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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健民和几个老牌友打得可真起劲。接连成了几把大牌。赢了不少钱,这在黄健民的牌史上可是从未发生过的。
正在黄健民兴头正足的时候,电话响了。是老家哥哥打来的电话,忙接通了。里面传来哥哥急促的声音:“健民,快回家,马上回来,爸爸病了,在医院。”
黄健民一听急了,马上站起来。把赢了的钱往外一推,退回给大家。父亲肯定病得很严重,要不然也不会叫千里之外的他马上赶回家。怎么办?又没有直接回老家的车,现在怎么赶回去?吴素文也急了,尽管她拿不定是不是和黄健民好下去,但毕竟现在也好着,就嚷嚷着要和他一起回去。要说这吴素文为人也还真不赖!
黄健民一想,果断地拒绝了。平时父亲健壮得很,骤然之间进了医院并急催自己回家绝非小事。这时候家里一定是一团糟,哪有时间来照顾吴素文。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在官井头卖红酒的堂叔打来的。接通电话,传来叔叔的声音。“健民,我买了一台奇瑞刚好要回老家,我来接你,听说你爸病了。”
“谢谢叔叔,我等你。”挂了电话,黄健民心头涌起一股不祥,心里堵得慌。
堂叔来得非常快,车里还有一个表弟,黄健民上车往家乡飞驰而去。千里飞奔,越近家里,黄健民越是心慌。到深夜三点多时,哥哥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叫他不要去医院,爸爸已经回家了。“不好爸爸出事了,这么急把自己叫回来,哪有这么快就出院的。”黄健民心头猛地沉了下去,只是抿着嘴一语不发,不愿面对自己的猜测。
到家不远时,堂叔用安慰的语气说到“健民,你也年龄不小了,你父亲也六十有四了,不可能陪伴你一辈子,你是男子汉,你自己要撑起来。你不要过于悲伤,其实在我去接你的时候,你父亲就已经走了,是心肌梗塞,走得很快。。。。。。”。黄健民脑袋嗡的一下,木然了,然后狼嗷一声昏了过去。
待他醒过来时,已被众堂兄搀到父亲棺材前见父亲最后一面,父亲的容貌是那么的慈祥,嘴角隐隐有一丝微笑。好象在说,我的幺儿终于回来了。
黄健民终于放声悲恸,重重地跪在父亲的灵前。心中万千悔恨终然已晚。
安葬好父亲,安慰好母亲,辞别家人他立马赶回了飞鸟厂。生计重于泰山,父亲走了,家里一座山倒了。他必须是一座山,站起来。
他站得起来吗?站不起来。在命运面前是条龙你也得给我盘着。这不刚回来就出事了。
潘董和高董一直在争夺着厂里的控制权。潘董代表的是香港总公司的利益,而高董和霸占着厂里的几个外甥是即得利益者。而一个制衣厂最能捞钱得是什么?外发加工,外发一件得回扣多少钱给外发者。采购,供应商按营业额比例给回扣。食堂,几千人的食堂得赚多少钱。而高董利益小团体不仅仅是收回扣那么简单。而是在外面有自己的制衣厂,外发多少到自己厂里价格由自己定。面料采购方面有自己的织布厂和印染厂。原来钟石生当采购经理的时候,是他们利益的执行者。而潘董动了他们的奶酪,抓住钟石生辅料采购受贿开除了他,另外安排黄健民上位,采取货比三家的原则,剔除了高董私自在外开的布厂和印染厂。所以高董他们必须把失去的这局扳回来。两个高手博弈下得是棋子,很不幸,高董转眼一看,黄健民这稚鸡正是那倒霉的棋子。
高董把他大外甥A厂厂长杜常贵找了过来,问杜常贵有没什么手段把黄健民弄下去。
杜常贵是个瘦高个,眼晴上三白,滴溜溜地转了下诡计多端的眼球道:“是猫就偷腥,这还不容易,找个面料厂的业务员花大钱买通他,问一问他收了多少回扣。再找个人冒充业务员写封信给管廉洁的香港人事董事,赖厚泽。这事就算搞定了。”
高董肥硕的颈项转了下,目光狠狠地盯了一下杜常贵:“你要给我做实了,别一天到晚只知欺负小厂妹,正事不干。”
杜常贵讪讪地笑笑:“哪能呢,舅我一定好好干。”
一声舅,叫到高董心窝里了。高董小时家里穷,妈妈走得早,是大姐当妈一样带着这个幺弟。心中把姐就当妈一样敬重。可是这几个外甥就太不争气了,给他们那么好的平台,只知日嫖夜赌,厂里的事也不太上心,好在家乡带出来的几个主管得力,厂里运转才正常。但是必竞打断骨头连着筋。现在可以报答姐姐了,想想心里也就顺了,一挥手让他下去安排了。
第三十章 苦心争斗()
杜常贵回到办公定,车间漂亮的女文员忙给他端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他惬意地喝了一口,在漂亮的女文员身上捏了一把。点点头满意地说:“不错。”究竟是茶不错还是人不错,就不得而知了,领导的想法高深莫测呀。
该怎么样对黄健民下手呢,他沉思了一会,顿时计上心来。这还用自己动手吗,谁最恨他?钟石生呀!前几天他还约自己K歌,对一个过了气的人,当时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他。这不现在正用得着了,用拎起来用,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钟石生自从出去后就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这种日进斗金的工作到哪里去找?钟石生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地闲着。再说这些年下来他也不缺钱,一般的打工他还真不屑一顾。但是这人闲久了要发霉的,想想以前被供应商当大爷的风光, 就觉得现在倍儿失落,心中就生出怨气。由怨就生恨,恨谁?谁抢了自己的饭碗就恨谁。俗话说断人钱路如杀人父母。钟石生越想越左,越左越邪。正无聊闷极的时候,手上的摩托罗拉手机响了。以前热闹的手机已好久没响了,有时他都以为是手机坏了。一看是杜常贵这老甲鱼,就不想接,上次太让自己失面子了。响了好几声奈不住好奇地接通了。“哈哈,杜老板,怎么今天有空想起我这个人走了茶就凉的人呀!”
这话又酸又臭,按照以往杜老板的架式早把电话扔了。可今天不是要求着人家嘛。只能放下身段。“我的钟兄啊,老弟我哪天不想着你呀,那不前一阵子太忙了嘛。今天我请客,听说大富豪来了新货,几个艺校来的新生,我请你尝个鲜总可以了吧!”
这钟石生平时道貌岸然其实就是一色中饿鬼,一听有新货立马就注了鸡血一样兴奋,也懒得挤兑杜常贵了,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的大富豪门口车水马龙,华丽的灯光下红男绿女来来往往。这里是有钱人的乐园。多少生意在这里达成,同时也有多少龌龊在这里诞生。308的大包间里,有杜家三兄弟和钟石生各搂着一个所谓的新货在那里牛吼了一阵。灌了三箱啤酒,杜常贵见钟石生喝了有三分醉意了,就故意给他点了一支烟。“钟兄最近混得怎样,有没在哪里发财?”
“发个鸟毛,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嗨。”钟石生喷出一口浓烟。
“哎,可惜了,多好的一个位置。让别人给顶了。你怎么不小心点。”杜常贵装着同情地关怀着。
“小心个鸟毛,我是让黄健民这小子给阴了。这年头搞采购的谁不落个三瓜俩枣。他做初一我做十五,我找人狠狠地教训他一顿。”钟石生挥舞着拳头。
“这就蠢了,你打了他,他不还在那个位置上?你就找不到他的把柄?也把他扯下来。”杜常贵开始下套了。
“是啊,这倒是一个办法,他们这样搞我,我就不能这样搞他?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酒喝多了,他也没理会到杜常贵的借刀杀人之计。
再喝了一箱啤酒,一伙人就带着新货开房去了。
供应商里有几条鱼,钟石生非常清楚。高丽丝纺织厂最近没有给飞鸟供货,这个厂一般都是每米加0。5元回扣给采购经理的。自己走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笔钱让黄健民吞了。因为他问过供应商最后一次供货的价格还是原价,而最近还在供货,停了也不久。他所不知道的是这笔钱黄健民没拿而是章合云拿了。而正是黄健民察觉了才从章合云手中中断了这个供应商。
于是他找亲戚仓管员蔡广文要了他离职后那段时间的进货数,订单号,计算了回扣额。冒充高丽丝纺织厂写了一封举报信,检举信直接寄给了管廉洁的董事赖厚泽和高董,赖厚泽安排了一个香港采购部业务员调查了一下,确实这个价格高出市场许多。于是请示了董事局主席单志雄。
单志雄立马叫潘董赶回香港述职要开除黄健民。潘董看了信后深感自己失职,但这也是有原因的,他根据单主席的要求暗中斩掉高董手脚也总有个过程。从这封检举信上恰恰是可以看出,是黄健民阻止了从高丽丝厂进货,不但不应开除还应表扬。这问题应出在他的手下章合云的身上。这个漏洞应属于时间差产生的。由是把自己的想法同单主席汇报了。
单主席沉呤半晌,拿出高董的建议开除黄健民的电邮给潘董看。潘董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没有收到举报信,按道理自己是分管这一块的应该也能收到呀。
单主席开口道:“阿潘,看来他们在那边是盘根错节啊。让你一个人在那里和他们慢慢斗,太耗时间了。也让我们流失很多的金钱。我们干脆来给他个调虎离山吧。把老高调出来,这样他们就群龙无首了。不过我们要下一盘很大的棋。现在刚好有这样一个机会,江浙一带正在进行国企改制,集团打算在那边收购五六家企业都是大型的,我已谈妥了,你具体负责落实。原有企业都有老总留用才能稳定员工,要不然我们就是买了一堆旧机器了。这边你就不用管了也不要惊动他们,我到时会派营业董事过去接手你那一块,将来他们就是CEO。你把那些厂落实下来后,找一个比这边规模大的厂把高董调过去和当地的老总斗,无论是地头蛇赢了,还是高董这条过江龙赢了,都是我们赢了。谁斗走谁都不会再有原来的实力。你看呢。”
潘牧洲心里打了个寒颤,老板这盘棋下得真大,从南下到北,心也够阴的。他是实在不想调到那边去,虽然规模要大得多,但哪有这边花花世界好。可是单志雄对自己一直很重用,还真不好拂了他面子,忙表面上露出愉快的笑容,“行,老板我听你的,可是那边我人生地不熟的想带黄健民一起去,我发现这小子是个人才具有一流的领悟能力,堪称能干二字,可以为公司出大力的。”
“这种小事你自己安排”一个大陆的小经理在董事局主席眼里真可以怱略不计。“噢,那个章合云必须开除。黄健民调走正好可以给高董一个面子,但是这个位置不能落到他手上,你可以从香港采购部调个主管去做经理。”单志雄真是举一反三啊,怪不得他是老板,这思路就是开阔。
两人对于公司布局足足谈了两个多小时,单志雄还是很看重潘牧洲的。
潘董回到飞鸟厂,就把黄健民叫过去,他要检验一下他的忠心才可以带他北上,当然也要问问他去不去。如果黄健民不去就说明他没眼光,那也不值得带上了。因为新开拓的地方肯定遍地是机会。五六家大工厂,随便安排一个位置也是人上人。而在这里的上升空间几乎没有,加薪机会也不大。
黄健民半个屁股坐在潘董对面,给他点上一支烟。
潘董黑着脸把举报信往桌面上一扔。“你自己看,枉为我这么信任你,给你那么高的工资,你还收人回扣,你对得起我吗?”
黄健民认真地看完举报信,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她不会去说章合云拿了回扣,必两竟人有一腿,于是平静地说:“潘董,你对我如同再造之恩,我怎么会去收人回扣呢?但这件事发生了,我是有责任的,我任凭您的处置,决无怨言。”说罢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
潘牧洲逗够了黄健民,自己憋不住笑道:“坐吧,知道不是你。”
黄健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但这个事章合云是有份的,单主席说要开除她。”
黄健民一颗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而且提得更高。
“虽然清水池不塘养鱼,但是现在别人已挑出来了,高董意见很大已写信给单主席要开除人。我马上要走的人了也不想得罪人,但单主席同意了,我也不得不处理。”潘牧洲故意把高董说出来,也就是让他把这消息传给章合云,把这顶开除人的冒子戴到高董头上正合适。
潘董这一番话让黄健民心惊肉跳,潘牧洲是他的靠山,如果他走了,他会被高董他们那帮人吃的渣都不剩。开除章合云则让他揪心地痛,必竟人家章合云对他柔情万种。“潘董,您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