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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眼睁睁看着大青虫夺去了高宽的生命,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迟缓而又僵硬地将目光投放在蠕动的大青虫身上。
阿宽是死了吗?她问自己,可心底除了那一声声的叹息,再无其他答案。
她看着高宽血肉模糊的身体,看着那森白的骨架,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刚探出手,眼泪便开始不受控制的滴落,一滴接着一滴,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哭。
她甚至怨毒的想,她一定老早之前就想哭一场了,所以才会借着高宽的死释放压抑许久的情绪。
汉子方才看了一场戏,现下正在夸奖那始作俑者,他斜眼瞥了眼锦华,没心没肺道:“我说你哭什么,我不是早跟你说那是条虫子吗。对虫子有什么好哭的!”
锦华看了汉子一眼,心里发狠,抹掉了眼泪,站了起来,冷笑道:“你少装疯卖傻,别以为我动不了你,告诉我进墓室的路!”
汉子止了笑容,斜眼瞧来,语气讥讽道:“墓?这里没有墓,只有虫。那只小虫子死的真可怜,真可怜!真可怜!”
锦华冰冷的目光凝为刀刃,走上前,一把扯住汉子的衣服,狰狞了姣好的面容,又硬声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汉子哼了一声,推开了锦华,冷声道:“小丫头,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言而有信,答应了小虫子放你走,可没说,要送你走路。”
锦华闻言,喉咙里堵着一口腥甜,她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那泼皮汉子,一对拳头径直朝着汉子的脑袋砸去。
“荣丫头,退下!”熟悉的声音,唤醒了锦华的理智,她朝来人的方向看去,熟悉的身形,看得她忍不住冷笑。
来人,是蛊婆婆。
“阿婆,你是不是早在这里了?”锦华盯着蛊婆婆的眼睛追问,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高宽之死,是不是和蛊婆婆有所关联。
“蛊七爷有礼,小徒不知者无畏,还请蛊七爷见谅。”蛊婆婆没有回答锦华的话,而是越过她,将目光投向了锦华身旁的汉子。
“小六,我见了金蚕就知道这是你的徒弟。自然不会怪罪。”汉子有些不快,但还是出于礼貌,淡淡回应。
蛊婆婆闻言,立即将目光扫向了锦华,呵斥:“孽障,还不跪下磕头!”
斥责后,蛊婆婆又道:“七爷一直在这墓里育蛊,想必早就对这墓了如指掌,小徒所行只为送还物件,还请七爷出手相助。”这一番话,是蛊婆婆对锦华的解释,虽然是说给这汉子听,实际上也是说与锦华,只是现下,锦华怕是听不进去了。
汉子眯住了眼睛,看向蛊婆婆,许久后,才开口,这番话同样是回答锦华的那些话。
“这里没有墓,只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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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章 入墓()
对于蛊七爷的回答,蛊婆婆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她很快变了口风:“七爷知不知道往生蛊?”
蛊七爷眼睛亮了亮,很快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黯淡了眼色,对蛊婆婆的话并不作答。
高宽的死像是浸在花纸上的水渍,人看见的是‘漂亮印花’——水渍被五彩斑斓的印花遮挡得干净。
锦华死死盯着蛊婆婆,她想不到蛊婆婆竟这般的心狠,她又替高宽觉得难过——高宽对蛊婆婆可一直都是毕恭毕敬,从不敢怠慢!
蛊婆婆虽在等待蛊七爷的回答,但眼中余光始终留意着锦华,看着锦华阴郁的样子,她心里忍不住骂这丫头不识时务,在蛊婆婆看来,高宽的死是必然的,他创伤的身体根本受不住前路的颠簸,垂死难受,倒不如
心里叹了口气,蛊婆婆还是走到了锦华身边,压低了声音提醒:“大局为重。”
锦华被蛊婆婆这句话激得发狂,她不可思议的看向蛊婆婆,用一种类似于刀子摩擦玻璃的尖锐声音反问:“大局为重?”
蛊七爷的目光被他二人的争执所吸引,察觉到那抹窥视的目光,蛊婆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实情抖露个干净,她知道蛊七爷必然会被吸引。
“孽障,若不是你将那东西带出来,若不是你巴巴的过来求我,你以为那小子会死?这些可都是你自己做得孽,你今日再闹下去,我们谁都出不去!”
蛊七爷摩挲着金蚕,想尽力表现出自己的漫不经心,他拖着语气,出声问道:“什么东西?”
蛊婆婆收敛了声音,选择沉默,这是一种策略,她在等待蛊七爷的示弱。
蛊七爷敏锐地察觉到了蛊婆婆的意图,戳开了隔在三人中的‘窗户纸’,又道:“小六什么时候对七叔这么生分了,只管说出来。”
蛊婆婆立刻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锦华,她想让锦华开口。
锦华接到蛊婆婆的示意,心里有些别扭,但她猜出既然蛊婆婆让她开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文章,蛊婆婆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她一时半会着实猜不出来。她想为高宽报仇,就这么简单,即便无法真诚的面对蛊婆婆,她还是选择了顺从,再固执下去讨不到便宜,这是事实。
锦华掏出了包中的婴、尸、瓶,她感觉婴、尸似乎大了些,婴、尸的四肢和脸皮紧贴着瓶壁,漆黑没有眼白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随时都能打破瓶壁跳出来一样。锦华顿时有些害怕,快速将婴、尸、瓶递给了蛊七爷。
蛊七爷看到婴、尸、瓶的神色与蛊婆婆如出一辙,他脸上毫不掩饰惊喜之色,开口就问:“你确定这是真的?!”
蛊婆婆点点头,开口道:“千真万确。”
蛊七爷抓着婴尸瓶上下摩挲了一遍,很是陶醉的将脸皮贴在了婴、尸、瓶上,他哈哈大笑了一声,向锦华讨要装婴、尸、瓶的布袋子,看样子他是准备带着她们前往墓室了,不过,不排除他背上婴尸瓶甩掉他们。
蛊婆婆看了蛊七爷一眼,指着锦华道:“七叔,这瓶子得由我这徒弟背着。”
蛊七爷登时变了脸色,冷笑了一声,反问蛊婆婆:“小六是怕七叔私吞东西不成?”
蛊婆婆连忙摆手,迟疑了一会儿,抬头问蛊七爷:“莫非七叔忘了吗?”
蛊七爷眼底流露出几分与他外表截然不同的落寞,他深看了蛊婆婆一眼,开口有力道:“七叔没有忘,永远都不会忘!”
说罢,他将婴、尸、瓶递给了锦华,举着火把站到了蛊婆婆跟前,看着锦华将婴、尸、瓶收入袋子后,开口嘱咐:“无论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你记住了,不要碰任何东西,更不要拿任何东西,只管跟着我走!”
话说过后,蛊七爷便转过了身子,他是个行动派,看样子这是准备走了。
锦华看了看高宽的尸骨,眼睛有些酸涩,她捏着拳头,停留了有片刻,闭上了眼睛,和蛊婆婆一起走到了蛊七爷的身后,她心底一道声音在叫嚣着——阿宽,我一定为你报仇!
穿过一长段黑暗,目光所及变得清晰起来,甚至不需要火把,不需要手电筒照明一样,眼前的景象,足以称之为奇景。
一只萤火虫的光微弱如一豆烛火,那么不计其数的萤火虫呢?
不计其数的萤火虫足可绘作一片星空。
莹白的冷光贴着灰色的岩壁,奇诡的白光显得洞穴格外幽深,远眺似万家灯火,仰头若仰望星空。
走在其间,心情也跟着奇妙了,像是闯进了神仙的仙境一般,又或是闯进了童话书中小仙子的世界。
不知在‘星海’中走了多久,人已经有些疲乏,这时候,蛊七爷突然出声。
“到了。”
这怎么就到了呢?锦华四顾,完全没有看到墓穴存在的痕迹。
蛊婆婆拽住锦华,跟上了蛊七爷的步子,蛊七爷走的很乱,身形摇摇摆摆,似是喝醉了一般,蛊婆婆对锦华的疑惑选择了沉默,只管跟着蛊七爷的步子走。
锦华有些走神,但不知不觉,眼前的景象已经过渡到了另一个世界。
面前是数以千级的台阶,人在下仰望,仿佛在仰望苍天,蛊七爷在台阶下跪倒在地,蛊婆婆也跟着蛊七爷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锦华呆立在蛊婆婆身旁,蛊婆婆磕完头后并没有任何表示,站了起来,蛊七爷回头同蛊婆婆相视一眼,他二人眼中含着热泪,锦华心里有惑,他二人方才所行之礼究竟是为了什么?
依然是蛊七爷在前带路,他举着那根燃烧着的火把,一步步稳健的踏上了台阶,锦华莫名心中升起了一丝震撼,从她的角度看去,蛊七爷像是孤独游走在天地之中的殉道者。
“荣丫头,捧着婴、尸、瓶跟上。”蛊婆婆回头喊了一声锦华,锦华还未从心中的震撼清醒,慌忙从包里将婴、尸、瓶取出。
捧着婴、尸、瓶更像是捧着婴孩,锦华尽力不去瞧手上的婴、尸瓶,那东西太邪门儿,锦华瞧过去,总能与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相对,但走楼梯,她又不能闭上眼,只能忍着后背的凉意,一步步,踏上台阶。
九十八 小金之死()
很久才走完阶梯,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锦华两条胳膊酸痛得要命,蛊七爷和蛊婆婆都在台阶上等着她,蛊七爷脸色不善,下巴高扬,一副子泼皮无赖相,见她上来故意伸出一脚挡道。
锦华恨不得扒他的皮,拆他的骨,哪里会理会这怪人的心情,也不瞧他,嗤笑了一声,一脚踩着他的脚背上了台阶。
程爷那帮盗墓贼能横行河南大墓,果然是有本事的,居然真摸到了地方,看着四下散落的东西,锦华知道蛊七爷为什么恼怒。
蛊七爷那一脚挨得憋屈,闷哼了一声:“人齐了,就进去!”
蛊婆婆叹了口气,看了眼锦华,张了张嘴,锦华看着蛊婆婆的嘴型,知道她是在说自己胡闹,心情复杂地挪开了眼,跟在蛊七爷后,走进墓室。
墓室窄小,两侧为壁画,壁画上绘有蛇人同羽人大战,有意思的是,这壁画给人一种示意,就是这楚国大巫是蛇人与羽人大战中的牺牲者。
如果墓主人是蛇人,还是楚国大巫,这就胡扯了,这么说吧,巫的身份很奇特,自古以来王侯大多出身为巫,在史记?夏本纪中有所记载,大禹实则就是大巫,左传对楚灵王的记载,同样表明楚灵王,巫的身份。其次,能担当巫这个职位的,必然也是有毅力、有恒心之辈,论语?子路中孔夫子有言:“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做巫医。”足以管中窥豹,可见巫之超然。
所以在锦华看来,这墓压根儿就不是楚墓,什么楚国大巫明摆着全是唐明的鬼扯,但程爷怎么说也是老行家,怎么就被蒙骗了,这一点锦华倒是没想明白。
“这里的小虫子居然这么多,可不能浪费了。”蛊七爷阴测测的声音忽然响起,锦华正看着壁画入神,冷不防被蛊七爷的声音吓个正着。
锦华顺着蛊七爷的声音瞧去,胃里再次一阵儿的翻滚,那蛊七爷又一次放出了身上的虫子,现在跟个皮包骨头似得,那些虫子正在贪婪吞吃地上早已腐烂变质的死尸,蛊七爷满意地看着虫子们将那些死尸剔成骨架,这才慢悠悠的收回虫子。
察觉到锦华的目光,蛊七爷立马收敛笑容,冷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墓室里味道很丑,一方面是因为尸体的**,另一方面也可能和墓室的不透风有关。锦华皱了皱鼻子,看着跟在蛊七爷身后的蛊婆婆跟了上去。
他三人现下走在一条直道上,锦华捧着那婴、尸、瓶看着火把所在之处朦胧的雾气,心里很是发毛,她心里头总觉得不太平,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当下只好先跟上队伍。
越往深处去,墓里头的雾气越大,走到最后,无论是火把还是手电筒,都无法将墓里头照个清楚,光线凝滞在浓白的雾里头,根本照不开。
蛊婆婆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说,七叔,这路你认得不,我没有走到这么深的地方。”
蛊七爷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我们先拉着手走,省得到时候有人走丢了。”
蛊婆婆赞同了蛊七爷的提议,锦华从原来捧着婴、尸、瓶改为了单手抱着,天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厌恶那蛊七爷。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锦华突然感觉不对劲儿,她感觉到,他们三人后头,有东西跟着!人的感觉很奇妙,但锦华并不认为这是她的臆想,她扭头的时候真切的看见了那个一闪而逝的黑影。
“有东西跟着。”锦华压低了声音跟蛊婆婆讲,蛊婆婆身体一颤,锦华见她停住了,应该是跟蛊七爷讲话,但很快,蛊婆婆开口:“继续走。”
又走了有几步,墓室里响起‘赫拉赫拉’的声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