拳头就不管不顾地要要冲上去打慕挽歌。
他这个动作来得极为突然,在众人都还没看清时他就已经冲到了慕挽歌的眼前。
“二小姐小心——”站在慕挽歌身旁的赤练惊呼一声,反应极快地便挡在了慕挽歌的身前,只听闻“砰”一声,赤练被这一拳打得一下跌坐在地,捂住左肩哼唧出声。
“岂有此理,什么人敢在将军府门前放肆!”一道满号怒意的声音传来,眨眼之间大汉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一只白皙的手给紧紧扼住,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分毫!
“你是谁?”大汉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白衣公子。
“你敢来这里放肆却还不知道我是谁?”自回京后便一直同北辰烈混在一起,极少回府的慕绝尘看着眼前的大汉冷冷嗤笑一声,“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慕绝尘。”
“哈哈……老子当是谁,原来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寻花问柳,靠着老子吃饭的慕少将啊。”大汉话语一落,在场喧哗一片——这个大汉确实太过无礼了一些,要知道这慕公子虽说平时里为人风流洒脱了一些,可说成只知道寻花问柳未免失了偏颇,而且慕公子今日的一切成就那可都是人家真刀实枪打出来的,半点没有依赖慕大将军的威名。
众人听到此处,心中对这大汉已经生了鄙夷之意。
“你……”慕绝尘面色一片铁青,捏着大汉手腕的手的手背青筋鼓动,好似他已经忍到了极点。
“尘儿,退下!”慕高枫威严的声音传来。慕绝尘闻言一把狠狠甩开了那个大汉的手,大汉被这猛地一甩,一时没能稳住身形,脚下踉跄了几步后便一屁股跌做在地上。
慕高枫绷着一张脸缓步来到那个大汉面前,一双凤眸冰冷地睨视着坐倒在地的大汉,那久经战场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严迫得那个大汉面色有些窘然。
“世人都知我慕高峰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护短。你今日来我府门前大吵大嚷也就罢了,现在不仅出手打了这府中的人,你还出言辱骂犬子,你是……”
“父亲。”慕高枫未完的话被慕挽歌一声唤给打断。慕挽歌缓步来到慕高枫的面前,轻声说到,“父亲,这事是由女儿引起的,便交由女儿来处理吧。”
接受到慕高枫担忧的眼神,慕挽歌眯眼一笑,安抚性地拍了拍慕高枫的手后便转眸看向坐在地上的大汉。
“你与念烟什么关系?”慕挽歌轻启朱唇问到。
“老子是她男人!你说你们逼死了她现在还有理不成?你们一大家子的人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么一个老实人!”大汉语声气愤,“蹭”一下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一双虎目冷冷地瞧着慕挽歌。
“念烟确是死在这将军府门前,她曾经也确是我的婢女。”
“呸!既是如此那老子便没冤枉了你,刚才打你那一拳更是没打错!”大汉朝着慕挽歌啐了一口,说得满面愤怒。
慕挽歌闻言也不怒,弯眸露出如同清风皎月般的微笑,这一刻,虽然她容颜丑陋,可众人还是觉得此刻的她是美的,只因她一个尊贵的将军府嫡小姐,面对这般粗俗之人的恶言相向,她不但不气,反倒还报之一笑。
现在,经过这个大汉一闹,众人原先对于慕挽歌“逼死”念烟一事反倒没那么愤怒了,因为一个人就算有理了,可得理不饶人也难免惹人生厌!
“念烟与我几年的主仆情分,她死了我如何能不难过?”慕挽歌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眼中隐隐含着泪水,“前日遣她出府实属迫不得已……不过既然发生了这等事,我也知道多说无益,责任我是有的。”慕挽歌说到这里顿住了话头,抬眸定定地瞧着那个大汉,“死者已矣,再谈愧疚补偿也没有意义……”
“如何没有意义!”大汉急急打断慕挽歌的话,厉声说到,“她人既是死在了你们这里,那你必定要给老子一个赔偿!多的不说,一千两你是必须要给的!”
一千两!围观的众人听到这个数字后又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不停。
“这个人就是借那个丫头的死好来这将军府讹一笔吧?”
“可不是……他这价开得还真高。他真当他女人是个宝了?不过一个粗使丫鬟,哪里值得了那么大一笔钱。”
“哎……这年头真是不要脸的人越来越多了,真是信口开价,可耻……可耻!”
大汉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不由得臊红了脸,冲着围观的人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怒吼,“老子的事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再胡说八道,老子打死你们!”他说着示威性地举了举拳头,吓得众人立马噤声不语。
“怎么样?一千两对于你们这种高门人家来说不是问题吧?”大汉的脸上露出了诡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