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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丢脸可丢大发了!
艾世清正背着手参观荣禧堂,忽听这话,召唤那小厮来,对其耳语一番。
小厮惊讶的看着艾世清半晌,才反应过来,屁滚尿流的下跪,给四皇子请礼。
“免了吧,快去叫你家老爷来。”艾世清冷言道。
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也不顾大老爷平时的威严,赶紧把他拉起来。
“老爷,四皇子驾到,驾到了!”棕竹抖着嗓子喊。
“烦!”宣楼皱着眉头,懒懒的睁眼,顺手挠了挠棕竹的胳膊。
“哎呦,老爷您就是把我挠成丝儿也没干系,此刻贵客临门,您得去迎接啊。”棕竹急得脸上冷汗直冒。
“啊!”宣楼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洗了脸,方前往荣禧堂。
棕竹早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冲老爷这散漫的性子,荣府保不齐真会被四皇子抄了!
艾世清一见宣楼来了,扬起嘴角讽刺:“荣府大老爷公务繁忙!”
宣楼僵硬的弯下腰,抖着嘴角,学书里那样说话:“四皇子见笑,不敢当。”
艾世清见宣楼还算恭敬,方笑了笑,让他起身。所谓礼贤下士,若非他觉得贾宣楼是个有才的,早将此人丢进大牢里拍板子了。
“圣上秋狝归来,训骂了王子腾,将其贬为四品宣抚使,次月到福建上任。”艾世清说罢,特意瞟一眼宣楼。
宣楼呵呵笑两声,难掩兴奋的神情。
艾世清见状,估摸自己先前揣测对了,对宣楼反而另眼相看,“堂堂京营节度使因几个草垛着火就被贬职了,有趣。”
艾世清假意说给张信听,但看得是宣楼的反应。
宣楼早知道艾世清察觉出什么,但他感觉到艾世清对自己并没有敌意,故而才不防备什么,自已地高兴
艾世清又故意提了提贾政,和宣楼再约改日吃酒,方告辞。
艾世清的贴身太监陈福却留下了,笑眯眯的问宣楼:“贾大人,以后有什么难办的事儿,拿着这东西尽管去找副骁骑参领白智通。”陈福说罢,就将玉佩交代了宣楼手里。
宣楼把玉佩丢给棕竹,回身去找三花,本是要通知她王夫人没了靠山哥哥,以后可以随意折腾了。
他一进院,跟邢夫人撞个正着。宣楼瞧着这厮走路左右摇晃的架势,不用问就知道是谁了。
“干什么去?”宣楼问他。
贾赦哼哧两声,不爽的小声回应宣楼:“我能做什么,下面的玩意儿都没了,喝点酒总成吧。”
“放心,我不会劝你。巴不得你干点什么,好让我能有理由休了你。”宣楼扬眉,挑衅的冲贾赦笑。
贾赦顿时萎了,皱眉嘟囔:“才不会让你得逞!”
“王子腾贬职了。”宣楼又道一句。
贾赦两眼放光,转路屁颠颠地朝贾母院子的方向去。“我这就告诉老太太去,让她素日偏心二房,这回脸丢大了吧,哈哈哈!”
第29章()
贾恩侯得意洋洋地大跨步往贾母院里去,路上碰见俩丫鬟三婆子,个个拿奇怪的眼神儿瞄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姿态不对,赶紧放缓了脚步,像个女人那样走路。
但是,他不会!
贾恩侯就让娇红在前头走,他学了学,扭扭腰腰,晃晃屁股的。学两下,他就要吐了。
“太太,您先前一直头晕不好,要不咱还是回去歇着吧。”娇红担忧的搀扶着邢夫人,委婉地劝她回去。她瞧太太不大正常,此刻若真去老太太那儿,保不齐会惹麻烦。
“小妮子,你懂什么?”贾恩侯冲娇红魅惑一笑,伸手勾了她下巴一下。
娇红立刻滞住,完全无法理解大太太刚才的举动。
贾恩侯拉住娇红的手,执意往前走,“傻丫头,而今正是让她明白的好机会。”说罢,他轻轻挠了娇红手心一下。
娇红全身打了个哆嗦,悄悄的放慢脚步,保持自己和王夫人的距离。
到了贾母院,贾恩侯先冲娇红眨了眨眼才进屋。
贾母正哄着宝玉吃点心,见着邢夫人进来,忙道:“来的正好,正要打发人去你那儿。快把林丫头给我叫来,整日叫她闷在屋子里做什么,来这儿跟宝玉玩,多有趣儿呢。”
贾恩侯特意看眼宝玉,质问他:“你今儿个不上学了?”
宝玉看眼邢夫人,总觉得她哪儿不对,赶紧缩进贾母的怀里。
贾母来气了,瞪她:“瞧你把这孩子吓得,他今儿个闹肚子,才不去的。”
宝玉低头咬一口手上的桃儿。
“闹肚子还敢吃桃儿。”贾恩侯呵呵笑一声,故意嘲讽宝玉。
贾母听着皱眉,更看不惯她。“前些日子瞧你小产,我心疼没说你。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哪还有个正经太太的模样,半点规矩不懂。”
以前贾母嫌弃她懦弱,管不住丈夫。而今她又一副不正经的样儿,还有胆子讽刺宝玉了,贾母更嫌弃她。
邢氏果真是小家子出身的,上不得台面,而且越来越不像话!
“闹肚子本来就不能吃这东西,我说的没错。”贾恩侯不敢直接对抗贾母,眼睛看向一边,嘴里还是不服气的小声嘟囔。
贾母深吸口气,无奈地看着邢夫人,“你来做什么?”
“有一事儿知会您,今儿个,嗯,老爷从四皇子——”贾恩侯还是有些不适应自己称呼另一个自己为‘老爷’,说话有些磕巴。
“什么?”贾母若不是听到四皇子这三个字,肯定不会开口问她。
“二太太来了。”
看门的突然来报,王夫人随即便笑着进了门。金钏跟在她身后,手端着红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盅熬好的人参乌鸡汤,正是王夫人拿来孝敬贾母的。
王夫人见邢夫人也在,笑得更是得意,亲自端起汤盅孝敬贾母。
贾母看眼王夫人,没理会她,转而眯眼瞅着邢夫人,“你说的可都是真话,四皇子?四皇子能跟老大说话?”
虽然贾母口中的‘老大’指的不是自己,但贾恩侯还是觉得万分骄傲,高兴地扬着下巴显摆,“自然是这样。”
王夫人闻言脸色大变,手抖了下,鸡汤差点洒了出来。
“今儿个还是在四皇子主动上门的,还等了老爷一会子呢。”贾恩侯见王夫人生气了,更要多说两句。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人活了那么大了,还不知分寸,一旦冲撞了四殿下可怎生好。”贾母忧心的皱眉,直担心。
王夫人跟着忧心地皱起眉头,“这可怎么得了。”
贾母闻言更担心,瞪向邢夫人,“有闲心管宝玉,倒不去说说他。”
王夫人一听还有宝玉的事儿,不满的瞅向邢夫人,询问经过。宝玉眨巴水灵灵的桃花眼,小声跟母亲举起手里的桃儿。“真没什么,伯母不让我吃桃儿,我不吃就罢了。”
王夫人更加气上加气,把宝玉护在怀里,心怀冷意地看着邢夫人。
贾恩侯哪会受她这份儿闲气,立马反驳,“少听他胡扯,是我不让他吃么,老太太说他闹肚子,我说闹肚子不宜吃这个,有什么不对?难不成又不闹肚子?呵呵,我懂了,他是为了不去学堂!”
宝玉被戳中心事,吓得忙往王夫人身后躲,就怕有人追究就他的责任,赶紧先抹泪哭鼻子。
王夫人反而不急不慌地哄着宝玉,她语气平和,似乎很讲道理一般,“孩子总有不听话的时候,嫂子别见怪。”
贾母见状,把过错全怪在邢夫人身上,赖她挑事儿。“好端端的,你对个孩子使什么气!”
“我那有,这事儿是弟妹先问的。”贾恩侯觉得自己快变辩白不清了,这王氏果然厉害的,难怪先前都能把王熙凤捏在手里。“我今儿个来也没想说这孩子。”
“那嫂子还有什么大事儿?”王夫人可不信她那套,故意问,也不过是想多吸引人注意,好让她更出丑。邢夫人越被贾母瞧不上,她就越有可能翻身。印子钱的事儿,贾母这里还在给她记账,她一定要趁着贾敏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表现,挽回地位。
“弟妹神算,这回可真是大事儿,”贾恩侯瞧一眼王夫人,见其闻言反而神态更加得意,她就恶心,赶紧跟贾母道,“弟妹的哥哥王子腾被贬黜到福建了。”
王夫人手一松,一盅鸡汤全掉在了递上,摔了瓷盅不说,鸡汤四溅,竟还脏了贾母的衣裳。
贾母蹙起眉头。
王夫人忙赔错,也不顾不得贾母态度如何,转而指责邢夫人:“你胡说,若真被贬黜,我怎会不知晓。”
“说了是四皇子从宫里带来的消息,必定作准。你且等一等,自然会有来报的。”贾恩侯话刚落下,便有人来通报,说是王家来人找王夫人。
贾母半信半疑,正好趁机将人唤到跟前来。
果真如邢氏所言,王子腾被贬福建了。
贾母心沉了半截,忧愁难平。
“就因为几个草垛着火,皇上就要贬黜我大哥?这分明是有人眼红他,阴谋算计他。”王夫人红着眼哭道。
宣楼怕贾恩侯一人在贾母这儿惹事儿,想想还是跟来了。
贾母一见他,赶紧再次确认消息。
宣楼解释道:“确如弟妹所言,就是几个草垛着火的简单事。本来有北静王和八皇子替他求情的,皇上说‘小事不做,大事难成’给驳了回去,再不让人求情,就此贬黜了他。”
“怎么会这样。”王夫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直往下掉。
贾母摆摆手,叫人把王夫人弄走,心里确实有几分遗憾。
“而今这四大家子,子孙多受祖宗庇佑过活,唯有王家长子有些建树,身居要职,眨眼的功夫竟遭贬黜了。”
虽说前些日子贾家跟他有些误会,但贾母还是打心里希望贾家在京能有个王子腾这样的靠山依傍。
宣楼看穿贾母的心思,悠闲地坐下来,得意地扬眉,冲其道:“靠人不如靠己。”
贾恩侯见宣楼如此嚣张,嫉妒的直咬牙。他以前在贾母跟前,可从不敢这样。贾恩侯随即看向贾母的反应,贾母竟然隐忍着没说他。
太可恶了!
“老大,听你这话的意思,咱就家以后就靠你了?”贾母还在考虑四皇子的事儿,开始对大儿子抱有希望了。
“您说呢?”宣楼微微一笑,姿态孤高,万般自信。
贾母瞧他那样就觉得无奈,“你不给我惹事,我就阿弥陀佛了。”
“您不会还指望你‘老实忠厚’的二儿媳妇吧,对了,还有一个官品万年归然不动的二儿子。”
“老大,你说的什么混话!”贾母拍桌,气愤的呵斥他,“哪有做大哥的这样贬低自己弟弟的。”
“那要看弟弟一家对大哥干了什么。我这么说他,已经够厚道的了。”宣楼说罢,便瞧着邢夫人,示意她好好讲一讲王夫人是怎么谋害她小产的。
贾恩侯赶紧将事情经过交代清楚。
贾母听闻,心惊不已,有些难以相信。
宣楼嗤笑,跟贾母感叹道,“这不算什么不稀奇事儿了吧。她使唤人的能耐向来一招胜过一招。印子钱的事儿在先,装麝香的瓶儿在后,绝不是冤枉。其实邢氏怀孕的事儿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娇红先前就曾怀疑,跟别人提过几嘴。若有心打听,她怎会不知道?
此事还在查,我自会将房里的人一一审问,一准儿能抓到源头。今天提前跟您说一声,也是让您心里先有个准备,以后注意些,别再被她给蒙蔽了。”
贾母听得哑口无言,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
贾恩侯俩眼直放光,万分崇拜的看着宣楼,恨不得拍手叫好。
贾母缓了会儿,终于沉住气,眼盯着宣楼:“那就先听你的,我等你的证据。”
“若此事查证属实,我断不会再容忍二房,这个家从此以后便有他没我!”宣楼眼瞪着贾母,放狠话道。
二房一再闹事,打扰他修行,何其可恶。
贾母对上宣楼的眸子,竟莫名的有些怕他的眼神儿。她想说些什么,但看大儿子神态决绝的模样,终化作一声叹息,点了点头。
宣楼又想到了宝玉,提高了音量,语气不容置疑,“但宝玉必须的=得留下!”
贾母以为大儿子是为了顾念她的感受,悲怆之余竟有些感动,含泪点了点头。“你便是不说,我也不能把宝玉交给那样的人养着。”
……
隔日,王夫人红着眼来给贾母赔错,言辞恳切:“家兄贬黜,令荣府蒙羞,媳妇儿罪孽深重。”
贾母一听她说的是这个,蹙起眉头,但还是忍住了审问她的冲动,笑着叫她起身。
王夫人受了贾母几句安慰之后,才话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