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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国大地上大部分人都能感觉到的澎湃剑意和星辰遥遥对应。
北斗,和紫微。
“大巫天宫呢?”摄政王问。
“巫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呵呵,”摄政王冷笑,“巫壬比我还沉湎在过去的辉煌中啊,巫道昌盛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大夏立朝之前。”
“夏家和大巫天宫在千年之前就被赫连绑到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大概是,”老太监深深地低下头,“太渴望,所以对眼前的事实视而不见吧。”
摄政王转过身,在他背后无数人在房间中忙碌着,足有十多丈长的古旧锦绣在地面上铺开,上面是一针一线绣出的中华国的轮廓。
那用的丝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柔软轻薄的纱面上以赤红的丝绣着江山河川,每一寸都染着斑斑血迹,在锦绣铺开的瞬间狰狞的血腥气张扬而出,将一众太监宫娥骇得面无人色。
“令儿,来。”
摄政王牵起女皇陛下的手,领着她走到地图的中央。
他们两人都穿着鲜红的衣服,过长在袍尾拖在身后,宛如两条交汇的滚滚血河。
第一缕日光照耀进房间内。
“令儿,”摄政王蹲下,“决定你我存亡的时候便是此刻了。”
女皇陛下呆呆得抬起头,似乎在看着她的叔叔,似乎又什么都没有看。
摄政王引领者她去看。
“中华国结界。”
沿着国界轮廓赤红的血光一闪。
摄政王又指向西方。
“欧罗巴。”
在地图的西方只是白茫茫一片的什么也没有,但是随着摄政王话语指出,模模糊糊一把大剑浮现,正是此刻在魔法阵中的正义的胜利。
那把大剑极为缓慢地向着中华国砍下,随着剑锋的压下,中华国结界上空一阵颤抖,眼看就要被破开。
却有紫微星闪烁,呼应着剑意,一道剑影出现在中华国上空,直接和正义的胜利相抗。
相同的剑影也出现在皇宫中这片地图的上空,正好和女皇陛下的视线持平。
“令儿,”摄政王说,“看到了那枚珠子了吗?那是你的珠子,去把它拿到手吧。”
摄政王指着紫微剑剑柄上镶嵌的琉璃珠,推了推女皇。
那的确是漂亮的珠子,女皇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了,她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
摄政王:???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异常举动。
小女孩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摄政王,满堂人因为她的举动寂静无声。
自从六年前被密谋篡位的贼子刺客吓到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女皇陛下突然开口。
“叔叔。”她说。
摄政王呆愣愣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女皇陛下并没有示意到自己的举动产生了什么后果,说完这一句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做过一样回头向前,伸手握住剑影。
京都南一百里,天一山上空,对抗着西方破结界之力的紫微剑猛地发出清越的剑鸣,避开大巫天宫下属的手,剑锋一转调头。
在今夜惊醒的无数人的眼前化作一道光直直投入百里之外的京都皇宫。
第75章 分离(二)()
待距离最近的京都各勋贵人家冲进皇宫时,看到的就是摄政王半跪在地拥着基本没有被他们正眼看过的女皇陛下,正处于从女童过渡到少女的年纪,被大堆珠宝挂满身的女孩目光依旧无神,娇嫩白皙的手直接握在剑刃上,鲜红的血划过剑身沿着剑锋低落在逶迤一地的红袍上。
“陛下……”为首的王丞相瞪大眼睛低低喊,然后又抬高了声音,“殿下!”
摄政王偏过头冰冷地扫了他一眼,掰开女皇血流不止的手指接过剑,撕开自己的衣袖轻柔地替她包扎。
所有人面面相觑,又看向被摄政王放在脚边的紫微剑。
神剑光华内敛,显然已经认主。
有不甘心的人上前一步,还没等他做出什么事来,雪白的长剑颤抖地鸣叫一声,如同冰石相击一般清脆的剑吟中剑意微闪,那人脚前一寸的白玉石板被无形剑刃劈开五指宽的裂缝。
显然,若那人还要向前,被劈开的就不仅仅是地板了。
摄政王没有看这人,而是小心翼翼地检查女皇陛下的手,确定所有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才直立起身。
“诸位爱卿,还未早朝就这样匆匆忙忙进宫来,有何急事?”
他姿态从容,却又半分都不提紫微剑,短短一夜已经被发生的太多意外给弄晕头的重臣们对视一眼,齐齐选择暂时偃旗息鼓。
“臣等无事,早朝就要开始,臣等正要去大殿等候。”
“哦?”摄政王依旧没有看他们,而是提起自己被撕得不成样的长袖皱了皱眉,用好似说今日天气真好的语气问道:“我以为前天琼林省起事,昨夜天一道□□还有西洋蛮夷趁乱攻击我中华国结界,你也应该知晓才是。”
“臣等愚钝,尚未想出好计策。”
“罢了,”摄政王说,“下去吧。”
一群人急忙行礼,然后竭力保持镇定地退出房间。
摄政王看着他们离开,老太监已经招呼其他太监宫娥收拾东西,周围陷入一种发生什么大事之后收场的有秩序忙乱,终于轻轻叹出气。
终于……
终于……
只要手握紫微剑这一张牌,就算最后皇位不保,为了以三尺天巫刀和紫微剑以及长渊剑来维持的中华国结界,令儿应该也不会死吧。
倒是他自己以后恐怕要小心一点了,这个没问题。
他绽放开一个温暖的微笑,揉了揉女皇陛下的脸,女孩依旧僵硬地不回应,但是对于摄政王来说,今天的一声“叔叔”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令儿的病情是在好转的,他欣慰地想。
希望保持这样……令儿好得更快点就好了。
“走,我们上朝。”
***
“啧啧啧,夏家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到现在也气运不绝啊。”
“不过现在算什么事啊,明明五省一个接一个的起事独立,那些占据一方的家伙们却说他们依旧认可夏家是皇室,特么这要分不分的。”
“什么分不分,国家分裂还了得,看看三天前西方天空出现的那把大剑,西洋人一直虎视眈眈呢,一旦分了被洋人各个击破怎么办?”
“说的倒是。”
“目前朝局真是诡异地稳定呢,咱们还不如说说天一山。”
“天一山有什么可说的,没有想到他们自诩为名门正派暗地里却做些那种勾当,与魔物勾结盗取紫微剑,我听说连下落不明的长渊剑他们也沾了边,北鸿真人说自己被囚禁一切不知,切,谁信他。”
一群人在树下乘凉,摇着蒲扇躺在竹床上,大老爷们袒胸露乳,却和妇人一样爱卖弄是非。
余礼白坐在树上,无聊地叹口气。
他现在在的地方是丹人谷外的竹寨,其中居住的多是苗汉苗女,少有中原人,地处深山老林之中,若说白河镇好歹算是省会花都偶尔能听到名字的乡下地方,那么这个竹寨可谓名声不传三里外,除了苗人自己知道外就很少有人来过。
竹寨中居住的大多是丹人谷弟子的家属,丹人谷弟子长长隐瞒身份行走在中华国大地上,因此这个地方虽然偏僻,却不是消息不通。
……更何况现在有电话了。
余礼白有气无力地趴在树干上,靠着树荫来躲避毒辣的阳光——现在的天气对于一条鱼来说,哪怕只是神魂是一条鱼也是极为讨厌的。
重点不是这个。
身边的下属都被他遣回白河镇——其实现在也没有白河镇这个镇子了,就连白河也变为一条小小的溪流,余礼白一天不回去,白河的水量一天就不能恢复。魔染的镇民们穿过万魔之门被封印在了渊海之下,楼家士兵也离开,神差神将们在白河镇原址上缓慢地开始重建,孤身一人的水神等在丹人谷外,觉得自己简直要不好了。
现在季镰在丹人谷中就医,但是……
为什么他不能进丹人谷啊喂!
就连紫衣道人都能进丹人谷为什么只有他不能进丹人谷啊喂!!
就连裴吉和楼家二小子也能进丹人谷为什么只有他!只有他不能进丹人谷啊喂!!!
天道不公……
余礼白心中忿忿。
“你表情好蠢。”顾十三说。
“本君要进谷,”余礼白首先说,然后反驳,“本君不蠢。”
“剑主座下任何一处地方都不欢迎你,同意你小情人进谷就已经破规矩了,你就算了吧。”
“平安什么时候说过不欢迎我啦!”
“少爷不在各项事务由我暂代,我说不欢迎你就不欢迎你,”顾十三没觉得哪里逻辑不对,直接改变话题,“你什么时候去渊海?”
“等等,”余礼白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我为什么要去渊海?”
“你不去守渊海我怎么把少爷完好无损地救回来。”
“……可是我为什么要去守渊海……”
“没有什么可是的,此事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动身吧。”
“……所以我为什么要去守渊海啊……”
“你还躺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吧。”
“……”
这还怎么好好沟通啊摔!
所以他最不喜欢平安家的这个仆人了,每次在平安面前装得那么纯良,对他却是这样,害他连告状都不好告!
因为当初遇到夏平安逃家没有将人带回渊山山城,反而帮忙让夏平安逃得更远,算是当年渊山山城支属的剑门对余礼白是非常地看不过眼。
至于丹人谷……当年夏平安父亲手下有医师名为丹人,还曾替摔到头的余礼白医治过,后来离开的山城自开一脉,但是暗中一直都帮助渊山山城,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余礼白好歹是知道的。
被丹人谷看不顺眼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余礼白捂住胸口。
嘤,心塞。
他将心中不快挥去,皱着眉理了理思路,才从最开始的疑点问道:“本君偶尔传信于你的剑门询问平安消息,那时尚不知晓你未死,但是你什么也没有说。”
“那是当然,”顾十三说,“我告诉门下弟子什么也不要和你说。”
“……问题是每次你们问我什么我都很认真的找情报回答你们了啊。”
“那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
世界上已经没有友情这种东西了他就知道!
狠狠地将余礼白噎得说不出话来,顾十三终于正经了些,“少爷目前的情况不太好,但是渊海的封印却又离不开他,现在寻回剑鞘正是一个好时机,反正你左右无事,暂且帮个忙吧。”
“本君要守着季镰。”
“哦,”顾十三瞥他,“在这竹寨守吗?你这是守你的小情人还是守丹人谷啊。”
“我怎么可能守丹人谷啊!”余礼白扶着额头,觉得幸好他一直不知道顾十三活着,也一直没怎么和他打交道,就是刚刚这么一小会儿,他都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哦,”顾十三点点头,“那渊海呢?”
“……如果不让本君见到季镰,本君绝对不会去渊海的!”余礼白站起,怒气冲冲指着顾十三。
在水神对面的顾十三却却看着余礼白开始思考。
这样啊,对于这位而言,已经有了比少爷更珍贵的人吗?
少爷若能按照计划醒来,知道此事后一定会将一部分注意从余白河身上收回来吧。
嗯,这是好事。
而且,他本身就要以能进谷为条件让余白河答应帮忙,现在他自己提出反而更好。
这样想着,顾十三好似随意地点头。
“那就这样吧,走。”
***
丹人谷在密林深处。
谷中巨木参天,交织的粗壮树枝上搭建着精巧的亭台楼阁,无一不在斑驳日光下蒙上已成光圈,余礼白走进侧殿的时候,那几个被他充满怨念念叨的名字的主人们都在里面。
紫衣道人别开眼哼了一声,裴吉眼前一亮,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的楼清泷面无表情地发呆。
自前几天听闻小情人那个词的紫衣道人脸色就没有好过。
但是他现在又不好说什么,因为说到底,虽然剑门和丹人谷上上下下对于白河水君无比嫌弃,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又比较亲近……至少比和他要亲近。
紫衣道人从前就没有和丹人谷打过交道。
季镰能得到丹人谷的医治,功劳要算在白河水君身上。
问题是罪魁祸首也是他。
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