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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此次前来,一则看望将军伤势,二则……是有一事告知。”
“二皇子请说。”
邀着来人入座,亲自斟酌一杯清茶。
玄月接了茶盏,含首一谢“原本将军护驾有功,父皇决定让将军暂任禁卫军首领一职,因着有人阻挠暂且没有确定,不过本宫了保证这禁卫军一职定是将军的。之所以告诉将军,只因本宫担心日后有人与将军嚼耳舌,引来误会,适才明明白白告诉你。”
玄云听罢微怔,很快了然,会心一笑,这二皇子还真是有心了。
想来这个别人,就是四皇子,担心日后有人拿此来挑破他二人关系,是以前来先行告知一切。
“多谢二皇子,然微臣不过是进了本分,天子安好,便是国之大幸,这禁卫军一职,臣亦是不敢奢求。全凭圣人安排”
“将军这样想,父皇一定很欣慰。”对于玄云的回答,他是意料之中。“是了,有些事过去就让他过去了,还望将军莫要沉浸在过去。”
“话虽容易,做起了却是难如登天。”玄云也不避讳,径直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玄月的意思是莫要在与玄风的关系这般僵硬。如今玄风作风改变,引来朝堂一致好评,再加上越孙两家的支持,虽然玄武不喜孙越,不过,他对玄风的态度却是有些微妙的改变。
太子之位……很难说啊。
思及此,她又补充道,“不过多谢二皇子,微臣定会细细考虑的。”
“那就好,自从玄睦之战后,皇兄一直消沉,本宫不想再有人受到伤害了。”深沉的目光盯着茶盏,轻叹一声,似低声呢喃,自言自语。
书房一时间陷入沉默,不久后玄月便离开了,独留一人沉思的玄云。
直到夜灵拿着膏药而来。
看见来人,某人眼睛一亮,“公主。”
夜灵防若未闻,目不斜视,来到文案前,放下膏药,转身淡淡道“将军该换药了。”
“恩,多谢公主。”噙着小欣喜,应着。
见人来了,夜灵与其爱擦身而过,端坐一旁,冷眼旁观,显然不打算帮忙。
玄云可不敢奢望还能受到昨日的待遇,夜灵能够为她送药,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话虽这般说,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不着痕迹的看着那冷漠的面庞,她都怀疑,昨日是否是她南柯一梦?
“将军以为这一剑,可曾只得?”夜灵冷眸斜了一眼桌上冷却的茶水,忽而开口。
正在换药的人儿一顿,眸心升起疑虑,短暂思绪一番,唇角扬起别有深意的弧度,道“值。”
一剑取的了玄武的信任,换来禁卫军首领一职,如何不值。
“不过,这次暗杀,太过蹊跷了!”
夜灵看一眼那人,眸心闪过赞赏,淡然开口“禁卫军是守卫皇宫最后一道防线,其地位可想而知,而这元萧是是越家的远方亲戚,四年前皇后提拔上来。”
所以,果然如她所想,这一切不过一场阴谋,既试探了她的“忠心”,也除了元萧,想来玄武是等不下去了。
既然这样,她也要加快脚步。禁卫军首领,看来她已经有足够的筹码去见一见这越三公子了~
“你想要什么?”
“?”夜灵突然而来的一问,让玄云一怔,微微抬首,落入那一双深邃海洋,呼吸一顿,窒息感充斥着脑海。
“或者说从回翼城开始,你便要打算做什么?”清冷的声音,没有感情的起伏,眸,一如深山寒潭,掀不起一丝涟漪。
这样的夜灵,是她没有见过的,清冷中夹杂着丝丝无情,一改往日的淡漠,盛气凌人。
“我……”口微张,找不回完整的话语,不知所措。
“罢了,你若不愿意便不说,我亦不勉强。”女子忽而移开视线,起身,垂眸整理着衣摆,面上没有太多情绪,又恢复一贯的模样。
不待玄云说什么,女子已经推门离开。
玄云望去已经没了女子的踪影,只余紧闭的木门,视线落在了桌上那瓶精致的瓷瓶,神色复杂。
她不想将那人拉入她的恩怨之中……
而一扇门之外的庭院,一场大雪之后,白色覆盖了天地。女子孤寂的身影,成为这片苍茫最为显著的景色。
白雪的光芒,映的女子本就白皙的肌肤,越发光泽迷人,黛眉轻拧着,漠然的眸心一丝九九不散的思绪。
她竟然失控了,着实需要反醒,何时开始她的自制力竟如此不堪一击?
可是……那人到底在想什么,她,让她看不透,不得不承认,她,变数太大,让她有些无措。
“魍,日后你且跟着将军。”
“是。”无人的空地,想起女子干净利落的声音。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何时开始,她已经如此在意这人的举动。
……
再次碰到夜灵,已经是晚宴时分,夜灵也已经是她熟悉的夜灵,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让她庆幸之余,又存了些不自在,一如当初新婚之夜那一个吻,这些都发生了,如何能当成没发生?逃避,并不是解决最好的方法。
她想要去和夜灵说清楚,可是……一看那人,便怂了,只得暗自苦恼。
罢了,罢了,还是先把正事儿处理了,再一次自我搪塞而过。
饭后,玄云将李箭桌彭二人叫到书房。
“将军?”桌彭不解的看着面色不佳的玄云,开着小差,早上还挺好的啊。
“明日你们随我去云之阁。”玄云没有搭理某人的小心思,开门见山。
“将军,你怎么可以去妓院……嫂子知道怎么想。”桌彭已经,忙后退关紧了门,而又一脸小心翼翼,做贼心虚的模样“您要真的想去,咱们给你掩护着,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啊!”
“……”玄云只觉得太阳穴上的神经在颤抖,拉着眼角不住抽搐。
“将军决定了?”李箭一如既往的内敛,全然没有被影响,一脸慎重。
“恩,时机已经成熟了。”移开视线不去看那人,她担心忍不住骂人。“云之阁那边确保无误吗?”
“恩,已经安插了我们的人。”
“那就好。”满意的点了点头,余光扫到一脸茫然的灼热,不禁扶额,自我安慰,这件事一直都是陈大哥和阿箭负责,不怪他!“明日,阿箭你陪我去就行了。”
“啊?将军,那我了?”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包子怎么样了?”完全没有理会,而是反问着。
“包子,很好,灯会那天我已经带着跌打损伤的药物去了。”桌彭眉飞色舞,一脸的骄傲。
“很好,明日你就是看看他们。”
“恩!俺也挺想这群小子了。”
轻而易举的扯开话题,李箭撩眉,看了看玄云,最后同情的看了眼桌彭,大锤找到亲兄弟了。
……
第93章 身份被识破?()
云之阁正门,一直侯着的小厮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位男子,面色一喜,立刻的上前热情接待着“您是越公子吧。”
“恩。”行于前面,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玉面公子,应了句。
“快随小的来,您的隔间已经备好了,只等着爷来呢!。”
越斐染看着殷情的背影,颇是满意,还挺有眼力劲的,知道他越二公子不是普通人,心里得瑟轻傲,面上却憋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
不过男子的笑容,小厮的路线而僵硬,身后同行的灰衣男子,三角眼一转,迅速上前一步,一瞥小胡子上下浮动,尖细刺耳的声音震动着耳膜,“是不是新来的,不知道越三爷平日都是在翡冉居吗!”
“对不起,爷,翡冉居今日有人包了。”小厮听了,吓的双腿一抖,颤颤巍巍回道。
“哪个不长眼的,不知道翡冉居是越三爷的包间!”瞅瞅越斐然的面色,见他立于一侧也不说什么,心下了然,越发肆无忌惮,嚣张跋扈“咱们爷也不是小气的人,让他们立刻滚出去,咱爷也就不计较了。”
“这……爷,这也没有这个理儿啊。”小厮一脸的为难,两边都不是他能惹的起的啊“再说,这陈将军也不是小的也不敢得罪!”
“什么将军不将军,你知道咱爷是什么人…”
越斐然一怔,抬手断了方卞棉的话,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你的意思是说鬼面将军陈云?”
“是是……”
“你怎知道。”
“那样明显的特征谁不知道。”小厮想了想,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过,今天将军好像心情非常不好,所以小的也不敢……”
“心情差?”越斐然也不是特别笨,对于这位鬼面将军他可是久仰大名良久,这次难得的机会,怎么不拜访一般,“既然今日翡冉居有贵客,君子不夺人所好,方卞棉你去门口侯着,让他们都去新处,本公子去拜访拜访陈将军。”
说罢抬脚朝着翡冉居而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垂眸低首,本是一脸惶恐的小厮,忽而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他算什么东西,老子用命换一个禁卫军首领,他凭什么不同意!哈哈,好在老子得到消息这个禁卫军首领,非我莫属,哈哈……气死那个浑蛋,咳咳……”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立于门口的越斐然听着门后愤怒的低吼,抬起扣门的手,不禁停住,随即轻缓收了回来,脸上缓缓升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看来有好戏看,身子微蹲,赫然偷听起墙角来。
殊不知屋内两人,瞥一眼屋外,心照不宣。
李箭压低声音,带上一抹惊恐,“将军,你喝多了!”
“老子,没喝多,他玄风算什么,算什么!”说罢仰头又是一杯,面上散不去的怨气。
饶是内敛如李箭,见了玄云这副模样,不由走神,将军,好演技!
忽而,衣脚一阵拉扯抬头便看到那人挤眉弄眼的提醒着自己,嘴角一抽……好出戏。
“将军,小心隔墙有耳,毕竟四皇子身为皇子,而且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天子,日后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引来祸端!”李箭十分配合,立刻入戏,皱眉,沉声劝着。
玄云听了,越发怒火冲天,腾的拍桌,而起“老子连孙痕一样斩,老子怕谁,哼,再说,就他的德行,也配……也配当皇上,做梦,他妈的他要是皇帝,老子第一个反……”
“将军!!”李箭一脸惊恐,一声吼到,遮住了玄云后面大逆不道的话。
将那人扶着缓缓坐下,缓和了声音劝慰“将军您喝多了,属下知道您不快,但有些话,不能乱说。”
“阿箭……咳咳,你不知道,那个玄风真的浑蛋……不说这次,就老子新婚之夜,他妈的他就是一个浑蛋!”玄云已经满脸通红,说这句话时,周身隐着杀气,李箭已经分不清她是演戏还是假戏真做。
门外越斐然此刻已经开心的合不拢嘴,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天助他也,竟送来这等虎将!
当下起身,好不意气风发,推门而入,扑鼻而来的酒气冲的一阵晕眩,眉头微蹙,不过简单二人惊愕的模样,当下也觉得无甚,愉悦开了口“久仰大名,陈将军。”
只见带着面具的男子,双目有些恍惚,想来醉的不轻,而一旁的瘦小干练的男子,鹰眸生寒,倏地起身,拔剑架上他的脖子,警惕问道“你是何人,到底听到了什么!”
对于李箭的威胁,男子不以为然,抬手,指尖轻弹,避开利刃,“在下越斐然,左相三公子,所以将军若是灭口,怕是不容易。”
“那又如何!”玄云不满的吼到“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官宦子弟!”
越斐然也不在意玄云的无礼,反而越发满意,这人果然是一头野兽,不过这样不是很好吗,没有思想的野兽更容易控制。
“将军不必生怒,在下只不过听了将军慷慨之言,心生同感。”越斐然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摆出平日里一副谦虚有礼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
“在下的意思,将军与我,有共同的敌人,志同道合!”
玄云眸光一亮,一扫之前的阴霾,跌跌撞撞的上去,搭上某人的肩“你也不爽玄风那浑蛋!”
“是,非常不满,那人无才无德,却自视甚高,装模作样伪君子,朝中不满他的人何止我一个!”越斐然眸心一抹狭促,话语间足以表现他对玄风的妒忌愤恨,“所以,在下听了将军的话,迫不及待想要结交一番,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越公子,将军,醉言醉语,希望您不必当真!”李箭赶忙站出来,打断二人。
“此言差矣,将军这是酒后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