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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承包小厮()
王熙凤哭得都不敢眨眼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地上掉。她心里怨、不服气,却说不得。大老爷根根就没把她当媳妇儿看。他在侮辱自己,像打发奴才一般打发自己。王熙凤将指甲狠狠地扣在掌心的肉里,用疼痛来压抑自己的愤怒。
半晌,低低地声音方从王熙凤的嗓子里发出。
“媳妇儿知道了,一切都照老爷的吩咐去办。”
宣楼感觉到王熙凤的压抑之气,特意抬眼打量她。这女人可有趣儿,明明她犯错在先,这会儿又哭得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宣楼对其厌恶感丛生,态度更加冰冷,出言威胁道:“可不是我的吩咐。”
王熙凤愣了下,立马会意,点点头:“对对对,不是老爷的吩咐,都是媳妇儿自己的主意。”
宣楼见还算王熙凤的机灵,没再为难她。他用余光扫一眼贾琏。
贾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王熙凤,流露出一脸怜惜之色,他似乎十分想站出来替媳妇儿说句话。
宣楼呵呵笑两声,忽然起了戏弄之意,招呼贾琏到身前来。他先拍了拍贾琏的肩膀,才眯着眼睛用亲昵的语气讽刺他。
“嗳,乖儿子哟,截止的日子可快要到了,老子叫你抄的书可完成了?”
贾琏一听这话,锁了脖子,摇头撒谎道:“快了,就快了。”
宣楼转而看向王熙凤:“你别忘了看着他。”
王熙凤正恼贾琏不替自己说话,干脆的应了。
夫妻俩出了门,王熙凤便伸手扭贾琏胳膊一下。
“我嫁给你们贾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就是犯了点小错,可有苦劳没有?好歹夫妻一场,二爷忒心狠了些。”说着,王熙凤便举帕抹泪。
“我是想劝,可你看老爷那样我能插得上话么。再说了,你这还不是自找的。”贾琏本来是要温言安慰媳妇儿的,可一见王熙凤犯厉害,他就本能的厌烦了,懒得再搭理。说完这话,贾琏就拍屁股跑了。
王熙凤又气得不行,打发平儿去督促贾琏抄书,“跟他说,抄不完不许吃饭!”
……
隔日,王熙凤叫人带上两斤顾渚紫茶,去了荣禧堂方向。她正好赶着王夫人不在的功夫来,假借等王夫人之名,趁机遛跶到东跨院瞧赵姨娘。
“您屈尊将贵来我这,我还真是惊着了。”赵姨娘山笑两声,打发丫头去冲茶。
王熙凤无奈地嗤笑:“不喝了,你这儿能有什么好茶。我倒是给你带了两斤好的,虽比不上老爷太太的,倒赶上我的了。”
赵姨娘受宠若惊,倒也不推拒好东西,笑呵呵的点头应下来。
“行了,甭跟我客气。你生了三爷三姑娘,在下人跟前也算是个主子了,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打发人来找我就是。”
赵姨娘应承。
王熙凤料定大老爷和赵姨娘有什么,不然他不会让自己这么照顾她。保不齐探春和贾环这俩孩子不姓“二”呢。王熙凤想捉奸,就得探口风。
“姨娘平日都去哪里走动?”
“能去哪儿,闷了就在院子里转一转罢了。”赵姨娘笑道。
王熙凤心料赵姨娘有警惕,再不问了,回头买通个丫鬟看着她。
金钏儿端了茶来,见二奶奶从东跨院出来,有些纳闷。
王熙凤笑道:“太太还没回?那我先走,回头再说。”
金钏点了点头,刚送走琏二奶奶,便见平儿来了。金钏忙道:“你家二奶奶刚走。”
“今儿个不为她,是为了帮琏二爷找人。”平儿笑道。
金钏问:“找谁?”
“还能是谁,宝二爷。”
“你找错地方了,他啊一准在姑娘们房里玩呢。”金钏笑嘻嘻地猜道。
平儿:“我还不知?就是那地儿没有才来这儿找的。”
金钏摇摇头,表示宝玉也不在这。“哎呀,想起来了,刚才有人瞧见姑太太去了大太太那儿,林姑娘想必也跟着。宝二爷最喜欢粘着林姑娘,一准而也跟去了。”
平儿一听这话,皱起眉头来:“这事儿闹得,刚从那儿回来,还得再去一趟。”
一个丫鬟出府绕路不便,平儿懒得动,便打发来旺跑一趟腿。来旺摸对了门,却进不去,屋子里都是女眷,他只能远远地在外头干等着。
贾敏对大哥续弦的新嫂子了解不是很多。今儿个她来,便是要摸摸底,测探一下她的性情。
邢夫人见贾敏亲自来看自己,心知这是姑太太对她格外的尊重,自然喜不自胜,把屋子里藏得好东西都舍出来招待她。
贾敏见她憨厚热情,根本不似外人所言的那般小气,松口气。
俩人浅聊了几句,便渐渐熟络了。
贾敏见邢夫人穿着褐色素面的对襟褂子,忍不住说她:“嫂子岁数比我还年轻些,怎能穿这个,多显着老气。我那儿刚好有几样颜色鲜亮的料子,改日叫人给你送几匹来。”
“那倒麻烦妹妹了。”邢夫人不好意思的笑,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衫,样式是有些老旧难看,难怪老爷不爱瞧她。
黛玉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儿玩九连环,宝玉却总时不时地打断逗弄她。贾敏瞧宝玉一眼,微微抿起嘴角。
邢夫人恰巧瞧着了,忙便笑着唤黛玉到身边来,把她抱起。邢夫人见黛玉还带着那块石头,无奈的笑了,“府里人都不信这个,倒是她心疼她大舅。”
“可不是心疼,感激不尽才是。”贾敏细细的跟邢夫人解说当时的事儿。
邢夫人惊讶地叹道:“那你大哥岂不是被老太太冤枉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有犯糊涂的时候。”贾敏叹口气,点了点头。老太太看似温和慈祥,犯起脾气来可比谁都倔。
宝玉被晾在一边,太太们说话他插不上嘴,黛玉又在邢夫人那儿玩。他一个人在这头,也没个人捧着自己,觉得好生没趣儿。宝玉就埋首闷闷不乐的喝茶。
贾敏瞧见了,也当没瞧见,不理他。
宣楼刚睡醒,听说贾敏带着黛玉来了,正要来瞧瞧黛玉的身体情况,却在门口看见了来旺。
宣楼记得他,是贾琏身边的人。
来旺一见是大老爷,就吓得心虚低头。
宣楼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气势上的减弱,呵呵冷笑起来。宣楼突然呵斥一声,真把来旺吓得跪在了地上。
“小的知错啊!”来旺拼命地给宣楼磕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去扬州开始,来旺就觉得大老爷特别可怕,惹不起。
宣楼感受到来自内院的浓烈灵气,心知宝玉和黛玉都在里面了。他赶紧在门廊席地而坐,闭眼练气。
来旺一看大老爷都坐下了,一准是打算把故事听全了。他便抽着鼻子,边哭边事无巨细的交代。他先讲了讲二爷和二奶奶怎么吵架的,然后才讲今天的事儿。
“老爷不是吩咐二奶奶看着二爷抄书么,二奶奶便催平儿姑娘过来查二爷。二爷其实一个字儿都没写,真着急了。平儿姑娘便给二爷出了个主意,让他请宝二爷帮忙。宝二爷开蒙之后,没少抄四书五经,想必该是留存了一些,于是二爷就派小的来借了。”
来旺说完这些,见大老爷还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仔细想想还有什么落下的。
“对了,二爷帮老爷修缮铺子,从中还贪了点银子,具体多少小的不知道,不过怎么也能有二三百两。”来旺见大老爷还不知声,吓得直哭:“老爷,小的真的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宣楼吐口气,张开眼看着聒噪的来旺,不知说什么好。这厮确实很坦诚,不过嘴有些太贫了!贾琏糊弄自己,在宣楼的意料中。如此正好,等到了截止日子,他正可以拿此为借口,将她们夫妻二人一遭儿罚了。至于那个丫鬟平儿,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来旺竟还口称她为“姑娘”。感觉这丫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宣楼打算先把这丫鬟的名字记下来,待日后遇见时再说。
他站起身,拍了拍来旺的脑袋瓜儿。
“起吧!本老爷不会提这事儿,就当你没说过,以后自有法子处置她们。”
“老爷,您大恩大德小的铭记在心。”来旺一听,感激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还以为自己交代完这些就算在荣府玩完了!
“以后听我的,我说东就是东,我说西就是西,你只可以听我一人的话。”宣楼宣告主权道。
来旺忙点头,冲宣楼俯首磕头:“小的从此就是老爷的人,只忠于老爷!”
“嗯。”宣楼很满意来旺的表现,打发他去了。
宝玉喝茶喝到后来,还不见有人搭理他,便起身跟邢夫人和贾敏道:“太太们说着话,我带妹妹出去逛一逛可好?”
“你先去吧,你伯母还有话问你林妹妹呢。”贾敏终于抓到机会打发宝玉。
宝玉一听这话又蔫了,闷闷不乐的点头,他接连看了林妹妹几眼,见对方都没察觉到,也只好作罢,无奈地退下。
“大伯?”宝玉刚出门,正好碰见了宣楼。
“好孩子,你是来看我的?”宣楼一见宝玉就笑了。他早就看中宝玉身上的灵气,故而对他比对一般人好。
宝玉下意识的摇头:“我是随林妹妹来的。”
宣楼闻言,顿然变了脸色。他屈尊降贵,拿出十二分的热诚去招待宝玉,这孩子竟然从来没想过他。早跟他说有空来看自己,他却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真真是给脸不要脸!
宣楼用极其高傲冰冷的目光审视宝玉:“你大伯怎么就比不上你那些姊妹?今儿个若理论不清,你别想走。”
第19章 碾压二房()
宝玉一时蒙了,愣愣地看着贾赦。
除了自己有需求的时候,宣楼极少正眼瞧人。他能对宝玉笑嘻嘻的,已是天大的破例了。对方竟然不领情,宣楼当然接受不了。
这个世界不就该围着他转么?
宣楼哼哼两声,见宝玉不思悔改,还拿看怪物的眼神儿看自己,他就彻底看不上他了。
“好端端的,大伯父跟姊妹们比什么,”宝玉本就因刚才在屋里受了冷落而难受,这会子大伯又难为他,他心里就更加懊恼了。紧接着,宝玉讪笑了两声,回答贾赦的口气甚至有点嘲讽,“大伯和她们也不是一个辈分上的,不能就此论。”
袭人在一旁听见宝玉呛声,忙偷偷拉扯宝玉的后衣襟,暗示他少惹事。
宝玉一时气贾赦,懊恼回头就骂:“怎么,连你也管上我了?”
袭人一听,垂首含泪,再不吭声了。
“呵呵。”宣楼听出宝玉在指桑骂槐,眼瞪着宝玉那张仿若中秋之月的小圆脸,上手就是一巴掌。
宣楼这一巴掌打得十分响亮,不光宝玉身后的袭人、麝月等人听见了,就在屋堂内掸灰的彩鸾等人也都听见了。
宝玉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贾赦,眼里顿时起了水汽,眼泪在眼眶周围打转,摇摇欲坠。宝玉的嘴也咧开了,预备嚎啕大哭。
“闭上嘴,谁惯你的毛病!”宣楼一声吼,愣是让宝玉憋住了气。
宝玉身子一抽一抽的,极力隐忍泪水。
袭人等丫鬟都吓傻了,呆呆的颔首站在一边儿,谁也不敢插话。
那几个打扫屋堂的丫鬟们探头出来瞧了一眼,一见是大老爷训斥宝玉,赶紧都缩回屋子里去。
宣楼扯着宝玉的耳根子,让他跟着自己进了书房。
袭人等丫鬟也要跟进去,却被大老爷凶狠地一瞪,都给吓回来了。
宣楼故意开着们训宝玉,让外头那些人都听个声儿。
宝玉的泪水到底没忍住,哗哗往下流,他觉得好委屈。
“怎么,不服?”宣楼懒懒的一坐,挑眉看宝玉。
“我犯了什么错,值得大老爷当着众人的面儿打我一巴掌。”宝玉委屈道。
“你刚才说的,我和你们姊妹不是一个辈分的。我年长,是你大伯,打你一巴掌还不是应该的么?况且,是你不尊重长辈,指桑骂槐在先。”宣楼嗤笑一声,抄起桌上的扇子,用扇子柄狠狠地敲桌子。这一下一下的全敲到了宝玉的心里去。
宝玉吓得一抖,他没想到素日单纯愚笨的大伯父竟能听得出他话里的暗讽。
“不服气?今儿个就等你父亲回来,咱们好生理论理论。”宣楼知道宝玉最怕贾政,一提他,他一准吓蔫了。
宝玉一听这话,忙给下跪求情。“是我气恼了,一时说错了话。伯父勿怪!”
“你起来,到我身边来。”宣楼轻笑。
宝玉点点头,抹了脸上的眼泪,乖乖的走过来。
宣楼一只手拉住宝玉的胳膊,另一只手挥起,啪啪又打了两巴掌。
宝玉疼的嗷嗷直叫,再也不顾形象,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