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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更何堪今人?阿艳看着那辆破中巴,载着她那寻找希望的老公绝尘而去,一颗心碎的满天满地。
第十二章 再次找工作()
打工仔一个最辛酸的事就是找工作,失业,再找工作,再失业整个人生就是这样悲怆地轮回。不知何处是归宿,不知何日可稍歇。不知何时可成家立业,更不知何时可生儿育女。一切全凭老天的安排。甚至有老婆的都是劳燕纷飞,一年难得一合。其它时间都让别人受用了。而男人们嫌了钱也是花在了别的女人身上。有了儿女也是留在了遥远的老家,没人管没人亲没人痛。小时候叫留守儿童,长大了叫穷二代。
是劳燕就还得飞呀,直到泣心沥血累死为止。黄健民回到深圳就找回了先前那家杂志社,和袁总编说好了,租他一个架子床位,一月三百。闲时没事帮他跑跑腿。袁总编也是出于多个朋友多条路的考虑,象做他们这行的就是需要广泛的人脉,无论是哪一种人脉。到时自己实在维持不下去落难时,也好多些人帮自己。这样黄健民反而和袁总编成了好朋友。
每天早上八点钟,黄健民就迈着坚定的步伐,迎着深圳热辣辣的骄阳,朝着深圳人才市场大步走去。一天一天地坚持着,他坚信水滴石穿,他坚信绳锯木断。下午就回到杂志社帮着听听电话。借机和阿艳打打电话,相互说着一些暖人的话。
日子一天天的过,工作还是没有着落。转眼两个月过去了,钱也所剩不多了,黄健民的内心也愈来愈焦急了。打阿艳的电话也少了一点,关键似乎也不是黄健民不打,而是两人要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现实越来越残酷,未来会更好的美好憧憬,如海市蜃楼般,连他自己都不信,有时拿起电话还不知该说些什么。有时就是东拉西扯一些厂里的事。老黄还是辞职了,老熊没走,江志军也还在,厂子还是老样子。
一天下午,黄健民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报纸。突然电话响了,是阿艳慌张的声音。
“阿民出大事了,海关封了我们厂,说是什么税的问题。老板去了韩国没回来,方总不知去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阿民问自己,“凉拌”自己回答了自己。这一刻他感到无限悲凉和无能,居然都不能给自己亲爱的人一个立锥之地,自己还算什么男人,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可以娶她做老婆。
“要不……,我和袁总编说一下住到这边来。”阿民试探着说了一下,其实他也知道袁总编也不可能答应。外面租房也没了钱。真是万般无奈,再过几天他自己连饭钱都不会有了,说不定就流落街头了。
阿艳知道他住的是架子床,从听筒里听出了他的无能为力,说了声“谢谢,我去东莞亲戚家。”说罢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就呜呜哭了起来,她是多么的无助呀,她东莞哪有什么亲戚呀,要是这边有亲戚当初就不会被赵副总欺负了。她多想他的男人能够勇敢地站出来接纳她,她多想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她真的好伤心好绝望……
在听到听筒“啪嗒”一下的瞬间,他知道他和阿艳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有哪个女人会再看得起这样的男人。黄健民用头在桌子上重重地撞了两下,起了个包,但还是没心里疼。
六个月的工资没发,现在围厂了,显然老板是跑了不会再回来了。那些工人没反映过来,瘦长脸江志军,三角眼一转,情况不对,他跑上写字楼去想要搞几台电脑抵工资,反正现在群龙无首。
他跑到楼上一看,韩美艳正在那里呜呜地哭。忙跑过去。
“喂,怎么哭了。”关心一个美女就是机会,尤其是在哭的女人。如果她接受了你的安慰,就等于接受了你的一半。这点江志军非常懂。
“没什么。你上来干嘛。”她擦一把眼泪。
江志军忙递上一张纸巾,韩美艳接过,有点感激他的细心。
“是不是结不到工资又没哪里去?”江志军猜这时哭肯定是因为这些,下面还有多少没着落又没钱的工人在哭呢。
猜到她心里去了,她望着他点点头,这时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求生是第一本能。
江志军大喜,对这个平时美丽又不失清纯的女子,早就垂涎已久,可是人家看不上自己。这可是大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要搬走的东西可就不止电脑还有人了,他为自己的快速反应大加赞叹。
“跟我走,我有办法,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江志军,够江湖地说到。
“真的吗?”韩美艳有点狐疑,更是惊喜,无论如何自己有个落脚地了。
“真的,不过你现在得帮我做些事儿?”江志军知道这样说可以更让她坚信,有时相互帮助更显真诚,更让人相信你是没有其它的意图,尽管还是包藏了祸害心。
“你帮我搬那个小打印机,我搬电脑。”
“这不违法吗?”韩美艳有点惶恐地看着他。
“你傻呀,现在这些都是无主的财物了,老板一定是跑了,这是抵我们工资。他拖欠我们工资他们违法。”江志军解释道。
“噢,这样啊。”韩美艳顿时明白过来,赶快搬了起来。
“等他们明白过来,我们就抢不到了。”
“那也出不去呀。”
“没事的先放你那,现在海关是封存东西,但找不到老板来处理,他们就会撤了,要不那么多员工管他要吃要喝,要工钱。他们才没那么傻呢”
果然,到晚上海关的人就撤了。看到江志军和韩美艳用仓库小推车推东西出门,大家顿时明白过来。大家疯了一样朝他们熟悉的抵钱的东西奔去,而江志军早约了一辆小货车,装了东西扬长而去。
车子走了两个多小时,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韩美艳就有些害怕,东莞这地方到处是打抢的,下意识地往江志军身边靠了靠。江志军毫不客气顺势揽着她的腰,这就有些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味道了。在这种环境下,人的感情特别容易亲近。
车终于抵达了南海,原来这是广东一小城,制革业特别发达。之前江志军发货押货经常到这边来。因为公司发不出工资,公司员工就是混日子,管理就特别混乱,哪个岗位缺人就随时找人替补。所以他有时也客串业务之类的。
他平时就比别人多个心眼,因为皮革是不规则的形状的,虽然量过了,但是仓库里一堆放就谁也说不清是多少了。只有数字,谁也不会复核。发货时,一般是仓管员发货,业务员点收。但是业务员经常不稳定,而他又是老员工,平时也大奸似忠的,看着也较值得信任,所以慢慢地就变成了发货是他,点数是他,押货到厂也是他。所以每次押货来南海他就偷两大卷皮放车上。运到南海便宜卖给鞋厂,皮包厂,玩具厂,一不小心他倒是有了一个小客户群。自今年下半年来,厂里的形势比起往年来实在是不对,方总已经掏空了这个厂,已经让他的弟弟都先走了,看来这个厂是一定会倒了,所以就加大了偷皮的力度,有时来不及卖他就干脆租了间小仓房用来零时堆放。大半年下来也存了不少。更关键的是昨天有一个皮鞋厂说他们厂的皮不好要退货,而业务员又刚辞工,又正好是他顶。他忙说,行行我们来拉回,然后就直接请了个车神不知鬼不觉的拉到了自己仓库。今天回到厂里原本是要取些东西并设法敷衍一下厂里,谎说协调后人家还是同意接收。这样等到厂里去追款时,那也过了一两个月了,他辞了工,再找他就难了。一回来没想到老板竟然跑了,连谎也不用撒了,于是,就想顺手再捞些电脑之类,却没想到竟然顺手牵了个大美女。运气真是出奇的好。人啊就怕走好运,好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第十三章 佳人在何方()
时间已经是旧历的八月中旬了,天也没那么热的燥了,古话说“七月秋风起,八月秋风凉,九月秋风收流浪(汉)”。上午去人才市场投过资料,黄健民就漫步走在这收流浪的秋风里,兜里只剩下二百来块钱。工作仍没着落,看来自己也会变成流浪汉了。无限的伤感和憔悴,让他形同丧家之犬。
漫无目的地走在秋风里,当穿过一个桥洞时,看见一个瞎子坐在那里,孤零零的,风起时一片叶子吹到了他的脸上。是谁带他来到了这里,瞎子也来闯深圳,真是瞎闯。自己现在无论怎么说来都是一种悲哀,然而他甚至更悲哀,因为他们还要躲城管。算命是上天赐给盲人的饭碗,几千年来,人们都慈悲地接纳着他们,悲悯着他们。可是现在为了体面人住的城市更加体面,他们也被驱赶着。他们只有接受救助的权利,他们没有改善生活的权利。
不知是出于对未来的绝望还是对未来的最后一丝希望,黄健民坐了下来。报了生辰八字。老瞎子,摁着指节算了一会儿。开始讲道生辰八字的增势和年份的关系。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性格刚烈。”瞎子握着他的手侃侃道来。
“你命中带刀出身,连着你的兄妹一定会夭折。”
“奇了,这事他怎么会知道,他挨的最近的哥哥是出车祸死的,听说后面母亲怀过两个,不知什么原因也没留下来。”黄健民顿时来了劲。
“你文心雕龙,抬眼三个主意,注定功名刻在了你祖宗碑上。”
“你本可为官一方,可惜曾祖母守寡时,不贞节。累你今生坎坷曲折。”
“这就怪了,他怎知我曾祖母守寡?当然是不是贞节这就鬼知道了,累及自己就更有些牵强附会了。”黄健民有点半信半疑了。
“你现在尤如高山顶上一面钟,这边响那边空。挣多少花多少。现在正走着背字呢,今天不知明天在何处?”
“神。”黄健民心里比了个大拇指。“那我什么时候可交好运呢?”
“呵呵,你别慌,待我道来。”瞎子面带喜色开心地说:“再过五天,过五天。中秋一过,从此好运来。可保十年。”
“真的吗,那是太好了。”黄健民希望这一切会是真的,这两年他过的太过苦了。太苦了。苦到绝望,吃黄连嚼莲心也没这么苦。
“可是也别得意,这是假长生运,你自己好,可是还是烦恼不断。依然是高山顶上一面钟,这边响那边空。只不过财旺了,你总是有过手的钱,也可保你衣食无忧和成家立业。”
“再连下去的十五年才是真富贵,非常人可比。然……”
听到过几天可衣食无忧,甚至可以成家立业,他就没有心思听下去了。这简直是太好了,居然可以衣食无忧。哈哈。
付了钱,走在路上,他就有些手舞足蹈了。看着金黄的叶子,他觉得这将会是一个收获的秋天。
晚上心情不错,吃快餐时叫了瓶啤酒。吃过饭,周德才就约他一起去活动活动。黄健民坐在那里没挪窝,知道他可能签了单,晚上又要去找鸡了,三十好几的人没家没口的,也真是可怜。有钱就去找廉价的鸡,没钱就找袁总借一二百块钱度日。也没想过去找工作,找也找不着,初中没毕业,虽长的高大但体力活又干不了或不想干,还总以为自己是文化人,现代版的孔乙己。真是该惊叹他顽强的生命力呀。
正翻看着昨天的报纸,袁总编叫他到他房间里去喝茶。他的办公室是连着卧室的,用个大布帘加个书大书橱隔着,看不出来。
茶倒是不错的铁观音,应该是那些被采访者送的。两人喝着茶抽着烟,漫无边际地聊着。袁总四十来岁,是个真性情的男人,长的文文瘦瘦的,对新闻类的稿子非常擅长。据说在内地某地级市的报纸上是一枝笔,属才子型。是才子就容易惹佳人。刚好他们单位就有一极品少妇偏偏嫁了个粗人。这如花少妇又爱写些月朦胧鸟朦胧的文字,请袁老师常指点指点,就点到了痒处,痒了就滚到了一起,给优美的文字布上了些巫山云雨,从此都觉得今生都离不了对方,便都要离了原配再结婚。她那老公偏是军人出身,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杆鸟铳就要打他。人没找着,恨话是放了出来,只要在这个市里见到他,就要了他的命。文人只有酸气没有霸气,中国的文人是不会象普希金那样为了女人决斗的,只有停薪留职逃到这深圳来大展鸿图。他是典型的文人骚客,聪明多情,业务很精,眼光独到,本来这是门赚钱的行当,可是愣是不会做生意,也就挣不了几个钱。再加上来到这个花花世界,总觉得所有的女人都比原来他那情妇有味,因此能搭上的女人都搭上,每天都有几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