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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诱惑太大,即便郭振瑞清醒地知道不能承认此事,还是忍不住问是什么法子。
“不能与你说。你且放心,改日让你母亲与我婢女吹墨见个面,吹墨点她几句,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你父亲,回头我敲打敲打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郭振瑞将信将疑地应了。倒不是他多信文弘,只是他走投无路,猛然看见一丝亮光,能不扑上去么?
有了郭振瑞去选棺木的事,文弘觉得晦气,不肯再逛,打包了几个系统嚷嚷着要尝的小吃,匆匆回宫。
君霖堵在回东明殿的必经之路上,远远就见文弘举着四五个冰糖葫芦,跟郭申什有说有笑地过来。他避开,看着文弘走过,走远。
“圣上怎么不跟王爷说说话?”莫福心疼,君霖是他多年陪伴,一心一意讨好的主子,他只想着让主子开心,主子难受,他也跟着心疼。
“您又不是不知道王爷的性子。”就算恨,也会压着不发。最多是顶两句嘴,稍一镇压,也就不敢了。
君霖轻轻摇头。
这段时间他还是不要和文弘碰面。
他要克制,要勤学苦练,要让文弘养好身体,等有朝一日,他不会再伤害文弘时,就可以将人拖过来为所欲为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几日得让文弘消消气。
第39章 夜半探访()
临睡前,吹墨捧来牛乳服侍文弘吃下。这几日每晚文弘都要吃上一碗,也不知是牛乳确实能令人安睡,还是他从鬼门关走一遭身体太过虚弱,总之这几日睡的很好,不,是睡的很沉,几乎跟死了一样。
文弘吃了两口,叫吹墨去库里拿几颗夜明珠,然后把屋里的烛火全拿走。屋里太亮,第二日起床总觉头疼。
等吹墨拿了夜明珠回来,空碗已经放在桌上了。
“如今天气热的厉害,往井里多镇些酸梅汤,让宫人解解暑。”文弘道,“这时候众人心中皆烦躁,你去告知他们,收敛脾气,不许出去惹事。”
如今宫里又多了一位吕寿大总管,文弘还摸不清脾气,只能先缩着脑袋过日子。
吹墨应“是”,拿了碗出来。吹溪看着空碗,笑嘻嘻地给吹墨使眼色。
“圣上对咱家王爷真好。”
“少言语。”吹墨低声劝,“若是让别人知晓此事,王爷定然性命不保。”以男色侍奉君王,乃是佞臣,斩个十次八次也不足以解恨。
吹溪不以为然:“现在宫里谁不知王爷是天赐给圣上的将奴,是皇朝的福星,谁敢动福星?”
“那不过是圣上一句话的事。”吹墨叹气,点拨她不懂事的傻妹妹,“福星重要,还是子嗣重要?”
将奴是战场的福星,就算有了将奴,皇朝能继续吞并其他国家。可一统天下之后,皇帝没有子嗣,那还有何意义?
大臣不会看着圣上沉迷男色,到时,是要万里江山,还是要千秋万代,谁都知道怎么选。
福星不能杀,那逼得圣上承认文弘不是福星,不就可以除掉了?
圣上再疼文弘,也不可能跟整个朝堂作对。
明白其中道理后,吹溪脸色惨白地捂住嘴。吹墨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低叹:“最好圣上能厌了王爷,打发王爷去某个边疆,哪怕日子过得苦些,有个王爷的爵位在,温饱总是不愁的。”
在金陵是不可能了,搁在皇帝眼皮底下,两人都堵心。
就怕圣上连去边疆的机会都不肯给。
屋里文弘不知道两姐妹为了他的事发愁,他拿起靴子,将靴底朝上,又将发簪取下来,对着靴底一顿猛扎。
“你个吃完嘴都不抹的混蛋!还什么喜欢小爷,小爷都为你死过一回了,你就一次也不来瞧瞧我?”靴底扎不透,能扎出不少凹痕。
文弘神色愤愤:“你难道对小爷我只有那方面需求,提完裤子就没兴趣?”
“都几日了……”
他散开头发躺好,又是抡胳膊又是蹬腿,烦躁之极。过一会,又唤人进来给他添个冰鉴。屋里半点都不热,三个雕花飞蝶冰鉴里放足了冰,白气腾腾,床上铺的盖得都是冰丝锦,凉丝丝的,也不粘人。
可他就是热,就是烦。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才不再动弹,放柔了呼吸。
“王爷已经睡了。”吹墨见有人趁夜色前来,忙迎上去,“今日吃了一大碗牛乳,睡的肯定比前几日还要香。”
吹墨引着人往前走,边走边说起文弘日常的趣事。
“今日从宫外回来,精神好了许多,回来连吃了大半个西瓜。要不是奴婢把井给封了,王爷非跳到井里继续吃不可。”
“王爷似乎又高了,长袍能露出鞋面了。”
“王爷的靴底总是坏。”
“……”
来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吹墨道:“已经睡下了。”
来人摇了摇头,示意吹墨别再说话。
文弘虽然呼吸放的很轻,可来人是君霖,附耳一听就知道文弘是装睡了。
他在门口立了好一会,等文弘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这才推门进去。
他一进去,吹墨腿一软,差点没跪倒在地。圣上在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一动未动。
这样的恩宠,只怕以后文弘的下场会更惨。
帝王若是喜欢的紧了,能收到身边最好,但凡是得不到的,一律抹杀,不许他人得到。
尤其君霖。先帝因为皇位被流放,君霖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对于成为天下之主抱有执念,不会容忍有他做不了主的人事存在。
有,便杀。
夜明珠的荧光微暗,君霖走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一只光芒更亮的珠子,挂在文弘床帐上。他轻轻坐好,将蹬开的被子给文弘盖好。
“你没有吃那碗牛乳,是在等朕?”君霖的声音很轻,生怕惊动了处心积虑想要见他一面的人。
文弘要是吃了牛乳,早就该睡沉了。
此刻文弘是困极了才睡过去,睡的不沉。无妨,前几夜让文弘吃加了东西的牛乳,是为了给文弘上药。文弘让他折腾的不轻,得往伤处抹药。
昨日伤口已然全好,今夜不用换药,他只来这里坐一坐,不会将人吵醒。
“朕已经小有所成。”君霖傲然扫文弘一眼,“等你拿下了郭家,朕的本事也就练出来了。”
手指轻扫文弘的眉,他有些怅然:“偏你是男人。若是女人,便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不但于那事上顺利,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将文弘纳入后宫。文弘要真是个公主,封后还可助他得旧朝民心。
“男人便男人吧。你给朕添这么多麻烦,朕也不怪你。”君霖宽容抿唇,拿起文弘的靴子,又扫了眼搁在枕头旁的玉簪,凹痕大小正好对的上。
“这是在扎小人不成?”谁是文弘的小人?君霖皱眉,反正不是他!
******
郭振瑞托人给郭申什送了信,请文弘带着吹墨出宫,与他母亲柳氏见上一面。
吹墨不知该怎么劝解这位夫人。文弘道:“不必劝解,你只把事实说出来便可。”
“她若是寻死?”
“不会,她能为夫君儿子寻死,可见是个有主意的。这种人一旦知道遭别人背叛,以前付出多少,就会铁了心再找回来。”
第40章 遭人刁难()
柳氏的反应真让文弘给说准了。
当时郭振瑞骗柳氏出来,说是让柳氏请高僧为他看命相。柳氏为自己能知道儿子以后的命数再离世,而满心欢喜。
这些年,她全部心思都放在夫君儿子身上,郭振瑞就是有个头疼脑热,她也会担心地睡不着觉。
她要是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还未及冠的儿子了。
她常劝慰自己,儿子同郭家公子交好,与众多郭家显贵子弟关系也不错,以后即便不能飞黄腾达,总归吃喝是不愁的。
但儿子却喜欢上了郭家的嫡女。
娶贵女进门,不但她这大姑娘母亲身边丫头出身的婆婆以后难做,郭振瑞以后恐怕也不能振作夫纲。
不过儿子喜欢,她不想儿子心有憾事。
尤其儿子还很懂事,几次三番告诉她,说并非很喜爱大姑娘,还求她给相看合适的姑娘。
怕她忧心,竟然这般懂事!
柳氏如今,又是欣慰没有白养这个儿子,又是满心的不舍,整日哭哭又笑笑。
她是带着对儿子命数的祝福来见高人的,却等到了一个迟来的真相。
她在大愧树下呆坐了半日,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还记得郭棱迎她进门那日,她紧张的手抖,郭棱干脆丢了红绸,拉着她的手拜堂,那时他手心的热,她此刻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记得她生病时,他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她病一次,他的额鬓就会添几根白发。
她以为两人要一起白首,没想到她是踩在他的刀刃上往前走。
“夫人。”吹墨握住柳氏的手,软声化解,“总归还是知道了真相,夫人要看开些。若是以己悲让他人乐,岂不更便宜了他?”
柳氏呆呆落下泪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们二人在灵心寺的小院内,文弘等人则在方丈禅房内吃茶。郭振瑞忧心隔壁小院的母亲,午膳也不用,茶叶不吃,坐立不安地等。
郭申什好言安慰他:“稍安勿躁。”
郭振瑞正烦躁,冷不丁有人同他说话,一肚子的不安找到了个发泄口,将郭申什一通好骂。
郭申什并不敢与郭振瑞计较,只站到文弘身边不再言语。文弘丢着棋子玩,懒懒挑起一只眼皮,睨了眼死死抿着唇的侍卫。
让你好心,让你多管闲事,人家根本就不领你的情。
等暮色将落,文弘几人必须要走时,终于有小丫头来回话。
“什么,我母亲先走了?”郭振瑞大惊,急忙要追,却被小丫头拦住。
“夫人吩咐了,公子不必担忧。夫人是收到消息,要去长水镇瞧瞧,听说那边遭了鼠灾。夫人走得急,还请公子与老爷说一声。”
小丫头福了福身,看也不看郭振瑞一眼,转身走了。
郭振瑞登时如被人卸了一身的力气,跌坐在地。
“母亲、母亲她一定是、一定是……”连他也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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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急行,怎奈灵心寺只有一条大道通往城内,此时大道许多小商贩、信众要回城,快马都骑不得。
赶到宫门口,外宫门已经关了。
郭申什拿出银子打点。外宫门因圣上随时有可能宣外臣觐见,因此即便关了也能打开。他们没有出宫办事令牌,也没有圣谕,只能拿银子打点。
换做以前,侍卫知道是福祉宫的金陵王,又有银子可收,说几句下次不可晚了,就痛痛快快给开门。
不想,这次却说什么也不肯开,非要禀告侍卫首领。
侍卫首领可是张敬田,文弘的错处要是落在他手里,小错也变成大错了。
文弘跳下马,从身上解下一只如意佩,亲自塞到侍卫队长手中,软硬兼施:“且通融一次。圣上跟前,我也是有几分薄面的。实在不行,就麻烦你派人去圣上那里请道旨意。”
侍卫队长迟疑,捏着如意佩要往袖子里放,一旁的侍卫暗里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他又像是捏着的是烧红的碳似的,急急扔回给文弘。
拧队长腰的侍卫身长八尺,样貌坚毅,虽只是个小侍卫,气势却将队长给压过去了。
这人对着文弘躬身下拜:“非吾等不给王爷方便,实在是今日大首领刚传下令来,要戒严全宫,属下等实在不敢抗命。还是请张大首领过来做定夺。”
“宫里戒严?为何?”
“是吕公公和大首领刚做的决定,为了更好的保护圣上。”
君霖有什么好保护的?
文弘心里咒骂了几句,只能等在一旁。队长给文弘端了凉茶,文弘趁机与其攀谈。
“你是新来守门的?”
“属下原来在北华门。”
“怪不得不认得你,却又不面生。”
文弘打听出这个小队长叫张伯玉,是个战死将军的独子。因继其父荣光,十三岁就进宫当了侍卫,不过他武功实在低微,又提不得笔,一直不受重视,熬了七八年,也就是个看门官。
方才提醒张伯玉不要受玉佩的,叫吴峥,刚从旧都过来。
瞧出文弘有意跟这个小门官交好,郭申什也凑过来说话。
文弘身份尊贵又尴尬,太热情会惹人猜疑。郭申什倒是没什么忌讳,按着文弘教他与人寒暄的路数,等张敬田过来时,他已经与张伯玉称兄道弟了。
张敬田听说文弘给堵到了门外,特意邀了吕寿一同前来。吕寿眼中容不下沙子,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