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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想笑,但到底压住了笑意,低骂了他一声色胚。
可他笑眯眯的眼中却没有别地意味,只是单纯的夸赞,大概是,他也感觉到了自己被她所误解,两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像是圆溜溜的小狗眼睛一般,湿漉漉的瞧了过来,这下锦华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忍不住嗔道:“哎,高文轩,你都多大的人了,别这样瞧我。”
恰在这时,前面走着的贺榕扭过来脸满是了然的瞧他二人,锦华对上贺榕的目光,突然的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又挪开了目光,正脸对向了高文轩。
高文轩同她并肩走在一起,看着她锋棱的眉眼,红菱角似的唇。
又扭过了脸,别开眼。
无论是在旧式还是新式的家庭中,一个女人决定了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势必是需要一个名分的。这个名分虽然在他看来并没得什么重要,可也代表了一种承诺——结发为夫妻,一世一双人。
嫁娶之事,他自是不能贸然开口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比谁都要清醒。
爱是无法横跨的河流,他们身在咫尺,可还是要跋山涉川的得到爱的真谛。
他们,不仅仅需要一份男女之间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坦诚和信任。
情与爱,灵与肉,只有得到完美的契合,才可称之为这世上唯一的爱人。
“锦华。”高文轩很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他很想问问她能不能把精致面具下的一切展示给他,他张了张嘴,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们都是披着坚硬盔甲的生物,一旦感情牵扯到了生活,他们,便都是弱者。
锦华看着高文轩,应了一声:“怎么了?”
高文轩长久没有说话,他的面孔像是石头大刀阔斧削出来的,很肃穆,肃穆中还有一点悲哀。
他说:“锦华,我们之间,你以后可有打算吗?”
锦华有些诧异,高文轩跟她少有说这般的问题,他们这一路上过得嘻嘻哈哈,很是开心,她有些不大明白,高文轩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实话实说:“大概是有的吧,文轩,其实,我们维持这样的状态不是很好吗?”
“你没有想过要和我有名有份的在一起吗?”高文轩很不满意她的回答。
锦华真是不知道他又是怎么了,会突然的提出这个问题,犹豫了片刻,回答道:“这个我们是不是考虑太早了。”
她听出来了高文轩的话,高文轩此行,怕是有逼婚的意味,锦华的心里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她同他的进展,或许真的太快了,他们应该好好的冷静冷静才好。
为了暂且的打消高文轩的念头,锦华决定,无论他今日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理会,还有同贺榕商量的事,她也一定要再找着机会。
一路上心思重重,一谱又一谱的事情在她脑子里盘旋,锦华实在想不通高文轩想要跟她结婚的意图,他们在一起并没有太久,他们或许一定程度上而言大概还算是陌生人吧。
她专心致志的想着自己的事,稳当的走了半载路程,结果在后半路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高文轩夹带着,两个人一起的栽坑了。
锦华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贺榕喊她二人的声音响起时,她这才缓过神来。
她被高文轩护得紧紧的,抱作一团,在窄小的土坑里,两个人的姿势暧昧异常。
锦华闻到了高文轩身上的烟草味,那种味道凉凉的,很是寡淡的味道,可却又给人一种这就是高文轩的味道的感觉。
埋在高文轩的胸膛上,她又一次的红了脸,她感觉到了他们身体触碰着的热,也感觉到了他身体的与众不同的构造。
脸更烫了。
“贺榕,我们在这里。”高文轩看见她脸上的红晕,没有动,扯着嗓子朝上面喊话。
不一会,两人的头顶上便响起了簌簌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脚踩树叶的声音,但这种脚踩树叶的声音似乎很轻柔,与贺榕的步伐频率完全的不吻合。
锦华心里有些狐疑,但在此刻,高文轩比她更快一步的反应了过来,他摆了摆手,示意锦华不要说话。
两个人都噤了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头顶随时会出现的人影,心里存着一个共同的疑问,如果来人不是贺榕,又会是谁呢?
高文轩在土堆里站了许久,过了片刻,他的脸色变得尤为难看,两眼瞧着她,似乎有话想要同她说,踌躇了半天,抓住了她的手:“我们掉进了陷阱,等会儿我说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
“陷阱?”锦华有些不解。
高文轩看着她眼中的疑惑,哎的一声,叹了口气,他也只是突然想到的,穆少秋的那件事情他始终觉得诡异,还有小军阀,他在小军阀身上盯了许久,实话说,他认为他们方才所经历的是有人别有用心设置的圈套。
“穆少秋没有死。”高文轩将所有的事件排了一通,突然的想明白了,对着锦华极有把握的点了点头道。
“没有死。可是我们都看见了,他明明。。。”
高文轩打断了她的话:“他当时全身上下都爬满了虫子,可也没有人能证明这被爬了虫子的人究竟是不是穆少秋。”
说完,沉默了半刻,他又借着继续道:“跟着我们一起进山的,或许不止我们几个。”
锦华听了大概,心里也在一刻不停的分析着,觉得他越说反倒越离谱了,皱起了眉毛:“当时你也看见了,我们一共是六个人。”
高文轩摇摇头:“不,不对,穆少秋的队伍一共是八个人。”
“八个人,这怎么可能?!”锦华回想着先前的情景,对高文轩的猜想表示为不可思议。
高文轩没有着急解释,微微一笑,抬眼看着头顶上,阳光昏沉下来扫下的一片阴影,不由笑出了声:“穆先生还是亲自的解释一下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锦华有些错愕的仰起头,高文轩方才喊得是。。。穆少秋?!
攥紧了两手,看着一旁坦然自若的高文轩,锦华登时说不话来了,她知道自己心里非常焦急的想要得到答案,如果高文轩所言是对的话,那么他们可就真的绕进了一场大局,那。。。
她顿时的,紧张起来,既然穆少秋在此,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找到了往生蛊!
“你确定,真的是穆少秋吗?”锦华再一次的深看了一眼高文轩,她两只手不断的颤抖着,心里涌起了一种将要揭开真相的快感。
“荣小姐,好久不见,你和高老弟,过得还好吗?”
看着头顶上的人,锦华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真的。。。他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真的是穆少秋!
“穆。。。穆先生!”
穆少秋笑:“对的,正是我。”
锦华突然的说不出话来了,她面前的的确确的站着穆少秋,这是她亲眼看到的,既然穆少秋是假死的话,那他的意图。。。。。。
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呢?如果真如先前的猜测,他只是想要私吞往生蛊而设计的金蝉脱壳计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在此刻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呢?意欲何为?
锦华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可能,她感觉到最合乎情理的解释就是穆少秋没有找到往生蛊,同时他自己也沾惹上了麻烦,被逼到万不得已才来找的他们。
穆少秋在上方向他们丢下了绳子:“先上来吧,上来再说。”
锦华与高文轩相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抓住了绳索,锦华在前,高文轩在后,他一边叮嘱着她小心些,一边在后帮衬着抽起了她的后腰。
锦华感觉到他的触碰,不由红了红脸,紧张之下,一鼓作气的爬了上去,看见眼前的穆少秋,她差些又重新的栽进沟里,穆少秋此刻简直就是一层皮包的骨头架子,他像是曾经的蛊七爷一样,只有肚皮的位置鼓鼓囊囊。
“这就是我再次回来找你们的缘由。”穆少秋长叹了口气,他一张嘴便说话漏风,赫赫作响。
(。)
第二百零五章 局中局(二)()
穆少秋说完话后,凝视一方,目光也变得悠远起来。
他的面孔、皮肉、骨骼都仿佛浸漫在昏黄的林瘴中。在他身后,几分钟前还照耀着土地的阳光退散了,带着闪金的光耀从厚重的林叶的缝隙中打下细碎的光斑,光斑在他被阴影覆盖了大片左肩上,亮闪闪的像是一枚小金币,他如骨架一般的干瘦肌体一半站在阴影中,另一半则被乱糟糟的藤蔓遮挡着,整个人看不分明。
锦华看着这样的穆少秋,心里头有种恍恍惚惚、似真非真的感觉,就像脑袋泡进了水里一样。
喉咙很干。
她忍不住侧脸瞧了瞧身旁站着的高文轩——她与贺榕、高文轩见证了穆少秋的死亡,也因为他的死亡而感到恐惧——本该死去的人却突然的活了过来。
这说明,整件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在这一瞬间。
她感觉到,周际的人、景致、脚下的土地、以及身体仿若与世界分离,力量被抽空,她一直以来,行走的,是在一片白雪皑皑的莽原上,所有的肮脏和黑暗被掩盖,看到的只是一层又一层的假象。
她突然的意识到,这件事很有可能还要从大巫墓开始说起。
事实不争,穆少秋现在同过去蛊七爷的身体状况很相似。
蛊七爷之所以会变成这种怪模样,是他的心理扭曲造成的,因为他把自己当做了虫子的容器。
可穆少秋不一样,从一路的接触来看,他是一个相当理性的人,那穆少秋又怎么可能会同蛊七爷有相同的症结,两个人使蛊的手法,养蛊的手段完全不同,穆少秋的手法和手段都很高明。。。。。。
这般想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在大巫墓里,对蛊七爷的判断是错误的,蛊七爷并非是被蛊虫反噬,而是。。。
高文轩静默的看着锦华颤动的睫毛下睁得大而圆的眼,仿佛看见了她的恐惧,伸手抓住了她小小的手,牢牢牵着,在她耳边,低低安抚道:“我在身边,不要怕。”
锦华没有理会他:“穆先生既然走到如今一步,不如从头一一道来,或者可以从大巫墓说起。”
看着锦华眼中的精光,穆少秋眼中不掩赞赏:“荣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
锦华并未对穆少秋的赞赏给出反应,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些公式化的回答道:“多谢谬赞,还请穆先生坦然相告。”
穆少秋的目光已经变得谨慎而小心,他看着锦华,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穆少秋开口了,他的声音非常的低沉,低沉的让人觉得心里压抑,就像被掐住了脖子揪住了心的感觉一样。
“我是那座墓的守墓人。”
锦华眼皮轻轻一颤,抬眼问道:“然后呢?”
廓落落的眼眶里,黑溜发亮的眼珠子像是燃烧的生命之火,穆少秋张狂的笑了起来,如同黑森林里凄厉尖叫的乌鸦,发出了一声如同破锣锵锵的声音:“谁都逃不了诅咒!”
不自觉的,心脏跟随着穆少秋那诡异无比的声音而扑通扑通的在胸腔里急速撞击起来。锦华握住了两拳,调整呼吸,使劲的咬了咬嘴唇,试图使自己脱离这种状态,厉色看向了穆少秋,喝道:“少废话,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
穆少秋像是被那声厉喝吓到了一般,两眼目瞪。瞅她。
过了许久,他的眼神才变得清明起来,这时候,他又同先前一般的悲哀了,他像诉苦一般的语气说道:“就连我,也逃不过诅咒啊。”
锦华看着他,不自觉的开口问道:“诅咒??什么诅咒?!”
“往生蛊就是诅咒。”穆少秋叹了口气,闭上了眼,锦华在他的神情中感觉到了强烈的疲惫感。
她叹了口气,莫名的感觉到惶恐,心里的怀疑像是涌起的潮水一般,将她吞没,她依稀的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高文轩:“往生蛊,真的在神农架吗?”
心头的疑云越来越浓,神农架与大巫墓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而蛊婆婆曾经也跟她说过,往生蛊被楚国大巫用身体封存,一定意义上讲,楚国大巫极有可能就是往生蛊。
穆少秋点了点头,他抬起了手,他的手上掉落了一张染了血的小纸条,纸条落在了锦华的手上,她看着那张纸条,目光一凝落在了上面的几个小字上:“往生蛊,神农架。”
往生蛊三字染了血,看上去像是被人新加的,而神农架三字则是端端正正的小楷字。
高文轩在这时也凑了过来,他拿起了锦华手上的纸条,看了一眼,随后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穆少秋的脸说道:“那两个人也在吧,让他们出来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