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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胡话,钟儿,你记着,你要走的这条路,注定要踩着尸骨,否则,你便就是别人脚下的尸骨。”东皇太一最后的那句话带上了狠意,他虽是笑着的,锦华却觉得他无比遥远。
“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你的安排。”锦华不自觉问。
东皇太一凝眸瞧她,一脸正色:“我便是你的命运。”
雨声喧嚣,东皇太一之后的话她已经听不清楚了,空气里尽是雨水和泥土混合的腥味,她踩着雨水,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回了家,东皇太一在她身后撑着伞,两个人一同回去了。
这场阴雨持续了有半个月,下墓的时间一改再改,最后定在了九月。
一直到下墓前锦华都将自己关在屋里,看着镜子里长满脓包的脸,看着衣柜里精致的华服和舞裙,看着保险柜里放着的钞票,也看着她从承德带过来的贺榕的书,看着那本书上密密麻麻贺榕的字,看着被改作锦华的女主人公,心里头一片空白。
这段期间,古玩店的程爷派人来过,杜月笙的人也来过,但无一例外都被东皇太一挡了回去。东皇太一这段时间在上海滩跌摸滚打,身上越发有上位者的气质,他适合这个不太平的时代,他有掌控人的能力,也有不被人掌控的能力。
看着镜子里端着碗的东皇太一,锦华扭过了脸,她坐在矮凳上打量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头发梳的是时髦的少爷头,西装革履,蓝绸领带,钻石袖扣,他的打扮越发有符合这个时代的精细。
东皇太一是过来给她送药的,他看着她的脸,叹了口气将碗重重的放在了她面前:“今天的药。”
嗅着浓郁的中药味,锦华端起了手边的白瓷碗,东皇太一站在她身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锦华心里有些疑惑,看了他一眼。
却见他满脸怒气,甩手将她手上的药碗打落,滚烫的汤药泼洒在地,白瓷碗咣当打了个转儿,最后盖在了木地板上。
“钟儿,你手上不愿沾染血腥,我可以动手,可你为何百般袒护那小子!”
“东皇,你的法术对这张脸没有用。”锦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白瓷碗,声音淡淡。
“你以为这些药就有用?”东皇太一指着镜子中她溃烂的脸反问,梳妆台被他戳的铛铛响。
“没有用,我知道。”她站起来了身子,看着他,一脸平淡。
“程老板等不及了,明天要去洛阳,和杜先生已经说好了。”东皇太一口气一顿,道。
“我可以去,没问题。”锦华手心摊开,一朵小小的金莲花躺在她白嫩的手心里,只见她双手在脸上一抹,容貌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东皇太一看着她的变化,先前的愤怒被惊愕取代。
“你。。。”
“这是吞噬掉那个丫头的碎片得到了力量,但我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锦华看着又变回来的满脸溃烂,神色淡淡。
东皇太一听着她的话,眼中的光彩却来却亮,他坚定地对她说:“下墓你必须跟我在一起,这次的碎片,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得到它。”
ps:感觉不能再懒下去了,这次下墓契机到了,最近虐够了,该涅槃重生了。明天开始每日三更,我的女儿要崛起了!!!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明天开始每日三更,我的女儿要崛起了!!!明天开始每日三更,我的女儿要崛起了!!!
六十六章 往洛阳查人数 忍一时退一步()
鸡鸣声罢,调皮精灵的光便从精致的刺绣窗帘外钻了进来,一寸一寸的收复被黑夜所侵占的领土。
当室内清冷的白彻底流动为明丽的黄时,蛋黄沙团子一般的圆日已经高悬在天崖织女的湖绿缎子上了。
普通的一天。
上海车站一如既往的充斥着绿皮火车的呜鸣声,人潮流动的喧嚷声,沿着火车站零散摊子的叫卖声,乞讨者摇动吃饭家什硬币击撞的叮铛声,声声入耳,生活的乐章一时半刻也从不停息。
在这篇幅极长的乐章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哒哒声并不引人注意,引人注目的是两对从人潮里走来的俊男靓女。
走在前的一对男女,男的,时髦的少爷头梳的整整齐齐,虽然只是一身简单的灰白长衫,但这人的样貌却是掩饰不住的通身气派。挽着他胳膊的女子,白玉般的软肉包裹在花样精美的旗袍中,纤细的长腿下是一双黑色高跟鞋,不过比她身材更吸引人的是她那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脸面,比车站内广告牌上的大明星还要漂亮。
当然在这二人身后的一对男女也不差,男的西服革履,秋水瞳闪烁着摄人的光,健壮的身体在西服下极有轮廓,他冷冰冰的瞧着前方的那对男女,那种冰冷的气息令他多了几分神秘的吸引力,挽着他胳膊的是一个清秀的姑娘,看起来像读书的女学生,不过比起她前方的小姐容貌就逊色太多了,好在她比那气派的小姐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女孩子温吞的柔软。
乐章此刻进行至轻柔的小夜曲,人潮的喧嚷声因两对男女的到来而变得低沉起来,人们大多将眼睛放在了这两对男女身上,猜测这两对男女的身份,是那家官老爷的少爷小姐。
“呦!荣小姐可算来了!”小夜曲被突入的音符拉扯进了英雄交响曲,这一声音后,人潮的低沉又骤然升起,热烈起来。
锦华看着那只带着圆墨镜坐在行李箱上洋洋得意的大狐狸,轻轻皱了皱眉,行了一礼道:“程老板来得挺早。”
这程爷将锦华上下肆虐扫视了一番,有些不大爽快的说:“我程博洋不招荣小姐喜欢,荣小姐半路跳车不算,连我的弟兄都不愿见。”
锦华听着大狐狸的话,知道他还生气当日东皇太一带着自己跳车,东皇太一的事情说不得,当下她只好赶忙赔笑:“程老板多多见谅,当日锦华实在是有急事,至于后来没见程老板派来的弟兄也是因为锦华不在上海。”
“哦?”这大狐狸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他是江湖上的老手,知道锦华的话有水分,但他也不戳穿,当下又来拉近关系:“程大哥只是跟锦华你开玩笑,大哥就这个脾性。”
锦华顺着他的话说:“自然,小妹尊敬大哥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大哥的气呢。”
大狐狸笑,拍掌,他身后的一帮人聚作了一圈,看起来声势浩大。
锦华瞧过去,看见矮胖子等人,同唐明,格子西服和徐某人站成一团。
“锦华妹子瞧一瞧,看你这人可是齐了,人够了我们就走。”大狐狸戴正了圆墨镜道。
锦华心里想,当日杜月笙为她算人数,一共是九个人。
矮胖子等人为三人,她同东皇太一两人,唐明一人,贺榕、格子西服和徐某人三人。
然而贺榕并不在矮胖子那群人中。
“还少一人。”锦华心下有数后,对大狐狸道。
“荣小姐,贺某来晚了。”锦华话音刚落,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身体一僵,东皇太一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转过了身。
看见挽着贺榕站着的小姑娘,锦华愣住了。
“荣小姐不会介意我带上媛媛吧。”一边同锦华说着话,贺榕一边温柔地对他身边躲着锦华的那怯懦小姑娘轻声安慰。
锦华看见媛媛还活着的时候,心里头虽然高兴,但高兴之余同时也有些发堵。
“这可不行。荣小姐,我们当时说好了,你们可就只出九个人,这多一个人算什么事儿!”锦华没说话,大狐狸声音响了起来,大狐狸声音慢吞吞,用一种看不起人的目光瞧她。
“多这一人,程老板可以按九个脑袋分东西。”贺榕悠悠开口,目光不着意落在了锦华脸上,他的笑声让锦华心里发寒。“荣小姐的脸这么快就好了啊。”
大狐狸凑了过来:“荣小姐脸怎么了?”
锦华脸皮涨的通红,东皇太一看着她,将她拉在了身后,瞥了一眼贺榕和程老板。
这时候贺榕又开口:“程老板,按九个脑袋分东西,荣老板还多一个助力,这可不是赔本买卖。”
大狐狸没说话,从他身后走出了个壮汉,走到了贺榕跟前,将他身边的媛媛打量了一番,开口:“这是个助力?你看那女娃娃跟小鸡崽子一样,不拖后腿就不错了,荣小姐这事儿可是关系到兄弟们的性命,不能开玩笑!况且荣小姐跟着我们一起,就已经犯了忌讳了,荣小姐这啥打算将我们程爷推进火坑吗?”
“兄弟给我家小姐戴的帽子大了些。”东皇太一看着程爷开口,目光里颇有震慑力。
大狐狸突然笑了:“都是自己人,气氛搞这么尴尬做什么,不就是个丫头,带着不下去不就行了。既然人齐了,我们就走吧。”说着大狐狸便转过身子朝着火车上去。
看着那程爷的背影,锦华跟了上去,贺榕带着那个姑娘一起去洛阳,她只能先憋着气,方才东皇太一跟她说,这丫头身上有古怪,但具体是什么古怪,东皇太一没有说。
由于是按座买票,他们这帮人许多没买到票,但不好等下列车,于是趁着人乱,偷偷挤了上来。
锦华同东皇太一挨着坐,东皇太一正为她传灵力维持表面风光。
“锦华,那丫头身上依然有古怪,很微小,我说不上来。”东皇太一的声音拿捏很好,这秘密的交谈并不会被坐在他二人身旁的程爷听。
锦华靠在座椅上听着东皇太一的话,她看了一眼窗外的空地,扭过脸对着东皇太一笑道:“我知道,我也感觉到了。”
“钟儿”东皇太一的眼睛像浸在浓墨里星星,闪烁分明。
“我知道分寸。”锦华止住了他的话,将头对向了身边的窗子。
咣当两声,长鸣一声,火车发动了。
ps:要出去一趟,七点第二更,九点第三更。
六十七章 至洛阳入圈套 贺榕斗现真身()
他们走平汉铁路去往徐州。
那程爷常年驻扎洛阳城倒卖古董,据程爷说,洛阳城内只有陇海一条铁路途径,到了徐州他们便走陇海线至洛阳。
徐州到洛阳,车票走的是一二四制,一等车厢车票是三等车票的四倍,二等车厢则是三等的两倍,三等车厢的价钱虽好,可待遇却不敢恭维。
程爷虽然财大气粗,但面对这二十来人的车票钱还是感慨囊中羞涩,最后一番挣扎下,不知是不是为了怕锦华瞧不起,程爷终还是带着弟兄坐了头等车厢,他们这些人在车上辗转了两天时间,最后才到达洛阳。
洛阳的车站也是同上海一般的热闹,锦华没到过洛阳,便多仔细留意下,靠近车站的店铺林立,大马路也是相当宽敞,虽然比起外滩差了些,但也是个繁华地。
程爷在洛阳购置有地产,也开了个古董店,店后面是个四进的院子,在外头程爷没多说话,进了院子,程爷将洛阳城势力分布讲了个大概。
洛阳城先前在那位姓吴的长官手下掌握了四年,那位姓吴的长官在去年腊月的时候被迫离开了,程爷讲得绘声绘色,却说不出来原因,程爷是玩古董的行家,关注点大多是在古董生意方面。
洛阳有四大商家,东西南北关各有一家,四家中唯有东关高家是做古董买卖的,说到这的时候,程爷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这些事情讲过后,程爷没有再多说什么,安置他们几人住下了,锦华同贺榕带来的媛媛住在一起,看着贺榕恨不得杀了她的目光,锦华当做没瞧见一般避开了,她现下最大的秘密便是那张脸,她准备私下里跟这程爷说一说,让她同东皇太一住进一个屋子。
程爷一向是只动大墓,这次程爷看上的是一座周墓,这一点出乎锦华意料,因为唐明最早找来古玩店时,说要动的是宋墓。
程爷交代后便说自己要去快活一把,扔下了她这帮人在院子里待着,锦华同程爷商量换房的事情,程爷狐疑的打量了她跟东皇太一便同意了,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说,他那屋里供奉着关老爷,让他俩安分守己。
程爷的宅院木工做的精细,处处可见精雕细琢的木刻花样,青砖垒的院子也颇为气派,看样子他这些年日子确实不错。
刚进了程爷安置的屋子,果然迎面就对上了关公爷,那青铜关公被安置在堂上,供奉的香火灰堆了有大半个香炉。
看见程爷供奉的关公锦华有些好笑,这程爷是个坟堆里刨食的,竟然也会去供奉神像,程爷供奉的关公是拿大刀的,按供奉的规矩讲,这般供奉的多是武将。
东皇太一进了门,看见桌上的神像定神瞧了两眼,问锦华:“这是什么?”
“神像。”
东皇太一听了没再说什么,在她身边的太师椅上坐下了。
“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