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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对他小姑娘不利的人事,坚持到他成功前往上海。
一轮明月,各有忧愁。
白崇站在阳台,看着远处连绵的山影,吐了一口烟圈,他冷峻的脸浸漫在白烟中,月光挥洒在他周身在他身后扫下了处浅浅的灰影,他身后是面无表情的苏苏。
“上海的事情,我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你,天已经晚了,早些睡吧。”抽完了一支烟,高文轩扭过脸,目光平缓的从苏苏脸上扫过,他显得很沉静,但捏着烟蒂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慌张。
苏苏看着高文轩的手,神色淡淡的挪开了,她的声音虽然说不上尖利,但话里却是没有一句痛快话:“我的事情不必你管,荣锦华的事情我自己会动手,你不要管了。”
白崇捏着烟蒂的手一顿,看着苏苏,眼波里有了一点颤动:“你身子差,现在又怀了孩子,荣锦华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交给你?荣锦华可是在你手上溜走了,以你在上海的势力动的了她?”苏苏的语调很是轻慢,在白崇听来像是刺进他耳膜里的绵针,又像是划拉在他心上的刀子,他捏了捏手心,压住了在心里、在头脑中,不停翻滚着的怒火。
“这件事我会尽量做好的,你先睡吧,我走了。”白崇成功的压制住了愤怒,他对着苏苏点了点头,留了话后,便缓步朝房门的方向走。
苏苏看着白崇与她擦肩而过,看着他冷静面容上的目不斜视,突然冷笑了一声:“又去见那个妓、女?你要是将放在那妓、女身上的心放在我说的事情上,荣锦华根本不可能溜出湘西!”
白崇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回了一句嘴:“什么妓、女,你说话不要太难听好不好,阿兰也是生活所迫,我同她并没有关系。”
“阿兰?叫的真是亲密,白崇,我不管你的那点破事,你要是真喜欢那女人,将她抬回来好了,不要总是往那地方跑,省得让人背后嚼舌头。”苏苏的目光落在白崇身后的木门上,她的眼没有在他身上做任何的停留。
白崇的一张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他不敢张嘴,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伤了她,沉默了半刻,面不改色的回道:“今天很累,不想跟你吵,早些睡吧。”
苏苏看着白崇强忍着怒火的脸,嘴角溢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是啊,今天已经很累了,你就早些去你的温柔乡呆着吧,荣锦华的事情和对付高文轩的事情你不要管了,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不可理喻。”白崇感觉到怒火被她逼到无处遁形,几日来的隐忍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端正住了她的脸:“这个孩子我不管你想不想要,是我的种,我就要让你生下来!好好养胎,荣锦华和高文轩的事情,我自然会解决。”
苏苏瞪着一双眼,月光将她的脸皮照的惨白,她的目光没有半点情绪,在同他相对之时。
“这个孩子我说了跟你没有关系,我自己的孩子,我自然会好好养,不牢你费心了,白崇,我只请你不要成为我的累赘。”
白崇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被揪作一团,对这个女人他简直无奈至极,他爱她,爱惨了她,爱到没有尊严,爱到不由自主,可他,依然不愿放开她,她的身上有他的骨血,有他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她是他一生到白头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是活在他心上永不枯萎的花朵,他又怎么舍得伤害她,万事诸有忍,他忍得!
“苏苏,不要胡闹,早些睡吧。”他尽量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轻轻环住了她日渐粗壮的腰身,满腹柔情的在她眉间一吻:“大宝贝儿,晚安。我们的小宝贝儿也晚安。”
苏苏看着白崇欲言又止,她平静的看着他走出房门,在他迈出房门的时候,她张了张嘴,末了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她反身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抱着厚实的被子,低低自语道:“你们。。。你们又怎么能比得上他。”
此时万籁俱寂,夜渐深了。
月色沉沉,晚风吹拂轻纱的窗帘在房间内舞动,月光从窗外落进来,洒满了一地碎银。
锦华苦思冥想了半月之久,将经营战略改了改,决定将成衣店彻底的与鞋店合并,实行一条龙,从头到脚包办,不但卖衣服、卖鞋子、也卖帽子,首饰,女人的项链、手镯、但凡女人需要的,能买的她都卖。至于服装的设计,她有心自己尝试画设计图,这件事她同王玫瑰商量了,王玫瑰是个时装爱好者,跟着大卫和老师浸淫了两年,也算是有所心得,她又将这件事同军官讲了,军官有意搏美人欢喜,便热心肠的将自己的几位画家朋友介绍给了锦华。
这件事,锦华并没有告诉黑皮老三,她在屋里思量了一会儿,换上了橄榄绿的银丝礼服,头发用翡翠的蝴蝶发卡固定住了,又戴了祖母绿的项链和耳环,在镜子里照了照,见形象还算可以,便披上了高文轩为她设计的黑狐狸毛斗篷,兴致高昂的坐上了王玫瑰的车子,王玫瑰特意举办了一场聚会,目的是向锦华介绍这几个人,聚会的地点在军官的小别墅里。
上了车,看见王玫瑰一身火红,锦华有些咋舌,王玫瑰算是敢穿敢秀的风流人物,她身上的红色礼服上围缀满了玫瑰花,雪脯被这些玫瑰花托着,露了大半,红的红,白的白,好不耀眼。
王玫瑰见锦华上车,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大满意:“你怎么穿的像个黑寡妇一样,你瞧瞧这么暗的颜色,我给你介绍的可是画家,你得像我这样鲜亮些。”说着,王玫瑰便拽着锦华下了车,两人又蹬蹬上了楼。
王玫瑰一进屋便拉着锦华直奔衣柜,她看着满柜的衣服,又瞧了瞧锦华,直接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嫩粉色的抹胸裙,这件衣服锦华印象不是很大,她衣柜里的衣服大部分是老三找人采购的,自从忙铺子里的事情后,她便少有逛商店了,衣服想来,也都是老三看着买的。
在王玫瑰殷切的目光下,锦华换上了那件抹胸裙,王玫瑰很满意,又在锦华的妆匣子里找了南珠的链子和耳环,递给了她:“快把首饰也换了,我们可没时间了。”
锦华从王玫瑰手上接过了东西,换上之后,只见王玫瑰溜到她的身后,将她头上的蝴蝶发夹取了下来,从自己的头上将珍珠发网取了下来,笑脸盈盈的将锦华按到了椅子上:“我帮你把头发盘一盘。”
锦华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头发被王玫瑰灵巧的揪成一缕一缕的,一缕一缕的头发一点一点的叠加,最后成了一个鼓起来的发包,王玫瑰手持珍珠发网,拿着固定碎发的发夹,将发网罩在锦华的头发上。
“真漂亮。”王玫瑰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围着锦华转了一圈,而后热切的从自己的手包里取出了一管口红递到了锦华面前:“呐,擦这个颜色,你这个颜色太暗了,要亮一些才好看。”
锦华从王玫瑰手上接过了口红,用纸将嘴上的口红擦干净后涂上了王玫瑰递来的那支,看着镜子里亮闪闪的自己,锦华回头看了一眼王玫瑰将口红递了过去,她随后又将口红擦了去,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银灰色的旗袍,对王玫瑰说道:“那样的装扮不适合我,要不换成这件吧。”
王玫瑰接过旗袍看了几眼,又瞧了瞧她,思量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锦华明白王玫瑰的意思,但她也有不能如此打扮的难言之隐。
美丽,是女人的通往乱世杀机的入场券,尤其是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
第二百三十七 生死场(一)()
锦华原先以为军官只是举办一个小型的私人聚会,待她跟着王玫瑰翩翩而至时,发现军官的人脉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广得多。两层小楼里几乎挤满了人头,白皮肤的,黄皮肤的,还有不少赤金色儿的印度人。
王玫瑰跟着军官见惯了这种场合,刚踩在红毯上,便东张西望的四处探寻男朋友的身影,短短的巡视后她突然眼睛一亮,满面春风的挤进了热闹却更拥挤的人群中。
王玫瑰行动迅速,只是晃神功夫,便消失在了人海中,锦华本来是紧跟着她的,可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到最后也淹没在了衣香鬓影的海洋中。
四顾了一通见找不到王玫瑰,索性停了脚步,这样的场合她这些年少有参加,又大概是跟着高文轩混惯了,野惯了,看着四周谈笑风生的人群多少有些恍惚。
“荣小姐?”
听见有人喊,锦华看了过去。
有些惊讶,因为喊她的是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年轻男人,那人穿着顶时髦的西服,梳着锃光瓦亮的小分头,带着大金表,看上去颇有些派头,锦华仔细瞧了瞧,见他看着眼熟,却一时想不出来是谁。正当她在脑中搜寻着自己是否认识这么一号人物时,一个娉婷玉立,穿着孔雀蓝晚礼服的美人像一道闪电一般降临在了他们眼前。
美人笑脸盈盈,在见到锦华的第一眼起便急急挽住了男人,锦华看着她那宣布所有权的方式,不由会心一笑,举了酒杯对着男人摆了摆手,便跟着人群继续漫无目的地流动。
“锦华!”男人在她身后喊了一声,锦华信步迈开的两腿一下子站住了,她扭过脸,狐疑的看着那人,继续在脑中搜寻记忆,看了不大会儿,当那张脸与记忆中的面孔契合时,锦华不由张大了嘴巴,有些迟疑:“。。。忠君?”
男人点了点头,热切的走了过来:“可是有些年没见你,这些年你去什么地方了?”
锦华瞧着一脸热切的渚忠君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被记忆拉回了曾经,这个男人很久以前是她的未婚夫,如果不是荣家一夜之间的家破人亡,现在她的生活轨迹或许就像那些太太一样,相夫教子,细水长流,或许夫妻二人甜甜蜜蜜、或许夫妻不和,还要顾着夫家的脸面忍气吞声,又或许和丈夫的小妾斗得不可开交。
锦华笑着摇摇头,那样的生活她不曾羡慕,命运关闭了大门却留了一扇窗户给她,辗转挣扎了这般久,她很庆幸,命运使她遇见了高文轩。
“你不是还记恨着过去的事情吧,那是少不更事,你知道那时你我还有婚约,但。。。”渚忠君没有说完话,当他感觉到手臂一紧时便停了下来,对着锦华,挤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随后又介绍身边人:“这是。。。我的未婚妻,苏欣悦,你大概认得,大华。。。。。。”
渚忠君的话没有说完便止住了,美人莹白的玉脸上呈现出一点得意,她对着锦华倨傲的伸出了手,同时她那双丹凤眼中流露出一点怀疑和探究,不过苏家的教育还算可以,苏欣悦很自然的在未婚夫面前,掩饰住了自己的想法,:“荣小姐你好。”
锦华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她谦和的对着美人回了一礼:“苏小姐你好。”
苏欣悦是个聪明人,她看了未婚夫一会儿,热切的挽住了锦华的胳膊,面容上浮现出大家闺秀训练得体的和善笑容,这种笑容里有一种淡淡的疏离在,锦华掌握这种笑容多年,自然知道苏欣悦笑容里所隐藏的含义,也由此猜测出苏欣悦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故而她不敢太疏离,也不该贸然的热切,只得选择稳妥的战略——保持人前的亲近。
“忠君,我和荣姐姐说会儿贴己话,你先避开吧。”
锦华看着渚忠君面露不甘的离开,心里不禁有些好奇,渚父怎么就和自己的老对头苏大华结亲了呢,要知道当年两人在商场可谓如在战场,誓要拼个你死我活,如今结为亲家,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世事难料。
想了半天,锦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见渚忠君走离,苏欣悦直接开门见山的自报家门:“荣小姐,我是苏家的小女儿,也是忠君未来的妻子,不知荣小姐。。。”
锦华目光在苏欣悦脸上游移了半刻,立即换上了势力殷勤的笑颜:“原来是苏家,真是幸会!”想起四年前见过的苏大华,锦华看了看苏欣悦的眉眼,她实在不能将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和苏大华的脸联系在一起。苏大华阔脸、大眼,蒜头鼻。苏欣悦却是与其父截然不同的对比,巴掌脸,细长眼,琼瑶鼻,是古典的俏生生的美。想了想父女两个的对比锦华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但她面对苏欣悦始终保持着过分殷勤的客气。
苏欣悦十分享受旁人眼中的殷勤和谄媚,看见锦华殷勤相待,她不自觉的骄傲起来,但凡美人多少都有这么一点无关轻重的毛病,这是常有的事情,锦华并没有在意苏欣悦的变化,她只道不能暴露自己,至少现在不能,于是点到就收:“苏小姐,我还有些事情,先离开了。”
听见这么一句话,苏欣悦舒展了揪成一团的眉毛,舒了一口气,也同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