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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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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神掠过他腹部隐约可以看到的黑毛,我将目光移开,眼前却怎么都挥之不去,刚才那一瞬间弹射出来的壮观,我没想到竟然有男人可以这么大,他常年在道上混,舞刀弄枪难免,可能也锻炼了他健硕的体魄,但他起的反应也太可怕了,好像可以杀掉人。我咬着牙将身上浮起的一层颤抖压下去,“纪先生手下留情,相信他早晚会明白,人都是这样,在错过之后才知道后悔。”

    他笑出来,伸出手捏住我一根长发,指尖在发梢处轻轻摩挲着,“你是在夸自己,是他错过了你这份美好。”

    我刚想要解释,他将手指压在我唇上,头发拂在上面酥酥麻麻的痒,我嗅到了香气,可这香气不是我的头发,而是来自他指尖,淡淡的烟草和酒香。

    烟和酒混合到一起,竟然有这样清冽的芬芳。

    我痴迷于透过窗纱那一缕朦胧的月光,他眼睛罩了水雾,泛起碧波荡漾,我似乎看到月亮星辰和宇宙,浩瀚明亮,融于他眼眸最深处。

    他说,“前车之鉴,所以这份动人心弦的美好我不想错过。”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问他什么,他一点点松开手指,那一缕长发失去禁锢散在脖颈,像一朵黑色的昙花,他身体忽然倾压过来,灼热胸膛紧紧贴住我,如同着了火,我感受到自己忽然间飙升的砰砰的心跳,还有来自他红酒醇厚的呼吸。

    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说,“纪先生受了伤不要喝酒。”

    他靠近我的动作一顿,我看着他眼睛,他同样望着我,他眼角有一丝细纹,只一点点,几乎微不可察,那细纹调皮得因他放大的笑容而加深,我觉得月光下的纪先生,性感得令人自醉。

    “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很扫兴,没人告诉过你吗。”

    我摇头,他目光落在我唇上,“我听说冯小姐的毕生目标就是睡了我。”

    我两只手撑在身后,用力支住床,来稳定自己的平衡,我赶紧解释说,“纪先生别当真。”

    “他如果出去乱讲,说我泡了他的女人,我的清誉受损。”

    我吓得喘了口气,“他不会出去讲。”

    “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侵犯,比你想得要疯狂多。而且冯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

    我被他逼问的快要急哭出来,“那是我气姜环胡说八道的。”

    他的唇忽然在这一刻压下来,准确无误印在我的唇上,我眼睛在一瞬间放大,我以为自己做了梦,我以为这不是真的感受,我呼吸都凝滞住,就那么一动不动,他没有进一步举动,只是把唇覆盖着,这样静止下来,我们都睁着眼睛,在我身体都麻了的时候,我听到他说,“可我当真了怎么办。”

第四十八章 如痴如醉() 
我知道他唇很薄,我知道他唇很软,我也知道他的呼吸带着蛊惑,不甜不苦,不浓不淡,却可以诱人沉醉。

    但我没预料到这个夜晚我会陷入他怀抱。

    在我半梦半醒间,在我如痴如醉时。

    华南入秋总是下雨,一场比一场寒,我很久没看到这么明亮的月光,就像他此时温和的眉眼。

    他鼻梁是透明的,高挺出一块,鼻尖触碰到我,有些温凉,他的脸被月光照的柔软,我很想摸上去,沿着刚毅的轮廓直到他凸起的喉咙,那里在翻滚在颤动,在无声诉说他澎湃的欲望。

    他目光带着迷惑我的东西,将我一点点催眠,我缓慢闭上眼睛,视线里最后定格是他含笑的眼尾。

    我终于明白丧失理智是怎样的感觉,整个世界天昏地暗,我只想要沉沦,恨不得死去,在这最好的一刻死去。

    死去看烟花,看游走的灵魂,看他背后姹紫嫣红。

    纪先生的唇就像最好吃的巧克力,让我拼命想要吸入,却觉得还不够,他低低的喘息诱惑我跌入那片深渊,我知道我会尸骨无存,可我不在乎,我才知道原来已经干涸太久的身心始终在等待他给我的狂风暴雨。

    那是一场厮杀,一场搏斗,一场灵魂与肉体酣畅淋漓的碰撞,我似乎睡着了,所有感官都在这一刻停止,我只能感受到他游走在我身上的手,带着电,带着火,将我燃烧起来,将我的世界颠倒。

    我睁开眼看向伏在我上方的纪先生,他眼睛里烧着一团火,赤裸胸膛散发出蜜色的光,他额前有汗,正汇聚到眉心间凝成一滴水,在我专注盯着他时,落在我鼻尖,我一丝不挂的皮肤在他瞳孔内无比白皙,我看到了一个从没有过的贪婪、美艳和红润的自己。

    他手按在我胸口,掌心轻轻贴合着,他引诱我说,“叫我名字。”

    他叫纪容恪,我这样喊他。

    他用牙齿咬了我鼻子一下,我疼得呜咽一声,“我喊错了吗。”

    他笑着说没有。

    纪容恪,这样好听。

    比称呼纪先生好听得多。

    他手指插入我发间,修剪得十分整齐的指甲是圆滑的,我们身体完全相贴到一起,这样一丝痛感使我回过神来,我猛然想到我们的身份,我立刻用手撑住他胸膛,我脸上充满焦急和尴尬,“纪先生!”

    他所有动作停下,他问我喊什么,我咬了咬舌尖,“你身上有伤。”

    他嗯了一声,“不会碰到。”

    他声音已经沙哑到了极致,他滚烫的身躯像是发了烧,我知道我不该在这时打断,一开始就不继续才更理智,是我不该一步步妥协到现在,到难以自持的地步,可我特别怕,我和他不是任何关系,姜环让我不相信男人,让我更加珍视自己在感情上的每一个抉择,我已经不敢赌注再走错一步。

    我想要推开他,可他并不允许我逃离,我们在纠缠与挣扎中,一下巨痛使我叫出声音,我在一瞬间安静下来,我说不出那一刻我的感受,纪先生抱住我,在他坚硬而灼热的怀中,我越过他肩膀看向头顶的天花板,蔚蓝深海的样子,我是一条迷路的鱼。

    我陷入海底漩涡,在快乐与挣扎中时而起伏时而沉没,我知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刻,我拥有极致的痛苦,却也得到了难以言喻的快乐。

    他终于停下,在一片喘息声中,他埋首在我肩窝,我感受到不断滴落下来的热汗,还有他潮湿的呼吸,我们停止了这样的厮杀和搏斗,终是以他赢我输而告终。

    我输得彻彻底底,从心到身体,从理智到感情。

    他赢得干干脆脆,一样从心到身体,掠夺走我对男人最后的期待。

    我空洞的睁大眼睛,视线里是他湿漉漉的头发,我手始终抚在他背部,汗涔涔的沾湿了指尖,我张开嘴发出嘶哑的声音,“纪先生。”

    他唇被我锁骨堵住,于是低低的闷闷的嗯了声,我说我们不该这样,他小闷笑出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该,只有不想。”

    他说完我抬起头,指尖在我唇上轻轻戳点着,“你想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咬着嘴唇哑然,他说,“你想,我也想,这就是对的,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我和他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漫长的久远的岁月和人海,这将是一座无底洞的巨大陷阱。

    我感觉到自己摸了一些粘稠的东西,我正在奇怪那是什么,窗纱在这时被风拂起,月光极其明亮,投射在我们交缠的身体,我看到我指尖一片血红,我这才意识到他撕裂了伤口,我推不开他,只能从他腋下钻出来,我拧开床头灯,看到他背部满是血迹,崩裂开的缝针处已经狰狞得血肉模糊。

    我顾不上穿衣服,我跳下床缠了一条薄被,将自己身体包裹住,我跑过去打开门,朝楼下位置大喊来人,何堂主不知何时就在二楼,他听到我叫喊从对面书房出来,蹙着眉头站住,他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人,但不是保镖,看冷硬强烈的气场像是堂主身份,应该是这个组织里管事的头目,他们看了狼狈的我一眼,目光内饱含深意,我从地上的黑影发现自己蓬松散乱的长发,也顾不上害臊,人命关天,我一边用手抓了几下稍微弄整齐,一边对他说,“能不能把医生叫来,快点。”

    何堂主看我身后那扇门,他在发现我是从纪先生房间里出来,他脸上的凝重更深了一层,他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不好开口讲,我让开一条路让他自己进去,何堂主转身对那两个人吩咐到书房等候,他则经过我推门进入,我跟在他后面,我焦急的问他能不能先叫医生,他眼神凝固住,纪先生赤裸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他看到何堂主在伸手抓住枕巾盖在身下,何堂主闭了闭眼睛,“容哥…”

    他有些不可置信,更不愿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我低垂头站在门口,纪先生没有理会他,而是朝我伸出手,“过来。”

    我下意识看何堂主的反应,我现在对他胆颤心惊,因为我觉得他是最威胁我的人,纪先生声音沉了几分,“我让你过来。”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他将我手握住,他看了一眼我身上缠裹的被子,“怎么不穿衣服。”

    “你流了好多血。”

    他低头看了看床单上的一片鲜红,“没事。”

    何堂主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木已成舟,再说多少都晚了,何况他也不能对纪先生埋怨什么,他说我去叫医生,便从卧房退出去,还不忘从外面将门合住。

    纪先生拉着我坐在他旁边,他手在我腿上轻轻触了触,“抱歉,这种事我有一段时间不接触,看我伤口裂开的程度,大概是有些蛮力。”

    他这么直白,我脸腾地红了,我是有过姜环,但远不止于到经历很多的程度,还无法直视去谈论,我又从床上站起来,我摸着起火的脸颊磕磕巴巴说,“我去给你倒水。”

    我慌不择路转身往浴室跑,他在背后叫住我,“给我倒自来水吗。”

    我掉头飞快冲出卧房,我迎面撞上刚醒来的睡眼惺忪的保姆,她被我顶得倒退了两步,她站稳后问我是刚才在叫吗,我说是,又立刻说不是,保姆被我绕糊涂了,她本能看向昏暗的卧房,我听到房间里传出隐约的笑声,保姆又看了看我的打扮,她心领神会笑了笑,“先生还有伤,麻烦冯小姐费心。”

第四十九章 何处惹尘埃() 
何堂主很快将医生请过来,我正在客厅陪伴纪先生,他喝水我倒水,医生进来时我还吓了一跳,竟然又是顾医生,他不是出国了吗?

    何堂主走过来先检查了一下纪先生的伤口情况,确定没有更严重,他才让顾医生过来用药,我心惊胆颤守在旁边,知道这一关又很难过,果然顾医生看到他背部裂开的程度,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可思议,“你爬山去了吗。”

    “别那么多话。”

    纪先生伏在沙发背上,由于他身体扭动着,那些融合在一起的长长的疤痕显得更加狰狞血腥,顾医生一边埋怨他太不注意,一边从药箱内拿出瓶瓶罐罐,给他背部进行消毒涂抹,大概是皮开肉绽的太厉害,消毒酒精撒上去时,纪先生闷闷的哼了一声,他抓住沙发背的手用力紧了紧,我看到那条巨大的深痕中泛起血泡和白沫,不忍直视。

    何堂主在旁边看了我一眼,他阴森森说,“冯小姐的一些嗜好,不该在这个时候引诱纪先生满足,他伤口很严重,经不起一丝一毫力量。”

    我怔了一下,我当然明白何堂主在怪罪我,可他说我的嗜好,这算什么,我有什么嗜好竟然这么恬不知耻。

    我偏头看他,他目光直视纪先生的疤痕,我说,“我尊敬何堂主,可你处处和我作对,我没有伤害到你。”

    “冯小姐伤害纪先生,还不如直接来伤害我。”

    我指着纪先生血肉模糊的刀伤,“这疤痕怎么来的我心里清楚,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中度过,我也想过离开庄园,我为了这个念头做了很多努力,但何堂主说我引诱纪先生,才导致他伤口再次崩裂,你看到了吗,你凭借臆想猜测就这样评价我,难道纪先生手下帮会的堂主,办事这么不严谨?”

    何堂主还要说什么,纪先生语气带着警告喊了声一池,他立刻不再言语,顾医生为他处理好伤口从沙发下站起来,他拿着消毒纸巾擦手,似乎觉得很好笑,“容恪,你也是快四十岁的人,对自己身体负些责任,男欢女爱什么时候不行,非要赶在伤口需要愈合的紧要关头,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裂开,再有下一次,你直接到医院等截肢吧。”

    纪先生自己穿好衣服,只是有些歪歪扭扭挂在身上,他一只手实在不方便,可他又不太喜欢麻烦别人,我推开挡住我路的何堂主,走过去蹲在地上,为他把扣子系好,一些褶皱的边角铺平,我感觉到自己背后有四只眼睛犹如要穿透我一样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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