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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拼的,得到的反而是那些长了蛀虫的米粮和破烂的棉袄,每月里只拿那几十文!”
陶贵素来话少,这次或许也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军粮的贪污太过让人震惊了,才会一下说那么多。
“现在元帅大人能够整顿军粮贪污,实在是太好不过了。”陶贵说着,又顿了顿,看着傅景初,犹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景初,之前我本以为元帅大人也不过是一般将军而已,打战或许有些本事,但也就那样了,来了北境,才发现我不该带着偏见看人。元帅大人打战了得,治军能力也是极强,最重要的,元帅大人对待士卒甚为宽厚,战事安排总是尽量避免士卒出现过多伤亡。”
傅景初安静的听着,听到此处,开口问道,“若是士卒死亡,抚恤金如何?”
“按照军部规定,自然是朝廷抚恤二十两,但大人会另外再加三十两,在血狼军的营地,大人还会在纪念碑上刻上牺牲士卒的名字,还会命军中士官等级以上的,送士卒骨灰返乡,安排后事等等。”陶贵说着,眼里出现感激,“我参军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元帅大人这样重视牺牲士卒的将军!”能够在血狼军中参军,实在是他的荣幸。
也因此,当初被“强迫”来到北境的那郁闷也早就散了。
陶贵却不知道,此时他所说的话,在傅景初的心里掀起多少风浪!
这会儿,傅景初终于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大人,也有梦境!或者,……大人就是重生回来的?
纪念碑,送骨灰,这些可是梦境里,他告知大人的,让大人在北境守城为那些战死的士卒所做的!
再仔细想想,平日里生活的点点滴滴,傅景初忍不住单手扶额,所以,他是有多笨,才会完全没有联想到,他会做梦,难道大人就不会吗?
“景初?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陶贵担心的问道。
傅景初放下扶额的手,抬头看向陶贵,勉强挤出一笑,“没事,我很好。”
陶贵见傅景初笑得勉强,也只是想到景初病体初愈,身体还是不太爽利,便起身告辞了。
待陶贵一走,傅景初就在帐篷里不停的绕圈了,如今想到大人也有梦境,想到大人其实什么都知道,傅景初就心头说不出的囧。
所以……一开始,大人就是对他有那个……意思的???
绕了好几圈,傅景初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口就响起了怯怯的声音,“景初管事在吗?”
傅景初走出帐篷,见昨日那个嫉恨他的人,嗯,据说是叫陆修文的?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是盖了盖子的碗。
“这位公子安好。”傅景初微笑拱手。
陆修文点头,“景初管事安好,这是你的药。”
傅景初接过,盘绕在他手腕上的小绿蛇,这时候突然抬起头来,丝丝了两声,“味道!香香!丝丝!”
傅景初心头一突,但面上带着笑,微微点头,“麻烦公子了。”
陆修文深深的看了傅景初一眼,这一眼有些突兀的阴冷,但很快就垂下头来,拱手做礼,就转身离开了。
傅景初目送陆修文离开,正欲端着盘子回去帐篷里好好研究一下,小绿蛇说的香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不想门口守卫的一人上前接过傅景初的盘子,说道,“初管事,大人有命令,除了钟鸣先生,老医师和陶贵送来的东西,其他人的东西都必须一律检查。初管事请稍候。”
傅景初一愣,大人有这样的命令?
“麻烦你们了。”傅景初笑着点头。看着守卫直接拿开盖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银针戳了戳。
哦,这是传说中的银针试毒?
傅景初好奇的看着。
很快,那银针拿了出来,嗯,很干净,并没有变色。
“初管事,这药没问题了。”守卫说着,将手里的药递给了傅景初。
傅景初笑眯眯的点头,端着药碗进了帐篷。
一将药碗放到桌上,小绿蛇就兴奋的爬到了药碗旁边,将它小小的身体缠绕在药碗上,还吐着舌头,丝丝的叫着,“丝丝……香香,好吃!香香好吃!”
傅景初看着小绿蛇,深思了起来,小绿蛇是毒蛇,对毒蛇来说,香香的东西……一般也就是有毒的,可是,那陆修文应该没有那么蠢才是,亲自送来了药,还下了毒,若是他喝了这碗药,有什么问题,这陆修文不就是找死吗?
可若是说这药里没有问题,他却也不信。小绿蛇都说了,香香的……
傅景初正盯着药碗想的入了神,忽然身后贴上温热厚实的身体,熟悉的感觉让傅景初没有第一时间就跳了起来,而是有些不自在的转了转,“大人?”
“阿初在想什么?”傅承曦哑声问着,双手拥着傅景初的腰,低头问着,暗红色的眼睛满是温柔。
“没有,就是这碗……”傅景初转头指着药碗,刚想说出自己的疑惑,就瞬间无语了——小绿蛇竟然将药碗给喝了干干净净的,只剩药渣了!
“陆修文送来的?”傅承曦低声问着,瞥了眼那小绿蛇,蛇谷里的跟着阿初来的小绿蛇,听老医师说,这是极为剧毒罕见的蛇。
傅承曦拿过药碗,“它喝了?”
“它说味道香香的,很好喝。”傅景初有些无奈的戳戳小绿蛇,他还想研究一下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贪吃的小绿蛇!
小绿蛇抖抖尾巴,趴在桌上,团呀团的,将自己团成一个圈,就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吃了香香的,就要好好消化。
傅承曦拿起药碗,闻了闻,松开拥紧傅景初的手,说道,“以后但凡食物还有药都让这蛇闻闻,它若喜欢的,你就不要用。”
傅景初点头,小绿蛇很特别,它只喜欢香香的,有毒的东西,其他的,它并不喜欢,这是当初那大蟒蛇特意告知他的。
傅承曦又叮嘱了几句,就唤出暗卫,命暗卫拿着药碗去找老医师了,并特别叮嘱不可伸张。
待叮嘱完了,傅承曦转头看向傅景初,“四皇子已经带着叶红苏准备绕道北境,再返回王城。”
“为什么绕道北境?”傅景初立即追问道,直接回了王城不是更好。
“三皇子不会这般轻易放四皇子回去,越族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四皇子回去,绕道北境更安全些。”顿了顿,傅承曦皱眉说道,“还有,这是君皇直接下达的命令。”
傅景初一怔,君皇?
“阿初,四皇子在西南柳州遇险,君皇是早就有所预料。”傅承曦低声说道。
傅景初脸色微微一沉,什么意思?
“去西南柳州是四皇子的计划,但也只是计划,如何实施还得等待君皇给他一个契机,这次便是君皇给他的契机。君皇不会无缘无故的选择四皇子,几位皇子中,他选择四皇子,让他前往西南柳州,看中的是什么?四皇子在西南柳州会遇到什么事,君皇大概也是料到,或者说,是他想要看到的。”
傅景初揉了揉额头,“所以,大人您是想告诉我,四皇子要做的事情,其实君皇大概也知道一些?包括您所做的事情?”
“阿初,陶贵来了对吧?”傅承曦突然转开话题。
傅景初抬眼,陶贵来见他,大人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阿初,那你应该知道我在军中所做的事情。阿初,我并非十恶不赦的人,我不愿你疏远我。”傅承曦目光直直的看着傅景初。
——他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阿初不喜的事情,他早就从梦境中知道,自然是不会去做。
第132章 中宫大戏如火如荼中15()
傅景初知道,眼前的大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若论十恶不赦,更加不是。这个世道,比之上辈子他所生活的世界,更加冷酷,也更加残忍。皇权高高在上,世家豪阀把持这个世界的大部分资源,户籍制度过分严苛,奴籍贱籍几无出路,想要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太难,更别提想要得到更好的!
也许他所希望的,太过于天真,可是,若是因为世间艰难,就要舍弃自身的某些东西,然后去争取那些荣华富贵,他委实不愿。
人不论在哪里,都有必须坚守的某些东西。
这是他的想法,强加于大人身上,有些不太理智,可是那是大人,他不知道何时就已经喜欢的大人,他能够迁就大人的任何事,唯独,在某些事情上他无法舍弃自身的坚持,比如说对待士卒,比如说打战,比如说在政治上的争斗,不可将万民置于利益勾结的阴谋之中。
所以,他会在昨晚那么生气,四皇子要掀起纷乱,虽然说那是为了“治愈”龙唐繁华下的病体,必须将伤疤重新揭开,可是纷乱一起,龙唐还能有如今的太平吗?
若是四皇子单独一人所为,那他即便不赞成,可也不能说些什么,理智上,他知道,改革总得流些血才是。但是,大人竟然也参与其中?!他就忍不住生气了!
而现在,大人告诉他,他不愿被他疏远?
若是疏远大人?他又怎么会容许大人此刻的拥抱和接近呢?
傅景初抬眼,清澈干净的眼睛里尽是无奈,“大人,我从未想过疏远大人。”
当然,如果大人要是欺瞒他,辜负他,那不用说,他自然会疏远大人,离得远远的。
傅承曦一听这话,猛地紧紧的抱住傅景初,声音沙哑,“你说了,不会离开我,疏远我!”
傅景初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继续说道,“大人……你刚刚说……”
“叫我子晦。”傅承曦突兀出声打断了傅景初尚未说出的话语,皱起眉头,稍微分开两人的距离,但双手依然紧紧抱着傅景初的腰,傅承曦低头看着傅景初,暗红色的眼眸幽深难测,“阿初应叫我子晦。”
“……好,在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傅景初小声的回答着,又抬眼看着傅承曦,眼神认真,神色严肃,“大人,景初生平最恨三件事,一是欺瞒,二是言而无信,三是牵连无辜。还望大人能够明白。”
傅承曦眼眸柔和了下来,低哑开口,“我自是明白,阿初放心,我绝不会欺瞒阿初,应予了阿初的,也自然会做到,更不会牵连无辜。”
“既然如此,那四皇子他的那些事情……”傅景初问道,眉头拧起,“也和大人无关?”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参与过。”傅承曦正色回答着,自然也算不得言而无信和牵连无辜吧?
傅景初看着傅承曦,想问问,那为何要花费五年的时间布局?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下,五年前,他尚不知大人的存在,现在责问,也似乎不对吧。
而相信大人的话,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追问了。傅景初盯着傅承曦许久,缓缓一笑,“嗯,我相信大人。”
傅承曦见傅景初露出了和往常一样的笑容,心头松了口气,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点的弧度。
*****
在傅景初和傅承曦算是度过一个小小的“吵架”的时候,叶红苏正在纠结是否要阉了那个无耻的蛇精病皇子。
出了西南柳州,他们这行人就直奔北境去了,问那蛇精病,说是为了避开耳目也是为了躲避刺杀。
仔细想想这次的西南柳州之行,这个理由也算是过得去。
但她不明白的是,就算是要逃避刺杀,他们可以选择乔装打扮啊,她是一点都不介意借两套衣服让那蛇精病皇子变成一个女人的!
可你看现在,堂堂皇子说什么害怕一个人,躲到她马车上来了!
你混蛋的!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怕黑!你唬弄谁啊你!
叶红苏阴森森的盯着四皇子,这会儿什么皇权,什么封建森严刑罚啥的都被她丢到脑后了!自打发现她来这一趟西南柳州压根就是送羊入虎口后,她就恨不得阉了这个四皇子!
“殿下,我只说一遍,请!离!开!”叶红苏阴涔涔的一笑。
四皇子君佑瑞眨了眨眼,随即善解人意的一笑,“苏儿害羞了?苏儿莫要害怕,刘见贤先生他们都是知道的。”
可我不知道!叶红苏心头掀桌!(╯‵□′)╯︵┻━┻,尼玛的,他们知道什么关她什么事啊!!!
“你滚!”叶红苏掀开马车帘子,冷冷开口,对付这种不要脸皮的混蛋,就要不留情面,“或者,我走!”
马车外头,不知道何时下了大雨,噼里啪啦的。
君佑瑞看了看外头的大雨,又看向了叶红苏,叶红苏蒙着面纱只露出的眼眸里满是愤怒和冷意。
君佑瑞心头无奈,他的苏儿怎么还是这般容易害羞呢?罢了,再逗弄下去,苏儿就要哭了呢。到时候,心疼的还是自己。
“苏儿,你好好休息。”君佑瑞说着,倒也干脆,转身就利落的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