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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徐毅,剩下几个人显然都是酒jīng考验的战士,所以酒桌上倒是一点儿也不沉闷,再加上郑怀远时不时地讲一些这些年的趣事儿,以及澳洲别样的风物人情,一顿饭一直从四五点钟吃到差不多晚上八点钟,几个人这才结账出来,雇了个代驾将车开回了医院。
“小徐,明早上你有空么?”郑怀远想起一件事儿来朝徐毅问到。
“有空,那我明天探视时候再过来给阿姨检查下。”
“呵呵,不是这事儿,我母亲基本上没啥事儿了,要不我也不可能放心医院一个人不留,一直陪你们喝到这个时候。”郑怀远笑笑,一顿饭吃下来,自己对于徐毅这个人的品行还是有了一定了解的,托付给他,这应该也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且这人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自己给钱什么的人家肯定会拒绝,弄不好心底还会留下芥蒂,不过等下还是回去打几个电话,连夜把能弄的材料都弄好,尽可能少占用徐毅的时间,毕竟再怎么样,人家还是个学生,而且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为这事儿再弄个补考什么的,只怕让人家。
“哦,那就好,别的事儿呀,那我啥时候过来?”
不是这事儿,那能是什么事儿?徐毅也有些好奇,这总不能是游山玩水就是了,自己就一个穷学生,虽说自己救了他母亲,算是场善缘,不过这请自己吃顿饭也算尽到心意了,更何况这郑怀远看着就是个孝顺儿子,母亲重病总不可能撇下她,领着自己去逍遥。
“那我们八点钟在医院门口这里见怎么样?我带你去个地方。”郑怀远说到。
第二天早上,徐毅看好时间,到了医院门口,就看见郑怀远陪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路边一辆黑sè的轿车旁边。
“小徐,给你介绍下,这是平安律师事务所的秦国栋秦律师。”郑怀远把身边戴着金丝眼镜,一身深青sè,稍微有些消瘦,但是看起来非常jīng干的男子介绍给徐毅
“这是我妈妈的救命恩人,徐毅。”
“小徐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说着,秦国栋伸手在西装内袋掏出张名片递给徐毅,然后握住徐毅的手轻轻摇了两下。
“好,咱们上车,抓紧时间争取上午能把这事儿都办完。”郑怀远笑笑说到。
“郑哥,咱这儿要去哪儿?”徐毅问到,这还叫个律师来,这到底为的什么,难道要和谁打官司,可是就算打官司,这也没自己什么事儿吧?
“老秦,拜托你来开吧,我这两年多都没往那面儿跑了,更不知道这改成步行街以后,哪儿能停车,这要不是金龙他们几个都不熟悉那路,我也不能麻烦你呀。”
“这有什么麻烦的,这么多年你照顾我生意,我那小事务所能发展到今天?再者说俺这么多年下来,这都变成老朋友了,有啥麻烦不麻烦的。”秦国栋也笑笑。
“那咱走吧。”
车子一直开出大学城,进了市区,一直向东南而去,差不多半个小时,找了个停车场停了下来。
“老郑,咱得从这儿走过去,再往前开,要能找到停车场才怪了,我这每天上下班都得停这里。”
“你事务所还在老地方么?”
“没了,不过离着原先的地儿不远,你那楼卖了,买家直接翻倍的租金,更是连涨几年,再在那儿的话我是吃不消了。光讲排场有啥用,我宁可稍微偏一点儿,这租金便宜不少,而且事务所的牌子也做起来了,基本上业务量也稳定下来了,没必要还在那儿撑门面。”
“这倒是。”
几个人走着走着,一路上车来车往络绎不绝,再向前甚至直接塞车了。
指着一眼看不到头儿的车流,秦国栋笑到:“看到了吧,这地儿天天都这样,这十有仈jiǔ都是没经验或者存着侥幸心理的。这沿江大道改成步行街以后,这附近道路分流还得等海城路扩建完了才行,这要不是修了地铁,刚才咱那儿基本上也没法停车了,我呀,还得再搬家。”
“秦律师这是往沿江大道的路?”徐毅虽然来的次数少,也看出来再往前好像。
“是呀,堵车堵得壮观吧?这条路算好的,这要是直通江滨公园那里的路,赶上周末都能堵出去四五里地去。”
“不到沿江,不知道省城有多少人,这话真没说错。”
“呵呵,你也听过这话呀?”
“是呀,不过我过来都是换乘公交再坐地铁,倒也不觉得怎样,这么壮观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你这毕业早了,要到明年的话,五号线准备延长到大学城了,你从医院门口上车直接就能坐到滨江公园。”
“呵呵,我还嫌自己毕业晚了呢,这要早些年,就业压力多小呀,哪儿至于像现在这样。”
“这倒是,不过这地铁要延长的消息市zhèng fǔ的公告还没出来呢,你要是手里有钱,大学城现在买套房子,等着地铁通了,这房价估计也得翻倍的涨。大学城现在的房价还是挺划算的,而且周围都是大学,这房子升值是迟早的事儿,而且省里也定了,大学城周围不搞小城镇建设,短期也没扩建计划,这大学城的房子也绝对是买一套少一套。估计放个十年八年再转手卖掉,我觉得一套至少也能赚个两三百万。”
“呵呵,我没钱,更没省城的户口,肯定买不了,秦律师你倒是可以考虑呀。”
“我也早都买了,就在沿江这里有两套,花城还有一套,我都要准备把花城那套卖掉了,这说不上哪天征收房产税,这就亏了。”
“你少逗小徐了,你当年这儿的两套不是在你儿子名下呀,净扯淡,这过户手续还是我老婆帮你办的呢。”郑怀远听了,呵呵笑着,直接揭穿了秦国栋的老底儿。
“是呀,得亏听你劝转得早,这要放现在,过个户这得让我心疼死,得花多少钱去。”
。。。
0085 沿江()
虽然省城地处平原,不过东面和南面倒是有着数座高山环绕,云江一路奔流,在这里从北向南穿过东陵山和支云山中间的峡谷,迎面撞上巍峨的青莲山,水势受阻这才转向西南的平原,随后又在玉屏山的阻拦下,一江清水再度转过九十度,从玉屏山外面向着东南一路奔流而去,只在省城边上留下一段长约五六公里的江岸。
拿着省城的地图来看,云江在省城东面划出一个之字形来,而滨江公园就建在这之字第一个拐弯处。
云江古名清江,从很早以前就是省城最重要的水路运输通道和水源采集地,可惜建国后,乱砍乱伐导致上游水土流失,加之上游城镇几座大型厂矿直接把云江当成污水排泄口,致使整条云江终年流淌着灰黑sè,充满刺激xìng味道的污水。
而陆路运输方式的兴起,更是将云江仅剩的一点功用也彻底废除了。
省城终于也沦落为无数守着大河没水喝的城市之一,而沿江区域的污染rì渐严重,使得当地居民无法忍受,纷纷搬离,船运功能的废弃,终于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几十年下来,沿江区块彻底成为一片臭气熏天,人见人厌的荒滩。
改革开放以来,省城不断扩建,只是却始终没有向沿江迈近一步。
二十几年前省zhèng fǔ认识到整治云江污染的重要xìng与必要xìng,历届领导班子均将治理云江污染当成头等大事。
而今,耗时持久的云江整治进入尾声,云江水质持续改善,终于使水质恢复到一级的标准,使得云江在废弃四十年后,再度成为省城居民的饮水之源。
最近这十多年的时间,市zhèng fǔ更是投资无数,以江滨公园为核心、云江两岸山水风情为依托,打造全新的沿江商圈,使得沿江区域最终成为一个集旅游、购物、娱乐为一体的沿江高尚休闲商业区。
随着不断成熟的商业氛围与配套设施的完善,沿江边上不过两三公里路的街道及外围数条街道终于成为省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诸多国际知名品牌纷纷入驻沿江一线,立足沿江,辐shè全省,更是吸引了大量游客来此挥金如土,愈加使得沿江区块商业氛围分外浓烈。
沿江路长度几近五公里,只是江畔这里不过区区两公里左右,吸取了外省市水景建筑超高,导致景致被遮拦的教训,沿江一带建筑层高都被限制在四层以下。而这更使得商铺数量相较别处而言,更加稀缺,绝对堪称一铺难求。
无法进驻的更多品牌只能把视线投向与沿江路相邻的另外几条街道以及周边的几个专业的消费品市场,更是完善与丰富了沿江商圈的商业结构。
“不到沿江大道,不算来过省城”这话已经深入全省人民的心中。
三个人一直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走到路口,转到沿江路上。
虽然已经接近十点钟,不过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洗去几人满身的燥热,一条宽阔的大道将繁华的尘世和静谧的山水分隔两边,一动一静相得益彰,相映成趣。
十米多宽,使用青sè花岗岩地砖铺成的大道沿着江边向着两端延伸而去,街道靠近建筑一侧整齐划一地种植着省城的市树:丹桂。
十多年前种下的丹桂此刻已经三四米高,枝繁叶茂。
虽说三秋桂子,八月桂花香,算来而今不过阳chūn三月,距离桂花绽放尚早,一树树的繁茂却足以让人想像得到满街橘红sè的丹桂怒放的盛景。
而沿江路的丹桂花雨同样也堪称省城一绝,是每个适逢花期到省城者必然要赏玩的一道胜景。
徐毅刚刚上学那年,也曾在深秋来过这里,清秋时节,倚靠江边的护栏之上,抬头看远山巍峨,低头赏秋水荡漾,回眸处满树碧玉流火,分外迷人,而那不经意就让人沉迷其间的幽幽花香,更是远在几条街外就能闻到。
跟往常一样,早已改成步行街的沿江大道上行人如织,随处可见悠闲地靠在江边栏杆上欣赏风景的游人,拎着大包小包行sè匆匆的购物狂人,甚或是挎着长枪短炮,四下搜寻之后,对着各种招牌、行人、江景,甚或一草一木按动快门不止的摄影狂人。
三个人在人cháo里艰难前行,一直走到江滨公园附近,这才松了口气。
沿江路在这里并没有沿着云江一直前行,而是在路头处几近直角地转了个弯,向着西北而去,继续引领着一路繁华。
几个人能够觉得松了口气,不是因为这里人少下来了,相反因为再向东北就是江滨公园,人更加的多了。只是江滨公园门前一个大概四五千平米的市民广场,使得人流分散开来,这才使得人流密度下降到几个人能够承受的程度。
不过相比身后第次林立的高楼,人流如cháo的各sè商店而言,路对面却只有一栋小楼孤零零地dú lì江边。
通体紫红sè花岗岩外饰,爬满了浓密常chūn藤的三层小楼正对着来路,几道铁闸一落到底,锁住一楼的落寞,仿佛融入背后的青山碧水的静态画面,跟周围的繁华与喧闹格格不入。
“郑哥,路对面那个小楼是五号线江滨公园站的出口吧?”
徐毅看着撑在房子一二层交界处印有地铁标志的灯箱,以及小楼背侧络绎不绝的人流迟疑地说到,来过几次,不过总是行sè匆匆,依稀只剩一点儿印象好像就是当初每次好像都是从这小楼背面出来的。
“是呀,地铁出口正对着广场那面儿,这面看不到。”郑怀远停下脚步,遥望着对面的小楼,回答到。
“果然还是地铁公司够奢侈,好像这条街上,只有这个楼是靠在江边的。”
“就算公园里面也没有一栋靠着江边的建筑,所以这个楼恐怕是省城这里唯一一栋靠着江边能住人的建筑了。”
秦国栋也笑着说,不过他这笑的意味深长,徐毅却是没有发觉。
郑怀远领着徐毅和秦国栋走过马路,站在楼前叹了口气,随即从皮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找了一把插进中间那道卷闸门上的锁孔。
不过似乎这锁很久没有开启过,所以郑怀远拧了几下都没打开,就看他伸出拳头在铁门上咣咣地敲了几下,这才把锁打开。
郑怀远将卷闸门推上去,推开里面的玻璃门,带着两个人进到小楼里面,随后又将玻璃门关上,将满世界的繁华与喧嚣隔在门外。
难道这个楼也是郑怀远的,要不他怎么会有钥匙呢?徐毅暗自猜测,只是他带自己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徐毅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整个房间面积不小,差不多有六七十平米,进门的左手边有个小小的收银台,在后面左右两侧墙边同样做出一尺多宽的吧台。大堂后半部分更是用一圈吧台和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