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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流口水,对着咸鸭蛋流口水的尤其多,宋良辰遂决定给叶峋带瘦肉粥咸鸭蛋。
带叶泽过去的时候,早餐铺子才刚刚开门,铺子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早起去晨炼的老人家在那喝粥吃面。宋良辰点了百合山药粥给叶泽,她自己点的什锦海鲜粥,另加了几样小菜,她还特意点了被热推的咸鸭蛋尝尝,果然是蛋黄流油,沙而不腻,蛋白蛋黄咸香入味,但并不会咸得过分,咸味偏重一点点,配粥喝却正正好。咸鸭蛋挺大一个,她尝着不错,叫叶泽也尝了尝,叶泽小朋友脸立马就亮起来,闪闪发光地看着装咸鸭蛋的小碟子:“妈妈,这个好吃。”
“这叫咸鸭蛋,你喜欢吃啊。”见叶泽点头,宋良辰又要了一个咸鸭蛋的剥开弄成小粒给叶泽。
叶泽吃着百合山药粥,就着咸鸭蛋吃得欢快无比,完全没有甜党咸党的矛盾。吃着吃着,叶泽停下来,想了想说:“妈妈,爸爸也要。”
“不会忘了他,你先吃自己的,我去给爸爸打包。”宋良辰点了瘦肉粥和咸鸭蛋打包,铺子里还有一种很特别的小吃,软软地裹着一层加了粗砂糖的黄豆粉。吃起来黄豆粉香甜,内里绵软带着清香,似乎是大米磨成浆后做的,带着很清新的米香。
带着早餐回医院时,叶峋第二瓶药都快打完了,他昏昏欲睡,却又强睁着眼在那刷平板。不知道在刷些什么。宋良辰走过去把早餐打开放到茶几上。哪怕病得再厉害,这位也是不会躺床上吃东西的,把人扶起来。挂好吊瓶,宋良辰就过去按了铃叫护士来收拾床单被子。叶峋出了一身汗,衣服湿了被子床单也带着股潮湿气。
护士来得很慢,宋良辰见叶峋已经快要吃完。不得已,只能自己动手。好在床单被子病房的柜子里都有备用的。取出来收拾了,把脏的被子床单扔到一边,又把吃完的叶峋推进浴室,宋良辰转过身来时。发现叶泽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身上还牢牢裹着从家里带来的小毯子。
宋良辰过去把在叶泽身上挤成一坨的毯子给拽出来抚平,又给压好。顺便把叶泽手上捧着的平板给抽出来。坐到叶泽身边拍了拍,宋良辰才顺手点开平板。点开后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想放下时又发现叶峋开着客户端在刷她的网店。宋良辰盯着半晌,没忍住点开了看了看,通过查看浏览记录她发现叶峋把她店里上架的每一件都浏览了一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宋良辰轻笑一声,正要关上平板时,忽然看到状态栏里有一栏文档是打开的,那文档的名字还特别清奇,宋良辰手欠地点进去一看,顿时间就眼瞎得把客户端又点出来。那是什么鬼,叶峋的画风也越来越诡异了,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做什么!
叶峋洗了澡出来就撑不住了,一沾被子就彻底睡死过去,倒给了宋良辰时间来慢慢思量。那平板上的文档里,写的不是别的,宋良辰之所以点进去,实在是因为飘题太过冶艳清奇——花开独好春,早些年宋良辰和叶峋一起练大字时,老师曾用这么一句诗当过范本让他们练习:花开独好春,只把良辰占。
结果点进去一看,里边是类似日记的东西,并不是天天写,也没日期,只是一小段一小段的句子。写的,全是叶峋那里关于她的种种,对她的相信,对她的独占欲,对她的谦意,以及他发现不久的不自信,还有他在心理咨询师那里谈话后的种种想法,以及他重新将她追回的念头和……计划。
说是计划,其实可以总结为“七不”,诸如不要太紧逼使她不安,以及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等等,最让宋良辰不能释怀的是最后一句——良辰爱我,我爱她更甚,因此,克制自己,不要伤人害己。
呵呵呵呵,我倒是挺爱你后妈的,那是因为她是我亲妈!
呵完后,宋良辰又叹口气,放下平板支着下巴,情绪无比低落。是啊,她爱他,就算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已经发生的情感也是无法收回的,但那又怎么样呢,已经发生过的伤害也同样无法抹消啊。叶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对我来说,所有的错误,其实都不值得原谅,只有些错无足轻重而已,但你做过的一切……曾如灭顶之灾淹没我。
走到病床边,宋良辰低头细细看向叶峋时,她想的是:这混账居然还是那么“膘肥体壮”,一点也没有憔悴,一点也没有瘦,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多出来。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时候他看下去虚弱无比,连呼吸都浊而重,似乎很难受,嘴角却带着笑,如同坠在幸福的甜梦里。
“叶峋,不要再进一步了,放弃你那些计划,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相处。只有这样,叶泽才不必只拥有父母的其中一个,也只有这样,我才能说服自己,就这样算了,不用再走到天边去,不用再困在过去的伤害里。”
“我到现在,还觉得整个世界是一片灰白黑,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来。其实,我也以为总有一天会放下发生过的事,跟傻子一样,你一句对不起,就放下一切说爱你,说要和你白头到老。可事实不是这样,再见你的时候,我还是在想,这个人我不可能和他过一辈子,因为他强……”宋良辰再说不下去,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叶峋手臂上,心中一片冰凉。
明明深爱,却已伤害,这僵局,怎么解?
叶峋,我们就这样好不好,不要再进一点,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带讨好,存小心()
午后,海岛的天空在雨中终于透出点微微的蓝,却像一块略有些旧的玻璃,并不通透地将天幕蒙上一层灰蓝,也不明亮,带着古旧的气息,仿佛是搁置久远的陈旧照片。
叶峋醒来时,看到的就是满目灰蓝,既是天空的颜色,也是医院墙壁的颜色,更是宋良辰身上,那件软软薄薄外套的颜色,似乎比天空还要深一些。她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地喜欢蓝色,所有的蓝,并不表露在她的设计上,但她的衣柜里,半壁江山都是各色深深浅浅的蓝。
在叶峋想伸手去触碰宋良辰时,小团子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包着软软的婴儿蓝线毯“滚”过来,凑到叶峋脸边轻轻吐气:“爸爸,你醒了呀,好不好?”
感觉还是有点发烧,叶峋从旁边抽屉里取出口罩来戴上,才对叶泽说:“醒了,已经好多了,吃过饭了吗?”
“吃了,中午饭吃了……唔,玉米,蕃茄,鸡肉。”叶泽也就能能想这几样来,很快叶泽又想起,宋良辰还留了午饭在保温盒里,就转身跑开,拿了茶几上的保温盒又折回来,把保温盒递给叶峋说:“爸爸,中午饭。”
看看看,看完就知道中午吃什么了,求不问。
揉一下叶泽的脑袋,叶峋眼中流露出笑意,如果说起初多半是爱屋及乌,但随着离别,随着他不曾亲见的成长时光,叶泽已成他生命中最重要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别的父母怎么样,无从知晓,他只知道所谓血脉天性,也并非天生带来,更多的是后天的陪伴与彼此珍视。就像现在。
他们都曾说他是个薄情的人,他是认同的,因为他将几乎所有的情感都投放在宋良辰身上,以至于太多太重反把人吓跑。
“会不会无聊?”
“无聊?”小团子眨巴着眼,眼里明显流露出“那是什么”的意思。
叶峋失笑:“你刚才在做什么?”
小团子也眯眯笑:“作游戏。”
“什么游戏,我可以看吗?”叶峋虽自认为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总愿意将孩子也放在平等的层面上去对待。不管是从前对还是叶添意的陈颂溪。又或是如今对待流着他与宋良辰血脉的叶泽。对叶泽,他又更多了几分耐心与温柔,都说贫以教子。富以娇女,他对叶泽,反而那么严厉。这个问题,也许只有等到宋良辰和他的女儿出生。才能有答案。
只见小团子把毯子卷吧卷吧放进他的小背包里,又去茶几上把他刚才“玩”的东西拿过来。结果那是一本《数独联盟段位考试训练题集》。翻看到名字后,叶峋好半会都没反应,翻看了一下,上面全是铅笔印记。字写得很稚嫩,明显就是刚学的,叶峋合上书页后问:“很难吗?”
“以前的不难。现在的难。”叶泽说着从小背包里翻出一本以前的来给叶峋看,封面上有明显的“小学生读本”字样。而叶泽现在做的是考试训练题集,前后对比的难易程度可想而知。
叶峋又翻了翻那本题集,叶泽说的难并不是做不出来,而是需要经过很多次的修正。题集是一至三段,而小学生读本则简单得多,数独这东西,向来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至少在叶峋这里是这样的,因为他就很擅长,但数学不错的宋良辰却觉得难如登天,所以叶峋并没有表现得太惊奇,他也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玩数独游戏了。只要把这当成游戏,那就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很棒。”
“真哒?妈妈不会,这本都不会!爸爸会吗,我们一起玩。”叶泽的数独是学校老师带着玩的,他们班上每个小朋友都有一块彩色数独盘,他们的“数学”课就是从数独游戏开始的。
“好啊。”
“要乖乖吃完饭才可以玩,啊,爸爸还要先刷牙洗脸。”叶泽说着又轻轻跑去浴室了。
叶峋看了直笑,前些时候还觉得儿子不贴心,现在看来真是太偏颇,从头到尾声音轻轻的,生怕吵醒宋良辰,从他醒来就一直在“照顾”他,这样的儿子也是一件温暖的小棉袄。叶峋去浴室时,一看洗漱台,叶泽居然给他挤了牙膏,还在杯子里放好了水。叶峋不知怎么地,扶着洗手台,心一下子就酸了,鼻子也酸,在他没有关注到的时光里,离别时连“爸爸”都还不会叫的小团子已经长成个温暖贴心得让人心都暖起来的孩子。
作为父亲,叶峋既有骄傲,又有心疼,这时候才能明白,为什么老爷子迫切地希望有个天天得叫人跟在后边收拾烂摊子的孙辈。叶泽这样贴心,只会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反省,如果他们足够宠爱,像这样年纪的小男孩,多半正是开始人厌鬼憎的时候,尤其在家人面前更是淘得没边,但叶泽不是。
他们都以为,一年多的离别对叶泽来说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但事实上,从种种迹象来看,叶泽还是受到了很深的影响。叶峋并不能准确地描述这种影响,但叶泽那些几乎带着讨好的,总有点小心翼翼的言行,使叶峋知道,叶泽很有可能认为只有他足够讨好他们才能继续像现在这样和父母在一起,不用分开。
叶峋一边刷牙,一边想着什么时候好好和叶泽谈一谈,但孩子太小,可能他自己也未必全明白,只是潜意识支配着他这样去做。也许并不需要谈,只需要长久的陪伴,这种讨好和小心翼翼就会消失。那么,他就不是该和叶泽谈,而是该和宋良辰谈,就目前来说,还是继续操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吧,等叶泽上小学时,再回去也不迟。
吃完午饭后,叶峋就抱着叶泽在沙发上一起玩数独,玩了没多久护士就拿着药进来,看一眼病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宋良辰,又看一眼药瓶上的名字,再看看在沙发上的父子俩:“叶峋?”
“我是。”叶峋把叶泽放到右手边,把左手空出来,沙发边也有挂吊瓶的地方,护士见状过来给叶峋把点滴挂上。
“爸爸。”
“嗯?”
“要快快好起来。”
“好。”
一切,都会渐渐好起来,也许不会太快,但都会好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剪不断,理还乱()
宋良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难得见太阳在天边露了个小脸,把漫天浓云染遍缤纷异彩,本地台里正在播报天气预报,主持人用清软和缓的声音告诉人们台风已经过去,但明后两天仍然还会下雨。主持人叮嘱所有人出门带好雨具,车辆缓行,尽量避免上下班高峰行车。
迷迷糊糊把天气预报听完,宋良辰才伸着懒腰从被窝里钻出来,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倒比外边的腥湿潮闷气要好得多,经过紫外线照过的被子哪怕有消毒水味,也还有点阳光的味道。她坐起身来,就看到叶泽正和叶峋低头看着同一本书,一人一支笔,你填一个,我填一个,宋良辰瞬间就知道父子俩在干嘛,他们俩在玩一个她永远不知道怎么推算的数独游戏。
直到她起来穿鞋,父子俩才看过来,先是叶泽睁大眼睛满脸欢喜地把笔一撇,扑进她怀里:“妈妈,再不醒我都要饿坏了。”
叶峋:我就不揭穿你刚刚吃完椰蓉虾球和椰浆冻的事。
事实上小孩子饿得快,四点吃的那点东西,这时候早被黑洞到不知哪个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