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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一出来,老者和中年男人都愣住了。
随后,老者沉默了许久,才哑声开口,“你为什么这么问?”
“若是不遵从宗主令行事,那忠明即便死了,也绝不会让方家人见到花娃子。”方忠明沉声说道。
老者一听这话,眼睛瞬间锐利起来,“为什么?即便不能遵从宗主令,那也不会妨碍我们见花娃子吧?”
“因为东海方家本是花娃子的侍从,先祖留下宗主令,便是要让我们听从花娃子的调派,可如今我们东海方家势大,花娃子势弱,且我们东海方家又拒不执行宗主令,在这种情况下,见花娃子,我们要以哪种礼仪相待?花娃子又会如何看待我们东海方家?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见,一开始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一来,说不定,我们东海方家还能有一条生路!”说到最后,方忠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悲凉。
老者眼睛一暗,“你说生路?”
“是,违背宗主令,背叛花娃子,我东海方家只怕要应了先祖立下的誓言了,东海方家再无生机,生生世世为天地所厌弃!”
老者和中年男人脸色都齐齐一变。
方忠明所说的最后两句话便是宗主令上,先祖所亲手刻下的誓言!
老者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中年男人则是脸色一变再变,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方忠明,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忠明,你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父亲,花娃子身边已经有云族的人在了,我曾与这云族之人深谈过,当年云族出了一个疯子,他恋慕林家花娃子,可却是得不到,他便屠杀林家人,背弃了云族立下的守护誓言,之后,林家嫡系花娃子逃了出去,云族人便从那时候开始,子孙凋零,却鬼神厌弃,所到之处,生灵鄙弃,这正是应了他们云族人所持宗主令的誓言,人神共愤,生灵厌弃,后来,是得到高人指点,寻到了旁系的花娃子,好生照顾抚养,花了百年时间,云族才慢慢的恢复生机,可也再也恢复不到当年的强盛了。”说到这里,方忠明猛地跪地,重重磕头,“伯祖父,忠明已经不是方家宗子,只因血脉里有方家之血,忠明无法看着六亲即将遭遇磨难而不救。忠明所言句句属实,还请伯祖父为我东海方家计,忠于花娃子,忠于宗主令吧!”
第160章 成年礼与诗会9()
老者盯着跪在下头的方忠明,眼底一片复杂,有震惊,有痛楚,又悲哀,种种情绪来去翻腾,到最后,老者眼睛慢慢闭上,再慢慢睁开的时候,便又是一番坚定了。
“忠明,你所说的也许是对的!但也有可能那云族只是遭了瘟疫?我们东海方家这几百年来的积蕴,那不是一个士族大家可比!”一旁的中年男人甚是激动的说道,“如今你让我们把我们方家的数代人含辛茹苦打拼出来的东西拱手相让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花娃子?!这公平吗?族人又怎么可能同意?”
方忠明抿着唇不理会,只是盯着老者,东海方家能够拍板决定一切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位的伯祖父了。
“忠明……你得让我们见见那位花娃子……”老者哑声开口,“要做什么决定,也得让我们见见那位花娃子再说才是。”
听到这话,方忠明心头只有满心的绝望了。
——到底东海方家还是走了这条路。
方忠明满心绝望,眼神荒凉,跪地一拜,再次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才抬头垂眼说道,“伯祖父……如今,见与不见有何区别?”
老者皱起眉头,看着方忠明,“如果不见,你叫我把东海方家托付到一个素未谋生的人手里!东海方家可是有一千五百人!”这怎么可能?!
方忠明神色木然,“伯祖父,林家嫡系花娃子,不管是谁,东海方家奉其为主!”哪怕这个林家嫡系花娃子是个昏庸无能的人!东海方家也得唯命是从!——这便是宗主令的内容!
“你——”老者气得浑身发抖,气极反笑,“我倒是不知道,我自小手把手教养出来的宗子,竟然是这般不知变通的!”
方忠明沉默不语的跪着。
“好!我也不勉强你了,如今你是三品御史,直属阁的行走文书,你早就不是我东海方家的宗子……”老者惨然一笑。
方忠明身体颤了颤,却还是坚持着不再言语。
中年男人见状,气得上前对着方忠明踢打咒骂,“你简直就是失心疯了!为了那不知所谓的花娃子跟伯祖父这般说话!!当年若不是伯祖父在你生重病的时候日日夜夜的照顾你,你还能活到今天吗?!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兔崽子!!”
方忠明一声不吭的由着中年男人踢打。这人是他的生身父亲,方家的掌权家主方文海,孝字当头,哪怕是被踢打死了,他也得恭敬顺从。
直至老者——方史章看不过眼去了,连声喊停了,方文海才顺势住手。
“忠明……此事如你所言,攸关我方家全族,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是那花娃子重要……还是生你养你的方家重要?”方史章说着,声音暗哑幽沉。
方忠明没有说话,伯祖父话里挑明了他和花娃子有情义,没错,他是跟花娃子有情义,可却不是林家嫡系,但自然,这些都不能跟伯祖父说,就让伯祖父误会好了。
此时此刻,就算说没有,伯祖父也不会相信了,而且,没有任何意义。
待方忠明退下后,方史章长叹一口气,看向了方文海,“好好查查,忠明近几年来走得比较近的都是哪些人?查查仔细了。”
“是。可是伯父……忠明他也是一时想错了,等他清醒了,就好了。”方文海嗫嚅着开口。到底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方文海这会儿只怕眼前的这实际上的方家掌舵人会恼了自家儿子。
“哎,你不用说这些话,忠明是我养大的,我能不知道他吗?”方史章叹了口气,若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忠明也不会这样的忤逆他们。可他就不懂了,忠明所知道的,更深层次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告诉他呢?这里头到底是什么缘故?
这会儿方史章冷静下来了,反复琢磨着方忠明话里话头的意味,似乎是处处拿着宗主令来说……方家的宗主令啊,他从掌舵方家开始,年年祭祖都要亲自拜见一次,那上头的话翻来覆去的他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缘故不成?
“你且等等。”方史章抬手止住已经要离开去找人查事的方文海,神色凝重,缓缓开口,“再等等几日,待我再想想。”
方文海一愣,随即点头道,“是。”让底下人查探自家儿子的行踪,这要是传回东海去,那些个在虎视眈眈盯着宗子之位的还不知道怎么想呢!那儿子在族里的地位可就微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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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方忠明脸色木然的回了自己的院落,那头京郊宁园里,傅承曦脸色冰冷,目光森然透着浓浓的血腥,看着坐在他跟前神色平静的四皇子君佑瑞,一字一顿的开口,“你想说什么?”
“你的身世……你难道就从未怀疑过?”君佑瑞盯着傅承曦,缓缓问道。
傅承曦冷笑一声,“便是怀疑过又如何?”那高高在上到底君皇偶尔对他的不寻常的关切和重视,他这般心思重的人怎么会没有怀疑过?可那又如何?
君佑瑞长叹一声,“就知道将军你不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将军别误会,扯出这些,也是无奈之举。大皇子那边只怕要拿君佑嘉(二皇子)的身世来做些文章了。”
傅承曦眯起眼睛,“他有这般蠢?”
“他是不蠢,可架不住他身边有那个女人啊。”君佑瑞摊开双手,很是无奈,君佑嘉的身世是万万不能翻出来的,除了这里头有君家的秘辛,也因着这会儿傅承曦身具高位,手握兵权,当年傅承曦的母妃,又可以说是生生被逼死的,若是爆了出来,对君家没有任何好处,对傅承曦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得想想法子才是。”君佑瑞看着傅承曦缓缓说道。而这其中,首先就是要搞清楚傅承曦的态度,如今看来,甚好。傅承曦自己似乎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
“中宫会有法子的。”傅承曦淡淡说道,“萧太后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君佑瑞轻叹口气,也是,是他着急了,中宫有那位精明的太后在,又岂会由着大皇子胡来?只是,这里头到底是还有一个苏和韵哪。
“苏和韵……你不想早点料理了?”君佑瑞问道。
自打苏和韵针对星殿府接二连三的下绊子后,他就不信,傅承曦这个冷心冷情的会这有这么好的性子容着她?
“她还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殿下的大业,户籍的改革,还有……花娃子的事……”有些事,他们不方便出手,可苏和韵就不同了,苏和韵所做的事情,倒是方便了他们很多。
君佑瑞摸着下巴,微微点头,“可那女人就是个毒蛇,你得防着她会不会咬你一口。”
傅承曦眉眼冷漠,“她只怕没有那么聪明。”
君佑瑞莞尔一笑,扯开了话题,“花娃子的事,你就不能透露一点?该不会,和你那家的景初也有关吧。”
“殿下想多了。”傅承曦平静说着,垂下眼帘。
君佑瑞一听这话,便忍不住想刺探几句,但话未开口,突然就有护卫匆匆赶来,跪地禀报,“殿下,刚刚收到消息,叶嬷嬷在普济庵遭遇刺杀!”
君佑瑞脸色大变,猛地站起,厉声问道,“人呢?叶嬷嬷人呢?”
护卫忙急急禀报,“回殿下的话,叶嬷嬷人无碍,就是受了点轻伤,眼下正被齐夫人照顾着。”
君佑瑞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精神一松懈下来,君佑瑞就觉得身体有些发软,若是苏儿有个万一……君佑瑞的手猛地攥紧,低声开口,一连串的命令就吩咐了下去。
旁边坐着的傅承曦安静听着,看着眼前神色冷峻的君佑瑞,心头倒是真信了,这君佑瑞真是对叶红苏是一往情深。
待护卫领命急急下去,傅承曦开口,“叶红苏出府的时候,暗卫加了一层的。”是他傅承曦的暗卫,身手都是不错。能让叶红苏受伤,这派来刺杀的肯定是下了不止一层重本!
“是西南遗族的那边的纰漏。”傅承曦断言道。
若有截杀,也应该是冲着他或者阿初,怎么会找到叶红苏?
这会儿眼前的这位对叶红苏的那点心思可没几个人知道。
君佑瑞语气甚是冰冷,“这事,齐夫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傅承曦点头,那就最好,不然,他可不知道该怎么跟阿初说。想想阿初的那些个老鼠鸟儿蛇的探子,傅承曦觉得有些头疼,这会儿只怕阿初已经知道了吧。
“在下告辞了。”傅承曦起身告辞,他得回府去看看。
君佑瑞漫不经心的点头,他若有所思,齐夫人的行踪是十分隐秘,而他虽然能够肯定苏儿就是齐夫人的女儿,可是齐夫人并不知道,这会儿也只是带着几分怀疑的接触苏儿而已,对方却是派出了死士,拼死也要杀死苏儿,这是为什么?
“查清楚!到底是谁的人!”君佑瑞压低声音,沉沉说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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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的傅景初正跟着老太君在卢国公府做客,带着小五五来的,没成想,小五五第一次出门,倒是得了卢国公府上下的欢心,卢老太君笑呵呵的抱着小五五不撒手。
傅老太君见着,就指着卢老太君笑道,“你莫不是要抢了我家的小五五?”
“哟,我哪敢啊!”卢老太君说着,依依不舍的松了手,看着小五五一骨溜的跑到傅景初身侧,只露出个圆圆的小虎头,眨巴着眼睛的看着众人,不由又笑了,这孩子聪明又可爱,哎,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一个小曾孙!
“你要是真喜欢,就赶紧的让你的几个孙媳妇开花结果去!”傅老太君慢条斯理的说着,拉过小五五,戳了几个糕果,哄着小五五吃了。
卢老太君一听,又笑开了花,说得也是,又想起嫡孙和万春的那婚事,便笑呵呵道,“待婚期定了,你可要来喝杯喜酒啊。”
“好啊。”傅老太君爽朗的应着。
傅景初一旁听着,也微微一笑,若是万姑娘婚事成了,也是一桩美事。
“景初啊,你额头上的伤可要紧?”卢老太君说完小孩子,就关切起傅景初来了,景初额头上的布条是怎么回事?
傅景初眨了眨眼睛,恭敬拱手回答道,“只是不小心磕破了点皮,劳烦太君关心了。”
“哦,没事就好。”卢老太君心头又疑惑,可也没有再问,打量景初一番,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