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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两人连忙坐回座位上。
周详这个人大大咧咧,就是有时候口无遮拦,过去的事一会就能忘。没过多久就来招惹陆黎,他压低了声音道:“下课去打篮球?”
陆黎拿自动铅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听到周详的话后耷拉着眼皮,兴致缺缺的说:“不去。”
周详不依不饶,每隔一分钟捅一下他,问陆黎要不要去打篮球。
陆黎正在狂敲系统,希望那辣鸡玩意等给他点回应。正气的不行的时候,他捶了周详一下,满脸不耐烦的说:“行行行,去去去,我服了你了。大爷,你好好听课吧。”
周详立马乐了,正襟危坐装作认真停课的模样。
他俩的座位被老师安排在了最后,后面基本上是差生的地盘,陆黎就看周详装的跟真的一样。
没过多久,这小子就呼呼大睡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狗改不了吃x。
陆黎心烦意乱的用铅笔在纸上划拉,一直挺到了下课。
下课铃一响,周详比谁都精神,立马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拉起陆黎就向操场上跑。
陆黎被他拽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等来到操场以后,看着宽阔的绿地,感受凉风在耳边吹过,他才发觉有个爽字如鲠在喉。
“接着!”
背上一疼,沾着泥土的足球跌跌撞撞的来到他脚边,让陆黎精神一阵恍惚。
在周详的催促下,他才开始有了动作。
实际上自从他长大以后,把自己置身于各种琐事之间,就很久没有这样痛快淋漓的踢过球了。
汗水挥洒在空中,奔跑在绿茵地上,陆黎忍不住咧开嘴大笑起来。
一直玩到日暮西下,陆黎才和周详勾肩搭背的回了家。
陆黎轻轻的打开门,看到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才放心大胆的走进去,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汽水,灌进干渴的喉咙里。
只是他刚喝完,门就被彭的一声打开。
陆黎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汽水瓶差点没掉下去。他扭头一看,正看到老妈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骂。
陆黎边讨好的求饶边躲着女人,知道她打人的时候向来不会手软,就双手抱住头,尽量躲避着要害部位。
陆黎抬起头,目光恰巧与门外一双泛着水光,可怜兮兮的黑眸相撞。
陆黎蓦地睁大了眼,觉得这一幕熟悉的可怕。他在迟疑了几秒后,就像以前一样,缓缓的勾起了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无声的开口道:你是我弟弟?
门外的小可怜犹豫着点了点头。
啊,怎么能忘记呢,这可是他和苏谨言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就像梦中的情景一样。
暴躁的妈妈终于停下了击打的动作,她好像才想起来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小可怜,几乎是吼着的说:“滚进来!”
陆黎看到男孩被吓得明显一颤,眼里的水雾凝结成珠,要掉不掉。
见男孩依旧扒着门不动弹,女人两三步上前把他拽了进来,粗暴的甩到一边。
陆黎忙去把跌撞在地上的男孩抱进怀里,抬头对上阴着脸的女人,惊喜的问:“妈,这是给我的?”
他嘴角还带着青紫的伤痕,龇牙咧嘴的眯起眼睛,笑的眉眼弯弯,像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抱住男孩不撒手。
女人一下被他逗笑了,见陆黎喜欢,本就不想照顾男孩的她,随即不在意的挥手说:“对,以后你来照顾他。”
又补充道:“儿子,把他照顾死了妈给你负责。”
卧槽这么恶毒的话,还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陆黎雀跃的欢呼了一声,抱紧怀里的男孩站起来,好像忘记了刚才毒打他的是面前的女人,兴奋的说:“谢谢老妈。”
女人一看他不知怎么火气又上来了,抬脚踹了陆黎一下,说道:“滚去洗澡!”
陆黎揉着被踹疼的腰,头也不回的打开自己卧室的门,说道:“知道了。”
他锁上了门,小心的把怀里的男孩放进他狭小的床上,蹲下来望着男孩,咧嘴笑道:“你是我弟弟?”
男孩默默流着泪,用手背抹下了泪珠,无声的点了点头。
陆黎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安抚道:“好了好了,以后我是你哥哥,谁也不能欺负你。”
苏谨言没有跟随陆黎父亲的陆姓,而是随的他这任妻子的姓“苏”,有可能是怕前妻找他的事。
虽然说苏谨言过户到了他的家,实际上他那个脾气大的老妈根本没那个心思去办,而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折腾苏谨言。
在她看来,这个本就是从孤儿院收养来的小男孩,也不过是前夫一个卑劣又蹩脚的借口罢了。
眼眶通红的男孩抬眼看他,默不作声,透明的泪珠还是不停的掉。
大概是换了个环境,不适应吧。
陆黎打算先去洗个澡,他把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脱了下来,后背一阵疼痛,估计又是一片青紫。
不过对他来说这种小伤就像家常便饭。
陆黎皱着眉,嘴里直抽着冷气,迅速穿上了干净的睡衣。
回过头的时候,发现男孩已经止住了哭泣,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陆黎凑上前去,戳了戳他柔软的脸颊,问道:“你不哭了啊?”
男孩垂下了眼睫,不说话。
陆黎也不再逗他,只直起身来,说道:“我去洗澡了。”
说着,就大步走出了门。
晚饭的时候,在高中教书的男人也回到了家。他看到餐桌上多了一个人,诧异的挑眉问道:“这个小家伙是谁?”
妈妈没好气的说:“他的儿子,现在死了就死了,这个贱种倒要我们养。”
男人镜片下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接着了然的笑道:“没关系,我也很喜欢小孩,让他和慎行做个伴挺好。”
妈妈立刻笑逐颜开,说道:“还是你最善解人意。”
陆黎瞅了他们两个一眼,愈发觉得男人脸上虚伪的嘴脸让他恶心。
他牵住男孩的手,一言不发。
虽然他妈妈有暴力倾向,可女人却很少对那个孙叔叔动手,却把大部分的冲动和对生活的怨气都撒在陆黎身上。
曾经的陆黎也想过为什么,不公平。
曾经的他也试图反抗过,但最后却无疾而终。
所以到后来,他用笑容伪装自己的脆弱,用故作坚强来假装自己过的很好。
他有那一束照进黑暗的阳光就够了,不是吗?
陆黎下意识的去望旁边的男孩,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回望着他,只是兀自低着头,抗拒着这一切。
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
但陆黎却说不出为什么。
夜晚的时候,他们躺在陆黎那张狭小的床上,所幸两人身材都很瘦小能躺的下。男孩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背对着陆黎,看起来像睡着那样安静。
陆黎不断呼唤着不靠谱的系统,没得到回应的他心里差不多要绝望了。
这让他心里突然涌上一个设想,或许他先前经历的那些才是梦,而他现在所处的世界正是他原本的世界,只不过重新再来一遍而已。
又或许……
陆黎烦躁的晃了晃头,看了眼男孩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身影在颤抖。
似乎在哭。
陆黎犹豫着自己该不该上前,又回想着曾经的他是否去安慰过男孩,接着才小心的做出了动作。他悄悄的靠近了男孩,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别伤心了,快睡觉吧。”
男孩的身体蓦地一僵。
陆黎又说:“如果你是害怕黑的话,可以搂着我睡觉。”
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佯装睡着。
没过多久,又或许过了很久很久,有小小的,温热的身体凑了上来,扑进他怀里。
陆黎决定了一件事。
他会像从前他的世界一样,照顾苏谨言,保护苏谨言,不让他受外界一丁点的伤害。
不管这个世界是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他都不可能眼睁睁的让苏谨言堕入原本故事发展的轨道。
原因?
太虐了有没有。这个世界的剧情实在太毁三观,拉下线,没节操。
妈妈说的要陆黎照顾苏谨言,真的是全权交给了他。
不做苏谨言的饭,不交苏谨言的学费,不关心苏谨言任何的事情。
就当做男孩不存在。
不会恰好陆黎心里也没指望过她能管。
就像他说的,他会承担起照顾苏谨言的职责。陆黎把他的饭分给男孩,还在私人的饭店里找了一份童工的活干,希望能早点挣够钱送男孩去上学。
下课铃响了起来,周详看陆黎疲惫又憔悴的样子,担忧的问:“怎么了?精神这么不好?你都睡了四节课了。”
陆黎摇摇头,打了个哈欠说:“没事没事,昨晚看漫画又看到凌晨,好困啊。”
周详捶了他一下,笑着说:“你真行啊你,看来阿姨这几天没打你你就要上天了。”
陆黎哼了一声,说:“她不给我零花钱买漫画,我这不偷偷打份工嘛,看我多有志气。”
周详连连佩服:“是是是,你多牛啊。”
陆黎又打了个哈气,随手抹掉眼角的泪水,视线往旁边一放,突然瞥到角落里多出来的那个人。他小声的问周详:“哎,那人谁阿?新转来的?”
周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了一声,说道:“对啊,就昨天转过来的,你当时还在睡觉呢。”
陆黎盯着那人看了半晌,忽然见到对方抬眼看他。
陆黎咳嗽了一声,慌忙移开了视线。
不知怎么,被发现偷看竟然还有点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失眠两天了,很痛苦,我决定睡前跑两圈
第143章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二)()
尽管陆黎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妈妈也没把多一些的注意力放到他身上。陆黎知道,大概是因为自己的长相和那个曾被他称为爸爸的人太像,女人恨屋及乌,就连看他一眼都像脏了眼。
除却必要的学费和生活费之外,女人不会给他多余的零花钱。
学习不管,生活不管,什么都不管。有的只是女人一时兴起想充当妈妈这个角色的拳打脚踢,
陆黎没多大感想。事实上,他对这个家都没有太多的留恋。
除了让他放心不下的苏谨言,他可以谁都不在乎。
陆黎一连打了三个月的工,终于把苏谨言的学费凑齐,也终于可以让整天被反锁在家里面的男孩去上学。
他翻箱倒柜的把苏谨言的户口本和其他证件都拿了出来,那天有人来送他老爸遗物的时候,恰巧只有陆黎和苏谨言一个人在家,知道如果妈妈看到后肯定会愤怒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撕掉,就偷偷把重要的证件都藏了起来。
因为整日都待在家里,男孩的精神状态不太好,陆黎几次都看出他有想出门的愿望,可在自己询问过后,却又见他总是摇摇头,似乎对外面的世界不感兴趣。
苏谨言坐在床上,微晃着细瘦的小腿,陆黎一眼就撇到他腿上的伤痕,皱眉问:“你腿上是怎么回事?”
苏谨言摇摇头,没吭声。
陆黎半跪在地上,把他的腿抬了起来,清楚的看到上面青紫的淤痕后,一下就着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苏谨言还是不说话,只是眼泪哗啦啦的向下掉。
陆黎上前扒了他的衣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见只有腿上和背上有伤才放下心来,他连忙到抽屉里找紫药水,用棉棒为小可怜上药。
苏谨言用手背抹了把泪,在用酒精消毒的时候,伤口处的疼痛也愣是一声没喊,只是小短腿反射性的向后抽了一下,又努力的忍住不动。
陆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边上药边问他:“是谁打的你?”
不仅仅至于表面,那个人肯定还有其他的意图,只是由于苏谨言强烈的挣扎和反抗才愤愤的作罢。
陆黎一想到那个场面,怒火就在心里汹涌翻腾,就像有人把他悉心保护的水晶打碎了一地的难受。
苏谨言咬着嘴唇,小声的说出一个名字:“孙叔叔。”
陆黎深吸了口气,他把紫药水的瓶子拧上,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接着坐到了男孩的身边,用质问的语气道:“我不是说过如果我没回来,谁要你开门都不开吗?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其实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条件也太过苛刻,相对于同龄的孩子,苏谨言已经做的足够好,他完全没有娇气和任性,陆黎每天一回家打开卧室的门,就能看到男孩乖乖的坐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门的方向。见到他回来立刻就扑上去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