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免得被底下的人蒙骗了去。”
赵继祖看着地下几口铁皮包角的大红木箱子,真是欲哭无泪。
太后震怒,所以这件事的调查工作进展很快,最后甚至还查抄到一份赵继祖出品的谣言原件。
不过能查到的也只有这样了,毕竟这年头还没有指纹dna等技术手段,最多又查了查纸的出处——最普通不过的宣纸,大街小巷随处可以买到。再查了纸上贴的字是出自何处,最后确定是出自千字文等最普通的书本上的。
这条线,至此便查到头了,再也挖不出什么名堂。
早朝上便有人进言道:“如论如何,做这件东西的人思维缜密,又是有意为之,造谣的内容更是大不敬,臣以为,说不定是大长公主一系残兵败将,如今贼心不死,又在外面兴风作浪。”
这话说得倒也又几分道理,陈太后越想越觉得合情入理,沉着脸道:“大长公主谋逆作乱,如今已经几年过去了,却还是没有查到蛛丝马迹,如今这件事既然与之有关,也算是多了条线索,你们也要加紧追捕才是。”
屎盆子虽然被扣到大长公主头上,但陈太后还是气愤难平,最后叫人依照二十多年前的换胎旧案,判凌仙姑斩刑,慈云观中所有财物归缴国库,观中其余人等,全部流放漠州,终生为奴不得回京。
换胎一案至此尘埃落定,凌仙姑要被斩首示众的消息很快在京中传开,文氏在内宅也得知了此事,不免又惊又惧,凌仙姑死了的话,那自己腹中的孩子该如何是好?
文氏早就发觉,沈昕业对自己越来越不耐烦,两个人的关系越发恶化,他如今在人前还维持着对她的尊重,但回到自家关起门来,他已经快要连表面的样子都懒得维持下去。
这次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又找到个能将女胎换成男胎的法子,谁知道凌仙姑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哪怕再迟上一段时间,让自己先换了胎再出事也好啊!
一面又想,凌仙姑乃是得道之人,连换胎这种禁忌之术都能任意施展,又如何会被区区斩刑处死。
后面这种想法让她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心道若真是这样,凌仙姑说不定会换个模样再现身。
可她马上又叹气,上次去慈云观的时候,凌仙姑说自己必须要在七月份之前把胎儿换好,不然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如今已经过了月半,即便仙姑真的能脱困再重出江湖,自己这一胎也等不及了。
就这样一时悲一时喜,文氏接连几日情绪都很不稳定,晚上睡觉也不安宁,经常说一些奇怪的梦话,她贴身的侍婢吓得要命,这几天都不敢让别人值夜,生怕被人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这样的状态持续几日,文氏原本被补得有些圆润得脸颊瘦得几乎有些向内凹陷,侍婢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只能去求沈昕业,给文氏请了大夫。
大夫诊脉之后,说了一大堆文绉绉的医书上的话,归根结底就是四个字——思虑过重。
待大夫走后,沈昕业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文氏张口想要挽留,但嘴唇开阖几下,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郎君说话,颓然地躺回到炕上,当天晚上便病得起不来身。
她这厢病倒了,沈昕业浑不在意,田氏那边虽然得了消息,但见文氏这次十分低调,只以为她是因为凌仙姑的事儿找的托辞,一时间也没太放在心上。
正巧这个时候,恩科终于放榜了。
按理说,考试结束后最多一个多月便会放榜,但这次因为恩科,参考的人数是往年之最,兼之这是小皇帝在位时的第一次科举,所以陈太后十分重视,生怕有舞弊串通的现象,每张考卷都要誊录两份,糊名之后交给两组不同的人分别阅卷,将两边的成绩汇总后决定排名,又派易公公带人去对试卷进行抽查,然后才确定最终排名并放榜。
于是这天上午,沈家接连来了两拨报喜的人,沈昱靖得中乙榜十二名,陆云景更是高中甲榜二十三。
沈家上下欢喜异常,田氏也高兴得不行,一边叫人赶紧将府中布置起来,又叫人去给赵家和姜家报喜。
沈闳心情也好得不行,孙子得中自然高兴,陆云景如今也不是外人,是自己看中的孙女婿,榜单一出,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眼光,这也让他得意非常。
对两个孩子勉励了几句,让他们好生准备殿试,便放他们回去,还特意叮嘱道:“放你们两日假庆贺一下,别忘了给你们爹娘写信报喜,虽然是庆贺却也不许一味吃酒,也不许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去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二人从沈闳房里出来,沈昱靖高兴地说:“你小子真是深藏不漏,甲榜一共三十个人,能考入这个排名着实不易,难怪阿翁和爹总是夸你,我如今算是服气了。”
“沈兄客气了,咱俩虽然看着一个甲榜一个乙榜,排名其实差得并不多,更何况还未参加殿试,最终成绩如何还未可知。”陆云景客气道。
沈昱靖拍拍陆云景地肩膀,心道阿爹眼光着实不错,陆家小子果然是个有本事又上进的,只要他以后不长歪了,勉强还是能配得上自家妹子。
“以你的本事,只要殿试的时候正常发挥,金榜题名是绝对跑不了的。”
听到金榜题名四个字,陆云景便想起自己对沈三老爷的承诺,待到金榜题名后,正式登门提亲,只是如今自己离目标只有一步之遥,沈福喜却又跟着父母南下而去。
不过,陆云景缓缓勾起唇角,沈福喜年纪还小,此事不急,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她长大。
第七十章()
赵氏在京城的时候,家中事务一概不管,交际应酬上头也还有田氏撑着,自己最多跟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如今到了南方,自己一下子成了挑大梁的,各种官夫人间的应酬多得要命,阿阮又被留在姜四娘身边,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其他人用着总觉得不那么顺手,所以一时间忙得脱不开身。
沈福喜就更加无所事事,沈三老爷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赵氏如今也没有空闲,她每日除了按照规定读书识字之外,就是带着小黑在家逛花园,简直都快闷得长毛了。
南方七月的天气简直跟蒸笼一样,跟京城的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热,什么竹席、竹夫人、冰盆、扇车或是冷饮,全都只能稍稍缓解,根本达不到彻底凉爽的效果。
沈福喜恹恹地抱着竹夫人,趴在席子上盯着地上的冰盆,恨不得扑过去用冰把自己埋起来,好能够彻底地凉快一下。
赵氏又进来道:“过些日子便是七夕女儿节,南方比京城更重视这个日子,到时候城里也有游园花会,到时候你得跟我一起去。”
沈福喜闻言犹如晴天霹雳,这样大热的天,出去游园?这城里的女人脑子都被门挤了吧?
“阿娘,热死了,我不去好不好?”沈福喜装可怜求放过。
赵氏虽然心疼女儿,但自己到了这么久,什么宴会活动都是自己一个人去,从来没带女儿在众人面前亮过相,长久下去指不定要有什么闲话传出来了。更何况这次收到的请柬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请沈夫人和沈小娘子赏光一顾,再不带女儿也是在说不过去。
沈福喜听了赵氏的理由之后,也觉得的确如此,她虽然爱撒娇却从来都不会给家里添麻烦,所以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点头答应道:“阿娘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
赵氏在女儿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夸道:“我们福喜最懂事了。”
娘俩儿正说着话,沈三老爷满头大汗地撞进来,一脸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表情。
赵氏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打发人去打洗脸水,自己端着茶上前给他喝,这才道:“什么事这样着急,打发个人回来告诉一声不就得了。”
沈三老爷喝了几口水,胡乱擦了把脸,抓着赵氏的肩膀大声道:“京城放榜了,阿靖乙榜十二名,阿陆甲榜二十三。”
赵氏闻言也是大喜,赶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都是菩萨保佑。”
沈福喜插嘴道:“都是阿爹和阿翁教得好!”
沈三老爷听得大乐,捋着胡子连连点头:“福喜说得很是,很是!”
“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赵氏笑着嗔道,“什么时候放的榜,信怎么没送到家里,反倒送到衙门去了?”
“六月二十二放榜,阿爹托送邸报的兵士把信捎来的,自然要快上许多,所以才跟着邸报一起送到衙门去了。”沈三老爷兴奋的情绪这会儿才稍稍平复,突然问赵氏,“你说我是不是也该给陆兄写一封信?”
赵氏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瞟了女儿一眼,然后才说:“想必阿陆也会写信回家的,不过你写一封也好……”
这话说得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沈三老爷回了个会意的眼神,就此打住不再说了。
沈福喜看着父母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地互相使眼色,觉得心好累,再也不会爱了。
沈三老爷突然问:“福喜,你最近功课有没有丢下?”
“没有,阿娘每日都有布置功课。”沈福喜有气无力地说。
“嗯,你娘如今也忙,我寻思着,出伏之后给你请个先生,到时候就有人教你读书写字了。”沈三老爷说完又道,“你如今字练得如何?”
沈福喜顿时就没声响了,说实话她自认为字写得还算可以,不过在比如沈三老爷、沈昱靖乃至陆云景这些纯粹的古代人眼中,她的字还远远不能合格。
沈三老爷见状说:“字是一定要练好的,不然以后岂不被人笑话?我听说阿陆给你寄来几本字帖,拿来我看看,若是合用,你便照着好生练练。”
沈福喜惊愕地抬头,问:“阿爹,你怎么知道他给我寄了字帖?”
沈三老爷一脸镇定地骗女儿道:“你阿哥信里说的。”
“……”沈福喜简直抓狂,你们这简直是助纣为虐啊!
什么?我用词不当?去你的不当,我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心里疯狂的吐槽,但阿许已经飞快地把字帖捧了过来。
喂,我当初明明藏在箱子底下了,压了那么多东西,你是怎么这样飞速取出来的。
沈三老爷翻看了一下字帖,十分赞赏地说:“阿陆的字写得着实不错,小时候一定是下苦功夫练过的,这个字帖也是按照你学习的进度写的,十分合用,你便先照着练,每日写十张字,我晚上回来检查。”
沈福喜欲哭无泪,你究竟是不是我亲爹啊喂!
很快到了七夕,艳阳高照,一出门便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晒得人想去死一死。
沈福喜被赵氏打扮完毕时,汗就已经快要把中衣都打湿了,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她简直想抱着门框死也不肯出门。
心里想了几百遍,但最后出门的时候,她还是灰溜溜地被赵氏带上了马车,那种熊孩子的做法,她从来都是在心里过过暗瘾,现实中完全做不到。
这次的七夕赏园会是当地一位郭姓世家的主母齐氏牵头办起来的,据说已经连办了七八年,赫然成了当地上流社会七夕的一个固定节目。
沈福喜跟着赵氏来到赏园所在的花园,这也并不是郭家的花园,据说是有人盖了专门出租所用,这种事情在南方并不少见,因为南方地狭人多,城中人口密度更大,房子大多都是狭长形状,房间和院子较之北方都很窄小,所以一般人家也不会盖这么大的一个花园,于是这种盖好花园对外租赁的行业便应运而生了。
因为这几日太阳太大,院子里的花木叶子都有些干巴巴地打卷,齐氏觉得太过难看,早晨又叫人专门来浇了一次水,甚至连树干和叶片上都泼了水,地面上更是湿漉漉的。
结果这样一来倒好,太阳出来之后,把地面上的水慢慢蒸发,整个花园里登时又闷又热,赫然比外面还要再多一分湿热。
沈福喜下车后就一个劲儿地出汗,阿许和阿冬两个人跟着她,不住地帮她擦汗打扇子,却也没什么太大的效果,不过聊胜于无。
赵氏到了花园之后,顿时就被一群官太太围住,不管是寒暄还是巴结,看样子短时间内是脱不开身了。
沈福喜被人引到一处敞轩,各家夫人带来的小娘子都在这里,年龄大多集中在六七岁以上到十三四岁的样子,基本就是从稍微懂事到还未嫁人的这一个层次上。
沈福喜刚一坐下,顿时就有人围了上来,有大方的自我介绍的,也有嘴笨或是腼腆只眼巴巴看着的,还有人试探地问沈福喜要不要跟自己一起玩。
沈福喜礼数周全地跟这些小娘子们打了招呼,然后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