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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榕看着她神色自如的模样突然有些失落,摆摆手:“荣小姐自便。”
锦华将贺榕的失落看在眼里,实话说她喜欢这样的逗弄,即便她对他已经没了感情,她还是想要看一看他难受的样子。
茶房很快将咖啡送来,当着媛媛的面,锦华轻抿了一口,而后将咖啡杯推到了贺榕面前:“贺司令要不要尝尝,味道比印度的咖啡还要好一些。”
贺榕看了一眼媛媛,拒绝了:“荣小姐来找我,怕不止喝咖啡这么简单吧。”
锦华见贺榕面露不快,便没了戏弄他的心思,坐直身子:“贺司令,我要去神农架这一路万无一失,今日特来同贺司令商量。”
贺榕靠着沙发,瞧见荣锦华面容恬淡,心里有一种岁月离逝的惆怅,他们经历过轰轰烈烈的岁月,有过不可思议的故事,他突然想问一问,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做到将他轻易放下。
看了她许久,贺榕没有问,一来是觉得自己的问题可笑,二来,他不想再与女人纠缠下去,他清楚,要是他问了这么一句话,媛媛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
深深的凝望,贺榕将自己所有情感放在了这一眼凝望中,他将荣锦华细细的,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她已经彻底的告别过去,脱胎换骨了,她的眼睛里闪耀着淡然而有自信的光芒,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贺榕突然想不起如何叙述荣锦华的变化,她很迷人,迷人到让他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尊敬。
媛媛背地里使劲儿扭了一把贺榕的胳膊,她受不得自己的男人看别的女人看直了眼,更受不得这个女人是荣锦华。
“贺大哥。”媛媛饱含妒意的娇呼唤醒了贺榕,贺榕正了脸色,看着锦华平静微笑的样子,渐渐冷静了下来:“荣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要贺司令保证我从神农架平平安安的出来,曾经在墓室里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说着锦华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窝在贺榕怀里的媛媛,她的来意很简单,就是让媛媛退出神农架一行。
贺榕看了怀中的媛媛一眼,面露难色:“荣小姐,这个有些不妥吧?”
咖啡已经凉了,锦华看了一眼腕子上的手表,见快到小宽放课的时间,便没了续杯的打算,起身:“贺司令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吧。我们还有几天的考虑时间,穆先生那边,还请贺司令通告一声。”
面对贺榕,锦华不知道这次的相聚算不算是告别,走出旅馆的瞬间,她的心是快活的,这一次将感情收整干净,她没了软肋,也没了铠甲,但她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坚不可摧的荣锦华。
乘着洋车赶到学校,恰逢学生们放课,小宽在学校门前等着她,锦华瞧见了,便付了车钱,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她带着小宽去了学校附近街上最好的馆子,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两个人抄着筷子抢食,大快朵颐。
酒饱饭足后,懒洋洋靠在软椅上,看了小宽有一会儿,锦华决定明白告诉他,她要去神农架。经历今天的事情后,锦华警觉到她必须要让小宽知道她没有闲工夫帮他收拾烂摊子,让他知道,他必须在学校里安分守己。
捏着青瓷茶碗,小宽听见锦华的话,微微一愣,随后低头浅抿了一口茶水,问锦华什么时候去,要去多长时间。
锦华有些意外这毛小子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挑了挑眉,很快便释然了,心里宽慰知道自己先前的一番话说动了他,笑着回道:“过两天就走,去一个月或者。。。”
想了想,锦华还是没有把后话说出来,改了口:“没几天,只是和朋友一起去玩。”
小宽“哦”了一声,将杯子放在了桌上,过了许久,又问:“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锦华瞥了他一眼,握住小瓷水壶,倒了一杯清茶,看着淡黄色的茶水,举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严肃道:“不可以。”
小宽没有说话,锦华瞧见他身上依然是那件脏兮兮的制服,就从身后抱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纸盒子,推到他面前:“试试吧,我前些日子帮你定的衣裳到了。”
小宽收下她的礼物,静静抱着纸盒子,沉默有一会儿,突然开口,低声道:“我在学校没有打架。只是那个人骂你我才打他的。”
锦华抓茶碗的手晃了晃,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后,伸脚踩住了高跟鞋,站起身子,从一旁矮桌上拿住手包后,又坐了回来,抽出几张钞票,数了数,塞到了小宽手里:“在学校里多吃些饭,以后不要惹事了,好好读书。”
小宽没接钱,咬着发干的嘴皮子,倔强的看着锦华:“我没有做错,所以你今天不能怪我。”
锦华看了他一眼,又从手包里抽出了一张钞票,塞到了他手心里:“以后多买些书看。”
“小姑奶奶,我真没动手!”小宽朝着锦华扔出那张钞票,两手按在黑漆桌面上,脸皮有些扭曲,。
锦华瞧了他一眼,不由自主笑出了声,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抱着肚子哎呦。
见小宽面露不快,她收敛了笑容,斜了他一眼,端着茶碗倒了一杯茶水:“他骂我,又不是骂你,你没必要在意。”
“可他骂的是你!”小宽拍了一下桌子。
看着他这副样子,锦华淡淡瞟了他一眼:“一个月没有见,不光学会小混混的架子,还学会在我面前拍桌子了?”
小宽低了头,声音软了下来:“小宽不敢。”
这句话虽然说得违心,但锦华还是字正腔圆郑重其事的说了出来:“小宽,你不必管他们怎么说,你只要记得,你是高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高宽。”(。)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客迎门()
送回小宽,锦华又是一夜难眠。
四更天时,将将有困意。
眼皮打架,脑袋昏沉,手上水经注的字符全都飞了起来,终于撑不住,连人带书,阖眼滚躺在软榻上。
暗夜将尽。
天色由清冷的蓝墨色渐渐转至惨淡的浓白,四处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半掩的窗子被秋风吹得呼呼作响,一阵阵凉意从窗子外钻进来,直冲人汗毛眼里钻。
“啪、啪、啪”
恰在此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静寂。
寒风和着敲门声,呼啦啦一卷窗子,“吧唧”一声,窗子撞上了木框,一股透心凉的寒气儿撞进了屋子。
“嘶。”锦华打了一个寒颤,被凉风冻醒,看着迎面儿又被吹开的窗子,顿时睡意全无。
敲门声仍在继续,“梆梆梆、梆梆梆”
声音更响。
枯坐在榻上,魔怔有一会儿,锦华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来寻她,就连贺榕和穆少秋都不知道她的住地。
心里寻思,猜测可能是小宽从学校跑回来了,想起昨天刚与他谈话,他今日又犯了毛病,不由火气上头,真觉得这孩子非得打一顿才会明白事理。
于是气冲冲的起身洗漱,随手抓起一件薄呢大衣套在身上,一脚踩住踢踏在地毯上的粉绒绣花拖鞋,便冷着脸,气势汹汹的走去开门。
拽开门,巴掌预备落下。
很意外,来人不是小宽。
门外站着一位青年人。
看着青年,锦华心思一沉,有些防备的抓住了门把手。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盯住他上下一番打量,锦华心里发悬,这人穿着黑缎材质的长袍马褂,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年纪,面容略显青涩,戴着同色系的礼帽,礼帽上装饰有缎子的黑色花结。衣料华贵,不似寻常人家的青年人。
青年没有回答,但身子却朝着锦华又进一步,看他抻脑袋的动作,锦华心跳了又跳,这人似乎在看她家中有没有人。。。。。。
朝院门里退了退,锦华想起高宽的屋子里还放着手枪,垂眸思量对策,抓住铁门的瞬间惊见一抹赤红。
血玉!
忍不住余光扫去,看了又看,锦华确定那人腰上别着的是一块血玉。
同道中人?
一派自然的睁大了眼睛,故作漫不经心的又从院门内走了出来,锦华尽量隐蔽着去打量那个青年。
青年抱着两臂,不住抚摸着腰间挂着的沁红血玉,见锦华瞧过来,同样瞧了过去,一双眸子清润傲然,全身发散着一股子贵气。
他瞧了锦华有不大会儿,微扬下巴,一脸高傲的从袍子里抽出一张薄纸:“荣小姐拿着吧。”
锦华有些狐疑看着他,心有迟疑,不敢随意的接过那张薄纸,正在犹豫,这时候,自青年身后,又走出了一个同样装束的黑皮汉子。
“守仁。先生让你快些。”黑皮汉子眼睛微斜,粗声粗气的,对着青年催促。
青年两手微微一顿,斜了黑皮汉子一眼,不由分说,又将那页薄纸从锦华手中抽了出来,扭脸对着黑皮汉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跟先生说,再催让他自个儿来。”
锦华挑眉,虽然不知道那位先生是谁,但觉得这青年人的脾气还是很有意思的。
“我呸,你以为先生给你赎身,你就是先生的人了吗?”汉子很是不满,满脸不屑,虎步走了过来,他手上抱着一溜包装精美的纸盒子。
青年的目光在那些盒子上跳了跳,怒极反笑,皱着鼻子,脸皮上泛着一层薄薄的红晕,眼珠子直瞅着天,有些自嘲的骂道:“先生还真是有心,让我这前人来给后人送东西,也不知道这一次先生能快活多久,反正我这残花败柳之身。。。。。。”
“嘿,你还有脾气了!赶紧打住,你也不嫌臊得慌。”大汉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到了青年的后脑壳。
“对,我还真有脾气了!哼,全给那娘们儿吧,全给她吧!”青年瞪着两只眼珠子,将手上的薄纸一甩,丢在了黑皮汉子的黑脸上,气呼呼的跑开了,看着青年怒气冲冲离去的身影,锦华有些不明所以,方才那青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哎,真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暗自瞥了黑皮汉子一眼,锦华收敛了心思,在心里盘算来盘算去,猜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会是朱太太的人吗?
这一点锦华很快就排除了,因为朱太太不喜欢这样故作玄虚,有事邀她会提前说好,并不会这般没头没尾的过来。想了又想,锦华觉得自己认识的达官贵人有限,熟络的男性更是少数。
黑皮汉子瞧着青年离开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放下纸盒后,又弯身在地上捡起那张了薄纸,微微折叠,夹在了纸盒子的缎带包装间,随后,对着锦华抱拳躬身:“夫人好。”
锦华被他这一声唤,惊了一跳,反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黑皮汉子口中的夫人是喊自己,脸皮上有些僵硬的一咧:“先生有礼,实在受不得。”
“夫人这是说什么话,自打夫人走后,先生每天都在念叨着夫人呢。”
锦华在汉子身后瞧了瞧,又在四处看了看,见空无一人,压低了声音:“不知那位先生是谁?”
“这个嘛。。。”汉子的眼睛闪烁,却不发一言,锦华心里明了,一咬牙,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对着汉子恭迎:“请。”
“打扰夫人了。”汉子相当腼腆,又自顾自的说:“先生命我来给夫人送衣裳,本来还怕夫人不会收下呢。”说着,汉子冲着锦华微微一笑,十分狡黠。
将汉子迎进了门,锦华心里存了套话的心思,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发的柔和了,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将院门插上了锁,随后对着汉子又一屈身:“先生请。”
“夫人。。。。。。你,真是。。。。。”
黑皮汉子对锦华此番,甚是受用,随即扬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惊得树上飞鸟四起,枝桠上的枯叶簌簌落地
。
锦华暗中观察着,觉得汉子是个爽快人,心里一盘算,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套出那位先生的来历,好奇心害死猫,她那颗心始终像被小猫爪子挠,痒痒的厉害。
汉子步入中堂前在走廊上蹭了蹭脚上的泥土,随后才礼貌的跨进堂子,将那些纸盒子整齐摆到桌上后,在屋内挑了个客位,见锦华坐下后,这才坐下,声音不急不缓的表明来意。
据那汉子介绍,他叫黑皮老三,过去是陕北地区有名的盗墓贼,现在跟着先生混口饭吃,做些古董买卖,此番而来是来邀请锦华晚上去公馆里头赴约,说那些纸盒子里是先生亲自选的衣服,请她务必要穿上前去赴约。
至于是如何找到她的,在锦华的问话下,黑皮老三支支吾吾,只说有自己的法子,锦华见他不愿回答,也不好逼迫,但心里清楚,找到自己应当跟那位不知名姓的先生定有几分关系。
想到此,锦华心里有几分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