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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谨玉-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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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司徒忧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山上除了庙就是庵,再有其他的人家他也不认识,这远不如闹市里有趣,得到自己的小帐本之后,吴忧就带着一大家子回了城。

    回城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司徒忧死活要骑马,吴伯是个很谨慎的人,他知道吴忧的身份,生怕出丁点儿意外。坚决不肯,司徒忧这时也火了,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吴伯惹不起,只得从了。司徒忧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哄吴伯,“我三岁就会骑马,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还能从马上掉下来不成?”

    吴伯不高兴,司徒忧是他一手带大的,很有些感情,冷着脸道,“大爷三岁骑得是竹马吧。”

    “竹马也是马的一种嘛。”司徒忧厚脸皮的笑。

    总之司徒忧是骑了马,可此时,又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司徒忧□的马忽然惊了,发了疯一般的狂奔,吴伯差点吓晕过去。所幸后面的侍卫都不是等闲之辈,真正上演了一出飞花逐叶脚踏微波的绝世轻功,从池塘里将司徒忧捞了出来。

    马跳进了荷塘。

    司徒忧没被吓着,精神极好,不停的夸赞两个侍卫的武功。

    这事一定要彻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徒景辰派出了最精密最隐蔽的调查小组,结果差点让他吐血:司徒忧拍马屁时拍了十数根绣花针到马屁股里,马不惊才怪。

    至于司徒忧为什么这么做,谁知道呢?

    当然司徒忧也有收获,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徒景辰把儿子放在外面,也没有让他野生疯长,文武啥的都命吴伯花重金请了先生教导司徒忧。惊马事件后,徒景辰决定去看看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他没直接找上门儿。

    司徒忧有个毛病,喜欢听人说书,每日必到街前茶馆儿听隋唐演义。

    徒景辰那会儿还只是个郡王,义忠千岁倒台后,是忠顺千岁粉墨登场,他还蛰伏着呢。徒景辰俗套的装出偶遇的情形,不过司徒忧听着津津有味太过入神,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儿的冷脸大叔。

    当时正说到单雄信被杀一节,司徒忧跌足长叹,敲桌子踹凳子的跟着难过。徒景辰见状道,“李世民下跪劝降,这哪儿里是劝?此时李氏江山已定,李世民是日后的帝王,就是这会儿单友信降了,待到清算也免不了一死。这会儿死,倒死得英雄壮烈。”

    司徒忧一拍桌子,“我说李世民也是个小人!小人中的奸人!还有那个徐茂公,小人中的贱人!只有程咬金还当得起英雄二字!”

    徒景辰皱眉,这小子跟谁学得满嘴脏话哪。

    司徒忧灌了一碗茶水,装模作样的长叹道,“唉,我也是替古人操心,李世民若不是小人,哪里轮到他当皇帝。”

    再灌一碗凉茶,司徒忧又叫小二上前点了一大桌子的点心,徒景辰看看外头的天色,温声道,“这个时侯还不回去,你家父母该着急了。”

    司徒忧“切”了一声,挑挑眉毛鼻孔朝天地斜了徒景辰一眼,“父母算个鸟毛啊!”

    鸟毛父亲——徒景辰噎死。

    司徒忧听完《隋唐演义》后,又做了一件让吴伯恨不能上吊的事,司徒忧参加了帮派。

    帮派在任何朝代都是存在的,勒索打劫,一般主要组成人员都是社会上的混混,没啥钱的人,可司徒忧呢,吃喝不愁,他图的是刺激,而且热衷于参加帮派活动,带着侍卫装流氓跟着一群真流氓打架勒索。

    这事没干几天,吴伯得到了徒景辰的指示,赏了吴忧十板子。传下话来:直到考中状元,不准吴忧再迈出大门半步。

    司徒忧挨了顿打才老实了,意识到竟然还有人管着自己,有人在暗处管理着自己的生活,至于这人的身份,他刚一问,久经操心的吴伯直接从袖子里摸出把尖刀,一言不发撂吴忧跟前,大义凛然道,“主子把奴才的心挖出来吧。”

    司徒忧见吴伯要寻死,忙闭了嘴。

    吴伯是陪伴司徒忧长大的人,司徒忧生性跳脱,可并非没有情义,何况他如今渐渐懂事,心知自己身事必然隐秘,遂将此事按了下来。

    在司徒忧十三岁的时候,陪伴了他整整十三年的老管家吴伯病了,一病不起,药石罔效。司徒忧旦夕不离也没能挽留这位老仆人的性命,这也成了司徒忧最为伤怀的一件事。

    吴伯死后,司徒忧又干了一件大跌眼镜的事,他要改姓,他决定不姓司徒,改姓吴了。还自己把自己过继给了吴伯,吴伯一生无儿无女,待他若亲子,司徒忧一生的父爱母爱也都来自于吴伯一人。

    司徒忧想得很清楚,生恩不及养恩,再者,这么多年,他早就对幕后之人厌烦了,不管是不是他亲爹,反正你没胆子认老子就少管老子的事!司徒忧以一种土匪的态度给自己造了个爹出来。

    徒景辰也不知怎么想的,并未干涉他改姓一事。

番外四() 
吴忧是个很会读书的人,当然他五岁启蒙,一直在念书,不过吴忧喜欢读些兵法韬略,闲文散记,他对四书五经并没有多大兴趣。

    可自他从帮派里被侍卫逮回家,不考出功名是不能出府的,吴忧当然有办法出去,不过徒景辰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吴忧吃了几次苦头儿就认了命,一心念书,先从秀才考起。

    吴忧一路从秀才杀到举人,当他要考状元的那一年,运气来了,他亲爹徒景辰登基为帝了。

    吴忧最后能考中状元,这里头徒景辰有没有徇私就不知道了。不过吴忧还是比较争气,他文章写得天花烂坠、词意优美,称得上文如其人。

    吴忧中了状元,直接赐官五品翰林,要接着在翰林院念一年的书,这个时候吴忧已经十七岁了,念了十二年的书,早念烦了。功名考出来,他也自由了,才子不风流枉称才子。

    于是,吴忧开始风流了。

    大家都知道去外头风流可是要银子的,这个吴忧倒准备了,不过让他吃惊的是,因他容貌惊人、才气纵横、金榜状元,去啥风月之地竟都不用银子,多的是花娘倒贴,有的不但倒贴,还免费送衣服送鞋子送内裤送手绢儿。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盛况惊人。

    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红。

    不过吴忧此人颇是有原则,他向来不招惹良家妇女,麻烦。

    但是人太优秀了也容易出事儿,何况吴忧这人桃花儿一向很旺。吴忧乃金榜状元,他的底细大家早摸得一清二楚,没爹没娘父母双亡。家里没人管,出了名的浪荡子。

    怪就怪吴忧的模样实在太出挑了,他还不假掩饰,就是一身五品小官儿的白鹇官服也硬能穿出风流潇洒气。

    此时的天下,男风很正常,彼此拜成契兄契弟啥的也没人管。

    吴忧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这人也是当时朝中知名的人物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看职位也知道裘良是个武将,不过此人出身名门,并不似行武间的鲁莽汉,脱下官服很有些贵公子的风雅,长相也不赖,蚕眉秀目,鼻直口方,肌肤是淡淡地小麦色,健康帅气。裘良对吴忧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光明正大的追求吴忧。

    近来吴忧玩腻了女人,的确打算换换口味儿,他到南风院找了几个小倌儿,可发现都浓妆艳抹的跟女人差不多。这次裘良碰对了时机。

    吴忧不喜欢说啥爱不爱的蠢话,他直接带裘良回家把人压倒,裘良从没考虑过当下面的一位,两人为争高下发生了武力争执,让裘良意外的是,吴忧的武功十分不错!

    吴忧把裘良绑了起来,扒光衣服,可是在实践时吴忧遇到了困难,人都有些性癖,吴忧则是洁癖过重。他这人天生爱打扮,臭美,上身的衣裳除了官服,一件比一件的精致考究。一般爱打扮的人都爱干净,人之常情。

    吴忧盯着任人鱼肉一脸不甘的裘良,忽然改变了主意,他知道男人同男人之间的事儿,可他做不出来,当然吴忧的身体绝对正常,他只是很难想象将自己的小兄弟放入别人便便通道的感觉。

    每虑至此,吴忧就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地方,啥菊花玉门,说得比唱得好听,一句明白话,还不是用来排泄的么?

    吴忧接受不了,可他又很想试试,于是放开了裘良,自己躺在了床上。

    红颜祸水这句话到哪儿都是适用的,关键是吴忧这个比红颜更要人命的蓝颜有着吴忧自己都不知道的铁板身世,裘良一晌贪欢的下场是被徒景辰发配到了岭南种荔枝。

    吴忧送走裘良,经过对比,觉得自己跟男人在一起时比较有快感,其实他比较喜欢被人伺候,再说,他就是找一姘头,彼此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男人女人对他而言没区别,起码男人爽快,该分手时就分手,不会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拉扯不清。

    吴忧这样潇洒的生活,对徒景辰刺激很大。

    徒景辰不希望吴忧沉迷于男欢女爱,这样太可惜了。他直接把吴忧弄到了通政司,哈,这个部门可比翰林院有趣。

    吴忧如鱼得水,他就喜欢查人,当然,他也明白皇帝对他的宠信稍微有些过了。

    此时吴忧在翰林院念满一年书,又逢考试排名,吴忧考试上相当厉害,他依然是榜首,徒景辰本想安排他做个侍读学士,清闲又清贵。吴忧却一脸大公无私的请调都察院,做起了御史,开始了他鬼见愁的御史生涯。

    在朝中,吴忧是个新人,乳臭未干。不过他这人比较聪明,自他中了状元,无数人向他抛出橄榄枝,他一个没接,在吴忧的眼里,这些人不过是虚有权势,真正的权利,只在一个人的手里——皇帝。

    从他入通政司的第一天起,他就明白自己要做一个孤臣。通政司实在太特殊了,这种情报组织是皇帝的私人武器,他必须得懂得“谨慎”。

    所以吴忧谁都不理,送钱收钱送礼收礼,该参还是参,他念书多,嘴皮子俐落,还有凭有据,一时朝中人人噤声。

    可这些朝中大臣也不是好相与的,你把人参急了,人家也得跟你玩儿命,在吴忧参奏他的顶头上司左都御史冯清玄时,吴贵妃之爹户部侍郎吴天祐大人不干了,冯清玄是他的女婿,他岂能坐视不理?

    吴大人收集了吴忧收受私贿的铁证,此时吴忧得罪了不少人,很有些人人诛之的劲头儿,不过吴忧眼珠儿一转,他对着吴天祐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声,“爹。”

    吴天祐懵了,你不是我儿子啊,干嘛乱攀亲?吴忧又无辜的说了一句,“爹,不是您自幼教孩儿要铁面公正,不徇私情么?虽说大姐夫是咱家至亲,也要以朝廷为先么?”

    “孩儿一直都在听您的话,您不是说孩儿只要有出息,就可以认祖归宗的么?”

    “爹,您是生孩儿的气了么?”

    吴忧凭地来了个剧情大逆转,吴天祐大人年纪有些大了,逢此当头一棒,怒吼道,“你胡扯!”

    两行清泪顺着眼睛无声无息的落下,吴忧拿绢子拭干眼泪,眼圈儿微红,委屈无比带着一种控诉的小眼神儿哀哀怨怨的瞅着吴天祐,那真叫一个揪人心哪。

    徒景辰实在看不下去了,从龙椅上起身,退朝。

    太无耻了。

    吴忧的无耻还没完,他亲自跟在吴大人的屁股后头又是认错又是虚扶的伺候了吴大人一把。

    这个时代人们对父权有一种血液中的敬仰,父为子纲,父叫子亡子要亡之类的,这爹可不是乱认的。人家吴忧,才貌双全,堂堂状元,位列朝纲,要没点儿缘故,能叫你爹么?

    顿时,朝中不少人愤怒了,嗬,原来你们父子二人演双簧呢?一时间各种讽刺谩骂扑面而来,吴天祐大人实在受不了这个刺激,直接晕过去了。

    吴忧孝子模样的把吴大人背到宫门口,亲自送回家。

    吴忧的麻烦算了了,大家一致认为吴忧是吴天祐大人家的私生子,而吴大人呢,还有个在宫为贵妃的女儿,吴贵妃呢,肚皮极争气的生了皇长子。这个时候,不大有人愿意得罪吴家。

    一时间,朝臣对吴忧的攻击都消失了。

    吴忧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铁壳子靠山!

    不过,吴天祐大人的日子就不大好过,家里老娘闻信儿,狠狠的审讯了他一番,吴忧到底是不是自家子孙,吴天祐有八张嘴都说不清。后来吴老太太想出了滴血认亲的主意,还差人请吴忧到吴家去说话儿。

    吴忧笑非笑的打量了来送信儿的,吴管家,翻脸冷笑道,“当初我母亲如何哀求父亲大人!无奈父亲大人心比石头还硬,如今看我有出息,就想我认祖归宗!请父亲大人跟我母亲商量去吧!母亲同意,我自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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