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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河一愣,随即脸色一黑,啪的一下重重敲了纸鹤头一下,“滚!找你的初管事去!”
纸鹤委屈的捂着头,不敢瞪眼,就偷偷的哼了哼,转身一溜烟跑去找初管事去了。
庄河脸色复杂的看着纸鹤远去,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这连绵不断的小雨,脑子里再次浮现这半个多月来王城的“热闹”,庄河心头百味复杂。
从看似不相干的事件开始……金玉门和丰收店,街头巷尾不足为人道的小事,犹若星星之火,在梨园一案爆发出来后,终于燎原!这其中的步步算计,外头大概也没几个能够看得出来,他若不是从一开始就盯着傅景初,他也不知道,原来局还可以这样破!
当对方挑上了星殿府的外庄铺子的时候,傅景初扔出了金玉门和丰收店,民间百姓对这种桃色事情很是感兴趣,再不着痕迹的推动一把,特别是金玉门的管事跪求丰收店的时候,这事情就已经足以让民间百姓们忘记了星殿府的外庄铺子,也足以让手忙脚乱了,因这两家店,金玉门背后的是大皇子,丰收店背后的却是范甲!
让他最感惊奇的是梨园一案!傅景初的时机抓得极准,就在丰收店爆出米粮有毒后,刑部压下,但慕容秋这个不知变通的刑部公审堂据理力争,甚至闹出前往巡察使府邸抓人的时候,梨园一案一出来,表面上看,丰收店米粮案就被遮盖住了,可随着梨园一案的调查,中宫的丽妃难逃嫌疑,而丽妃之子,二皇子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那么,明面上是大皇子的人,暗地里却是三皇子的范甲为了摆脱丰收店米粮一案的不好影响,自然是和大皇子一派暗中推波助澜,梨园一案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然后,再在这个时候,再爆出陆家惨案,被大皇子和三皇子打压的二皇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三皇子自然也是会插一脚!然后,这时,金阶鸣冤登场了!金阶鸣冤一出,最开始的金玉门和丰收店一案再次走入众人眼中!而万家冤案中指使范甲构陷万家的三皇子自然也是难逃责罚!
这一场接一场看似杂乱的混局,却是一环紧扣一环!
从最初开始的金玉门和丰收店开始,到最后的金阶鸣冤!大皇子因陆家惨案折了一个李家大伤了元气,二皇子因梨园惨案,最受宠的丽妃被打入了冷宫,三皇子因万家冤案折了巡察使范甲,还被禁足!
最初,他看不明白,为什么傅景初会从金玉门和丰收店入手,直至这场混局落幕,他才知晓,那偏偏是最好的切入口。时至今日,大概王城里的那些个有眼力的都看出了这是一场有人推波助澜的局,但能够看出制造这场局的人是谁的,绝对不会有三个!
这场混局中,星殿府邸得到什么?不,仔细想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但偏偏这个什么都没有得到才是最好的。
从目前来看,眼前的混局中没有一个人得到任何好处!
不,等等,白骑军!
这半个多月来,本来沸腾喧嚣的白骑军换帅一事因为这个混局被遮盖了?!
庄河猛地站起身,白骑军!是了!白骑军!
庄河眼睛发亮,不顾此刻还在绵绵而下的细雨,朝外疾奔而去!
*********
融园里,傅景初正在擦拭多宝格,秋雨绵绵,也不知道北境那边战事如何?大人……可还安好?
傅景初擦拭完多宝格,转头看向外面的灰蒙蒙的天空,心头沉闷。
这几日,他又入了梦境。
梦境中的一切越来越真实,甚至于现在,他不入梦,也恍惚知道梦境的结局。而那结局……并不甚美好。
现在,想起梦境,仿若梦境中的一切他是经历过的,就好像一份被尘封的记忆,时机到了,自然就被打开了一样。
最奇怪的是,这份记忆只有北境的小城一切,并没有任何他是如何到了北境小城的记忆,这是怎么回事?
他曾经揣测过,梦境中的记忆是因为他有羽族的血脉,或许就是这血脉带来的特殊能力,就跟他懂得兽语一样,而这种梦境大概就是预测?
如果是预测的话,那大人将来……岂不是断腿?
傅景初皱起眉头,看着外头的天色,不知北境的天空又是什么样的颜色?
*******
此时的北境,刚刚结束战事的傅承曦大步走进了营地,因战事告捷,营地中即便有士卒受伤,但却都是神色飞扬,傅承曦转了一圈,确定营地中受伤的士卒都得到很好的安置,方进入了中帐。
“白骑军的事有定论了没有?”傅承曦进了中帐,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出声问道。这是他在北境的谍报统领。
“回主子的话,据闻定论已下,白骑军一分为三,卢国公世子统帅一部分,大皇子统帅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据闻,是要交由主子您负责。”黑衣人声音平板无波的说着。
傅承曦皱起眉头,白骑军一分为三?还把其中一部分给了他?在他家阿初搅乱王城局势,让君皇顺利处置了白骑军一事后,君皇竟然还想把一分为三的白骑军塞给他?这烫手山芋他可不想接!白骑军是历代卢国公培育出来的,岂是谁想接就能接的?
“初管事可安好?”傅承曦转开话题问道。
“回主子的话,初管事日日都在府邸之中,自金阶鸣冤后,初管事便未曾踏出府邸一步,府中众人也是如此,不过,金阶鸣冤那日,庄河先生曾经离府打探白骑军一事。”
傅承曦微微点头,庄河对阿初有一种奇怪的关注,他便让谍报关注庄河,现在看来,这庄河还真是没有那么简单,他手头上的这三个谋士,都是梦境中,前后来到北境做了他谋士的三人。梦境中,这三人与他和阿初同生共死,是可信任之人,梦境中他虽然调查过这三人,知道这三人的背景简单,但现在看来,或许,当初的调查并不够准确,至少这个庄河就没有那么简单。
还是得再慎重一些。
“盯紧庄河。”傅承曦淡漠说道。
随后,傅承曦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就挥手让这谍报统领退下,谍报统领一退下。李成就进来了。
“将军!蓝旗军那边有异动了。”
“说。”傅承曦一边翻看桌上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蓝旗军中有数百人暴动,但都被蓝旗军兰大人镇压下去!数百军士皆被关了禁闭,领头的被杖毙了。”李成声音隐含怒气。
蛮夷进犯,本该负责守卫的蓝旗军统帅玩忽职守,延误军情,差点丢了长河一带的几个镇,若不是将军大人见势不好,不顾忌讳,连夜带兵前往,长河一带早就成了蛮夷的囊中之物了!事后,蓝旗军统帅兰家的人厚颜无耻的上了折子,不但抢了将军大人的功劳,还扣了将军一顶擅离职守的帽子!
现在,蓝旗军中那些个还有几分热血的汉子不过是进了几句忠言,就被扣了暴动的罪名!
“嗯,待那几百人被驱离,你悄悄的去把人带回来。”傅承曦抬眼吩咐道。
“将军,此事,我们就这么算了?”李成忍不住问道。那兰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再过几日,中宫应有旨意下达,你去准备返回王城的事。”傅承曦说道。
李成知道自己逾矩了,双膝跪地叩头做礼后,方才退下。
李成退下后,傅承曦微微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暗红的眼眸里有着森冷杀意,兰家他自然不会这么放过,但这是一个机会,他不想错过罢了。
最重要的,他好久没见阿初了,跟阿初比起来,这些事情都可以暂时滞后。
“大人……”中帐门口,钟鸣笑眯眯的开口。
傅承曦站起身,抬手示意,“先生请进。”
“我刚刚见李少将脸色不好,可是因为那兰家一事?”钟鸣看着傅承曦,微笑问道。
“嗯,兰家是跳梁小丑,我欲拿兰家试探一二,暂时不予理会。”傅承曦平静说道。
试探一二?钟鸣有些意外,但随即仔细想想王城最近那些有趣的事情,钟鸣笑了,“我明白了。白骑军可有定论?”
傅承曦神色一冷,“白骑军一分为三,一份给了卢国公世子,一份给了大皇子,其中一份给了我血狼军。”
钟鸣一怔,随即皱起眉头,“君皇此举实在是让人难解。”驯化白骑军绝非易事,白骑军是被人盯着的香馍馍,此前,诸位皇子,各方势力都在摩拳擦掌欲夺下这个香馍馍,没成想,初管事搅局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被无意间赶出了局,可谁知,这香馍馍竟然还是一份落到了大皇子身上,然后,一份落到了自家将军身上。
君皇此举到底有何深意?
傅承曦眯了眯眼睛,君皇想做什么,他目前无法揣测,但说是给他的赏赐,哼,倒不如说是惩戒!
他接下了这份白骑军的厚礼,就意味着,他要卷入王城的那滩浑水中!
“兰家一事,是个机会。”傅承曦说道,可以看看这高居云端上的那个人,到底是何用意!
钟鸣点头,“没错,是个机会。”顿了顿,钟鸣笑道,“若是初管事在此,以他的聪慧机智,定能再给大人好好筹谋一番。”
提到阿初,傅承曦脸色缓和下来,眉眼间似乎闪过一抹温柔,“阿初要操心的事情极多,我不欲他太过辛苦。”
钟鸣愣了愣,这话说得……大人可真是对那初管事宠爱至极了。
第63章 管事的日子15()
傅景初接到北境来信的时候,天色已近昏黑,但雨还是连绵不断。
北境来信的内容简单扼要:一切安好,不许靠近任何女人!
前四个字,傅景初懂,后八个字,傅景初默默折叠了一下,不懂!
收起北境来信,不懂的东西,傅景初都是丢到脑后看都不看的。
傅景初走出融园,刚出垂花门,正欲前往书园看看小五五,就见庄河站在垂花门的走廊背着双手盯着他。
傅景初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又看了看走廊上已经被仆从点起的灯笼,这个时间点,这种天气下,庄河这个平日里颇为享受生活的幕僚怎么来找他了?
——莫非是想与他谈谈最近王城里的那些事?
“先生安好。”傅景初上前一步,双手交叠做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
庄河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傅景初,半晌,才开口说道,“初管事,我们借一步说话。”
傅景初嘴角微微弯了弯,“是。”
融园外的走廊尽头有一处亭子,胜在空旷,说话也不怕被人听了去,当然,在这个府邸里,庄河相信,也不会有人来听,眼前这个人虽然尚未弱冠,可是管理府邸却是得心应手,星殿府邸犹若铁桶,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话传不出去。
“初管事,我想收小五五为徒。”庄河坐在亭子里,开口便直接说道。
傅景初顿了顿,果然是为了这事啊。
“先生,我很好奇,您好像对我似乎有些过分在意了。”傅景初说道,抬眼盯着神色肃然的庄河,轻笑一声,“我只是大人从元家交易过来的奴籍而已,身份低微,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我实在很好奇,先生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从傅景初身上得到什么?庄河沉默的看着傅景初,他也不知道,或许是他们一族寻找多年的契机?或许是因为傅景初本人?或许是因为纸鹤是他们族中六感最强的一个人,纸鹤极少亲近其他人,傅景初这个极少数之一?或许是因为震惊于傅景初在这些日子里所暴露出来的聪慧机敏?
“我不知道。”庄河开口说道,对傅景初叹息一声,“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不能收了小五五为弟子,我以后会非常后悔。”顿了顿,庄河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族中的人大多都是直觉很准的人,我觉得我必须收下小五五。”
傅景初看着庄河,心里默默的反复斟酌着“直觉”?
他也有直觉,而且他的直觉是极准,直觉告诉他,庄河并无恶意。庄河是可以信任的。若庄河不可信任,他也就不会说出那样的类似于挑衅的话来。
“先生,此事待我与家姐红苏嬷嬷商议过后再回复先生如何?”傅景初思量了半晌,开口说道。
“应该的。”庄河点头,拜师之事非同小可,红苏嬷嬷这个做母亲的才有最终的决定权。
“再过几日,将军就要凯旋归来了吧。”庄河转开话题,带着一些感慨说道,“不知那时候,这王城的雨是否能够停歇?”
——还有这王城的血腥……
短短几日,君皇雷厉风行的处理了几件大案,杀了不少人,放逐了不少人,唯独那几个罪魁祸首却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