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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福喜特意早早地来到郭家,先把小黑带进了郭昭的院子,免得吓到不知情的客人。
郭昭果然不愧是女汉子,看到小黑非但不怕,反倒尖叫着扑上来:“阿馥你家的狗太棒了!”
沈福喜赶紧抓住小黑的颈圈,一手止住了郭昭,先介绍道:“小黑,这是我的好朋友,她很喜欢你,要好好相处知道么?”
说罢她先抓住郭昭的手,慢慢地伸到小黑面前,让它熟悉一下郭昭的味道。
小黑在郭昭手背旁嗅了嗅,然后蹲坐下来,晃了晃尾巴。
沈福喜这才将郭昭的手放在小黑的脑袋上道:“你摸摸它吧。”
郭昭瞬间就被这条英武非凡又十分听话的大狗给征服了,摸着小黑脑袋上顺滑的毛,吩咐下人赶紧把煮好的肉和骨头端上来。
这些都是郭昭早就吩咐厨下准备的,从昨晚便一直小火炖着,虽然没加任何调料,但这会儿的还没有催肥剂或是瘦肉精之类的东西,猪肉本身的香气就已经十分诱人。
端着一盆肉走进来的丫头猛然看见一条大狗,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口不敢再往里走。
“真没用!”郭昭跑过去接过瓷盆,“瞧你那点儿胆子,小黑这么乖,又不会咬你。”
小黑蹲坐在沈福喜身边,虽然早就闻到了肉味,却连姿势都丝毫未动,更没有像一般的狗那样馋得嘴巴大张、口水横流。
郭昭将瓷盆放在小黑面前,见它还是不为所动,不免好奇地问:“阿馥,它怎么不吃啊?你在家喂过它了么?”
“你说给他准备了好吃的,我当然是让它空着肚子来吃大餐了。”沈福喜骄傲地摸摸小黑的后脖子表示表扬,“小黑只吃我给它的东西,别人拿来的,不管是多好吃它都不会碰的。”
沈福喜从瓷盆里挑出块带着肉的骨头递给小黑,它这才叼到一旁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郭昭蹲在小黑面前,盯着它的两只眼睛几乎都要冒出光来,羡慕不已地说:“真好,我也想要一条这样厉害的狗。”
小黑却突然停止了进食,耳朵猛地竖起来,扭头看向院角的大树,在得到沈福喜的示意之后,连跑几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树下。
于是,齐思鸿费劲巴力地翻过围墙,一条腿刚踩到树枝上,就被树下猛然响起的狗叫声惊得差点儿滚下去。
好在他一把抓住了树枝,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从树枝的缝隙中往下一看,一条体型硕大的狼狗猛地跳起一人多高,白森森的尖牙几乎擦着他的脚划过,他敢发誓,狼狗那湿漉漉的鼻息都已经喷到了脚踝上。
“啊——”齐思鸿吓得大叫,双手死死搂住树枝,但不管怎么扭动身子,都还是没办法整个人爬上去,一双腿简直像诱饵一样晃来晃去。
沈福喜呵住小黑,上前一看又是齐思鸿,不由笑道:“齐六郎,你今天这又是什么新花样儿?”
“你、你故意放狗来咬我,我……”齐思鸿说话已经语无伦次,抱着树枝的手也越来越酸软,随时都有从树上掉下去的可能。
郭昭在树下拍着巴掌幸灾乐祸地说:“你也有这一天,让你再吓唬人玩儿!”
沈福喜毕竟是个伪萝莉,还算是有分寸,这么高的树若掉下来,怎么也得是个骨折,赶紧叫人进来将他救了下来。
齐思鸿白胖的脸涨得通红,紧张地看着不远处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小黑,悄悄往后挪了几步,又一脸怒气地转向郭昭道:“你在家弄这么大条狗吓唬人,我要去告诉姑母。这种凶犬,就该叫人拖出去打死才对。”
这话一出,沈福喜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小黑是她从小照顾长大的,而且小黑也一直都很乖,从来都不闯祸惹事,它有没有咬人,怎么就是凶犬了?
齐思鸿气哼哼地带着小厮走了,沈福喜吩咐小黑在院中等自己,叫阿许留在这里看着,自己从郭昭院子的后门穿过去直奔齐氏的房间过去。
沈福喜进门的时候,赵氏正在跟齐氏说话,齐思鸿的母亲元氏在一旁作陪。
赵氏见女儿一脸委屈地进来,以为她是跟郭昭闹别扭了,赶紧冲女儿招手问:“怎么了,好好跟阿昭玩儿,不要吵架。”
“阿娘……”沈福喜扑到赵氏怀里,委屈地告状道,“我和阿昭在院子里喂小黑,阿昭哥哥突然翻墙进来,还说小黑是凶犬,要拖出去打死……”
沈福喜越说越伤心,前世她也养过一条德牧,将近十年独自一人的日子,都是它陪着自己度过的,最后却被人偷走。等她疯了似的找到的时候,狗狗已经奄奄一息,这件事让她伤心了很久,虽然现在有了小黑,但一听到打死之类的话,之前那种不好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赵氏知道女儿对小黑的感情,小黑从抱回家开始,不管是吃喝还是洗澡都是福喜一手照顾,对她来说小黑就是亲人,是小伙伴,所以听到这种话会难过也是正常的。
她将女儿揽进怀里安慰道:“齐家哥哥这是跟你开玩笑呢。”
郭昭紧接着跟着进来告状道:“阿娘,四郎翻我院子的院墙,想进来吓唬我们,结果被小黑发现了,他就说要让人把小黑拖出去打死。”
等齐思鸿从前面绕过来,进门便道:“姑母,阿昭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条又大又凶的恶犬,刚才差点儿就咬到我……”
他边说边觉得屋里氛围有些奇怪,若是平常,姑母和阿娘早就扑上来问长问短了,今天怎么连点儿动静都没有。
想到这儿,他抬头一看,只见沈福喜依偎在赵氏身边,郭昭坐在她身边晃着两条腿,还一脸得意地丢过来个嘲笑的眼神。
齐氏当着赵氏的面,觉得脸都要丢光了,瞪了侄子一眼,斥道:“思鸿,你也太顽皮了,你平时跟阿昭闹一闹也就算了,今天家里有客人,你还搞那些爬墙吓唬人的事儿,若是把沈小娘子吓到可怎么好?”
齐思鸿的眼睛都瞪圆了,看着眼圈红红一脸可怜的沈福喜,真想大喊一声,你们都被这小丫头骗了,她会被吓到?她不吓唬人就是好的!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就听赵氏道:“小黑是阿馥养的狗,今天带来跟阿昭一起玩儿的,看着有些凶,其实从小就养在阿馥身边,性情温顺得很,阿齐别害怕,它不会咬人的。”
元氏听赵氏这样说,赶紧赔笑道:“都是思鸿的错,他平时跟表妹玩闹惯了,没想到今日有客人在,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她说罢也瞪了儿子一眼,早就说让你不要去招惹沈家小娘子,就是不肯听话。
元氏与齐氏不同,郭家乃是当地大族,与沈家交好不过是为了大家和气,但元氏的郎君却正好在沈三老爷手下当差,这可是顶头上司的娘子和爱女,不巴结也就算了,还把人给欺负哭了算怎么回事。
赵氏拍拍女儿的肩膀道:“好了,齐家哥哥也不是有意的,不过是玩笑罢了。”
沈福喜抬头看向齐思鸿,眨巴着眼睛弱弱地问:“齐家哥哥,你不会叫人打死我的小黑吧?”
齐思鸿咬牙切齿地说:“不会!”
“齐家哥哥你真好!”沈福喜的笑容瞬间绽开。
齐氏对赵氏夸道:“阿馥的性子可真好,这种事若是我家阿昭,早就要又哭又吵的闹翻天了。”
沈福喜冲齐思鸿一挑眉梢,小样儿,跟我斗?你至少嫩了十年!
齐思鸿气得扭头就走,小爷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第74章()
如今大梁皇上年幼,一切政事都重在□□,殿试只考策论,自然也是要对此有所偏重的作答。网值得您收藏
一切从稳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便是切入点容易找,坏处便是很难写出亮点。尤其是对于沈昱靖和陆云景来说,都是官家子弟;从小锦衣玉食,更没见过百姓疾苦;所知所得不过是从读书或是长辈口中听说;并没有亲生体会,很难写出深度。
对于这种情况,沈闳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此时把人丢出去忆苦思甜都来不及了;只能尽量将最近的一些政令给他俩掰开揉碎讲讲;其余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发挥了。
沈昱靖还算心宽;无论如何如今已经到了殿试,就算落到最后;最差也是个同进士出身,以沈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和分量,他今后的前途主要依靠的并非是科举的排名,不过是为了进士出身,今后更容易发展罢了。
但是陆云景却与他不同,陆家在大梁虽然颇受赞誉,但那是靠祖父和父亲的才学和清名挣回来的,对于他来说,这既是动力也是压力。
所以殿试的前一天晚上,陆云景难得地失眠了,习惯性地到水榭上去看月亮,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却见只是个园子里的粗使婆子。
那婆子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晚了园子里还有人,赶紧告罪退了下去。
陆云景双手撑在围栏上,轻轻摇了摇头,沈福喜已经跟着赵氏南下,哪里还会有人再来给送酒菜并陪着自己说话。
想到沈福喜,继而便想到了自己对沈三老爷的承诺,当时年少轻狂,一句金榜题名说得轻松容易,如今跟着沈闳一道学习,才知道自己当年所知所学不过是纸上谈兵。
但是如论如何,明日也要尽全力而为。
殿试只考一日,众学子黎明入宫,要经过点名散卷赞拜行礼之后,才会颁发策题让众人应答。
这些礼仪都是前一日专门有宫中内侍前来教过的,但学子们几乎都是首次入宫,等下又要参加殿试,紧张情绪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不时有人行错礼或是走错步子。
陆云景一边听着内侍的唱喏一边行礼,心里也是一直绷着根弦儿的,生怕自己出错。突然想到沈福喜以前嘟着嘴说宫里规矩多一点都不好玩,紧张的情绪顿时去了大半。
殿试的内容便是写一篇策论,交上去的卷纸马上就会送到后面誊抄、糊名,再送到翰林院诸位大人手中批阅。
经过一夜的忙碌,次日一早,按照众人批阅意见排好名次的卷子便放在了龙案之上。
小皇帝虽然一直勤勉,但他此时的才学还不足以来分辨这些试卷的优劣,但皇上点名乃是规矩,他本想征求沈闳的意见。
但沈闳道自家孙儿也参加了殿试,自己需要避嫌不能参与意见,便辞了出去。
小皇帝翻了翻案上的卷纸,找到沈昱靖的名字,见是放在二甲第十名的,抽出来细看上面的评语。
沈昱靖的这篇文章,回家之后便应沈闳的要求默写一遍出来给他看过。
沈闳看后给出的评语是,文章做得四平八稳,虽然无甚出彩之处,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此时,小皇帝细看卷子上的评语,便跟沈闳所断相差无几,犹豫片刻,他将沈昱靖的卷子重新放了回去,对一旁的小黄门道:“便按照这个顺序誊录名次,莫要误了放榜的时辰。”
殿试放榜便是最终定论,皇城门口早就挤满了等着放榜的人,大户人家自然那都是派下人前往,一般的寒门学子却也不好意思去跟着挤挤插插地看放榜,于是便有一些专门等着放榜然后飞奔去报喜的人应运而生。
榜上有名乃是喜事,得到报喜的人再如何寒酸,也会给上一些赏钱。
不过这样的人聚得多了,也少不得要抢个生意什么的,有的学子甚至能陆续接到四五拨前来报喜的人,却也有人因为太过穷酸,连报喜的人都不愿登门,最后只能等最热闹的时候过去之后自己去看名次。
沈家自然早早便派了人去宫门口占据了有利位置,榜单一贴出来,看清府中两位郎君的名字和名次,就赶紧连滚带爬地钻出人群,一路狂喊中了中了地往家跑。
沈府门口早就张灯结彩地等候多时,两挂长长的鞭炮用竹竿高高挑起,就听街头那边隐约传来:“中了——中了——”的高喊。
管事定睛一看,正是自家府中下人的打扮,抬手一挥,两个小厮举着香躬身上前点燃了炮竹,赶紧避到一旁。
鞭炮噼里啪啦响得震天震地,报喜的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门口站定,抓起一旁准备好的锣锤,往木架上的铜锣上猛里一敲,扯着脖子大喊:“恭喜四郎高中二甲第三名——”
田氏等人都在正厅等着消息,听到这一嗓子,顿时眉开眼笑,冲沈昱靖道:“四郎考得不错。”
沈昱靖自己的心落了地,还要担心陆云景的名次,下人为何先报了自己的名次,难不成阿陆比自己排名还要靠后不成?
陆云景坐在沈昱靖的下首处,对沈昱靖道了声恭喜,耳朵却还竖起捕捉着外面的声音。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看似镇定,其实掌心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