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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全身心的在养身体,
萧蔷薇连着两天都来,细高跟,黑丝,内搭套装,外批大衣,精致妆容,好像从来没见过她失态过,听到高跟鞋节奏地接触地面的声响,就知道是她来了,
说真的,我挺感激她的,临近春节,谁都想待在家里,陪在父母身边,她还每天都来陪我说说话,吐吐槽,
“萧蔷薇,”萧蔷薇正在为我切橙子,抬头看了一眼,“干嘛,”
“谢谢你,”
萧蔷薇手里的刀停了一拍,
“又犯傻,”萧蔷薇把切好的橙子装在盘子里,递给我,
病房里满是香橙的气味,据说这是种令人愉快的气味,现在看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电视里,朋友圈里,微博里,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当红色成为主色调,红包成为一种表达方式,周围的白色,好像跟现在格格不入,好在手机里是热闹的,大家都愉快,不管是礼貌寒暄还是真心问候,也好让大过年待在医院的我,能好过一点儿,
大年初一,护工很早就到了,拎了一个保温桶,看她打开保温桶,把热腾腾的饺子倒在盘子里,我的心里也跟着热了起来,
“过年,怎么能没有饺子呢,”护工是个很典型的农村妇女,我叫她张姐,说起话来很实在,这让我觉得踏实,女儿怀孕,家里快要添个外孙了,趁着过年可以多赚些前,留在了这里,红扑扑的脸上,有挡不住的幸福,
容易满足的人,真好,
萧蔷薇不在的时候,都是张姐来伺候我,
我接过饺子,一口一个,饺子是张姐自己包的,圆滚滚的,跟张姐一样实在,
“张姐,你真好,”
我微笑着跟张姐道谢,
“宋小姐,您客气了,”张姐笑的有些害羞,脸颊更红了,
突然,好想把这点小确幸告诉父母,不知道他们过年有没有吃饺子,
这两天的时间,父母连过来看我一眼都不看,说真的我心里是有一点委屈的,
特别是今天大年初一,不仅是春节,还是我的生日,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却没人接听,瘪了瘪嘴,又连着拨打了几遍,都是无人接听,
我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有些更加的不开心了,即使是按照我们那的规矩要大早晨的去拜年,但是女儿在医院里也得注意一下吧,为什么那次和他们通过电话之后,就连消息都没有了,
我不禁有些烦躁,
吃饺子的心情也没了许多,
“你说,这大过年的,真是有的地方不顺啊,”张姐一边给我倒了一杯水,一边说着摇了摇头,
“你肯定也很想家,不愿意这大春节的在医院里度过,”
“嗯,”
我看着张姐,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过节,住院就住院,关键是,现在过节了还住院,这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住院我父母连出现都不出现,
我拿起手机来,想给陆凡再打个电话,看一下,陆凡醒了没醒,
是不是父母把今天是我的生日忘了,陆凡曾经承诺要和我过生日的,
我不一定非得要过这个生日,而是此刻心里孤单,想要听一听陆凡的声音,
在我拿着手机给陆凡打着电话的时候,张姐还在不住的说着,
“不过住院就住院,总比死了好,”
她停顿了一下说道,
我在忙着给陆凡打电话,听这些话都是有一句每一句听着玩的,
“哎,这是隔壁一个护工的老家,昨天听她说,死了十多个人呢,里面还有她的熟人,”
“人命,说没就没了,”靠近过死亡,才会明白死亡是有多可怕,我不由得转身看了一眼张姐,
陆凡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打不通,我有些烦躁的将手机放下,
“死的都是仓库的工人,挺惨的,对了,扒出来的尸体据说有一对夫妻,也不知道深夜跑去仓库干嘛,跟着一起走了,”张姐一边擦着床边的桌子,一边跟我说着,
“这是哪里的事儿呀,”我随口这么一问,
张姐报了个地名,竟然就是我家所在的那个县城,
“我手机呢,手机呢,”
饺子就这么连同盘子放在了床上,差点翻掉,张姐似乎不明白我是怎么了,就知道我很着急,在胡乱地翻着,
“宋小姐,您别急,别急,”张姐把饺子拿到了一边,我往外扔什么,她就捡起来放在一边,
直到在被子的缝隙里,找到了手机,床单,被子也被我弄的皱巴巴的,
“嘟……嘟……”
盲音真的是世界上,最难熬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拨打了家里的电话,爸爸妈妈的手机,一遍又一遍,从没有得到回应,
不知道为何,心里特别不安,虽然只是名字一样,
“快,快,把你们那个老乡叫过,”我慌张的看着护工说道,“让她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叮咚,”手机里的QQ跳出一条消息,
“宋颂,生日快乐,”
直到手机响了一声,我才想起来可以上网查资料,我疯狂的输入关键词,然后一点点的往下拉,往下拉……
是我父母的照片,
真的是我父母的照片……
怎么会这样,我分明还通过电话呢,
萧蔷薇带着一束海芋,摇曳着身姿走进病房,高跟鞋的声音从未如此让人厌恶,红唇像是嗜血一般邪恶,上挑的眼尾,骚气地不可一世,
就在她开门的瞬间,
我抓起床头的水杯砸了过去,水洒了一床,萧蔷薇下意识用海芋挡住脸,杯子收到阻力未能砸到萧蔷薇,
海芋受到撞击,在一瞬间散落,床上的水迹,残败的花瓣,还有这个惨败的春节加生日,
父母死了……
“你怎么了,”萧蔷薇咆哮道,瞪大了眼睛,杀气升腾,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红着眼睛,盯着萧蔷薇,
萧蔷薇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我,杀气退了不少,
“我将手机搜出来的新闻递到了萧蔷薇的面前,”
“草,”萧蔷薇牙根里挤出这个字,就跑出了病房,
此时,我倔强地擦掉脸上的眼泪,觉得白色才是春节该有的色调,
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好像全世界都在哭的样子,我眼睁睁的看着萧蔷薇跑远的时候,我的手都是在颤抖着的,
护工显然也吓着了,她慌忙的过来帮我整理东西,来收拾一下,而我就这么怔怔的盯着,
“啊,宋小姐,你身上的伤口流血了,”
张姐叫起来的时候,我都毫无察觉,她慌忙的跑出病房的时候,我才叫住了她,我说,“别忙了,没事,别去叫医生,”
伤口的疼痛,反倒是能让我清醒一些,
我怔怔的把手机捡起来又看了一遍新闻,
人们总是在欺骗的时候,妄图去掌握真相,且不遗余力的去寻找真相,
可是,真相很残酷,残酷到有些接受不了的时候,人们又会自我安慰,自我催眠,一遍遍去寻找这个真相里的蛛丝马迹,
妄图来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些真相里,这些死局中或许藏着一线生机,
我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我又把新闻看了一遍,一遍遍妄图找出是一场乌龙的解释,
第099章 自欺欺人()
萧蔷薇被我砸跑之后,很久没有出来,我在看了几遍新闻之后,很崩溃,
我准备拿起手机来给萧蔷薇打电话的时候,萧蔷薇又回来了,
我立刻冲下床去,抓着萧蔷薇要解释的时候,萧蔷薇仰起头来,只轻轻地拿开了我的手,和我说道,“宋颂,这一切都为了你好,”
“欺骗是为我好是吗,”
“那我告诉你真相,”
秦苍的声音传进来的时候,冰冷地让人心寒,
我转头看向他,很平静地问他,“所以,新闻里的是真的,”
“是真的,”秦苍走进来,静静的看着我,
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骗人的痕迹,
他本来想要安慰我的,可是我把手抽出来,
他的眼神晃了一下,
“不,你骗人,我还给我爸妈打了电话,他们叫我好好的……”
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着,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他,
我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想要压制着快要冲出来的眼泪,继续说道,“这个电话,是在爆炸之后打通的,如果新闻是真的,我爸妈是不可能跟我说话的,”
这个时候,我更多的是希望别人告诉我,不是真的,
然后我提出一层层的疑虑,他将我的疑虑一点点打破,告诉我,这一切没有那么糟糕,
可是我还是在问话的时候,眼泪有些止不住,看着秦苍伸过来的手,我抢在他之前,暴力地擦掉脸上的眼泪,再也不给他任何可以触碰到我的机会,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像空气那样,凝滞在那里,
“是拟声的,”萧蔷薇看着我说道,“秦苍找了专业的拟声人员,根据自己印象中,你父母的声音模拟出来的,”
我盯着萧蔷薇,她的脸看起来很疲累,依旧带着妆,黑眼圈却没有挡住,
“不可能,”我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我一定很狠,
没有等他们继续解释,我就拿了外套,要往外闯,全身伤口都还在痛,痛让我觉得真实,
“我要回家看看,你们在骗我,”
不管是新闻,还是谁告诉我,也许都不是真相,事到如今,我更希望做最后的挣扎,
万一呢,万一我回了家我妈刚刚打麻将回来呢,万一我爸爸今天去拜年的时候,忘了给我打电话呢,
毕竟他们两个人各自玩起各自的来,忘了我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对,一定是这样的,
我往外跑的时候身体都是摇摇晃晃的,
秦苍站在我的身后问我,“如果你知道真相会开心的话,我会让你知道真相,”
“可是她的身体还……”萧蔷薇连忙阻止,我双手抓着椅背,喘着粗气,刚才那一阵眩晕,让我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没事的,”
我转头,刚好和秦苍的眼神撞到了一起,他的眼神很复杂,
猛地,我踉跄着身体,再次往外走,倔强着不让任何人碰我,
萧蔷薇担心地看着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跑出去,推着轮椅进来,我没有拒绝,坐进了轮椅,
秦苍跟着走出病房,对守在门口的宁安说了什么,当电梯抵达一楼,萧蔷薇没有再继续跟着,推着轮椅的人,是秦苍,
跟过来的,还有几个医护人员,一辆保姆车停在医院大门口,宁安站在保姆车前,拉开车门,我困难地起身,尽量控制身体,身后的秦苍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的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抗,他就把我塞进了保姆车,自己坐在我身边,把车门顺手关上,
“你答应我一点,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好好接受治疗,”秦苍靠过来,俯身帮我扣上安全带,又把我的座位往后放了一点,好让我可以半卧着,
我没再说什么,看着他做完这一切,
“走吧,”秦苍对司机说完,车子便发动了,
脑海中的那个家,明亮又温暖,妈妈喜欢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让阳光照进来,爸爸这个时候肯定在阳台逗鸟,妈妈做好了饭喊爸爸吃饭,爸爸磨磨蹭蹭,然后被妈妈埋怨,
爸爸嫌妈妈唠叨,妈妈嫌爸爸木讷,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事逗嘴,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柴米油盐的日子,一走就是大半辈子,
“我只想你能好好休息,”秦苍的话没有上下文,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语气里的抱歉,
我转过头,秦苍的声音消散在车里,没有得到回应,
每往家的方向多行驶一些,心里的不安就又强烈几分,我已经跟自己说了无数次了,我要的是真相,不管真相是什么,
可是,当我一下车,看到家门上,没有春联,没有“福”的时候,心里泛滥出的难受,竟让我哭都哭不出来,
钥匙拿在手里,颤抖着根本插不进钥匙孔,我背对着所有人,假装镇定,秦苍还是环住了我的肩膀,
我拿开了他的手,
转动钥匙时,锁孔里的每一次声响,像是一场美梦,正在慢慢瓦解,
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在崩塌,院子的正中间停着棺材,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