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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凝脸色更冷,月色下纤瘦身子仅着素衣格外单薄,清冷如雪。
康熙叹了口气,坐到床沿,探身用锦被裹住她,不顾她僵硬的拒绝拥紧,将她螓首按在自己肩头,温柔的抚摸她秀发:“我只是担心保成太小,有些事不能理解。他为了你,连我这个阿玛都会隐瞒,你呀,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他没想骗你,刚开始是等你自己发现呢!”冰凝声音从他肩窝处传出,有些沉闷:“这个世界,只有你和他最亲!”
无论是血缘还是灵魂,冰凝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吃醋的滋味。
那酸味康熙自然敏锐的察觉了,嘴角不自觉上扬,将人拥得更紧,这还是头回在她面前有这种扬眉吐气的愉悦,语气变得松快:“他以前可是说什么都听阿玛的,现在都听你的!刚才在地宫,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倒先哭了起来,倒是我委屈他一样,就是仗着你宠他,知道我对你们母子没奈何呢!”
感觉怀里僵硬逐渐松软,康熙也松了口气,陪她随意说了会话,把人放到床上,掖好被角,柔声道:“睡吧,我等你睡下就去保成那。”
冰凝专注凝视着他:“你,不想问了吗?”
清丽淡然的五官、清冷水眸那抹迟疑,看在康熙眼里说不出的动人,拇指轻柔拂过她眼角,心底涌起难以名状的柔情:“若不愿意,就不说,我能等。”
“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冰凝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康熙轻笑一声,俯身在她唇角印上一吻,不带任何欲念的虔诚:“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保成说你想万民康宁、天下熙盛?”冰凝眉头微颦,螓首微动想避开气息温热交缠的亲密。
康熙失笑,不再多说:“罢了,这些你不必挂在心上,快睡吧,嗯?”
冰凝眸光在他脸上扫视一圈,闭上眼之前,又慎重补充说了句:“你若有需要,只要可以,我都会帮你!”
……
这是圣驾回京的第二个晚上,宫里几乎人人都以为这晚皇上会驾临承乾宫,作为后宫实际掌权者的贤贵妃佟佳氏,入宫圣宠不衰,更有太皇太后护着,就算这两年迅速崛起的永和宫德妃,在她面前也只能退避三舍。
然而今天的承乾宫,从晚膳时分的信心满满到夜幕降临的翘首以待,气氛一点点凝固,到了下宫门时,更听不见一丝多余声响,静寂的让人心里发慌。
皇上一走两三个月,回宫两天了都没想来看看佟贵妃,今晚不来,承乾宫可谓颜面扫地。
“娘娘,夜深露重,窗口凉气重,您当心着凉。”李嬷嬷苦口劝道。
佟佳氏倚在窗边,充耳不闻,清冷的月光斜斜晕染在她身上,白皙的肌肤泛着莹光,就像极品羊脂玉一般唯美诱人,往日明媚俏丽的杏眼隐晦不明,幽光流转,意味不明。
李嬷嬷无奈,自去取来大氅给她披上,见她还是一动不动,暗暗叹了口气,才悄声退至门口,探头张望。
书琴轻轻移步靠近,压低了嗓音,颦眉发愁:“李嬷嬷,小林子还没回,您还是劝主子先睡吧,明儿十五,得去坤宁宫请安的!”
李嬷嬷眉头紧锁,烦躁不已:“我也知道啊,可……”
话没说完,外头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在静寂的黑夜里格外清晰,两人立时板正了身子,相视一眼,紧张朝外看去:“是不是小林子?”
早有有眼色的宫人出去探查,很快回来禀告:“李嬷嬷,是小林子回来了。”
没一会,就见一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大冷天的跑出一头汗,气喘吁吁:“李嬷嬷,皇上……”
“皇上来了?”佟佳氏在里头也听到了动静,惊喜问话。
“娘娘……”李嬷嬷忙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里头传来说话声,很快宣小林子进去。
小林子抹了抹汗,神情惶恐,一进门就噗通跪了下来:“娘娘,奴才办事不利,没能请到皇上!”
“皇上莫非又去了别处?”佟贵妃声色俱厉,俏脸含煞,完全不同以往的温和可亲。
“启禀娘娘,”小林子磕了个头,跪伏在地不敢抬头:“奴才奉命在乾清宫等了许久,皇上一直没回,后来才打听到今晚宿在毓庆宫……奴才只见到梁总管,说皇上已经歇下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佟贵妃阴沉着脸,神情莫测难辨,在毓庆宫,又不是宫妃殿内,怎么会有这样的旨意?
“是,奴才说了娘娘有要事,梁总管就是不肯通报。”小林子之前还觉愤怒,此刻也觉有些不对,难道其实是皇上不想见到娘娘,才特意下了这么道旨意?
书琴和李嬷嬷面面相觑,主子可是‘副后’,管着三宫六院,就算乾清宫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也从不会这样不给面子,连通报都不肯,那只可能是皇上授意!
佟佳氏指甲掐进手心嫩肉里,以这样的刺痛维持头脑的清醒,彷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耻辱感几乎立时将她淹没,蜷缩进没有热气的锦被里,空荡悲凉的殿内,凄冷细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溢出……
巡幸塞外,帝后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随驾者众多,也与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圣驾还没回宫,消息就已经纸片般飞传而来,加上康熙根本没有掩饰,皇后就这样高调而鲜明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至尊夫妻间流转的温情缱绻,与太子亲密无间,仅这一次出巡,愈演愈烈的党派之争竟有偃旗息鼓的架势,圣驾刚回京,借着久别念想或献礼的由头,椒房亲眷纷纷递了牌子进宫,这一天紫禁城彻夜难眠的,何止一个承乾宫。
第二天恰好是十五,众妃都去坤宁宫请安,在那之前先去了承乾宫,在宫门前相遇时,姐姐妹妹的招呼,好不热闹,一张张或灵动或温柔或妩媚的俏丽容颜,波光流转之际,个个神采飞扬。
佟贵妃款款现身,俏媚柔美的脸蛋不见一丝阴郁,笑盈盈与众妃交谈几句,照常对德妃视而不见,才优雅起身:“时辰不早,咱们也该去坤宁宫了。”
“是。”众妃恭声应着,在她背后隐晦的眉目交谈。
佟贵妃对身后视线似毫无所觉,从容踏上轿撵,恰到好处的淡雅微笑直到纱帘垂落才淡了下来。
领着莺莺燕燕恭候在坤宁宫正殿,不经意掠过殿内各种素雅摆设,心思不免恍惚,这么多年,除了最初有过的一些布置,坤宁宫的一切她都没法插手,皇上对坤宁宫的用心,其实在更早之前就显而易见,她竟一直以为是重视太子的缘故!
“皇后娘娘驾到!”
尖细的通报声打断她混沌的思绪,佟贵妃连忙收敛心神,在那熟悉冷漠的身影出现时,福身请安:
“臣妾/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冰凝坐在上首,让唐嬷嬷叫起众妃,她对请安持无所谓的态度,但偶尔宫内若有特别的事情,也喜欢仔细观察众人反应,今天也算是特别的,目光徐徐掠过规矩恭立的众人,虽然一般无二的规矩恭敬,周身浮动的却大不一样呢!
“坐吧,上茶。”淡淡吩咐一句。
宫妃恭声道谢,才依次分别坐下,久等不见上头再说什么,但总觉得冰冷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浑身不自在。
贤贵妃身为众妃之首,率先开口:“臣妾听闻娘娘在外时旧疾复发,很是惦念,特意备了些得用的药材,请娘娘笑纳!”
“得用”二字微微加重,冰凝眸色微动:“有劳,这套素三彩莲花纹瓶送你!”
贤贵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定是刚才自己盯着莲花纹瓶时她注意到了,对着那淡漠的脸恭声谢恩,暗暗自嘲,嘴里更觉苦涩。
这套纹瓶虽然珍贵,太皇太后也赏了她一套类似的,更显富贵,不若这般高雅俊秀,可这显然是皇上用心挑选的,无一不与殿内风格相合。
其他妃嫔也都备了礼物,不过得了特别赏赐的只有贤贵妃一人。
惠妃关切的问:“听大阿哥说,太子殿下昨儿一早精神不大好,大阿哥惦记他的身体,听说昨晚上皇上也留在毓庆宫,是否殿下有何不适?”
“太子很好。”冰凝眉眼弯了弯,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皇后情绪外漏实在少见,妃嫔下意识瞅了眼佟贵妃。
平贵妃掩嘴笑娇笑:“太子殿下围场显威,小阿哥小世子们拍马莫及,也难怪皇上这般看重,别人也羡慕不来。”
佟贵妃睫毛轻颤,袖内交握的双手微微用力,从容道:“皇上对小阿哥们也都很疼爱啊,不管是大阿哥还是本宫的小四,这次回来谁的赏赐也没少,可见皇上在外也是惦念着的。妹妹努力一把,得个小阿哥,也不必羡慕谁。”
最后一句微带讽意,平贵妃笑意僵在脸上,就要张口反驳。
德妃坐在她身边,轻咳一声,逗趣道:“能有阿哥当然好,可也愁人。妹妹我苦口婆心教小六说话,那孩子愣是不肯叫一声额娘,太子殿下一回宫,就巴巴的叫哥哥,别人说不得以为是特意教的呢!”
众妃都笑,平贵妃脸色也好看一些,荣妃笑道:“小阿哥们都喜欢太子殿下,胤祉昨晚还闹着想去毓庆宫玩……”
说起孩子,气氛就变得热闹起来,期间佟贵妃身后宫女附耳私语两句,谁也没有注意。
冰凝饶有兴趣听他们说些阿哥们的趣事,忽然想起一事,问:“卫氏可在?”
众人一愣,惊疑相觑,惠妃忙起身回话:“启禀皇后娘娘,卫氏未经传召,臣妾不敢擅专,将她留在了启祥宫养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上班!我怎么会搞出这种糗事,居然在大雪天待了一个多小时,好郁闷,~~~~(》_
第五十八章 异变突起()
卫氏是辛者库罪籍;凭空而出惊起阵阵涟漪,妃嫔鄙夷之余就是深深的嫉恨,这样卑微的出身;爬上龙床偷怀龙种;还直接闹到了太皇太后跟前,现在连一向不管事的皇后都要见她,殿内妃嫔神情各异,暗自揣测。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卫氏很快俏生生跪在殿中央,娇躯轻颤,微微垂首;露出颈部优美的脆弱弧线;肌肤白皙吹弹可破;微凸的腹部更显出瘦弱来,精致绝美的脸蛋因为惧怕微微发白,更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康熙后宫美人无数,还真没有哪一位颜色能比得上她的倾城之貌,她还身具芬芳异香,犹如置身繁花锦簇之中,心旷神怡。
冰凝眸光流转,掠过神色复杂的妃嫔佳丽,突然定格在一人身上:“德妃,你说,卫氏腹中的,是阿哥,还是格格?”
德妃手一颤,随即握住,盈盈娇笑:“奴婢猜定是个阿哥,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顿时将殿内气氛带动了起来,妃嫔纷纷猜测,佟贵妃淡笑品茗,笑意却不达眼底。
大家不约而同将还跪在地上的卫氏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虽然讨论的中心是她腹中的孩子,唐嬷嬷请示皇后,上前将她扶到一边,坐在绣墩上。
嬉笑一阵,平贵妃笑问:“德妃妹妹怎么看出来的,太医也这么说呢?”
德妃脸颊晕红,似有些不好意思,对上首福了福身:“奴婢妄言,正是因为听说有太医这样说,才说是阿哥。”
“哦,那定是个阿哥。”冰凝眯了眯眼。
“是呢。”佟贵妃突然开口,眉梢微挑,说话不怎么客气:“德妃向来谨慎,既然这么说,那必定是有把握的。”
“奴婢不敢。”德妃脸更红,怯声辩解:“奴婢只是为皇上高兴,宫里阿哥到底少了些,奴婢这才……”
“嗤。”佟贵妃冷笑一声,鄙夷道:“装什么贤良淑德,宫里一直有小阿哥出生,老祖宗、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没这担心,你这操的哪门子心啊,还觉得阿哥少了?!”
操心阿哥多少的,就是皇贵妃也没这资格,佟贵妃这话明摆着是说德妃觊觎后位。
德妃脸刷的惨白,噗通跪了下来:“奴婢该死,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言语失当,奴婢万没有僭越的念头,娘娘……”
“呵,你也知道僭越!”佟贵妃柳眉倒竖,俏脸一片肃杀之气:“你私下里做了什么,真当无人知晓么?”
殿内早被这一出惊着了,面面相觑,先还以为佟贵妃突然发难只是习惯性与德妃作对,后面这句,怎么听着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卫氏没想到自己一来就遇上这种事,早吓得坐不住了,站起身退到一边瑟瑟发抖。
冰凝轻飘飘看了眼眼前这幕,端起茶盏抿了口,果然有意思。
德妃按捺住如雷的心跳声,贝齿咬了咬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