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混话。”赵氏拍了女儿一下,却也道,“听福喜说来,那小娘子人品教养的确不算好,郎君不会答应了吧?”
“当然不能答应了,不然姜家姐姐怎么办!”沈福喜盯着沈三老爷,几乎摆出了一种他要是敢说自己答应了,就要扑上去打他的架势。
“我自然是没有答应。”沈三老爷皱着眉头道,“但是娘娘也没允许我一口回绝,只说让我回家商议商议再做决定。”
“你没说咱们已经跟姜家换过了表记么?”赵氏着急地问。
“如今还在国丧期间,这种事私下里做还行,如何能说出来。”沈三老爷郁闷就郁闷在这里了。
私下敲定婚事什么的,其实许多官宦人家也都是这样做的,甚至连娘娘都在国丧期间跟自己提起儿女婚事。但这种事,属于民不告官不究的,甚至娘娘询问也可以,唯独自己却不能说已经跟别人家定下来了。
“那个陈七娘为啥要嫁给阿哥啊?”沈福喜想破了头都想不通,难道那个陈七娘就是个花痴,看到沈昱靖生得好看便动心了不成?
“听娘娘的意思,似乎是阿靖拿了她的什么鞭子。”沈三老爷气道,“真是越大越不省心,什么鞭子家里还买不起么,非要去拿别人的。”
喂,阿爹,你搞错重点了好么!
我去,不对啊!沈福喜忽然反应过来,“拿鞭子的人不是阿哥,是陆大哥……”
“什么?”沈三老爷闻言也是一怔,那现在怎么办,进宫去跟陈太后说,娘娘,您搞错了,你侄女看上的不是我儿子而是我朋友的儿子么?
“阿爹,你可不能把陆大哥往火坑里推!”沈福喜道,“要不咱们死不认账吧,反正那个鞭子已经被我丢掉了。”
赵氏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说话了,在心里深刻地反省自己对女儿的教育,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若真是云景却也不妨事了,他如今年纪尚小不说,还在孝期之中,况且他父母也不在身边,如何能谈婚论嫁。”沈三老爷把脑子里乱糟糟的东西理清楚,顿时放下心来,随后一把将女儿抓到身边道,“你刚刚那些话,都跟谁学来的?”
话题转移太快,沈福喜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道:“在街上听别人说的。”
为了这句不走脑子的话,沈福喜被赵氏拘在家里,直到过年都没能再出门。
而陆云景听沈三老爷说了这件事,着实被吓得不轻。
难怪出门前阿爹再三告诫自己,京城不比家里,水深的很,路上随随便便遇到一个人,说不定就是什么皇亲国戚,万万不可惹是生非。
果不其然,第一次出手,就惹来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沈三老爷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陆云景忙把当天的事一五一十都跟沈三老爷说清楚,几乎连当时众人分别说了什么话都还原了出来。
沈三老爷一听,合着根本是自己闺女惹出来的事儿。
“沈三叔,给您添麻烦了。”陆云景心下不安地说。
“说什么傻话呢!”沈三老爷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件事与你什么相干,再说娘娘也只是随口问问,如今问清楚了,我知道如何回复娘娘就是了,不要担心。”
果然,次日,沈三老爷将事情回禀给陈皇后,她便再也没让陈七娘与陆云景结亲之事,反倒又问起沈昱靖之事。
陈太后如今虽然身居高位,但皇帝着实太小,即便是真的万臣归心,都架不住他很有可能自己挂了,更何况现在更是完全没达到那种地步。
所以对于比较信赖的沈家,她自然是想把两家紧紧绑在一起,她相信,无论是纯臣还是干吏,当双方的利益统一度越高,彼此的获益就越大,对方的忠诚度也会越高。
“犬子不才,却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只是如今国丧未过,尚未成礼。”沈三老爷话说得含蓄,但是拒绝的态度却已经十分明显。
陈太后知道这是人家不乐意,而且又提到了国丧,自己现在提婚事着实不妥,便岔开话题说起帝师一事。
“沈大人之前关于官家开蒙以及今后学习之事的提议,我觉得十分可行,如今几位阁老商议之后,也觉得十分可行,今日召沈大人入宫,也是想问问,沈大人当初想这个法子的时候,可有考虑过朝中都有哪些大臣得用?”
沈三老爷早就想到,陈太后估计会叫自己来问这件事。
陈太后身处如今这个局面之中,可以说十分缺乏安全感,一面要担心儿子能不能平安长大,一面还要担心儿子亲政之前自己能不能帮他守住这个皇位。
但她又并不是武则天之类的女中豪杰,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根本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如今除了自己娘家人,她对其他人都缺乏起码信任,所以对于朝中大臣提出的事情,她总要再根据自己的想法另外找人进来问问。
她对沈三老爷也并非完全放心,不过是信任度稍稍高一些罢了。而她自己并不知道,最近这种一件事问几个人的做法,已经在朝臣中引起了些许不满。
沈三老爷之所以把这个法子上奏,是为了推掉自己有可能成为帝师的担子,却并非是为了表现自己,自然是一击即退,这会儿就该藏拙了。
“微臣资历尚欠,前些年一直在翰林院任职,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除了两三知己好友,也鲜少出去应酬交际,对朝中诸位大人的情况着实不够清楚。”沈三老爷连连自我检讨道,“辜负了娘娘相询的信任器重,微臣有罪。”
“沈大人何须如此,我也不过是随口询问罢了。”陈太后心下微微失望,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倒笑着说,“近日令尊大人连连传回捷报,另朝堂上都一扫颓然之气,今日上朝我在帘后观瞧,诸位大人的精神气色都比前阵子好了不少。”
“如今新帝继位,朝中上下秩序井然,自然是欣欣向荣之气,家父如何敢居此大功。”沈三老爷起身谢恩。
陈太后却话锋一转道:“只是,我心中尚有一事放不下,可以说是日夜思忖,寝食难安,不知沈大人可否分忧。”
“臣自当为娘娘分忧!”沈三老爷心道不好,原来后面还有更麻烦的事儿等着自己。
“先帝御驾亲征却驾崩在外,此事到现在还没能拿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究竟是谁之过也尚未定论,我看,这件事就交给沈大人了,希望能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也好告慰先帝在天之灵,也可安我思念先帝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找了张小狼狗的照片,给大家直观感受一下~
第四十七章()
按理说;帝王驾崩,死因总归是要查明白的,但是此番事情牵扯到前线军情,一个不好就会出大乱子。
是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回避这件事,可如今被陈太后以这样的方式提出来;他却已经是拒无可拒了。
沈三老爷咬牙答应下来,就听陈皇后依旧温温柔柔地说:“那就辛苦沈大人了。”
从宫中回来;沈三老爷便又一头扎进沈大哥的书房内,兄弟二人发愁对坐了一下午,却什么好办法都没想出来。
最后,沈大老爷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道:“要不,写信问问阿爹?”
沈三老爷闻言一愣,把这事儿的利弊在心里过了几遍;阿爹虽然平时有些不靠谱,但关键的大事儿上却从来没出过纰漏。
“问问也好,阿爹经过的事儿比咱们多,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沈三老爷点头,又不放心地说,“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若是书信途中丢失或是被人劫取如何是好?”
“放心,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阿娘正在准备往南边送东西,我安排个心腹跟着车队一起走,咱们一切都不过纸笔,只传口信便是。”沈大老爷考虑的十分周全。
“那这件事就麻烦大哥了。”沈三老爷从大房出来,一路上还在考虑着这件事,忽然想起赵氏的弟弟就在前线军中,不知道会不会知道什么内情。
想到这儿,他快步回家,进门便问赵氏道:“小舅如今还在前线?可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赵氏被他问得一愣,但还是答道:“先前来信说是能赶得上过年,可如今大半个月都没有消息,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变化。怎么好端端的问起他来?”
“一些朝堂上的事儿。”沈三老爷并不想把今日发生的事告诉娘子,自己烦心就算了,没必要在年根儿下惹得家里都跟着担心。
田氏给沈闳准备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家中正在打包装车的时候,却有个侍妾突然自请跟着去南边照顾沈闳。
家中上下得知这个消息后反应各异,有人觉得她对沈闳一片真心,还有人觉得她是在家里待得气闷想趁机出去逛逛,更有人觉得她就是吃饱了撑的。
反正就是没人认为她是想争宠,毕竟田氏生了五个儿子,如今都快抱重孙子了,正室的位子稳稳当当,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
田氏直觉此事有异,是以当时并非答应却也没有一口回绝,晚上翻来覆去大半夜还没睡着。
巧云在外间值夜,听到里面的动静,起身掌灯进来问:“老夫人怎么还没睡?”
“心里有事儿,睡不着。”田氏翻身半靠在床头。
巧云将灯台放在桌上,上前帮田氏轻轻揉着太阳穴道:“老夫人是为了岑姨娘的事儿吧?”
“这事儿你怎么看?”田氏倒也不否认,“我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企图。”
“奴婢蠢笨,看不出这里头有什么关窍。”巧云说着却话锋一转道,“只是,刚才奴婢找几个相好的小姐妹略打听了一下,听说岑姨娘前几日偷偷将一些衣裳器物送出府去,傍晚又有人给她送了银子回来,想必是拿出去当了。”
田氏从来不曾苛待家中姨娘,无论是吃穿还是用度都比相仿的人家高出一截,岑姨娘无病无灾又没有儿女,好端端的干嘛把东西偷运出去换钱?这里头的问题就叫人值得玩味了。
次日一早,岑姨娘到田氏房中请安的时候,被田氏单独留了下来。
只听田氏坐在上头道:“你昨个儿说的那件事,我晚上想了想,果然还是你想得周到,郎君一个人在外,虽然有侍从跟着,却也终究不如身边有个女人照顾的周全,吃喝洗涮这些事儿,那些大老爷们如何做得来。”
岑氏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忙跪下磕头道:“婢妾也正是思虑如此,才斗胆向老夫人提议的。”
“不过从京城到岐山路,山高路长,即便是跟着家中车队,这一路也并不好走。”田氏看着岑氏的反应,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岑氏却丝毫没有察觉,连声保证道:“婢妾不怕辛苦。”
“你这一片至纯真心着实难得,我也不会委屈了你,先找大夫给你把把脉,看看身子如何,若是身体不好,我可是不能放你去那种偏远苦地的。”
岑氏一听还要大夫诊脉,脸色顿时就白了,跪在地上连起身都忘了。
巧云上前扶了一把说:“岑姨娘,大夫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奴婢伺候您去诊脉。”
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手下触到的这具身子,已经抖得有多厉害,也不与她废话,直接将人拖出去诊脉。
不多时,巧云便一脸鄙夷地进来道:“禀老夫人,岑姨娘已有一个半月的身孕。”
“贱婢!”田氏怒道。
沈闳已经走了一年多,孩子是哪里来的?
田氏担心的并非侍妾偷情有孕,关键她腹中孩子是谁的。
岑氏是前几年别人送给沈闳的,就是因为年轻貌美又会来事儿,一共送来四个人,只留她一个抬了姨娘,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又是惯会小意儿伺候男人的,若是不甘寂寞,勾搭上了家中的那个郎君,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给我好好审,孩子到底是谁的!”田氏一声令下,岑氏随后就被拖到了后面。
还没到半个时辰,就有人出来回禀道:“老夫人,岑氏招了,孩子是她娘家表哥的。”
田氏松了口气,虽然岑氏能够与她娘家表哥通奸,说明家中上下还是缺乏管束,但好在不是家中之人,倒也算是万幸。
两天后,沈府的车队出发之时,岑姨娘的小车也赫然夹在其中。
过年之前,沈闳也有信送回家中,沈大老爷派去的亲信也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亲信憋得脸红脖子粗,半晌才把沈闳捎回来的口信传达给了沈大老爷和沈三老爷,说完便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告罪。
沈三老爷被阿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蠢,不过却得了主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