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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下认为,若是您执迷不悟,坚持放着旧仇宿怨的鲜卑人而不顾,却目光短浅的认为时机难得,而非要顽固的在此时来攻击我军,那么,我们只有在战场上强硬的回答您。可若是此时大单于能够及时收手,不要来蹚这趟浑水,等我军打败拓跋之后,对您必然有所回报,使您继续在北方逍遥自在。——这,就是在下专程赶来给大单于送的大礼。”
帐内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心思各异的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凝重。刘虎站起身走了下来,骨碌碌地转着大眼珠,凌厉的目光死死地在谢艾和鲁鱼二人面上不停梭视。鲁鱼汗湿中衣,竭力忍耐,谢艾满面镇静,微笑以对。
过了半晌,刘虎又回到座位上,他思来想去,竟然越来越觉得谢艾说的话很对。末了,他有些尴尬,抓抓头皮,对士兵挥挥手道:“尔等都退下吧!我有话还要问问谢主簿。”
听他这么说,不惟副使鲁鱼如获大赦,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相似,便是谢艾在心中,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刘虎缓了态度,对着谢艾又盘问了一大通。谢艾振作精神,趁热打铁,鼓起如黄巧舌,似乎是一直站在刘虎的角度,为他分析各种利弊得失。到得后来,将刘虎说的频频点头,神色之言也明显缓和了下来。
“好吧!你家高大将军一片诚心,让谢主簿你专程而来,本单于承情了,愿意接受你们的好意。那么,接下来要本单于做什么呢,是不是就此退兵回去?”
谢艾忙道:“是这样。大单于请赐予某件能够代表您本人身份的信物,我们送回去给我家主公看过,他便明白了大单于的友善回应,从而能够安心的专门展开对拓跋郁律的军事行动。也说明在下并没有虚言哄骗他,好算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刘虎爽快的点头,想了想,便就怀里摸出一柄镶满了各类名贵宝石的匕首,令人送到谢艾手中,又道:“这把匕首,乃是大汉国高祖皇帝,当年亲自赏赐于我的,并允许我在北方,将这把匕首作为权杖一般,代替他行使权力。如今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先借给你做信物,将来最好还是还给我吧。”
谢艾不禁暗自为刘虎的憨直悄悄哑然失笑。他将匕首拔出鞘来,却见寒光凛凛,刀刃上刻着两行小字:‘“刘氏宗藩,大汉之虎。”
这暗契了刘虎姓名的名贵匕首,果然是一等一最好的信物。谢艾大喜,忙施礼道:“大单于放心,等打败拓跋部,必将完璧归赵。既如此,我便叫鲁副使,即刻动身,回去向主公和州主及时汇报,早些打消我军的疑虑。”
刘虎眨眨眼睛:“哦,你让副使先回去。”
谢艾自信一笑,却敛容道:“大单于深明大义,但是您的麾下和各部长老,可能还会有些顾忌。所以作为我军正使的在下,有必要先留下来,等到我军击败了拓跋郁律之后,再与大单于来订立盟约。我想这也能为大单于堵住悠悠众口,而进一步显示我们的诚意。”
刘虎很是高兴,搓搓手道:“难得你为我这般考虑周全。既如此,便就委屈谢主簿在我这里暂住几日。你放心,本单于管吃、管喝,管你玩乐。到了晚上我再送你两个女人,是我前不久从拓跋哪里抢来的鲜卑女子,皮肤白皙身段好,保管你满意。”
谢艾哭笑不得,忙不迭的摆起手来。
第二日,最新的消息传来,南边二十里外的杨韬部,主动后撤而去。刘虎高兴的很,对待谢艾更加客气,使其行动之间,愈发自由无拘。
且说鲁鱼火速而回。韩雍立即又遣人,将刘虎的信物送交到拓跋郁律手中,并以刘虎的口吻,伪造了一封书信,信中向拓跋郁律表达了恭顺之意,对过往种种劫掠恶事表示了歉意,并极为恳切的向拓跋郁律约定时间,一同进攻秦军。并强调只要将河套地带继续留给他做牧场,那么从此以后绝不再骚扰代国,永远睦邻友好下去。
拓跋郁律只想尽快击败秦军,狠狠教训教训那些不懂规矩的汉人。对于刘虎主动来约,本就意动,又见刘虎之信,各种忏悔和奉迎,更觉欣慰,于是当即对“铁弗使者”表示,同意刘虎关于半个月之后,同时发兵,两相夹攻秦军的邀约。
在缓兵之计有效的运作下,刘虎以为秦军即将与他和好互不侵犯,而在悠然地等着坐看秦军击败代军的好戏;而拓跋郁律则以为刘虎愿意来顺服于他,并等待约定时间道来,便共同出兵一举全歼秦军。
两边都在按兵不动的时候,三日后的日头西落之后,韩雍亲率两万精锐,用兽皮裹了头脸,偃旗息鼓衔枚疾行,在暮色的隐蔽下,迅速逼近了刘虎的营帐。虽然人无声马不鸣,但奔行之间踩踏大地发出的声响,随着距离迅速变近,还是愈来愈明显。
边塞北地,十月初秋的时候,到了夜间便陡然寒冷无比。几名哨兵,正微蜷身子,在凄冷迷蒙的营外,顶着刺骨的塞北朔风,拢着衣袖来回走动。牛皮靴子踩着硬邦邦的地面,发出的独特的擦擦声,映衬着四野中的万籁俱寂。
突然,有名老兵,疑惑的停了脚步,偏起头侧耳细听。与此同时,他的数名同伴,也不约而同的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响,但却无法捕捉清楚。几人疑惑的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处。那老兵经验丰富,便伏下身来,不顾冷硬难捱,将耳朵紧紧贴着地面,闭上眼睛,蹙眉细听。周边好几个人都走过来,在他身边站定,紧张的看着。
老兵听了半晌,突然猛地蹿起来,似乎像只极度受惊的野狗,将猝不及防的众人,吓得好一个激灵。那老兵哪里顾得许多,早已扯着沙哑的嗓子,疯了似得跺着脚狂喊起来。
“敌人来袭,敌军来袭!”
他惊恐的嚎叫,瞬间扯碎了萧条的冬夜,将一座座帐篷的帘子给掀开,带着呼啸的冷气,使人的心都要凝结成冰。最外围的一片帐篷,很多兵卒慌慌张张的边套着毡袍,边跑出来瞧看,但随着一支从营外突然抛掷而出的火把划破夜空,黑衣黑甲的秦军,已开始猛烈踹入铁弗匈奴军营帐,像成群结队的凶兽。
中军里,刘虎本来正要朦胧睡去,忽闻栅外雅雀呱叫四起,正微疑时,鼓噪声陡然刺耳大作,刘虎愕然惊起,趋出帐外,向外一望,已是火势炎炎,光明如昼,很多部下亲兵们在纷纷东张西望,不知所为。蓦地听闻有人狂吼遇袭遇袭,刘虎心中登时狂跳如鼓,双目乱转时,秦军已破了外营汹涌而入。
“单于且避,我去迎战!”
铁弗部勇将安勃罗,大吼一声,舞着大刀,带着兵卒挺身逆战,气势狂猛地迎头杀去,正正与韩雍撞在一处。韩雍略与交锋,你来我往,约有数合,杨韬已驰马冲至,急忙替下韩雍抵住安勃罗时,旁边驰来李虎,双战安勃罗。韩雍拨马回转,接过一支燃着火的箭矢,照着远处某座硕大的帐篷,嘣地射去,那火箭瞬间便烧着了帐篷,像一座巨大的祭天火盆。铁弗兵惊惶地乱叫起来,韩雍已高高掣起战刀,厉声挥兵大进,铁弗部愈发沸反盈天起来。
无数秦兵山呼海啸般掠过。邓恒打马赶到,又复替下杨韬,来战安勃罗。安勃罗非且毫无角色,反更发起狂来,全不退缩,没头没脑的劈砍,刀法盘旋,招招进逼。邓恒竭力招架,竟有些敌他不住,几乎手忙脚乱起来。
“贼将纳命来!”
忽斜刺里驰到一将,挺枪便刺,先一枪格住安勃罗刀锋,复一枪猛地刺入安勃罗左肋,安勃罗不及闪避,仓猝被刺,鲜血直喷,一声狂叫,倒毙马下。
邓恒连忙视之,乃是小将姚襄。邓恒擦一把汗,不及谢过,便与姚襄急忙交待几句,二人分兵从左右合围铁弗部。
第两百八十八章 鸣沙柴堡()
“大单于!是秦军来打我们了!”
“前面顶不住了大单于!”
“不好了!安勃罗将军都战死了!”
部下们纷沓而来的乱声,让刘虎汗出如浆,恨怒欲狂。他破口大骂秦军多诈卑鄙,便忙遣人去捕谢艾。刘虎跳着脚一边借着火光远眺,一边频频回首等看谢艾可否捉来,便要立时乱刀砍死泄愤。但久候不至,刘虎见前方事态急了,慌忙跳上马先行北遁逃走。铁弗人找不到首领,如无头苍蝇般,惶乱中愈发溃不成军,秦军趁势纵兵大进,天光微曦时,铁弗部大营彻底崩塌,被夷平般不复存在。===雪鹰领主/msf1/===。
韩雍忙令人去找谢艾踪迹,遍寻不及,一颗心不由沉到谷底。但下一步军事行动迫在眉睫,刻不容缓,无奈只得收拾心情振作精神,留下专人打扫战场,尽全力搜索谢艾。
眼下距刘虎合攻秦军的约期,还剩六日,拓跋郁律正好整以暇的坐待。依他的本意,等和刘虎共同清楚夏州秦军之后,便立时翻脸,再将刘虎除去,好趁此良机,一举霸占上下河套。孰料韩雍大军突然出现,挟战胜之威,气势狂暴,人人奋勇所想无前。而留守窟野河西大营、冒充主力的樊胜部,立即全师渡河从侧翼猛攻。拓跋郁律未料自己却成了被夹击的对象,莫名其妙之余,不由怒气冲天,亲自跨马舞刀指挥迎击。但代军仓促接战,先机顿失,唯一所恃便是雄厚的兵力,指望能撑过眼下艰难一刻,从而能展开大反攻。
战鼓大作,号角长鸣,窟野河畔喊杀声惊天动地,飞鸟远避。双方鏖战至薄暮,直杀得山摇地动,日暗天昏。韩雍马屡被创,三易三蹶,犹自亲自靠前厉声督阵,秦军死战不退。
俄而大风骤起,飞沙扑面,代军所处逆向,眼不能睁,于是开始不支。韩雍立即抓住机会,趁势以精骑突出绕代军之中乘风纵火,挥师猛攻,斩杀代军上将十数员,竟至辟易。李虎势若疯魔,下马步战,只管仗着手中大刀狂砍,身负数道伤处,不暇裹创犹自奋勇向前。姚襄年少胆壮,身躯未长,竟伏身鞍甲中,跃马陷阵前突后荡,伺敌不防,便频频出枪,左搠右刺,敌皆应手落马。
秦军搏命厮斗之下,代兵终于大溃,势如山崩,遁跑落水,人撞马踩,轧死淹死者数以万计。拓跋郁律身中三箭,见事不可为,不得已败逃而去。代军伏尸十余里,被俘获的兵士及辎重不计其数。韩雍接报,谢艾平安无事,于是放下心来,亲自领军穷追猛打,竟至深入代国境内。拓跋郁律穷蹙窘迫,在组织了多达五道防线之后,才好歹阻止了秦军的进一步紧逼,坐视其大摇大摆退出代境。拓跋郁律等上下仓皇逃回都城盛乐城,犹自惊魂未定。
东晋太兴二年十月,秦军主帅韩雍先期北上打败铁弗刘虎部,继而马不停蹄,迅疾绕过窟野河南下,击溃数倍于己的代军,并一路疾追猛打,重创代军,将夏州北方、东方的威胁一举扫除。铁弗部因此一蹶不振,越过黄河远遁漠北,被秦军逐渐蚕食了上河套之地。而代国亦是元气大伤,数年之间不敢再越雷池一步。此战之后,韩雍威震北方,胡族小儿闻其名不敢夜啼。大将军高岳为其表奏皇帝司马睿,下诏予以嘉奖,晋升韩雍为镇北将军,赐爵宁朔县侯。
柴庄堡子,乃是夏州西北灵武郡鸣沙县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一半靠着山,一半在平地上。靠山的村民,都是挖了一个个窑洞,在平地上的,则用土石大木,搭建了房屋来居住。但无论什么建筑,入眼处,疏密相间都是灰扑扑的单调土黄色,平凡朴素。
将至年关,这一日,村外来了三个人。后面两个,身材匀称健硕,目光机警灵动,似乎是警卫随从的模样,那前面的中间一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也是十分普通。他间或轻抚着唇上一字浓髭,,深陷的双目炯炯有神,刀削斧刻的面容,显出主人的沉冷气势。
此人正是夏州牧、镇北将军、宁朔候韩雍。自从将刘虎赶到了漠北之后,整个上河套地区,都陷入了真空状态。于是在报请高岳同意之后,上河套也拟将建立州郡,予以正式管辖治理。期间暂且无事,韩雍便带了两名身手过人的亲近侍卫,来到夏州北境附近一带,略作实地考察,今日里不知怎的却拐了个弯,来到了最不起眼的柴庄堡子。
两名侍从,都是观察敏锐反应过人之辈。他们暗中发现,自从进了这个小村落之后,韩君候虽然面容仍是不动声色,但那一双四下张望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了内心里其实正情绪波动。好奇是有些好奇,但侍从不敢多嘴多舌的探问,便规规矩矩的跟着,主仆三人,便依然沉默无言的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