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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亲王想到这里,心中开始盘算如何自救,他一边注意着前面的局势,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形。
前面战况愈发激烈,大长公主被几个亲随护着,一直简直在最前线指挥进攻,后面的兵士大受鼓舞,开始渐渐向前压上,而这正好给了宝亲王可乘之机。
人家朝前走,他则慢慢地往后撤,趁人不备的时候,朝着刚才就看准的方向,拼了命地拔腿就跑。
他也不知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只管使出吃奶的劲头,咬着牙就一个字——跑!
也不知道究竟跑出去多远,直到被人兜头拦住,宝亲王才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什么人在此乱闯乱撞!”
宝亲王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御林军,他顿时如同见到亲人般,一把抓住统领的战袍,哭道:“你们怎么才来啊!”
御林军看清面前之人样貌,也都懵了,不是说宝亲王反了么?那么如今这个抱着统领大腿哭的人是谁?
宝亲王想站起来说话,但试了几次,发现刚才跑得太狠,双腿都已经脱力,根本站不起来,最后还是被一个御林军将士背起来,才算是跟上了大部队。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事情经过说完,连连叹道:“这可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啊!”
御林军统领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安慰了宝亲王几句,还承诺等平乱结束,一定为他作证洗清罪名。
但此时最要紧的是去镇压乱党,也不能背着宝亲王去宫门口平乱不是?
当然,就算御林军不介意把他背过去,他自己却是死活都不肯再去一趟的,
开玩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好么,若不是怕被全国通缉,他恨不得现在就收拾行李走人。
正好前面路过刑部,御林军过去好说歹说地砸开门,把宝亲王塞了进去,没顾上多说,大部队就再次开拔。
刑部衙门离宫门口太近,所以从一开始就大门紧闭,所有人都躲着不敢出去,这会儿突然见宝亲王被御林军塞进来,还以为是外面的局势已经得到控制,抓住了贼首。
于是众人一拥而上,也不听宝亲王的解释,直接把他五花大绑,塞住嘴丢进死牢中去了。
宝亲王倒在死牢的囚房中,虽然身下是湿哒哒的草垫子,房顶上有吱吱乱叫的老鼠,扑鼻而来的都是恶臭……但是没有发疯的姑母和血淋淋的尸首,这让他却觉得十分踏实,得到了一种心灵上的平静。
第三十八章()
造反什么的;真心是个技术活儿;并非谁都能干;更并非谁都能干成的。
不过抓反贼,更是个技术活加体力活;也并非沈福喜以为的;过去振臂一挥反贼们就都跪地投降那么简单。
御林军和皇城中的禁军前后夹击;的确很快就将反贼打退,但是反贼们四散逃窜,大长公主也在亲随死士的护卫下逃走。
禁军急忙加强皇城守卫;将战死的将士尸体抬到一旁,确保所有位置都有人站岗;然后还要分出一批人去处理被砸坏的城墙以及箭垛。
等到一切都暂时处理好;都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了。
沈三老爷在家待得心焦;总想叫人出去打探消息,每每都被赵氏镇压下去;只能在家揪胡子玩儿。
沈福喜见他这样;只好缠着他,一会儿要他讲故事,一会儿要他念书,总之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赵氏出去张罗晚饭,这会儿外头传回来消息,说是反贼大部分伏诛,但贼首只抓到宝亲王一个,大长公主却不知所踪。
“怎么又扯上大长公主了?”沈三老爷惊愕不已,但还是一骨碌爬起来,招呼人就要换衣裳入宫。
沈福喜死死拖住他的胳膊道:“阿爹,现在外面不安全。”
赵氏从厨下回来就看见,沈三老爷站在穿衣镜前面,官服已经穿上了一只袖子,而沈福喜在他另一只胳膊上吊着,死活不肯让他把衣服穿上。
父女两个人僵持不下,沈三老爷胳膊早就酸了,可又怕摔着女儿,只能死命咬牙撑着,还要苦口婆心地给女儿讲道理。
沈福喜的小胳膊,想要承受住她的体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她几次都几乎脱手,干脆用腿抵住沈三老爷的大腿,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而无论沈三老爷怎么劝说,她只咬准一件事:“等阿娘回来,阿娘让你出去,我就放手。”
赵氏放下手中的托盘,把女儿抱下来,叹气道:“你若是想去,我也拦不住你,多带几个人,要注意安全,遇到什么都不要冲动,多想想我和孩子,先保命要紧。”
沈三老爷原本坚定要入宫的心,这会儿也软了一半,将赵氏连沈福喜一并圈进怀里道:“放心,我不是鲁莽之人。”
沈昱靖突然一身利落打扮,抓着孔三娘送他的长剑进屋道:“阿娘放心,我护着阿爹去,肯定不会有事的。”
话音未落就被赵氏拎住了耳朵,还吃了沈三老爷一记暴栗。
夫妻二人异口同声地说:“有你什么事,老实在家呆着!”
沈昱靖被*之后,赵氏将女儿丢给他,自己上前帮沈三老爷穿好官服,再三地抬手给他整理衣领,几次想要开口劝阻,却又悄悄咽了回去。
郎君有他的抱负和担当,自己不该拖他的后腿。
赵氏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强撑着露出个笑容,收回一直在他身上整理的手,故作轻松道:“路上当心,若是回来的太晚或是要留在宫中,记得叫人回来送个信儿,免得我们在家等得心焦。”
“放心吧。”十几年的夫妻,沈三老爷如何看不出赵氏的心思,但先帝走前的最后一道诏书毕竟是在他手中的,还是立储这样的大事,若是不把这件事落实清楚,他是如何都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的。
出门前,沈福喜在后头喊了一句:“阿爹,你当心别被人当乱党抓了……”
原本凝重的气氛倒是瞬间轻松不少,沈三老爷笑着说:“你在家听阿娘的话,早点睡觉,不许调皮。”
入宫的路上,每个路口都有御林军把守,每过一处都要接受检查,除此之外还算顺利,但到宫门口的时候,天也已经黑透了。
入宫的时候更加麻烦,车马随从被扣在外面不说,沈三老爷也从头到尾被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扇子、玉佩、荷包等物都被扣下不许带入,若不是怕有碍观瞻,这些人恨不得把沈三老爷扒光了再让他入宫。
宫中此时也是乱糟糟的,很多来跪哭先帝的人被反贼堵在宫中,这会儿倒是不用弄什么刺激的手帕或是荷包了,一个个儿哭的比死了爹都情真意切。
大殿前的白玉石板上,还有几滩或深或浅的黄色不明液体。
沈三老爷跟着小黄门一路进了垂拱殿,迈步入内,登时就被易公公抱住了大腿。
“哎呦,沈大人,您总算能进来了。”易公公拖着哭腔道,“杂家正打算叫人去请您呢!”
沈三老爷被吓了一跳,忙问:“易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易公公拉着他便开始诉苦。
原来宫里这两日简直是内外交困,外面是乱党攻城,里面也是一片混乱。
大长公主攻城的时候,陈老太太还在宫中没能及时离开,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竟一下子中风了,太医虽然及时救治,但这会儿还是口歪眼斜地卧床不起,连话都说不清楚。
皇后又是担心又是着急,一下竟也病倒了,后宫顿时就成了群龙无首的局面。
原本被皇后软禁贵妃,扣押大皇子威慑住的人,此时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魏贵妃在宫中受宠多年,也是有一些自己的人脉和眼线的,趁着皇后和陈老太太全都病倒,也不知是如何打通了关窍,凌晨的时候竟从自己宫中逃了出来。
她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大皇子,可却阴差阳错地把二皇子抱了回去,便形成了如今皇后跟贵妃攥着彼此的孩子互相对峙的局面。
“这还不算呢,居然还有人跳出来说自己有孕在身,是先帝的遗腹子。”易公公越说越激动,眼泪将脸上的粉冲出两道沟,被他用帕子一抹,顿时就刷墙的白粉和了水,在脸上糊作一团。
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才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居然就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沈三老爷只觉得信息量太大,脑子简直有些跟不上了,有些发懵地问:“几位阁老老臣不都在宫中么?”
“哎呦,您快别提那几位老大人了。”易公公一甩帕子,“不是吓懵了就是病倒了,也不知是真病还是装病,杂家这边都忙得团团转了,还要安排人给他们诊脉熬药。”
“可,这么大的事儿,您找我有什么用啊!”沈三老爷双手一摊,这些事儿,无论哪一件拎出来,都不是他一个翰林学士能插得上手的。
可经过遗诏事件之后,易公公对沈三老爷有了种革命战友般的惺惺相惜,亲热地拉着他的手说:“我实话跟您说吧,因为遗诏的事儿,皇后娘娘对您大为赞誉,说您这样的才是忠臣、纯臣,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正是您为娘娘分忧的好机会么!”
“再者说了,您既然已经站在了娘娘和二皇子这边,这些,不也是您分内的事儿么!”
“我,我什么时候站队了啊!”沈三老爷大呼冤枉,“公公,您是知道的,那诏书的确是先帝出京之前让我拟的,当时您就在旁边。我如今不过是遵旨办事,我忠于的先帝。”
“您这样说是不错,可除了我,谁信呢?”易公公不以为然地一挥手,“诏书虽然不是假的,但您拿出来之后还坚决要求按着诏书行事,自然就等于是站在了二皇子一侧,如今有这样从龙立功的大好机会,换做一般人,杂家还不告诉他呢!”
“可如今这样混乱,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沈三老爷抬手揪着胡子,又问,“贵妃那边如今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用二皇子做要挟,要把大皇子换回到自己身边呗!”
“那皇后娘娘这边呢?”沈三老爷又问。
“娘娘想要回二皇子,却又不愿意把大皇子放回贵妃身边,便僵持在这里了。”
“额?”沈三老爷闻言错愕地问,“为何?”
“您想啊 ,若是把大皇子还给贵妃,她再打着大皇子的旗号逼宫,那可如何是好。”
“可此时魏家已被抄家,人也都关押在刑部大牢,贵妃如今身在宫中,别说大皇子如今才是个幼儿,即便是个成人,只她们两个,又如何能做到逼宫篡位?”
“哎呦,沈大人!”易公公嗷地一声跳起来,“我就知道,您肯定是有主意的!”
易公公脸上和泥般的粉此时已经干了,随着他说话一片一片地往下掉,此时看去着实有点儿吓人。
沈三老爷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他,被他一巴掌拍在后背上,差点儿没摔了个狗啃泥。
易公公已经没时间再跟沈三老爷说什么了,吩咐小黄门好生伺候沈三老爷,自己也顾不得补妆,直奔后宫参见皇后去了。
沈三老爷想到他那一脸斑点狗似的“妆容”,不由打了个寒颤,心道,别再把娘娘吓着了才是真的。
一旁的小黄门见他打颤,殷勤地说:“沈大人,前殿风大,您到偏殿用茶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小喵开始写文以后收到评论最多的一天,简直都要感动到哭了,谢谢大家支持小喵,也谢谢大家支持正版阅读,小喵只能用努力更新来回报大家了,群么么~
第三十九章()
事情说着简单,但是做起来却难,光是把两个皇子换过来这件事儿;就足足折腾了两天。
皇后一抱住二皇子,顿时就支撑不住晕过去了。
易公公赶紧指挥众人;先将皇后和二皇子送回坤宁殿,又打发人去请太医,最后下令将贵妃的瑶华殿团团围住。
“你们都给杂家打起精神,别说是人,就算钻出来一只老鼠或飞出来一只鸟,杂家都拿你们是问!”
魏贵妃在紧闭的红漆大门后厉声尖叫:“易一贵;你个阉人;你敢关我?”
禁卫和小黄门闻言全部低头;做出一种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易公公冷冷一笑;道:“魏家已倒;您如今又有挟持储君,胁迫皇后的罪名在身;关你怎么了;关你还是轻的呢!”
说罢一甩袖子,径直离开。
宫内宫外这些事儿大概了结之后,几位阁老才一个接一个地病愈,准备开始审理这次的造反案。
御林军统领此时才想起,宝亲王被塞进刑部衙门,此时也不知怎么样了。赶紧过去一问,才知道人还在死囚牢中扔着,这才急忙解救出来。
宝亲王在牢中饿了几日,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