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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涉及到不同文化习俗的问题,真是不好办呢~
就在余礼白脑补到年幼的季镰走到外国大街上,周围皆是洋人黄毛,他小小年纪背着把大镰刀,占据一块空地开始卖艺,裴吉在一边给他敲锣鼓,两人一起被黑帮追赶讨要保护费等等画面,心酸得简直要落泪。
放心好了孩子,你在白河镇绝对不会再吃苦,以白河水神的名义发誓!
季镰:“……”
不详的预感。
余礼白吸吸鼻子,想要继续追问下去,比如他们在欧罗巴的衣食住行啊,有没有被人欺负啊,仇家都有哪些啊等等,一个人突然从一边路口冒出来,一把抱住往前走的水神。
哎?
余礼白在心中发出惊呼,整个人被突然增加的重量给压倒摔下去。
就在他准备好迎接和大地的相亲相爱时,一道比想象中软一点的墙挡在他前边。
和皮肤摩擦的感觉像是布料,不是丝绸也不是麻布,古里古怪的……眼前一片黑暗的余礼白缓慢在大脑中分析,半天不抬起头。
然后他整个人被人提着衣领给拎起来,和充当一回软垫的季镰面面相对。
接近到三天来最近距离的余礼白下意识举手打招呼,“嗨……?”
季镰嘴角抽搐,提着他衣领的手直接松开。
“哎哟!”
于是水神大人最后还是没有避免屁股着地的命运,不过和他相比,刚才扑倒水神大人身上的家伙命运更加凄惨。
就这么一小会儿,已经被揍的满头大包。
“救、救命……”来者气若游丝。
揉着自己屁股的余礼白抬头。
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啊。
他对着满头包的来者辨认半天,不禁惊讶大喊,“龟丞、龟老爷子,你怎么在这儿啊?”
某水神下属被怨气笼罩。
“老爷子我为什么在这里?”白头发白胡子,外表仙气十足的龟丞相看向余礼白的眼神全是杀气,“某位少爷,好不容易回镇上一趟,三四天了竟然没有回过家门,一堆的事情等着处理,你说这位少爷像不像话。”
余礼白讪笑:“呵呵,呵呵。”
龟丞相气不打一处来,“呵呵您个大头鬼啊。”
裴吉在后面歪过头,看着被老人指责得抬不起头来的余礼白——老人一连串极为经典的国骂他根本没听懂——直到老人骂完,抬头看向他。
卧槽如此精光熠熠的眼神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老人!
兄弟二人同时想到。
老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连串动作优雅有礼。
“我家少爷托您照顾了。”
季镰皱眉,“没有。”
老人抬起头端详他,“没想到季家小少爷竟然长这么大了,光阴真是一去不复返呐,”看到季镰疑惑,他很和蔼的解释,“我是余家下人,季夫人出国之前余季两家极为交好,我见过您小时候。”
“哦。”季镰冷淡回应。
“没想到季夫人竟然英年早逝,真是红颜薄命,虽然晚了,我还是想和您说一句,节哀。”
听到这句话青年才稍稍动容,“多谢。”
“没什么,”老人看向一边哭丧着脸的余礼白,“季小少爷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可到余府来,我就先带我家不肖少爷走了。”
“再见。”季镰点头。
余礼白有气无力的和他们挥手,不情愿地跟在老人身后走。
裴吉抬头看季镰。
“喂喂,哥哥,就这么让阿白走吗?”
青年呆呆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看不到余礼白的背影,才垂下眼帘。
“这样……更好。”
“你最近是在想什么啊?我觉得很你的状态诡异哎。”
“没什么,回去了。”
“……哦。”
“……”
“……”
“哥哥。”
“……”
“我觉得阿白也挺好的唷?”
“……嗯。”
***
白河河底,水晶庙中。
端坐在正殿上,对着一堆奏章唉声叹气的余礼白把笔一摔,摊在阁案上。
“为何有这么多,看都看不完。”
“因为您落跑好几天了,水君大人。”龟丞相慢悠悠又搬上来一堆文件,将其在阁案上摆放好。
“不对!”水神大人猛地抬起头,“从前又不是没有落跑过,上回本君出走一个多月回来要看的奏章也没有这么多。”
他吼完,才发现身周堆放很高的一叠叠奏章因为他的动作摇晃起来,还没等他反应,奏章堆成的几座高塔轰然倒下,将他埋在下面。
龟丞相:……呵呵。
好在就算扮演凡人很多天的余礼白到底没有忘记自己是个神明,手指艰难的捏了个法决,身上奏章纷纷飞起,自动整理好。
他再捏,阁案上几只笔同时飞起来,也无需砚墨,法力参透下毛笔笔尖透出一抹水蓝,在余礼白的控制下便开始批阅。
水神大人自己则是坐在阁案后,手撑着脑袋,像是想着什么。
“丞相。”
又搬来一堆奏章的龟丞相将卷轴放下。
“老臣在,大人有何事?”
余礼白斟酌着语句,“那小子确实命苦。”
龟丞相疑惑,但还是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听众位神差近几日的谈论,都说季家小少爷虽然看起来沉默寡言,却不失为一个真君子,想来也是生活磨练的缘故。”
“那个计划……”
“大人某要糊涂,”龟丞相皱眉,“且不说计划已经进行下去,您要是暂停,先不说人力物力,就算是季小少爷,他承您血肉,又与您神魂相通,他如果不去天一道将那东西拿出来,凡人一个怎能继续承受您的法力压制。”
余礼白颓废。
“本君只是觉得,他天赋如此之好,却因为我的原因不能修习道法,就连灵觉也打不开……”
“若不是您,季小少爷恐怕在季夫人腹中便已死去,现在他还好好活着,您又担忧什么呢?”
余礼白双眼泛出水光,“……对不起他,好愧疚啊。”
“老臣觉得,大人您真的没有哪里对不起他。”龟丞相无奈道,“水君大人若是一定要如此想,那现在就好好弥补一番,赐下些宝物,如何?”
“本君觉得本君的宝物没有那个够得上。”余礼白扶额,别以为他没有想过这么做好吗?
龟丞相:“……”
等等,这不对啊。
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哪里值得他们水君如此费心思讨好?
龟丞相想起自家水君和那凡人之间的一系列留言,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不行!
现在不过是苗头,水君大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一定要及时掐灭!
龟丞相用拳掩在嘴边,轻咳。
“水君大人,老臣想到一个好办法。”
“哦?”余礼白惊喜,“丞相快说。”
“季家少爷现在年纪双十,已经过了成家的年龄,要不您给他挑个有才有貌会持家的女子作妻子,如何?”
批改公文的十来只毛笔齐齐顿住。
“这个啊……”
好是挺好的,为什么觉得心中古怪。
余礼白犹豫。
“大人?”
见龟丞相催促,他又找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能先应道,“是个好主意,先这么做吧。”
“过几天花朝节是个好时候。”龟丞相再次提议。
既然动手,就必须早早解决!
“嗯……好。”
第17章 花朝(二)()
第二天裴吉一大早就在门口捡到余礼白一只。
一身粉红洋裙,戴着有着宽大帽檐的太阳帽,蕾丝小手套,努力致力于不让自己暴露出一点肌肤,假装成小姑娘的血族幼崽打开被咚咚敲响的门,手上拿着割草的剪刀,一头低气压。
“你的家族事物处理得实在也太快了些……”他吐槽道。
余礼白站在门口傻笑。
“啊哈哈哈放心好啦,我在这方面有特殊的技巧哟。”余礼白竖起大拇指自夸。
……特别的作死技巧吗?
按捺下这一句吐槽,裴吉让他进来。
季府院子中已经像模像样,兄弟二人原本对设计院落没什么兴趣,只是随手将一些长过头的茂盛植物给修建了下,大约是血族血统天生艺术技能点比常人高,哪怕是这随手一修建,在余礼白看来也显得生机勃勃,别有意味。
季镰果然是棒棒哒。
等等,真的不是某水神情人眼里出那啥吗?
“今天我就不进来了,其实这次愚兄过来是送请帖的。”余礼白端正姿态,微笑。
被兄长从床上赶起,没有半点精神的裴吉打到半途的哈欠听闻此言,差点没呛到气管。
“你、你不进来坐一坐吗?”太奇怪了。
“不进来了,季镰呢?我把请帖交给他。”
余礼白将头探进院内,四处张望寻找某人的身影。
“我哥啊,”裴吉原本想将兄长从屋内喊出来,转瞬想起这几天季镰身上那一股别扭劲,到嘴边的话也被他咽下去,改口道,“他在后院,你把请帖给我,我待会儿转交给他。”
“哦,”男人看起来极为失望,拿出装裱考究的请帖递给裴吉,“那你先拿着吧。”
“是什么事啊?”裴吉瞪大眼睛好奇问。
半分钟前还活力满满的余礼白现在却回答地有气无力,“嗯,没什么事情,我只是想请你们花朝节一起到水神庙的桃林赏花……我备下好酒好菜,一定要来啊。”
裴吉本来还抱着“看你耍什么花招”的心思听他说,一听到好酒好菜就什么也忘了,来中华国不过短短时日,就已经陶醉在中华国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中的血族幼崽吞下口水,代替他哥哥满口应是。
直到失望没见到人又疑惑自己为何失望余礼白走远看不到人影,他才从对美食的遐想中回过神来,才要打开请帖看个究竟,一团黑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小孩抬头,嘴角抽搐。
只见他亲爱的兄长站在他面前,低下的脸部由于背对阳光看起来格外阴暗,眼神冰冷,手伸到他面前,讨要请帖的意思不言而喻。
裴吉:“……”
动作好快,难不成刚才余礼白在的时候某人就在暗处偷窥着?
裴吉切了一声,却没法明面上反抗自家哥哥的威严,只能乖乖将请帖交到季镰手上。
然后他哥就如此一声不吭的拿着请帖转身就走。
裴吉无奈说:“哎喂,你好歹告诉我上面写着什么啊?”
听到他的呼喊,季镰是头也没回的进屋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裴吉碎碎念,对着一边长得太高的玫瑰花枝一剪刀剪断。
好几只玫瑰花妖灵坐在他肩上头上,嘻嘻笑着尖声谈论。
“我觉得你们好像知道什么啊。”裴吉对她们说。
“我们知道呀。”
“我们什么都知道呀。”
“水君大人都没有我们知道的多哟。”
“问题是——”
“好可惜——”
“就算我们说——”
三只小妖灵对望,笑嘻嘻地扯着裴吉头发,齐声大喊。
“——就算我们告诉您,小夫人的弟弟你也听不懂我们说话呀~”
“听不懂呀。”
“没办法呀。”
“人太笨呀。”
妖灵们之间的应和话语仿佛美妙的音律,对于听不懂她们说话的裴吉更是如此,尚不知道自己被妖灵们说笨的裴吉叹口气,蹲下用剪刀对地面杂草咔嚓咔嚓。
妖灵们飞起来,围着他转圈。
“没关系呀——”
“放心好啦——”
“总有一天——”
“——命中注定,会在一起哒。”
***
跟着裴吉的妖灵不过是季府大堆妖灵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妖灵对于“水君大人的小夫人”更感兴趣些。
这一点季镰深有体会。
因为当他走在宅子中的时候,无论在哪里,都能感觉到不少视线的窥视。
哪怕他在吃饭,在睡觉,在打扫,甚至在烧水洗澡,都能感觉到视线,偏偏又感觉不到恶意,以致他满肚子怨气没处发。
对于并非人类的妖灵而言,大概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会对她们喜爱的人造成多少困扰吧。
所以季镰又一次感觉自己微微耳鸣,房间中灵气陡然浓郁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就知道家中那些不懂何为**权的妖精——啊,中华国的称呼是妖灵——又跟着他聚集到他卧室中来了。
青年的脸顿时又黑了三分。
他不由叹气,拉开墙边衣橱——里面仅有寥寥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