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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你亲娘，你别把她想的恁势利，成么？”二牛无奈地看向他。
小牛叹气，“我是为了谁啊，嗯？”
“行，行，待会儿就干活！”二牛本想着再过两天，可熊孩子恐怕他一天不干活就能饿死一样。
“二叔，我能干啥？”刀豆忙问。
这孩子恐怕自己是个吃白食的，二牛知道刀豆一闲下来心里就不安，“待会儿跟我去买些鸡蛋。”
“咱家里有鸡。”小牛道，“还有人家送的鸡蛋，你能吃多少？”
二牛真想把他扔出去，“闭嘴！吃饭！”
小牛见二牛穿着蓑衣出去，刚站起来就被齐升拉住，“放手！”小牛瞪眼。
“二牛那么大的人做事有分寸，你老实在家呆着。”齐升在二牛家里住的时间越长越觉着好笑。他活了二十五年，还第一次碰到小牛那么好玩的孩子。
就这么一耽搁二牛推门出去了，由于带着刀豆，二牛就到左右邻居家里买了三十个鸡蛋，回到家就找出张三七送来的一菜盆豆腐，然后用碟子盖上便放在堂屋里让豆腐自然发酵。
随后，“小牛，可记得我把石灰搁哪里了？”
“你咋忘了家没石灰了。”小牛道，“前些时候下雨屋里面太潮，你都把石灰撒完了。”
二牛仔细一想，小牛还这没说错。不过，石灰也不是啥精贵的东西，就道，“你俩闲着难受就去把这个缸刷干净。”
“这不是你家腌菜的么？”小牛奇怪，“这天可不能腌菜。”
“让你干个活哪恁多废话！”二牛奇了怪了，“天天跟个老娘们一样，嘴累不累？”
“你要是能省心点，我吃饱了撑的才恁多话！”小牛瞥他一眼。
二牛喷了，见齐升抖着肩膀闷笑，没好气地道，“看好他三个，我出去一趟。”小牛张张嘴，二牛一瞪眼，终究没再废话。
从张李氏家里找来石灰跟碱，又到旁人家里找来茴香跟花椒等等，抱着一包东西刚到家门口眉头微皱。
于此同时，小牛一脸警惕的盯着站在堂屋门跟前的人，“我家不欢迎你！”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二哥咧？”来人无视齐当家，脑袋像个拨浪鼓一样来回晃悠。
二牛站在门外思索片刻才推门进去，“张老五，找我啥事？”
“咦？二牛叔，外面下恁大的雨你干啥去咧？”说着就要帮二牛拿东西。
二牛瞧一眼村里出了名的混混，身子一歪错开他，“家里没调料了，到人家找点。”
张老五眼尖看到了花椒，“嗨，你咋不早说咧，我家多的很。”
“那你回家拿去啊。”说着小牛看向他，见他不动冷哼一声，“黄鼠狼給鸡拜年！说，来干啥？”
“我又没到你家去，能闭嘴么？”张老五瞪着他，一见二牛看向他，脸色一变笑着走到他跟前，“叔，你看我这人咋样？”
二牛的辈分在张家村能排上第三，被一个年近三十的汉子叫叔，二牛毫无压力，打量他一眼，“不咋样！”
小牛见张老五脸色一木，噗嗤一乐，“还不快滚！”
“好好说话！”二牛抬手给小牛一巴掌。
张老五混惯了，乍一听小牛的话很不高兴，可见二牛打人，眼底一亮，“二牛叔，我以前是不咋样，可老话说那个啥回来金子都不变。”
“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二牛见他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揉揉额角，“张老五，你不用说我也晓得你来干啥，可下恁大的雨能干啥咧？”
“叔，你只要动动嘴跟我说两句就行。”张老五腆着脸望向二牛。
二牛以前不敢大张旗鼓地教村里人做麻花做臭豆腐，就怕现今这样，广角跟大牛那一架打的自己彻底露在了人前。
“你看我家小的太小，大的又伤着了。”二牛谨记着不主动跟他人交恶，“的事再来一次我可就不用活了。”
“叔，我可不是三牛那个眼皮子浅的祸害。”
“你说谁咧？”小牛伸手往他身上捶一拳，二牛赶忙拉住他，“张小牛，给我老实会！”
“叔，别气，小牛还小。”说着话张老五还冲小牛挑挑眉，二牛一见小牛又伸腿，“你俩加一块都四十了，能跟萌萌学学么。”
张老五一看坐在床上玩脚丫子的小孩，登时脸红脖子粗也红，喃喃道，“叔，实话跟你说吧，我以前挺看不上你咧。”
“我知道。”事实上原主老实的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搁一群村民里面显得有点小聪明，搁大总裁眼里真不够看。不过，听到实话二牛心里还是不舒坦，“那现在咧？”
“自打你单过后，我瞧着你的日子越来越好了，你看你都吃上肉了，也给大侄子一口汤喝，咋样？”
二牛白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你确定你瞧我家不是在打我家的鸡的主意？”
“嘿嘿。。。。。”张老五的脸更红了，“这不是以前不懂事么。”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听广丹那笨丫头说，广角去一趟县里就能赚三四十个铜板，这可比干啥都强。”
二牛叹气，“你也知道自己以前啥样，我可要好好想想。”张老五一见二牛松口，脸上一喜，“那你啥时候能想好？”
“别急啊。”二牛道，“啥时候出太阳啥时候答复你吧。”
“那咱可说定了！”张老五看向二牛，二牛点头，“没事就回吧。”
张老五也晓得自己不受待见，只是走到门口又问二牛一次，见二牛点头又摆手，这才带上门回家。
他一走小牛就炸了，“二哥，你的脑袋叫门夹了！”
“我清醒的很。”二牛看向齐升，“你觉着张老五咋样？”
齐升笑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
“我怕一叶障目。”二牛道，“我长恁大还没见过浪子回头咧。”
齐升见他说的认真，也不笑了，“他刚才敢承认以前想偷你家的鸡，说明这人还算坦荡，知道不好意思就还要脸。不过，能让小牛恁讨厌，想来他也没啥拿得出手的。”
“是呀。”二牛点头，“我要是收了张老五，这小子该跟我断绝关系了。”
“知道就好！”小牛冷冷的说。
齐升乐了，“说你胖还喘上了啊。”又道，“其实，主要还是你打算干啥，咱才能确定张老五怎么用，只要用的好，大奸大恶的人咱也不怕。”
第35章 浑水摸鱼（）
转眼间过去了三天，雨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江南的人都习惯了一场雨下上半个月，可张家村的人们却没有以往的淡定了。张蓝氏瞧着院子里的水都漫过脚腕了，愁得哼哼唧唧，“这老天爷想干啥，该停不停！”
“二牛，出去玩玩。”萌萌蔫蔫的趴在二牛怀里，盯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好不好？”
“乖，二牛陪你搁屋里玩啊。”二牛也愁，雨不停他就没办法做豆腐干，家里没进项是其次，下雨时气温低，三天就能生一层霉菌的豆腐这才刚变味，“唉。。。。。。”
“别愁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再愁也愁不来。”齐升劝道，“要不趁着这时候你跟我说说，豆腐乳做好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买布的时候刘掌柜跟我说，他有一次去临安府进货时在路上拿出香干来下饭，跟他同桌的人都问他的豆腐干在哪里买的。听说临安府也没有人想起来做豆腐干跟豆腐乳，我就想哪天去一趟临安府看看。那里是江南州府所在地，需要豆腐干跟豆腐乳的人一定特别多，单靠茅岭县跟码头上要不了多久便会出现供过于求的情况。”
齐升一怔，“你还打算卖多少啊？”
“我仔细算过，假如一小坛子腐乳卖五十文，刨去成本净赚二十文，那一个月最少要卖出去二十坛才能抵的上一人去外面做工赚的钱。若是每户一月三十坛，张家村总共有六十多户，一月就要出近两千坛豆腐乳，而这些足够整个茅岭县的人吃上半年，要是不往外发展那咋成呢。”
二牛说完齐升真真愣住了，好半晌叹气道，“你的心真大。”
“这只是我的打算，实际情况还要到临安府看了才知道。”二牛不好意思了。
“你也别去临安府了。”齐升看一眼窝在二牛怀里的小孩，“你一出去家里几个孩子怎么办？”
二牛说话的时候小牛跟刀豆没敢插嘴，齐升这么一讲，刀豆就说，“我跟二牛叔一块去。”
“让三婶帮忙照顾他们一段时间。”这几天闲着没事，二牛心里早已想好了。
“我不去！”一向听话的刀豆使劲摇头，“我不管，二叔去哪儿我就去哪里！”
“别闹，我出去有事，不是去玩。”
“我不。。。。。。”刀豆一看到二牛脸上的厉色，眼光一下子就红了。
二牛后知后觉地到，刀豆这是不想再吃百家饭？见他无声地抹泪，二牛下意识地看向齐升。
“这事交给我好了，你只管在家做豆腐乳。”齐升说的干脆，心里却有点不安定。
“你？”二牛眼皮一跳，“你去？”指着他帮着绷带的胳膊。
“你的豆腐乳不是还没做好么。”齐升道，“何况这点事也不用我亲自出面，回头从青州调来两个人给你用。怎么样，我好吧？”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可二牛自觉跟齐升的交情不怎么深，“这个，如果你要用人咋办咧？”
“我家做了上百年的木匠，还能缺几个跑生意的人啊。”齐升笑道，“要不是有你们，小萌萌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这一说二牛释然了，“那我就替村民们谢谢你了。”
“这就见外了。”齐升指着身上的衣裳，“我要不要谢谢你昨晚帮我洗澡。”
二牛的脸一热，“不，不用了。”
“这才对么。”不知为何，齐升莫名的怕二牛拒绝他参与进来，想不出原因齐升干脆不想，反正他总有一天会弄明白。
二牛对古代一点也不熟悉，他一直没敢大干除了不能保证张家村的人跟着他做以外，还有就是没想好怎么打开古代市场，如今有了齐升，二牛突然觉着自己肩上的担子一轻。余光瞟到被他放在角落里的一坛鸡蛋，“齐升，半个月后再让你的人过来吧。”
“为什么？”齐升问。
“那时候你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我早两天用石灰、草木灰跟麦麸腌的鸡蛋也该能吃了。”二牛说。
齐升对二牛腌的鸡蛋好奇死了，而他从青州来时都跟管家交代清楚了，一旦铺子里出现什么让他难以决断的事就给自己送信。齐亮天天在县里也没接到什么信件，齐升干脆放心住下。只是，“村口的路那么窄，你们还是想个办法先把路拓宽一下吧。”
二牛已经偷偷把火=药的配料买齐了，制作简易火1炮对热血的男人来说并不是难事，最难的是茅岭县衙都没有火1药，只有军队里才有。怎么才能在别人不怀疑的情况下把一线天炸宽，这对以前的二牛来说很是个事。但见识到齐升的武功跟他的热心肠后，二牛决定再看一段时间，如果此人可信，那炸山的事就交给他了。
齐升还不晓得就因为他刚才的好意，就这么被二盯上了。
见早两天过来的张老五直接推门进来，齐升皱眉，“这人怎么连敲门都不会。”
小牛霍然站起来，“你又来干啥？”
二牛真想问问张老五怎么得罪了小牛，怎么一见着他就跟看见阶级敌人似得。
张老五觉得自己是大人那就大度点，无视小牛，“二叔，河里涨水了，咱去摸鱼呗？”
“好啊。”小萌萌见过人家摸鱼，没等二牛开口他就拽他的衣裳，“二牛，走了，摸鱼，摸鱼。”
“老实点。”二牛见他梗着脖子要往外面去，“老五，你去喊广角过来。”
“干啥叫他，咱们自己能去。”张老五晓得自己在村里不怎么受人待见。可谁让他家里兄弟多，四个哥哥娶了媳妇他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自然没人给他说亲。一年一年耽搁下去，张老五也就有点自暴自弃，守着大山饿不死，时间一长就成了村里有名的混混懒汉。
二牛没想那么多，“你帮我抱着萌萌？”
“啊？”张老五看向抱着二牛大腿的孩子，按他说，一巴掌扇的小孩一准老老实实的。也就二牛心善，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孩子天天疼的跟亲儿子一样。
不过，也正应了二牛心好，张老五才敢舍下脸皮求二牛教教他。
萌萌一听二牛带他去，乐的身子乱颤，“你，快去叫广角。”
二牛叹气，“萌萌，乖啦，要喊他哥哥，见着广角要叫叔叔。”
“知道啦，知道啦，咱快去吧。”说着又爬到二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