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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对不起……”北辰卿哑着嗓子低声说到,话语之中,含着浓浓的懊恼自责之意。
“为什么说对不起?”慕挽歌话语中,含着故作的轻松之意,她垂眸一瞧,北辰卿轻放在双腿之上的手,下意识的紧紧攥紧,用力到,手指关节都在隐隐泛白。慕挽歌见此,不由得眼神一深。
“慕府一事,是我没用,我没能……”北辰卿正待说些什么,突然慕挽歌伸出中食二指,轻搁在北辰卿的唇瓣之上,阻止了北辰卿接下来的话语。
“那事,我都已经知道了,那本来也不是你能阻止的事情,不怪你。”慕挽歌语声柔和,看向北辰卿的眼眸之中,柔情一片,看得一旁的北辰烈,心中可谓是百般难受。
这个女人,只有在面对北辰卿那个死瞎子时,才会如此的柔情脉脉,才会有这般温柔的神色语气!
北辰烈每每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各种不是滋味。
论相貌能力,他哪一样输给北辰卿那个瞎子,可慕挽歌那个女人,偏偏眼中只有北辰卿那个瞎子,丝毫看不到他!
北辰烈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阴冷的目光狠狠地剜了那边旁若无人的两人一眼后,就恨恨地转向了别处,眼底暗芒闪烁:现在就让这两人好好聚聚,等会儿,他要让他们生死相隔!
北辰烈一想到这里,嘴角却又诡异地勾起一抹弧度。
北辰烈周身杀气腾腾,绷着一张脸,僵着身子站在原处,目光时不时地斜睨向北辰卿和慕挽歌那边,眼底阴霾一片。
慕挽歌对于北辰烈的阴霾视若未见,而北辰卿本来就看不见,所以,对于北辰烈更是直接忽视得彻底。
时间就在这令人尴尬的氛围中,缓缓溜走。
北辰烈等了许久,渐渐地有些不耐烦了,更是按耐不住地在屋内踱来踱去,开始步伐还缓慢从容,越到后面,他的脚步越快,步伐也越来越没有任何章法可言。
从那脚步声中,慕挽歌就可以察觉出,北辰烈此刻内心的焦躁不安。
慕挽歌嘴角勾出一抹隐匿的弧度。
这种等待最是难熬,她要的就是北辰烈的戒备心,在这逐渐加长的等待中,慢慢地消磨干净。
等待会让他变得烦躁不安,这种负面的情绪,往往会让一个人急得失去了判断力。
那样就会对接下来要发展的事情,大有裨益。
那边北辰烈烦躁不安,这边慕挽歌和北辰卿两人却是毫不在意的悠哉之色。
也不知等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
屋内北辰烈面色一僵,眼底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迅速滑过。
他几步冲至屋门口,凝眸瞧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在看到来人是谁时,北辰烈紧绷着的嘴角,明显地松动了几分,嘴角甚至还微不可察地向上扬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
看得出来,此刻北辰烈的心情是比较好的。
那个人快步走进了屋来,附唇在北辰烈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儿话。
北辰烈嘴角绷着的弧度,越发地维持不住,竟然不可抑制地扬起了一抹大大的弧度,一张脸上,更是光芒焕发。
他幽幽回转身来,眼底闪着灼灼光芒,目光幽幽地望向慕挽歌,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一抹高高的弧度,声音中更是透着一股邪恶味道,“慕挽歌,玉扳指本殿下已经到手了!”北辰烈尾调不可抑制地上扬,声音愉悦,“你如果现在向本殿下求饶,本殿下倒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北辰烈说着这话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神冷漠戏谑地俯视着慕挽歌。
慕挽歌闻言神色一震,眼底有着不可思议之色。
北辰烈看到慕挽歌露出他意料之中的神色,不由得嘴角一勾,眉梢眼角间抿出细碎的笑意,声音中也带上了洋洋自得的神色,“怎么?慕挽歌,你要求本殿下吗?”
北辰烈半敛着的桃花眼里,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歌儿?怎么了?什么玉扳指?”北辰卿听到北辰烈不怀好意的声音,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详之感,他手摩挲着,想去找慕挽歌,慕挽歌见此,连忙主动伸手一把握住北辰卿的手,轻声安慰到,“没事……”
慕挽歌说着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北辰卿的手背,语声柔和,带着几分安慰劝解的味道。
尽管如此,北辰卿的眼中仍旧难掩担忧,一双碧海蓝天一般的眸子深处,凝固着深沉难明的光。
北辰烈见都到了此时此刻,那两个人,仍旧对自己视若无睹,北辰烈心中,不由得邪火顿生。
这两个人,当真是可恶得很!自己这么大个人在这里站着,可这两个人,硬生生地完全把自己给忽视了个彻彻底底。
北辰烈气得面色又是一阵青白交加,掩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手背上青筋跳动。
北辰烈面色阴沉如冰,浑身携裹着滔天怒意,脚步沉重地就直向着慕挽歌和北辰卿走去。
慕挽歌看着步步靠近的北辰烈,浑身戒备,双眸微瞠,目光一眨不眨地盯向步步逼近的北辰烈。
北辰烈嘴角挑笑,眼底闪烁着邪魅十足的光芒。
慕挽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步步逼近的北辰烈,心口微紧。
现在时候,应该也差不多了。
慕挽歌嘴角紧抿,半眯着的眼眸间,噙着凛凛的利意。
就在北辰烈距离两人不过两三步的距离时,突然有一个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直接大步地就冲到了北辰烈的身旁,附唇在北辰烈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儿。
原本脸色紧绷的北辰烈,闻言,眼底光芒大盛,嘴角也挑着一抹不可抑制的弧度。
“消息可属实?”北辰烈声音中,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意。
“千真万确。”那人面色沉凝,说出的话也稳重有力,“宫里已经派人去五皇子府传话了,让殿下快些进宫去,群臣也都聚在万盛殿中,只等着殿下过去。”
北辰烈眼底光芒更甚,转眸,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向坐在轮椅之上的北辰卿和半蹲在北辰卿身旁的慕挽歌,话语之中得意之色尽显:“死瞎子,那至尊之位马上就是本殿下的了!”北辰烈说到这里声音不可抑制的畅快喜悦,“本殿下多留你几天狗命!”北辰烈说着身子前探,目光直勾勾地盯视着面色无波无澜的北辰卿,声音残忍,“因为,本殿下要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着本殿下是如何登基成为那九五至尊的!”
北辰烈说着嘴角绷紧了几分,眼底寒芒闪烁。
他回头扬声吩咐,“来人,将这个瞎子给本殿下好好看着!”北辰烈说着几步冲上前,一把抓过慕挽歌的手腕,猛地一拖一拽,动作粗暴无礼地一把就将慕挽歌从地上拖拽了起来,紧扣着慕挽歌手腕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
北辰卿似乎也感知到了这边发生了什么,头微微偏向慕挽歌的方向,含着担忧之意地问到,“歌儿,怎么了?”
慕挽歌眉头紧皱,回眸目光冷冽地看向北辰烈,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听到北辰卿担忧地问话时,慕挽歌放软了声音地应到,“没什么事。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北辰卿闻言,有些落寞地垂下了眸子,如同蝶翼一般的睫毛,静静覆下,遮挡住了他眼底的光芒。
他平放在双腿之上的手,不由得缓缓收紧。
他身周四处,瞬间笼罩上一股落寞的味道,看得慕挽歌心口微微一紧。
她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北辰烈猛地一把往外拖拽而去,他力道极大,动作毫不怜香惜玉,慕挽歌被他拉的脚步踉踉跄跄,一路不稳地就往外面拖拽走。
“北辰烈,你做什么?”慕挽歌眉头紧皱,语气不愉地说到,弯月眸子半眯,凉凉地看向北辰烈。
“哼!”北辰烈冷哼一声,面色绷紧了几分,恨声说到,“本殿下怎么可能让你这个狡猾多端的女人,和那个死瞎子单独呆在一处?”而且,把这个女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觉得放心一些,免得这个女人又耍出什么花样来。
就算这个女人玩什么把戏,只要他把这个女人死死拽在手里,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完全可以把这个女人推出去做挡箭牌。
所以,北辰烈必须得把这个女人一起拽走!
北辰烈眼底光芒闪烁不明,嘴角绷出一条冷硬的直线。
他拽着慕挽歌手腕的手,力道丝毫不松,他步子迈得极大,慕挽歌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地直往前面栽去,身形不稳。
“现在,是去皇宫。”慕挽歌虽是问着,可话语中却是笃定的味道,这话说来,也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慕挽歌半眯着的眼眸里,噙着凛凛的冷意,嘴角也弯出意味不明的弧度。
慕挽歌看着前面那个挺直的脊背,半阖的眼眸中,寒芒乍现。
皇宫里,可以看好戏了……
第416章 有要事宣布()
北辰烈一路将慕挽歌扣着,踉跄前行,来到栓着的马匹前时,不容慕挽歌拒绝,强势地一把就要将慕挽歌给甩到马背之上。却被慕挽歌一把将他的手挥挡开,冷然说到:“我自己来!”慕挽歌说着动作利索地一下翻身上马,正准备甩鞭离开时,却被北辰烈一把扼住了手腕。
“你和本殿下坐一匹。”北辰烈似乎心情有些好,这话说来,慕挽歌竟然从其中听出了柔情脉脉的味道。
慕挽歌闻言,心中冷笑一声,希望他这个好心情,可以持续得久一点。
慕挽歌对于北辰烈的性子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也知道,他说的事情,她拒绝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她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
慕挽歌将屁股往前挪了挪,将马背上大部分的空间都腾了出来。
北辰烈见慕挽歌这副乖顺的模样,紧绷的嘴角不由得松动了几分,熠熠生辉的桃花眼中,光芒灼灼,那高高翘起的嘴角,显示出,他此刻心情很好。
慕挽歌斜睨了一眼嘴角翘起的北辰烈后,就不再对他投去多余的一暼。
北辰烈也不犹豫,立即翻身上马,一下就坐在了慕挽歌的身后。
慕挽歌感觉到后面一沉,就知道那个男人已然上了马,慕挽歌眼眸一眯,半眯着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慕挽歌不待身后那人坐稳,一甩马鞭,双腿猛夹马肚儿,骏马扬起两只前蹄,长鸣一声,撒腿就直往前面疾驰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骇得北辰烈嘴角的笑意刹那间就凝固在了他的嘴角。
由于惯性,北辰烈坐在马背上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栽,斜斜一歪,身子一翻,斜斜地就直往侧边摔了下去。
而慕挽歌,却丝毫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甩着马鞭,就急吼吼地直往前面冲走。
而北辰烈在摔下马背的那一刻,立马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了马尾巴,他双腿朝上,盘着夹在了马肚之上,这才免于被摔砸在地上的命运。
马跑得极快,带起的呼呼冷风,犹如利刃一般,一刀刀地剜在了他的脸颊之上,让他面上的神色看来有几分扭曲。
疾驰而行带起的劲流,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阻力,弄得他紧夹在马肚上的双腿都在隐隐打颤。
“慕挽歌,你给本殿下停……停下来!”北辰烈面色铁青,冲着甩鞭的慕挽歌厉声喝到。
可此时疾行带起的风极大,将他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传进慕挽歌耳中的,也没有几个字。
慕挽歌嘴角勾笑,扬着声音问到,“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其实慕挽歌哪里听不清,刚才那一切不过是她故意为之,就是为了给北辰烈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一个教训!
“老子叫你停下来!”北辰烈显然已经是气极,向来教养良好的他,竟然也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听得慕挽歌心中坏笑不已。
“慕挽歌!”北辰烈嘴角紧咬,两颊的肌肉,因为劲风的吹动,在微微的抽动着,看来有几分扭曲。
这个女人,他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故意的!
这种情况下,他以为,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应该都会等着男人上马,然后那个男人就会亲昵地挽过她的细腰,握上缰绳,然后温香软玉在怀,揽着怀中佳人,骑着马,一点点地向着目的地靠近。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她明明就不是一个普通女人!
那是一个,凭着十二岁的幼小身躯,就将慕府各姨娘姐妹给统统搞垮的人,更是一个,凭着一己之力,就将后宫之中,各个或得宠,或权势滔天的女人,给统统拉下马的人!
她斗得了心机,上得了战场,这样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