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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欢连连点头,视线在陆黎脸上久久不肯移开,也幸好四周的仆人都一向习惯于低垂着头,才没把她没有形象的表情看去。
把季清欢安排好后,陆黎又开始了他荒。淫无度的生活。其实也就是躺在软榻上,让他的仆人们继续按摩扇风喂水果。
不过只有一点比较郁闷,就是季清欢总是坚持要在一旁服侍他,让陆黎实在是很尴尬。
但是季清欢待在他身边的好处就是,陆黎每次想无缘无故弄死人的时候,季清欢就会劝他不要杀人,每个人的生命都值得尊重。
陆黎脸上虽然还是一派森然,心里却非常受用。
关键是谁想动不动就把人剥皮,挖眼,扔蛇窟啊!陆黎表示自己又不是变态。
其实一开始他还挺不情愿让季清欢黏在自己身边的,但是等他后来养成了不再动不动就杀人优良的好习惯时候,陆黎就觉得有这小姑娘陪着他是极好的。
嵇水在那次被陆黎十动然拒之后,虽然表面上还和他说的过去,但是来国师府邸的次数却是少了许多。
陆黎也很乐意享受见不到他的日子。
不过这么悠闲的日子没过多长时间,嵇水就又亲自来到了国师府。
嵇水这次没有偷摸的进来给陆黎一个惊吓,反而是光明正大的让人通报以后才进来。他向陆黎行了个礼,声音还是以往的温润轻缓:“嵇水来见先生。”
陆黎想回个“哦”表示自己知道了,后来又觉得不太合适,索性就没搭理他。
嵇水以为国师在生他的气,于是腆着脸说:“先生莫怪嵇水,近日王宫事务繁忙,嵇水实在抽不出空来看先生。”
陆黎抿着唇,脸上还是一派冷淡疏离,心里想的却是我自己在这过的那么自在,谁要你来看。
正当陆黎思索的片刻,嵇水已经摒退了一干人等,向靠在软榻上不理他的国师走了过去。
嵇水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的笑意,他说:“先生可在生气?嵇水亲自来向先生致歉,不知先生能否原谅嵇水?”
陆黎不是不想搭理他,而是实在找不出合适的措辞来应对他这么咬文嚼字的话。
况且他也没有要怪嵇水的意思,相反嵇水不到他这来,他会更高兴。
只是陆黎的沉思被年轻的君主当成了沉默的拒绝,嵇水这次连犹豫都没犹豫,双膝着地,一下子就跪到了陆黎的软榻前。
陆黎心里又是一声卧槽,完全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又吃错药了,非要跑他这来刷存在感。
不过一想也是,他手里还拿着人家娘亲的头,还以此作为对年轻君主的要挟。
陆黎虽然对白汀歌不要脸的行为感到震惊,但是他却不能轻易的把最后的筹码还给嵇水。
在原剧情里,就是白汀歌把他娘亲的头还给了嵇水,结果嵇水立马翻脸比翻书还快,把从白汀歌那学到的手段都还给了他。
季清欢的下场更惨,是被嵇水下令五马分尸而死的。
小姑娘当时哭的稀里哗啦的,可惜白汀歌正被嵇水囚禁在王宫里。
白汀歌也是得知了季清欢的死,才开始反抗嵇水的——在这之前,这个变态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还很享受。
嵇水虽然不是从小就养尊处优的王储,可好歹是君主的儿子,陆黎以为他难免也会心高气傲,但谁知现在就这样轻易的,眼都不眨的跪到了他面前。
就像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一切。
他伸出双手讨好的为国师按摩,揉捏的力度不大不小,起码让陆黎生理上觉得很舒服,但是却又让他心理上很膈应。
这让陆黎想起某个世界里他攻略过的那个男人。
但是嵇水按着按着,就按到了他不可描述的地方。
陆黎这次疾如闪电的伸出手,然后抓住了他乱来的手,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陆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嵇水忽然哀伤的道:“先生这样冷淡,让嵇水万分伤心。”
哦豁,几天不见,这小子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第36章 国师的世界一片黑暗()
陆黎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茬,又觉得再不接话的话他就很尴尬,于是犹豫道:“……不是。”
嵇水听到他终于回应,很开心的说:“嵇水要向先生赔礼道歉。”
赔礼你妹,有总是和py交易相关的赔礼?这小子脸怎么那么大?
陆黎状似沉吟了一会,然后道:“不必。”你快滚就当是道歉了。
季清欢正在后厨为他准备水果,说要做什么水果拼盘,陆黎觉得如果她回来看到君主跪在他的榻前,肯定会把眼珠子都给瞪下来。
嵇水却道:“嵇水必要先生高兴的。”
接着就用绵软的力道抚开他的手,然后隔着质地柔软的的长袍在他腰侧摩挲,如果陆黎看得到的话,就能见到嵇水用几乎膜拜的视线仰望着自己。
陆黎快被他烦死了,真想一袖子把他给扇出去。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的被打开,执着长剑的黑衣人翻滚了进来。手中寒光迸发,那抹剑影就要向软榻上的男人刺过去。
陆黎叹了口气,把嵇水向怀里一揽,抱着他从软榻上一跃而起。把暗藏在长袖中的玉珠捻在手里,玉珠在内力的包裹下像箭一样飞了出去,准确的打在了刺客的肩头。
黑衣的刺客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那颗玉珠深陷到了他的血肉里,让他发出疼痛难忍的闷哼。
但是他却不甘心失败,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暗器,向陆黎投掷了过去。
陆黎又把嵇水往旁边一推,闪过了那枚气势汹汹的暗器,接着指缝间的四颗玉珠也紧随着飞了出去。
等到陆黎把刺客给收拾老实了,守在外面的侍卫们才姗姗来迟,上前用长。枪把那名刺客给叉了起来。
陆黎心里着急季清欢怎么还不来,嘴上冷冷的说:“拖出去。”
长。枪在刺客的肩膀刺了个对穿,血腥味瞬间就弥漫开来,所幸屋里的熏香一直燃着,否则陆黎闻到那血味后会呕死。
就在侍卫要把刺客拖出去用各种残忍刑罚的时候,季清欢正巧捧着水果拼盘回来,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一抖,然后小跑着进了屋。
季清欢把盘子放下,然后向嵇水磕了两个头,接着便对陆黎说:“大人,他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陆黎拂袖,又懒懒的躺倒在软榻上,然后才轻描淡写的说道:“自然是剥皮抽骨,油炸活烹。”
说完他也小小的惭愧了一下,感觉到自己真的很装逼。
这些日子季清欢 看到了国师到底是有多招人恨,总有人三天两头,自不量力的想要刺杀他。季清欢也知道,如果不用些令人发指的惩罚,那不怕死来到这来刺杀的人会更多。
可季清欢毕竟是受到现代社会教育熏陶的人,想到那些人的下场,无休止的噩梦就会在深夜纠缠着她。
季清欢迟疑道:“大人,能否给他一个痛快?”
如果是原来的白汀歌,恐怕会怀疑季清欢这小姑娘的用心,肯定会在心里想她会不会就是暗中指使的人。
可陆黎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他知道季清欢就是心肠太软而已,所以她看不惯这种事。而且也想试图慢慢熏陶白汀歌,让他理解那种人人平等的思想。
之前几次季清欢都来求过他给他们一个痛快,陆黎装作考虑和纠结了半天才答应。
所以这次他还是沉默了一会,季清欢低着头,害怕的后背都要被汗水湿透了。
就在陆黎看时间差不多要松口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君主却道:“不过是个区区臣女,还妄图左右国师的决定?”
接着又对着侍卫说:“着实碍眼,赶快拖出去。”
陆黎没想到嵇水会说话,他立马心下就有点方,可语气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很是给季清欢面子的说道:“拖下去砍头。”
这样的死法无异于是非常仁慈的。
季清欢也松了口气,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嵇水淡淡瞥了她一眼,问陆黎:“国师将季家小姐留在身边?”
陆黎点了点头,随即对他下出逐客令:“既王无事,便早些回宫吧。”
在整个国家里也只有他才能这样明着赶君主走。
嵇水却扭头对季清欢道:“你且下去,孤有话与国师说。”
季清欢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步履匆匆的出了门。
陆黎听到季清欢推门出去的声音,他眉头一抽一抽的,心里对嵇水是特别的烦躁。
年轻的君主今天的心情却异常愉悦,看到眉头微皱,好像不想让他留在身边的男人,说道:“先生莫不是忘了,嵇水今日是来向先生致歉的。”
陆黎眼上要是没缠着布巾,他很想给这小子来个白眼。
别以为他不知道是谁把这些刺客放进来的,国师府的侍卫们都是王派过来的,自然也要遵循王的旨意。
看来他要找个时候把自己身边来个大换血,也免得总是被暗杀刺杀各种杀。
虽然那些人每次都近不了他的身,可是让他很烦啊。
陆黎不想搭理他,可又想到不理这小子他可能会得寸进尺,只能说:“王不必如此。”
嵇水不再坚持,转而道:“先生看起来格外放纵季小姐。”
如果他下一句说自己吃醋了,陆黎肯定会被他虚伪的一口老血喷出来。
嵇水却没有让他喷血的机会,而是让他十分的震惊,他说道:“既然先生看上了眼,嵇水不如迎娶了她?”
嵇水要迎娶季清欢?虽然陆黎是想撮合他俩,可是剧情里这两人完全没来过电,难道剧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扭曲到这个程度了?
陆黎震惊的都把上身撑了起来,把头转向了嵇水的方向,心里完全是目瞪口呆的状态。他缓了一会才说:“为何?”
嵇水见他终于肯理自己,不过却是因为那个卑微的臣女,语气中有些低落的说:“这样既能给季家小姐名分,也方便于先生不落人口实。”
真是谢谢你那么体、贴!
陆黎觉得奇葩的不只是他,这个嵇水也非常的奇葩,简直打破了他对人性的认知。
陆黎认真的回绝他:“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嵇水说:“先生不必为此烦忧。”
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让陆黎觉得一阵懵逼,简直要让他抓狂了。
陆黎道:“我并无烦忧。”
然而他没等到嵇水回答,却听到嵇水用象牙筷子去叉盘子里水果的声音,年轻的君主把盘中的水果夹起来一个,低声说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的果盘。”
呸,你小子见过什么。其实他说的不过是季清欢新研究出来的沙拉酱。
陆黎十分待见季清欢因为有一点,就是她的厨艺很好,这个世界的事物口味都偏淡,陆黎每次吃饭都没滋没味的。
可季清欢做的菜是非常的可口,非常合陆黎的口味。
就凭这点,陆黎也得时刻护着季清欢。
嵇水没听到国师回答,他也不在意,而是把那块夹起的水果递到陆黎嘴边。
被投喂习惯的陆黎反射性的张开了嘴,把苹果吃了下去。
被嵇水这样低三下四的伺候他,陆黎觉得浑身都的不自在,他对嵇水道:“这些事交给下人做便好,王国务繁忙,早些回宫吧。”
嵇水把象牙的筷子放下,然后说:“先生不必担心,我既能来见先生,就已经提前将全部事物都打理好了。今夜是七星节,嵇水来是想请先生一同前往。”
这个世界的七星节是个大日子,也是考验历任国师祭祀能力的日子。而且民间也有传闻,说七星节这天天空上会七星连珠,随即降下福兆。
每年七星节的时候白汀歌作为国师也要充当一下神棍,在摘星台上为众人祈福。
陆黎本来打算去的话就去那做做样子回来,但是有什么事一沾上嵇水,这事就会变得很麻烦了。
陆黎说:“王大可不必一同去摘星台。”
嵇水却反驳他:“嵇水愿意同先生一起。”
“……”陆黎无奈,只能随他去了。
嵇水这次又要自告奋勇的为他换衣服,陆黎拗不过他,况且他也不想自己穿这么繁琐的衣服,只能张开双手让嵇水为自己换。
月白的长袍披在修长又挺拔的身上,鸦色的发随意披散,国师的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倒和衣袍的颜色相得益彰,冷淡的眉眼让看到的人都移不开视线,惊叹天人之姿。
嵇水为他梳理着长长的三千烦恼丝,接着用白玉的头饰束了起来,又为他在眼上系上一块丝绸的布巾。
等到弄完一切之后,年轻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