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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高岳要慕容恪晚间来赴家宴,拜见皇后之余,可与太子相识。皇帝如此礼遇抬爱,慕容恪满心暖意,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便即告退,他也要去准备准备相关事务,好尽快赶往邺城,正式投军。
三跪九拜之后,慕容恪起身离去。方行两步,高岳唤住了他:“玄恭!不久的将来,你的父亲,必然要与朕刀兵相向,生死相对。既然从军,届时你当如何面对朕,如何面对你的父亲,又将何以自处?”
听皇帝终于将两人先前有意无意都有些回避的话题,**裸摆在面前,慕容恪浑身一僵,顿了顿,方才慢慢转过身来,一字一句道:“天子威仪,不容抗拒。”
过得三日,慕容恪奔赴邺城,从此开始了投身军旅的戎马生涯,不提。半年后,到了秦天圣十六年,冀州仍然相持不下,但局势已然开始利于秦军。赵军渐颓,但赵将石闵一枝独秀,屡撄秦锋,但秦将石生入冀后,与胡崧紧密配合,力克石闵,有所遏制。北方,燕军在数次失利后,燕王慕容皝恼羞成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开始公然的大起主力,数道西进,攻伐秦国并州,占去小半土地。秦将杨韬怎甘示弱,自领兵马在雁门一带杀成血雨腥风。
在秦赵竭力争锋的时候,出乎天下所有人的意料,九月秋熟之际,秦梁州刺史李凤,广发檄文痛斥成主李期昏暴无能,导致蜀地哀鸿遍野,并以吊民伐罪为由,亲率四万精锐,突然大举进攻成国,西南立时烽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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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志愿终成()
秦军主帅李凤,乃是山地战的个中好手,又极为熟悉川中的地貌气候,自挥兵入境之后,推锋而进。驻守江油的成将巩良迎战不敌,拒降被杀,守兵溃散,江油失守。成主闻警,忙令大将军李寿统兵五万阻敌,却被李凤连破数次,李寿败走,秦军声势大振,复攻绵竹。同时,秦州刺史杨难敌多发粮秣军械兵甲,供应不绝;戎州刺史邓恒遣偏师一万,沿着岷江南下,往略汶山郡,从侧翼呼应主力部队。虽然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正奇两路秦军势如破竹,一路长驱直入,兵锋直指成都。
秦军出乎意料大举伐蜀,川中大震。而秦荆州牧谢艾,也已派遣万余强军,从涪陵郡往西挺进,白帝城告急。成军素畏谢艾之名,听闻荆州也终于出兵,竟如泰山压顶般惶恐。巴郡、江阳郡一带,开始出现大批的成军不战而降的现象。成都城中,富豪乡绅者大都转移家财,百姓携家而徙者十之三四,甚至不少官员也开始偷偷寻找出路,或者突然逃走,或者与秦军暗中输款,以求将来自保。各地警报雪片般飞往成都,成主李期借酒浇愁,并日夜鞭挞滥杀泄愤,且以败衅误国的罪名,赐李寿毒酒,让其自尽。
成国境内,草木皆兵。巨大的压力层层累积,终于有了爆发。成国大将军李寿,不甘坐以待毙,率先发难,杀掉赐酒的钦使后,一不做二不休,在宫中内应配合下,率亲信一举攻入皇宫,废杀了李期,自立为帝,并号召国内所有力量,抵抗秦军。然则此举已然迟了,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在秦军强大而疾速的推进中,朝野上下,很多人都已乱了心思,不愿徒劳无功白白送命,一盘散沙终难凝聚。
成军多次迎战,皆遭败绩,秦军即将逼近。惊惧之下,成主李寿不知所措,在听了亲信劝说之后,决意迁往南中,意图缓暇。到了来年二月,数路秦军,先后抵达成都城下,兵戈曜日,旌旗飘扬,连绵不见天边。因李寿已然逃走,城中只剩老弱及少数决意殉死的铮臣,一片震怖绝望之下,成都终于开门迎降。
李凤挟灭国之威,骑高头大马,昂首进入阔别十数年之久的成都城。有成臣侍御史董甘,趁乱搜劫得宫中珍奇宝玩,献媚于李凤马前,求取性命并及将来富贵。李凤怒斥,言道此等宝货已是我大秦之物,何用汝献?便将董甘当场格杀。随后更有任气报复的举动,将昔年曾屡次谗言构陷及与他不睦的成廷中多名文臣武将,全家抄斩,从前成国朝内高官,皆被叱为误国之贼,或死或囚。虽然秦军露布告捷,禁止侵掠,张榜安民,但李凤举动引起恐慌,导致民变暴动频发,成军降而复反,川中竟一时不得安宁。
六月,洛阳旨到,严词切责李凤,革去他主帅之职,并捕送回京讯问。未几,秦荆州牧、楚国公谢艾,亲临成都以控局势,蜀地为之震悚,动乱逐渐平息。成主李寿,本已奔至朱提郡,意欲趁着成都起变,整军反扑,孰料谢艾亲至,不仅迅速勘乱,更且督派大军来攻他。李寿抱着侥幸迎战,却被兜头击败,不得已只好领着残兵再次南逃,意欲去往永昌,如永昌不可守,再遁缅甸一带。半途中李寿被惊惧难耐的部下杀死,携首级降于秦军,至此成国灭亡,川蜀之地归土秦疆。
随着老成持重、善抚民心的司马承就任益州刺史;宿将彭俊转任益州都护后,八月,谢艾晋位骠骑大将军,升任枢密副使,加副相国衔,并奉诏进京述职。到达洛阳后,高岳与他久别重逢,十分高兴,君臣相聚甚欢,甚至好几日秉烛夜谈。且因谢艾仗义执言,高岳将李凤功过相抵予以赦免,但命他与邓恒互换,转镇戎州。
距离出兵伐蜀,转眼又过两年。金秋十月,桂枝余香未散之时,河北重镇邯郸城被秦军攻陷。当初,赵帝石虎亲率六万人马南下,疯狂攻扑邺城,希望收复这座要地。邺城守将吴夏,顶住了巨大压力,在赵军决死般的狂袭浪潮中,数次化险为夷,以过人的手段扎实的部署,力保城池不失,稳稳镇守住邺城三年之久。到得九月,皇帝决心毕集全力展开一击,故而除了杨韬所部三万人,盛州裴诜麾下两万人,皆以防守姿态继续于并州抵御燕军及石闵的赵兵,在冀南,秦军开始大规模集结,这一次几乎所有州郡都奉命调兵遣将,凉州更是派出了三万劲卒赶赴前线。而韩雍再度奉命出任前敌最高统帅,关东道大行台。
待得三十万大军在邯郸以南两百余里的磁县一带驻营完毕后,秦军分南北两部,同时对邯郸城及石虎的赵军大本营展开了凌厉攻击。在伤亡两万余人后,邯郸城被强行攻下,未来得及逃跑的石虎亲信、赵军上将张豺被生俘,这对赵军而言乃是很伤士气的沉重打击。邺城方面,石虎在接到邯郸陷落的噩耗后,再也抵挡不住韩雍、胡崧、石生三部秦军呈品字形的围攻,带领三万余残兵仓惶北奔襄国。
邯郸的失守,意味着赵都襄国城,就此成为毫无屏藩的孤城,彻底暴露在锋芒锐利的秦军刀下。而君主大败亏输,土地接连沦丧,赵国朝堂上,竟有风雨飘摇日暮西山之感,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石虎未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秦军已然大至,襄国迎来了生死之战。
秦天圣二十一年,襄国外城被秦军攻破。赵帝石虎不甘受缚,在皇宫内闭门举火自焚,黑烟冲天之际,秦军如潮般涌入,城中一片大乱,枉死者不计其数,襄国彻底陷落。
太子石邃及梁王石挺等出逃,北奔河间。行至半途,石挺杀死石邃,自立为帝。得闻此讯,常山真定城中的石闵拒绝石挺的诏旨,竟也悍然称帝。大敌压境之际,常山、河间仍然相互攻伐,俱斥对方为逆,自己为赵室正统。
到得年末时候,秦军已成席卷之势,不可阻挡。河间旦夕而下,石挺北奔幽州范阳郡,韩雍使杨坚头、石生二将往攻,破之,石挺受伤被俘,押送洛阳后被斩首示众。石闵自觉难以支持,也主动放弃常山,北遁上谷郡,杨韬衔尾急追,大有斩获,唯石闵往返接战竟至九次,勇悍难敌,后坐骑中箭力竭失蹄,石闵为雷七指斩伤,落马后自刎身死,赵国至此而亡。
燕王慕容皝未料天下局势陡然蘧变,既悔且恨,便将苻洪捆缚住,执送洛阳,并在奏疏中向皇帝言卑辞恭地请罪,表示从前所有不敬和冒犯,都是苻洪再三蛊惑挑拨所致。如今自己已然知晓犯了大罪,现在愿意去除王号,东避玄菟,只求皇帝宽恕这次。高岳回旨,让慕容皝亲自来洛阳请罪,便一定会赦免他,慕容皝不答,于是秦军大举进逼辽西辽东。
燕军五万迎战,辽东铁骑凶悍善战。僵持时刻,皇帝命上将杨坚头统帅求死军横冲敌军,所向披靡,杨坚头血流盈体犹自大呼酣战,舍命向前突阵,十荡十决。燕军数战不利,大将慕容彪战死,燕王慕容皝见事不可为,决意东迁。然当此时,早年被慕容鲜卑赶走而流亡高句丽的前晋平州刺史崔毖,趁机撺掇高句丽王出兵三万,在辽水之畔阻住慕容家退路,并在秦军迫近时主动对燕人发动了攻击。燕军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绝境下斗志尽失,分崩离析,逃亡、落水及当阵被杀者十之七八,慕容皝身中三箭,马蹶被擒,押送至洛阳后被赐死,燕土尽平,高句丽请纳贡称臣,获允。
岭南王陶侃,凭弹丸之地对抗吴国的征讨,而能在险境中屡次求生,皆因有秦军的暗中相助。秦军伐燕前夕,陶侃病死,临终嘱咐其子陶夏,以两郡之地降附中原,诚心归命,方能贻福子孙。陶夏遵照父命,亲往江陵谒见谢艾,岭南不战而得。
放眼天下,诸地皆平。吴帝苏峻,急忙书信一封传往洛阳,表达了对秦帝的尊崇和敬仰,愿意以兄礼奉之,只欲吴与秦划江而治,勿要互犯。但此时秦混一宇内的步伐,已经飞速迈起如何得停。未几,秦廷集结十万征南大军,拜谢艾为江南道大行台,随即江陵城内,开始一片忙碌起来。
再逾十年内,秦军南定淮扬,收治交趾;西平巴蜀,镇抚边羌;北荡大漠,重击边塞游胡;往东彻底剿灭燕国余孽,压服丽番,终于做到了廓清天下、一统万邦的宏大局面,好算得盛世皇朝。从此大秦威名,震慑远方。
第四百二十八章 黄粱一梦()
秦天圣三十八年冬,洛阳。
滴水成冰的数九寒冬,朔风悲号,天低云暗,人间一片肃杀。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把人的心,和江河湖海的水一样冻成了坚冰。窗棂外,寒风卷起飞沙扑击着牖纸,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凭空更添烦忧。
帝寝内,卧榻上,形容枯槁的老皇帝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仿佛熟睡般安详。榻下一丈开外,黑压压地跪满了天潢贵胄、文武将相。默然的人群里,为首的太子面容憔悴,双目红肿,微垂着脑袋发怔。他身旁的太孙,虽然年幼,但也晓得此是非常时刻,乖乖的跪在自己父亲脚边,丝毫不敢妄动。左右二相国,分列太子两侧后,间或揩去无声的泪水。
时光易逝,岁月无情。这座帝国的最高主宰,终于一病不起了。从前曾强壮坚实有如山岳的身躯,变得衰老无力,无数人心中的精神支柱,也到了行将崩塌的时候。皇帝静静地躺着,虽然睁不开眼睛,但这一生,竟然如此清晰地浮现在面前。过往的人和事,那么多的爱恨情仇,一幕幕一桩桩地放给他看,让他怀念,让他激动,那些亲人和仇人,或者笑着,或者骂着,是欢颜还是怒语,都一一从他身边慢慢掠过,终至回头不见。
正惶然四顾的时候,有个身影慢慢的从前方浓浓的迷雾中走了出来,越走越近,越来越清晰。皇帝只觉得一颗心猛然跳动起来,一股强烈的情绪涌遍全身,他似乎鼓足了所有力气,向着那个身影,喊出了许多年来,都再不曾喊出口的称谓。
“父亲!”
话一出口,双目中已是热泪长流。仿佛那病痛无力的双腿突然间好了,他赶紧上前几步,噗通跪倒在父亲脚前,一把抱住那魂牵梦绕的人,放声大哭起来。臂弯中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是那么温暖,让人心神激荡。
父亲仍然是那样高大威武。此刻父亲低下头来,轻抚着他的头顶,宛如如他幼年时那样。皇帝泣不成声,只欲将很久很久的思念之情倾泻而出。在他眼里,父亲是这天地之间最傲岸挺拔、最能够倚靠的男子。
“云崧!久别不见,向来可好么?”
父亲满面慈容,一把将他扶了起来,亲切的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义兄也出现在了身边,就像当年那样,不爱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满目友爱。皇帝想说什么,一张口,却又是哽咽难言。
父亲笑道:“为父知道你坚韧不拔,矢志不渝,方能铸成如今事业,有了这番大造化,达成了为父没有完成的宏愿,很好!为父替你感到骄傲!但是天命有终,尘缘有尽,今日你功德圆满,为父也是特意来接你去,此后我父子三人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