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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要从苏联引进三代战斗机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政治局的决策是希望出口米格29,如果中国的同志也是这么想的,那也就算了。”
“但是在中国明确要求引进苏27的时候,那些想要我们乖乖饿死的家伙们,还在宁可要谈判破裂也不允许苏27出口!同志们,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我们共青城飞机制造厂,苏霍伊飞机制造公司不能不发出自己的声音,否则上面的官僚们就会当这些声音完全不存在!”
“我们要表面自己的态度,要去争取让政治局改变自己的决策!不这么做,我们这个组织,我们苏霍伊这个集体恐怕真的要过不完今年这个的这个冬天了!”
“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米哈伊尔双手拄着桌子,目光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几个厂的老总们并没有多少犹豫,实际上情况也确实如米哈伊尔所说,已经是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这时候再不起来斗争,就连这个为他们提供权力的集体都不会存在了。
苏霍伊是一个利益结合非常紧密的团体,就好像苏联的巴库团体一样。
在苏联,巴库石油团体长久以来占据着苏联石油系统的大半壁江山。不论是后来的乌拉尔油田,还是秋明油田,掌握苏联油田的都是巴库这一系的人。
作为苏联少数能够用来换取外汇的产品,石油部门在苏联拥有非常大的权力,而自然而然的巴库一系的领导干部在体制内升迁的就会更加顺畅。
如果说石油产品为苏联外汇支撑起了半壁江山,那么显然军工贸易就是另外半壁江山。
苏霍伊在这里倒下去了,失去了支撑的苏霍伊系的领导干部,自然就会至此衰落下去。以后的航空工业部里,也再也不会看到他们这些人的身影。
不论是为公为私,都到了必须拼上一把的时候了。
好在,历史上已经证明了,这一任苏霍伊的领导们至少是不缺少勇气的。
“米哈伊尔,你说吧,究竟要我们怎么做?”
米哈伊尔重新在主位上坐下来,摇头道:“不是我说要你们怎么做,我们要听一听中国的同志希望我们怎么做。”
“中国的同志?”
“各位苏霍伊的同志,我是从中国来的胡文海。”
感谢克留奇科夫主席,感谢和苏霍伊一样走投无路的克格勃。
胡文海站起身来,心中默念。如果不是戈尔巴乔夫大笔的砍掉克格勃预算,让克格勃彻底绑在了胡文海的战车上,他一个外国人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苏霍伊内部会议中的。
原本应该保卫苏联利益的利剑,如今反过来要保卫窃取苏联利益的外国人。戈尔巴乔夫在砍掉克格勃经费的时候或许忘了,如果不把作为宠物的狼喂饱,狼也是要咬人的。
克格勃是保卫苏维埃的眼睛和利剑,当这双眼睛自愿把自己蒙上的时候,就可以让苏联的整个高层都变成瞎子。
“你们可能听过我的名字、可能没听过,不过不要紧,你们只要知道,我很有钱就行了。”
“至于我多么有钱,总之是超过了你们能够想象的极限。”
“如果你们想要得到中国的先进战斗机订单,那么最好就是听从我的建议。我也说一句我们中国的谚语吧,叫做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想要改变政治局的决策,首先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行动力来。你们不发出足够响亮的声音,是无法让别人低下头听你说话的。现在的苏联就有一种非常适合表达大家意见的方法,说起来这还是莫斯科来的潮流呢。”
“我建议,苏霍伊公司可以组织一次游行示威。”
游行示威这个词在胡文海的嘴里说出来,让几个制造厂的老总顿时脸上变了颜色。
说是游行示威,实际上的效果和罢工有什么不同?这么搞,政治风险就太大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在座的老总里有人这么问道:“或者,我们可以不用这么激烈吧……”
“激烈?激烈什么?”
胡文海对他的胆怯嗤之以鼻:“只要看看电视上就能知道,现在的苏联就坐在一个炸药桶上。戈尔巴乔夫同志忙着取悦西方国家,这时候如果发生政治事件,他的一切努力就全白费了。”
胡文海这话倒是不假,戈尔巴乔夫上任以来是个什么路线,大家现在都看的很清楚了。这几年里发生的游行示威次数也并不算少,哪一次不是最后中央选择了退步?
何况这次苏霍伊可是军工厂上街散步,这个影响和意义就太大了。如果连军工厂上街都没用,那下一次是不是军队上街,谁敢打这个包票?
风险不能说没有,但相对于中国苏27订单带来的利益,实在是不值一提。
一旦中国引进苏27战斗机,至少要有十亿美元级别的贸易额。有了这么多钱,足够苏霍伊一系的官员们在航空工业部形成自保的一个小团体。
就连高层想要搞事后清算都不可能,戈尔巴乔夫对军队和军工系统的清算太严重了,他的微信在军工复合体中早就已经跌到了地板价上。
“大家谁还有问题?”米哈伊尔在主位上发问,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敢公然站出来反对。
“好,既然没人有意见,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
米哈伊尔看向尤里切尔瓦科夫,指着他说道:“游行由对外公共联系部来执行,各厂老总负责动员厂内职工。各厂之间的协调,发动共青城其他企业,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尤里切尔瓦科夫。”
“啊,是!”尤里切尔瓦科夫慌忙的站起身来:“总设计师同志,一定完成任务!”
尤里切尔瓦拉站在这间宽敞的会议室里,此时仍然有些思维混乱。我一个对外公共联系部的经理,怎么就要去联系游行了呢?
这人的命运啊,果然是要靠个人的奋斗,但更要……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章 挖墙脚()
窗户外面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喊声,让钱启安有些不太适应。
这里是共青城,在他印象中的共青城是一座年轻的城市。城如其名,最开始在这里开拓的都是共青团成员。
这些共青团成员为这座城市塑造的气质,就是年轻而乐观的工业城市氛围。
但是现在的共青城,却仿佛是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
只要从窗户向外望去,就能清楚的看到,愤怒人群正在街道上蔓延。
他们举着标语和条幅,发出最大声音的怒吼,仿佛整座城市都在这一刻为之颤抖。
游行的队伍里有男人和女人,有些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有穿着白围裙女仆服的女学生。
共青城这座城市的经济主要依靠的就是共青城飞机制造厂,也就是苏霍伊飞机生产公司。当苏霍伊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遑论是这些依靠它为生的普通人了。
一座飞机制造厂的倒下,就如同多米诺骨牌倒下了第一块,会迅速在整个城市形成连锁反应。
飞机制造厂的上下游企业,为职工提供生活服务的企业,消费下降失去收入的供销行业。整座共青城,由此造成的生产总值减少将会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在这样的时刻,几乎不需要各个工厂的经营者们去做什么。他们只需要什么都不做,事情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钱启安强迫自己收回飘散的思绪,脸上堆起熟悉的笑容:“鲍尔沙克同志,您对这份合同还有什么问题吗?只要你在这里签个字,咱们的帐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鲍尔沙克是家里的大儿子,他后面还有弗托里亚克和门沙克两个弟弟。父母都是共青城飞机制造厂的老工人,如今退休之后领着微薄的工资勉强度日。
鲍尔沙克在七十年代的时候,娶了厂里的一朵花叶莲娜,靠的就是他在厂里首屈一指的装配技术。
但是谁又能想得到,曾经幸福无比的家庭转眼间就成了要压垮他的沉重负担。
父母需要赡养,弗托里亚克还没有娶妻,而门沙克还要上学。最重要的是,他的儿子别尔夫什卡也已经渐渐长大,眼看着胃口一天大过一天,真是半大孩子吃穷老子了。
这么多张嘴要等着他,但厂里却把工人的工资一拖再拖。虽说苏联是个高储蓄国家,几个月不发工资,还可以依靠储蓄度日。
但国营商场里的商品越来越少,黑市上的东西却越来越贵,而且也经常被一抢而空,还不得不到处躲着警察。倒是中国人开的的东西还算充足,而且不需要配额,可价钱也未必比黑市便宜多少。
沉重的经济负担,让鲍尔沙克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越来越少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积蓄耗尽,只能尝试在商场里赊欠。好在听说他是共青城飞机制造厂的装配工,慷慨大方的好心中方经理,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哎,谁能想到,笑的好心兔子一样无害的中方经理,实际上却是个披着兔子皮的食肉动物啊!
等到鲍尔沙克欠下了一笔无论如何也还不清的债务之后,钱启安带着一份合同找上了他。
“鲍尔沙克同志,其实您完全没有必要感到沮丧嘛。”
钱启安见鲍尔沙克的神色有些不对,连忙安慰他起来:“哎,说实话,我个人甚至是非常羡慕您的。如果我有您的本事,哪里还需要这样天南地北的到处跑!”
“只要您去了中国,您的工资就可以达到每个月两千美元。啧啧,这可是美元啊,中国和苏联一样,美元都是可以一分钱掰开两半都要倒您钱的地方。到时候只要您把工资寄回家一部分,您全家都可以过上上等人的生活了。”
“不过我建议您可以把您的妻子和别尔夫什卡也带到中国去,这样你就不需要住单身宿舍,而是可以住家庭公寓了!”
“我们为您准备的家庭公寓,每一间面积都超过一百平米。精致装修、高档住宅小区,包吃包住而且还可以分配汽车。哎,具体的条件我就不说了,您不是也看过宣传册了?那可是真正的人上人的生活,我们中国人不知道几辈子才能熬的上这样的条件,您说我能不羡慕您吗?真不明白,这样请您去享福的好事儿,为什么还这么犹豫了。”
“可是……”
鲍尔沙克抿了抿嘴,叹气道:“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乡,我在这里生活长大,在这里娶妻生子,离开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吧。”
“这您就想多了,我们的合同只不过是签了十年而已。最多到2000年,您就可以回来和家人团聚。如果到时候您愿意和我们续签合同,还可以将一直居住的家庭公寓赠送给您。如果真舍不得您的父母,到时候接过去不也一样?别说是您了,连弗拉基米尔研究院的马斯柳科夫政委都和我们签了合同。”
“您知道马斯柳科夫吧?就是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马斯柳科夫副总理的儿子啊,您看看,这是他在我们海南度假村照的照片。这样的大人物都往外跑了,您还感觉不到什么吗?”
钱启安表现的简直就是比鲍尔沙克都痛心疾首:“这样的大人物都抛下苏联跑啦,您多少也为自己想想吧,或者也要为别尔夫什卡想想不是?您想他再像去年一样,长身体的时候却连饭都吃不饱吗?”
鲍尔沙克听着窗外游行人群的喊声,再听到钱启安的劝说。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既有对家乡的不舍,但又憧憬着能到中国去做人上人。
钱启安说的那些话,那种发自肺腑的对他的羡慕,确实满足了他的自尊心和虚荣感。到中国去的话,不仅能过上好日子,而且还能受到中国人的尊重吧?
而钱启安拿出来的照片里,那酷似马斯柳科夫的人在沙滩上正在露出幸福的笑容,也让他的坚持越发的动摇起来。
连这样大人物的家人都抛弃苏联了,我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吧,我签!”鲍尔沙克自暴自弃的拿起桌子上的笔,笔走龙蛇的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这份协议书上面。
……
“鲍里斯总统阁下,有个中国人想要见你。”
在苏联的体制下,作为加盟共和国的总统是没有什么实际权力的,尤其是俄罗斯总统鲍里斯,他和他的整个班子,只不过是作为苏联中央的备份存在而已。
相应的,既然没有什么权力,那么鲍里斯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人气。虽然正常的公务往来并不缺少向他汇报的人,但外国访客却是极少造访这里。
“中国人为什么要见我?是哪里来的中国人?”
听到鲍里斯的提问,电话里的秘书回答道:“来人说他的名字叫胡文海,是商场的中方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