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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钱快的无非就是风尘场所,比赌场竞争大,可也比赌场安全,我也有经验,只是去哪个场子一时半会儿很难抉择。金苑和卡门宴都是华南最顶级的夜总会,可金苑是商姐的地盘,她挖过我,当时我在卡门宴正风光无限,直接给回绝了,她没说什么难听的,可我清楚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何况金苑压着冯小怜和四大名伶,我想单枪匹马改朝换代很难,纪先生捧着冯小怜,她掉不下头牌,我去了也只能屈居人下。
卡门宴是我老东家,我和霍老板关系还行,上上下下当初也都打点得不错,到那边不敢说重拾辉煌,最起码做个顶级红牌我胜券在握。
我想和纪先生讲清楚我的计划,并规规矩矩签署一个还款协议,以分期的形式按月偿还部分,可我迟迟等不到他回来,我打过去电话都是何堂主和彪哥接通,告诉我纪先生在办事,不是很方便,等空闲回我,可我也没等到过电话。
一连过去三天,直到第四天晚上,我从客厅关掉电视正准备上楼睡觉,庭院外忽然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我顿在原地,盯着黑下去的电视屏幕,保姆从厨房探出头看向门口,她笑着喊了声纪先生,眼睛里都是喜悦,我这才确认不是梦,不是幻听,而是真实的。
纪先生带着何堂主从外面进来,他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一边走一边脱掉西装扯下领带,随即坐在沙发上无比疲惫的喘息着,何堂主吩咐保姆煮一壶新鲜温热的咖啡端上来,保姆转身要去,我立刻拦住她,我看了一眼用手盖住面庞的纪先生,“晚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我给您煮一锅鲜牛乳。里面加一片苇叶,味道不会很腥。”
纪先生没有说话,我就当作他默认,我转身进入厨房,从密封的储藏罐里取出浓稠的鲜牛乳,倒入小锅中加热直到煮沸后,才放进去一些蜂蜜和砂糖,这样口感不会特别甜,纪先生对于甜食比较排斥。
我端着杯子到客厅,何堂主拦住我,他晃悠了一下杯子,杯口溢出几滴奶,他用指尖蘸了抹在唇上舔了舔,等了半分钟没有任何不适,他才松开我的手,允许我送过去。
我蹲在纪先生面前,“您可以试试,如果觉得不好喝,我再换另外的做法。”
纪先生睁开眼睛,他瞳孔内有不少血丝,应该是睡眠很差,下面眼窝有些塌陷,他单手接过杯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可能觉得还不错,小口抿了一点,细细的咂着滋味,他全部咽下去后,微蹙的眉宇终于全部抚平,他张开唇大口喝掉半杯,何堂主和保姆都非常惊讶,因为纪先生平时绝不喝纯牛乳,他受不了那个口感,但晚上喝一杯比加工后的牛奶更加有利身体,我做不了其他事,这点举手之劳总可以钻研,我尝试了很多祛除腥味的方式,唯独苇叶最有效果。
纪先生喝完脸上的疲惫舒缓了许多,他眼含笑意看着我,“你对厨房里的事也很聪明。”
我说,“基本饭菜可以做,但味道不好,我不太喜欢钻研,之前是填饱肚子,现在是愿意为纪先生去学,我觉得纪先生品尝的那一刻,我心里很满足。”
他挑了挑眉梢,“哦?真心话吗。”
我点头。
他笑得更加愉悦,“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讲给你听。”
他朝何堂主示意,然后继续低头去喝牛乳,何堂主对我说,“马太太那边,今天有警方去进行调查,目前被关押在市局,如果不出意外,她大约是出不来了。”
“而且这个意外我不会让它出现。”纪先生笑着咂了口牛乳,他薄唇上蒙了一层奶渍,看上去十分诱惑,“马太太娘家和马樟莱都在打点一切门路捞她,我用三天时间先于他们打过招呼,凭借我在华南的人脉,已经将路封死,我不能保证她一定杀人偿命,毕竟法律也存在一些可趁之机的漏洞,但最起码,我会让她付出一定代价,到此为止,你的三个要求我都满足了。”
我无法形容这一刻我心里的澎湃和激动,我没想到纪先生这么迅速,更没想到他为了履行对我的承诺,如此铤而走险得罪了这么多人,他已经做到了最为重要的两点,救席情性命,为我赎身,淳淳的死,我想过放弃,因为太难了,他一个底层挣扎的鸭子,贫民百姓都瞧不起,何况对他下手的是巨贾官宦,死了也是白死,金老板连赌场监控都毁尸灭迹了,警方原本就懒得管,更是死无对证,如果不是纪先生一诺千金追究到底,换任何人都会向这份艰难妥协。
而对于我,通过这件事我彻底明白贫穷贵贱到底有多么悬殊,我一辈子都办不到的事,他只用短短不到十天就办得如此果断漂亮,这是社会现实屈服在权势铁蹄下最好的证明。
我对纪先生深深鞠了一躬,我说了很多声谢谢,直到最后我喉咙哽咽住,再也发不出一个字,我捂着脸转身冲进一扇门里,在漆黑的房间内嚎啕大哭,我没有崩溃,我是喜极而泣,我希望这样的泪水可以像洪水般淹没我,那这世上就不会存在不公与黑暗。
我此时特别想去淳淳的墓碑前,我更想立刻告诉席情,我做到了,虽然我要用漫长的时光去偿还纪先生的恩情,但最起码我报了这份仇,用贫贱和卑微给予了高贵最有力的沉痛一击。
我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哭了多久,好像这三年混迹风尘的委屈和压抑都爆发了,我肿着眼睛推门出来时,客厅空无一人,只还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
我往二楼走,书房门紧闭,上面封了锁,主卧门打开,床上放着一件浴袍,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从最里面的门里传出纪先生的声音,他闷闷的说请进。
我之前从没进过他房间,所以不太了解内部构造,加上我心情太雀跃,有些兴奋得忘乎所以,我根本没去思考什么,直接就推开了那扇门,我张口喊纪先生,最后那个生字还没发出,我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整个人呆在原地。
这竟然是一间浴室。
这个庄园里到底有多少浴室?
纪先生赤裸身体一丝不挂背对着门口,他头发湿漉漉的,被白光照耀得又黑又亮,他踩在满是水的浴缸里,正将手上刚脱下的黑色内裤往头顶架子上放,他修长双腿和手臂都伸展开,周身缭绕着白茫茫的雾气。
分明是模糊一片,但不知怎么了,他身体每一寸肌肤我都看得很清楚,狂野的,性感的,张扬的,就那么毫不遮掩的暴露在我眼前,我想一定是温度太高,才会热得人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除了姜环,其实我还见过很多男人丑陋的身体,只是没有这么彻底,他们在包房喝多了酒,都会搂着公主小姐出尽丑态,高兴了解开皮带拿着麦克想跳就跳,那场面太滑稽也太恶心,可纪先生的完全不同,他只是一个轮廓分明的背影,就足够令人难以自持。
他缓慢坐下,将身体浸泡在水中,他头部搁置在浴缸边缘,声音慵懒有些说,“过来给我洗澡。”
第三十一章 征服()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下意识回头去看,我想他是不是和保姆说话呢,可我后头空空如也,整个二楼好像只有我和他。
我屏住呼吸想退出去,我才迈动左脚还没来得及落地,纪先生忽然在这时回头过来,他动作太突然,以致于我没丝毫防备,吓得动也不动,保持单腿站立看向他,我错愕瞪大了眼睛,我当时很害怕他会不会觉得我不正经,竟然闯他浴室看他洗澡。
我臊得满面通红,他看到我没有一丝惊讶,面色平静说,“我让你进来给我洗澡。”
我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他说,“有问题吗。”
我实在不敢想象我给他洗澡的场景会是怎样,可纪先生的目光沉静如水,温润得让我拒绝不了,我迷迷糊糊就摇了头,“当然…没有。”
他重新转过身去,两条手臂搭在浴缸边缘,我走到他身后,我咽了口唾沫,眼睛盯着前面,根本不敢移开,我很怕看到不该看的部位,我当时想人洗澡如果不出意外都是不穿衣服的吧。
不穿…哪里都不穿。
我眼前又浮现出那天晚上看到的风景,人鱼线,胸肌,还有紧实的双腿,我捏着毛巾开始出汗,浴室里太热了,蒸腾的雾气仿佛要把人烤死。
我蹲在地上,将毛巾搭在他肩头,我越过他身侧看到水面浮着一个精致的水晶托盘,上面摆放了一杯红酒,他已经喝了大半,只还剩下极少的部分,被热气一熏,酒香四溢,甘醇醉人。
我在旁边柜子里挑选沐浴使用的东西,我问他搓澡吗,他问我会吗,我说还可以,他忽然闷笑出来,“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手艺,可以试试。”
我看着他同样被烤得发红的耳朵,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断了,原来他不想啊,我多嘴问这个干什么。
我拿出一块干净的澡巾,浸泡在热水里搓洗了一会儿,直到所有毛全部柔软,我拿起纪先生一条手臂,在上面顺着汗毛生长的方向搓下来,等到我搓完手臂要换到腿时,我蹲在那里迟疑不绝,他等了会儿问我怎么不继续,我咬着牙齿说,“我…我有点热。”
他嗯了一声,我本来的计划是告诉他我很热受不了这里的温度,他会让我出去,但没想到纪先生忽然从水里站起来,他整个身体以崛起般的速度从我眼前膨胀伸展,他抬起手臂将靠近天花板的一扇天窗打开,让外面涌入夜风进来,他转身问我好些吗,我不但没好,反而彻底烧起来。
我头顶挨着的是什么…
我绷着一张脸如同石化,纪先生也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一把扯下挂在架子上的浴巾,盖在自己腹部,然后重新躺回去,“冯小姐,给人洗澡时候最好心无杂念。这样你会比现在轻松很多。”
说是这么说,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结婚多少年的夫妻还难免有臊得慌时候呢,纪先生也太高看我了,我颤抖着手伸向他大腿,虽然他用毛巾盖住了私密部位,但热水和窗外涌入的秋风碰撞到一起,冷热交替间,他起了点反应,不是很壮观,但也不容忽视,我更觉得尴尬,所幸纪先生好像没打算为难我,他用手按住了我迟迟不下水的指尖,“后背。”
我松了好大一口气,我立刻丢掉澡巾,拿出几个瓶瓶罐罐,摊开在地上,在我往掌心涂抹香波乳精时,纪先生忽然没有任何征兆问我,“你给男人洗过澡吗。”
我愣了一下,我说,“洗过。”
他捏着酒杯眯了眯眼睛,“你在卡门宴时候。”
我摇头说,“不是,我在卡门宴很少遇到做出格事的客人,他们不怎么为难我。”
纪先生盯着杯口一丝亮晶晶的反光,“姜环在赌场都保不住你,在卡门宴没有受过委屈吗。”
“霍老板比较罩我,出不了大事,小委屈难免,谁让我干的就是这行,客人不高兴了给我点难堪,是很正常的事,但大亏不会吃。就像您捧冯小怜镇她的场子,您会让她吃大亏吗。”
纪先生笑得很有深意,“这么说,卡门宴霍老板对你很看重,很在意。”
我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纪先生关心的东西和他没有关系,可他似乎特别想了解,尤其是了解和霍老板有关的事,他的私人生活,他的一切纪先生都感兴趣。
我如实解释说算不上在意,霍老板只在意他的夫人,但确实非常看重我。如果我能预料到之后赌场发生这么多灾难,我想我不会离开卡门宴,就算离开,我也一定选择过一份简单安静的生活,不卷入这条黑暗路上的是是非非。
纪先生开始饮酒,他眼睛里有非常精明的目光,像璀璨夺目的白珍珠,令人难以忽视他的光华。
我问他,“您和霍老板认识吗。”
他说,“接触过两次,私下不熟。”
我抬起眼眸看了看他的后脑,他头发已经被全部打湿,正一根根竖起,根部浓密黑亮,他似乎说了谎,他和霍老板当时都在一个组织门下,能力卓越,分别任职左右堂主,掌管近千名手下,据说霍老板还是那个组织大佬的义子,共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熟,这显然是推辞,或者他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过去。
我没有戳穿,既然他不想让人知道,何必去忤逆了他的心思戳破,万一惹恼了他烧到我自己头上,我不是吃饱了撑的。
我沉默为他将身体每片肌肤都用热水拂过,他可能觉得很舒服,低低喟叹了一声,“你经常给他洗澡。”
我觉得他好奇的东西太多了,而且很私密,我实在没法对一个概念里还不是特别熟悉的异性将很多事和盘托出,讲述得那么细致,我只能含糊其辞答应了一声,他将两条腿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