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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算发现这件事了,有没有觉得我比鱼肉更好了啊?”田佳琪玩笑道。
许梓然笑道:“那不可能,毕竟我是个重色轻友的人。”
特别是,当这个“友”可能要再一次背叛自己的时候。许梓然在心里补充。
当然,这个想法对田佳琪来说是不公平的,毕竟就算对方真的准备给许梓然下套,这对于她来说也是第一次,不能说是“再一次”。
只不过这种事,说到底一次两次也没什么区别。
许梓然倒不至于心灰意冷,实不相瞒,一直以来她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从未来的裘郁柔出现提醒她——不,可能是从重生的那天起,许梓然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不过她也不准备因为自己的先入为主污蔑了田佳琪,因此便细细询问对方事情的经过,一直说到了她们一起被裘郁柔叫到了客厅,吃起披萨。
“……所以说,明天就要去见见这位负责人咯?”许梓然道。
“你也知道,这种人日程都排的很满——都是那种想要找关系的人安排的饭局啊什么的。”田佳琪舔了舔指尖的酱料,又用刀叉去切剩下来的披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切不下来,于是切得乱七八糟。
许梓然抬头看了田佳琪一眼,觉得至少对方的演技要比上辈子好很多。
漫不经心的语气和自然随性的动作,如果不是许梓然先前就做好的准备,恐怕绝对不会觉得对方别有用心。
可是在这个时候突然邀请她去参加什么饭局,实在很难不觉得是没有别有用心。
“那人是谁?”许梓然突然问。
“叫全国亮。”
许梓然眉头一抽。
她还真认识这个人,对方出了名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偏偏在上辈子还混的不错,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气。
要是这个人的话,还真得搞好关系不可,不然过个十年,都会被对方放在黑名单里。
可是现在这个时机却不对。
这会儿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在这种敏感关头做这些敏感的事,绝对算不上明智,万一被扣上了什么大帽子,可是一辈子都洗不清的。
可是转念想想,许梓然觉得田佳琪没必要把自己害得那么惨,两人这辈子都没有黑过脸,何至于就要这样鱼死网破?
许梓然想不通,便直接问:“我最近状况有点不好,不适合做这些事怎么办?”
田佳琪问:“怎么了?”
许梓然用纸巾擦着手指:“考试周啊。”
田佳琪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真的吧?”
“为什么不是?”许梓然认真地看着她,就好像她认真地看着自己一样。
裘郁柔都觉察到气氛诡异,见两人对着披萨空盒子谜之对视,想了想,干脆把盒子收了,自己先去洗手。
洗手的时候她想了想两人的对话,感到有些不安,当她回来的时候,两人的气氛已经缓和,田佳琪若无其事道:“既然这样,就算了呗。”
她就像莫名其妙来那样,没过上一会儿,就莫名其妙要走了。
许梓然送田佳琪出门。
到了门口,两人正要告别,许梓然突然道:“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她看着田佳琪,眼神中不无悲伤遗憾。
虽知道这件事现在不值得挑明,许梓然还是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上辈子田佳琪偷了文件以后就人间蒸发,后来两人又各奔东西,许梓然没有来得及——或者说也不想再去问为什么。
可是如果说上辈子她们有理念上的差别,一心想要嫁人,觉得女人就是要稳定的田佳琪看不惯许梓然的话,这辈子又是为什么呢?
这没有道理。
田佳琪豁然抬头,许梓然在对方的眼睛中,第一次看到了挣扎的不安。
那挣扎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只一眼看去,似乎就能看出对方正在求救,可是再继续看时,似乎又消失不见了。
田佳琪微笑地告别,就好像没有听见这个问题。
看着田佳琪渐行渐远,许梓然难免又满心郁闷,正要关门,手却突然被裘郁柔握住了。
“田佳琪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裘郁柔问。
许梓然便想:是了,站在局外的裘郁柔,可能没发现这件事情。
于是她含糊道:“大概吧,是有些奇奇怪怪。”
说完这句话之后,许梓然感受到裘郁柔将手移到她的手臂上,更用力地拉了她一把,用力之大,让她转了个身,直接从背对对方的姿势变成了面对对方。
许梓然吃了已经,下意识道:“怎么了?”
裘郁柔的面孔从未有过的严肃:“你才怎么了,你难道没有发现,田佳琪有难言之隐么?”
我当然发现了,许梓然想,这无非是因为要背叛我,所以觉得还是愧疚罢了,还算有点良心吧。
许梓然有些漫不经心道:“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直接说呢,也不过就是不想对我说罢了。”
这么说完,见裘郁柔仍旧那么严肃,许梓然也有些莫名。
虽然裘郁柔向来好脾气又温柔,但这件事裘郁柔没道理反应这么大吧。
唔,也许正是因为不知道内情,所以才想的太多吧。
这么想着,许梓然宽慰裘郁柔道:“你怎么那么严肃,田佳琪碰到的事多了,娱乐圈又不是什么简单点地方。”
大概是因为许梓然的神态实在太过于漫不经心,裘郁柔先是深深皱起眉头,随后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许梓然的脸。
这举动来的突然又不符合裘郁柔向来的作风,许梓然吓了一跳,连忙道:“你是怎么了啊。”声音因为脸颊的变形,而含混不清。
“田佳琪刚才的话错漏百出,显然有事隐瞒,你一定发现了,后来才会是这样的反应,可是你又为什么会这么咄咄逼人?”
许梓然一愣。
“如果,田佳琪真的遇到麻烦了呢?”
伴随着裘郁柔认真的目光,系统跳出提醒——
【亲爱的宿主,你的目标人物很不开心,请你时刻自省。】
许梓然:“……”
*
田佳琪从公寓楼下来,到了小区门口,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陌生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田佳琪开口道:“她不去。”
对面传来低哑的声音:“你是不是没尽力?”
田佳琪烦躁起来:“什么叫我没尽力?好似我尽力了就什么都能做成似的,我在许梓然那又没有裘郁柔那么大的影响力!”
“你嫉妒柔柔?”
“这你都能听出嫉妒,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你别跟我这样说话,你别忘记我手上有谁。”
“你威胁我?”
“所以呢?你觉得我做不出来?”
“行,是我的问题,反正我没办法。”
“那你就去想办法。”
田佳琪深吸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在这个人身上得到了极大地提高,但是她总觉得整件事来的莫名其妙。
明明最开始也是合作关系,为什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对方是不是有毛病?——也是,对方确实满身的毛病,不过在碰到对方之前,田佳琪不知道原来身体上的毛病也能蔓延到脑子。
半晌,田佳琪终于稳定了心情,舔了舔嘴唇开口道:“行,我想办法,但是刘颐真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动夏倩。”
“时间有限,也请你动作快点,田小姐。”
这话说完之后,电话那头就变成了忙音。
田佳琪看着手机屏幕,狠狠地咬着嘴唇,用疼痛来缓解着内心的焦躁不安。
她还记得,那天夏倩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和这样的人不值得合作,对方太不稳定了。”
那个时候,田佳琪只觉得夏倩畏首畏尾不够大气,现在才知道,学历高的人还真是脑子好使。
——刘颐真就是个神经病!
最初明明不过是各取所需,不过没过多久田佳琪就发现刘颐真的想法太过于极端,并不是田佳琪想象中的,于是大约在两天前,田佳琪对刘颐真提出解除合作关系。
她还记得,那天是阴天,乍暖还寒时候,一旦没了太阳,便没有了什么暖意。
她同刘颐真说了要闹掰,刘颐真不置可否,一股脑说了接下来的计划,就好像没听见田佳琪先前说的话。
田佳琪自觉莫名其妙,走出刘颐真所在的大楼,结果刚下楼就接到电话,电话那头刘颐真清清淡淡地说:“希望田小姐不至于让我使出什么强硬手段。”
——什么强硬手段?田佳琪满头雾水,心中却难免有些害怕,于是特意打电话给了父母,让他们这些天要呆在家里,不要让陌生人进家门,也不要相信陌生人的电话。
然而在当天晚上,她却收到了来自夏倩手机的威胁短信。
——【如果不希望这个人出事的话,请按我说的做。】
田佳琪目瞪口呆。
夏倩?为什么会用夏倩来威胁她?这个人在她心目中,不过只是个牛皮糖而已。
但是更莫名其妙的是,田佳琪在家里频繁地拨打夏倩的电话,去找所有可能认识夏倩的朋友询问对方的下落,在确定夏倩真的失踪之后,辗转反侧了一整天,居然按照刘颐真的指示做了。
她收了刘颐真快递过来的肯定有问题的手机,按照手机里写好的计划,来到许梓然的家中,按指示来诱骗许梓然去行贿官员。
可是她当初拒绝这个计划,就是觉察到里面几乎要将人置之死地的险恶用心——她当然并不希望许梓然出这么大的事,她只是希望让许梓然来选择她而已。
可是现在,她居然为夏倩妥协了。
然而田佳琪的心中还是有合理的解释。
这当然是因为她并不希望受到自己内心道德的谴责,只是试着做一做有什么关系呢?许梓然又不见得会同意。
结果,许梓然还真的没同意。
不仅没同意,似乎一下子就发现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了。
田佳琪内心思绪复杂,她一边在感叹许梓然果然聪明,一边却又想到许梓然不信任的目光,到底意难平。
如果是夏倩的话——就算不认同,恐怕也会按照自己说的做吧?
想到这,田佳琪紧紧捏住了手机。
她将手机塞进包里,进了停在门口的车,绝尘而去,却不知道在许梓然的家中,有一对向来甜蜜的情侣因为她正在为她大眼瞪小眼。
许梓然没想到,裘郁柔真的不开心了,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立刻下意识道:“对不起。”
裘郁柔一怔,随即道:“你为什么要向我说对不起?”
——你不是不开心了么?
许梓然正想这么说,残留的智商却让她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这话问出来,就不只是一点点的傻逼了。
她转而说:“你真觉得田佳琪是遇到不受自己控制的麻烦了么?”
裘郁柔微微皱眉:“虽然不确定,但或许可以去试着查查看。”
许梓然叹了口气:“我以为你知道我们现在已经自身难保。”
裘郁柔看着许梓然,她知道对方现在有很大的压力,并且,实际上裘郁柔自己也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这压力来自于何方,她犹豫半晌,开口道:“其实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其实我们可以去找我爸爸。”
许梓然吃惊不已,她很少见裘郁柔提起她的爸爸。
裘郁柔察觉到许梓然吃惊的目光,垂下眼来:“我想,如果是这样的事去拜托他,对方也不会置之不理吧。”
对方的眸光被掩盖在纤长的睫毛之下,却仍能看见里面黑白分明的瞳仁,隐藏着一丝的脆弱。
许梓然突然想起来,就在刚才的惩罚空间中,未来的裘郁柔也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这意外相同的表情令两人重叠起来,也令许梓然再一次想起来对方所说的话。
在她说完刘颐真死亡的经过之后,许梓然终于开始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裘郁柔”露出了这样的目光,她似乎有些困惑,又有些怅然,于是垂下眼去,看着自己的脚面。
“……已经不需要猜测了吧,所有时间的我,都抱着相同的情感。”
许梓然几乎要后退一步。
但是她还有着更加沉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好像胶水一样黏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几乎要说不出任何话语。
但是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因为她无论如何,没有办法让裘郁柔一个人背负着这件事情。
她开口道:“那么,你还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