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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了茶水,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裘郁柔微笑地看着姚金铃,脑子里却在思考对方会有什么事情。
仔细想想,在前两天过来的时候,对方的神情已经算得上凝重,但是对方当时是很明确地来找许梓然的,为什么今天又会想来找她呢?
而且表情看起来——看起来凝重地有点像破釜沉舟。
终于,对方开口说话:“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这件事你提前不知道的话,恐怕会有点难以理解,又或者觉得我是疯了,但是实际上许梓然也知道这件事……”
说到这,姚金铃停下话头,看着裘郁柔。
裘郁柔的笑容变得困惑,她确实不知道姚金铃想表达什么,这些信息未免太模糊了,听起来就好像在试探什么。
于是裘郁柔开口道:“不管什么话,您都可以直说,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不会透露出去。”
姚金铃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件事确实怪异,但是从许梓然的态度来看,我相信这应该不是我的臆想……”
姚金铃娓娓道来,裘郁柔捧着发烫的茶杯,时不时喝口茶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当姚金铃把她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的时候,所有先前分割的条件全部串联起来,穿透迷障变成了完整的图卷。
是这样么,原来是这样么。
裘郁柔用左手覆盖右手,手指却仍旧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
那么说来,那些她不受控制的时刻,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也是因为那个和许梓然有着某种联系的不知名的人,控制了她的身体?
所以每次她失去意识之后,许梓然的表情才会那么奇怪?
裘郁柔想着之前一桩桩事情,见姚金铃的话告一段落,保守地接道:“听起来真的很不可思议。”
姚金铃看起来有些失望:“那么你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么?”
裘郁柔苦笑地摇了摇头:“孜然没有告诉我。”
姚金铃道:“这种事不说也是正常的,毕竟真的很奇怪……只是我还是觉得你或许应该知道些什么?”
裘郁柔若有所思:“你为什么那么觉得?”
姚金铃看着裘郁柔,她看着对方的面孔,直到对方的五官在她眼中慢慢模糊,变成了一个发白的不甚清晰的人影,于是这道人影和梦中的重叠起来,姚金铃在这一刻觉得她似乎就在梦中,她一时有些恍惚,开口道:“你们一模一样。”
“嗯?”裘郁柔疑惑地反问。
姚金铃回过神来,略显叹息:“我最开始觉得,你就是她,因为你们俩看上去很像。”
这么说完,姚金铃又补充了一句:“非常像。”
裘郁柔将茶杯放到茶几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之上,用手指敲打的大腿:“非常像么……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我能听您复述一下您和孜然的对话么?”
姚金铃点了点头,将那些话几乎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
因为这些对方在她的脑海中仍旧非常清晰,她甚至能回想起那一刻许梓然的表情。
于是在回忆的时候,她渐渐觉得怪异,许梓然当然如她所料地隐瞒了很多东西,但是如今想来,在很多事情上她看上去实在有些太过于冷静。
这种冷静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心理素质,而更像是她早就知道了一切。
然而虽然觉察到这件事情,姚金铃仍旧没有任何办法,只要许梓然打定主意不告诉她,她又能问出什么呢?
因此她只好望着裘郁柔,露出哀求的神色:“我真的太想知道她是谁,哪怕是鬼魂又怎么样呢,我只是希望能知道她更多的事,我想要了解她。”
裘郁柔没有说话,但是她想自己或许能理解这种心情。
她最初喜欢上许梓然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真的和她在一起,那个时候她所想要的,也是更多地去了解许梓然,这大概是一种生物的本能。
只不过姚金铃所选择的或许比她还要艰难的多。
她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问了更多的细节之后,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姚金铃不知道裘郁柔在想什么,便也只是捧着茶杯喝茶,过了很久,连茶水都已经冷了的时候,裘郁柔终于开口道:“对不起,我帮不上你,我真的完全没有头绪。”
裘郁柔苦笑地看着姚金铃,眼中的困惑并不比姚金铃的少。
“我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和我很相似的人,也没有听说过和我很像的亲戚之类的,在此之前,我知道的还没有您多,我想您已经发现了。”
姚金铃深深叹了口气,她当然发现了,裘郁柔比起许梓然要坦诚的多,对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情不自禁的,她对许梓然产生了一种怨言,不自觉开口道:“你们不是恋人么,为什么许梓然什么都不告诉你。”
裘郁柔敲击着大腿的手指一顿。
姚金铃很快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便紧接着道了歉。
裘郁柔摇头说着没关系,却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目送姚金铃离开之后,裘郁柔的笑容收起,神情也渐渐变得严肃。
实际上她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过一来只是猜测,所以不好对姚金铃说,二来……这个猜测本身,也实在不好对别人说。
……
裘郁柔离开那天是下午四点的飞机,许梓然整天有课,不过想着翘掉两节来送送裘郁柔,结果老师盯得比高中老师还严,一整节课不仅没有将目光移开,还频频叫她回答问题,不得已许梓然只好在下课之后去请假。
老师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能有什么事?你倒是说说?”
许梓然在脑子里过了一大堆的借口,最后看着老师的脸,还是诚实道:“恋人要出国了,想要去送送她?”
“你女朋友?隔壁学医的那个?”
许梓然一脸懵逼:“老师,你怎么也知道。”
老师一脸木然:“你们很有名啊,不过你觉得这件事比起上课来更重要?”
许梓然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种事当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说到底,也确实是她把上课看的太不重要了。
她恳求道:“我知道上课重要,但是她一走就是半年,之后见面就很难了啊老师。”
好说歹说,老师终于带着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同意了,许梓然连忙赶回家,却发现家里已经没人,裘郁柔留下一张纸条,表示许梓然不用特意去送她,她可以自己离开。
许梓然连忙给裘郁柔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通,许梓然又打了第二个,当第二个仍然得到无人接听的结果的时候,许梓然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她一边在心里痛斥自己不要想得太多,一边却连按着键盘的手指都颤抖起来。
她还没有拨通第三遍的时候,手机收到了来电。
来电显示是罗霏霏。
许梓然边出门准备赶去机场边接通了电话。
罗霏霏在电话里语速飞快:“接下来的一段话你要等我说完再发表看法,可能会有些长可能你会很吃惊但是不要打断我我要速战速决。”
“刘颐真说通了我们头顶上的一个大佬把刘省长给保出来了!这是昨天的事但是我今天才得到消息,我得到消息以后就去查刘颐真的行踪结果怎么也查不到,直到刚才才有人跟我说她就在q市,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快疯了但是我要说但是了——”
“——但是!就在半个小时以前,有人在网上爆了一堆刘省长和刘颐真的黑料,包养小三又私生子什么的简直小儿科,贪污受贿的证据全到可以让他们无期徒刑两千年,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在我可以排除这件事是你做的之后,到底谁能做到这件事?”
许梓然一脚踩着油门,神情却变成了呆滞。
谁能做到这件事呢?
答案简直太明显了。
第147章 146()
裘郁柔是在托运行李的路上,看见刘颐真了。
而在看见刘颐真的那一刻,她心里居然没有恐慌,而是一句“果然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在冥冥之中已经知道,对方不会这样轻易地放弃——或者说,要是这样轻易地放弃了,对方就不是刘颐真了。
这么想着,她突然察觉到,难道这么多年过去,她在不知不觉中,还有点了解刘颐真了么?
于是她笑起来,将行李放在一边,冲着刘颐真点了点头。
刘颐真信步走来。
裘郁柔乍一看去,仅从一个准医生的角度,判断对方的身体状况应该不太乐观。
眼白有些泛黄,嘴唇有些反紫,穿着全黑的长斗篷,看上去简直不像活人。
她知道那件事了么?看来是已经知道了吧。
因为是路上知道的,所以虽然努力保持镇定,眼神也还是能够看出暴躁不安。
“是你。”对方这样说。
但是她又很快否认:“不对,你怎么会有那些资料,那就是许梓然。”
裘郁柔摇了摇头。
刘颐真伸手过来抓她。
她身后跟着两个保镖,虽然她恐怕接下来已经难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在目前这个阶段,保镖还是尽忠职守。
裘郁柔抬起手,把刘颐真的手拍开了。
她没有戴手套,因为触碰到对方的皮肤,却觉得自己碰到的是什么无机的人造皮革。
刘颐真用左手捂住被拍到的右手,像个小孩子那样瞪眼看着她。
可是裘郁柔想,自己并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啊。
她和刘颐真有着什么样的接触呢?无非是初高中时那段已经淡忘了的往事,和大学时那稀少的几次见面。
对这个人,她曾经有着深刻的记忆,也曾经对她有过似乎要难以磨灭的影响,但是现在都已经淡忘了,虽然这几个月来又因为对方而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也并不是和她的直接联系。
对她而言,这些事都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似的,明明和她直接相关,她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一直都在旁观。
——这都是因为许梓然的缘故。
过去裘郁柔曾经迷惑过,为什么许梓然会对刘颐真那样在意,虽然曾经的她因为刘颐真有过状态很差的时候,但是不管怎么看,自己隐藏的还算不错,后来也走出来了。
但是为什么许梓然,会对刘颐真一直那么在意呢?
在今天早上,裘郁柔终于明白了。
在她又陷入恍惚清醒过来之后,看着电脑屏幕里正在传输的资料,和打开的文档上那一段话的时候,她终于串联起了一切,对过去的那些事有了完整的猜想。
她看着文档,缓缓读出上面的句子——
“我知道那爱,是春日未开的花。便只开在心里,然而,然而……”
然而我不甘心。
原来就算是我,也会想要一切重来。
原来谁都会不甘心。
不甘心这样似是而非地错过,不甘心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结局。
如果能有其他的开始,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那个人所想看见的,是不是就是这样全然不同的未来?
这样想着,裘郁柔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陷入了黑暗。
于是在刘颐真的眼中,一瞬间的眼神涣散之后,再次出现在眼前的,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看着她,用令她心悸不已的眼神看着她,开口道:“好久不见,再次看见的并不是你的尸体,从某种角度来讲,真是不错呢。”
……
许梓然赶到机场的时候,裘郁柔所要乘坐的那一班飞机早就已经登机了。
但是她还是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机场里面跑,虽然胸腔好像已经着起火来,喉咙干涩到疼痛,还是没有停下步伐。
然而刚到安检入口的时候,许梓然却看见裘郁柔从里面走了出来。
对方穿着灰色的风衣,用围巾把脸卷起来,又戴了一顶宽檐的毡帽,许梓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对方就是裘郁柔。
她大脑一片空白地冲过去将对方紧紧抱住,因为喉咙干涩而说不出话来,因此只好一边喘气,一边将头埋在了对方的怀里。
——幸好还在这里。
这一刻她没有想为什么也没有想发生了什么,就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对方略有些冷的双手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按在她的头皮上,然后开口道:“手机放在行李箱里了,所以没有听到。”
许梓然清着嗓子道:“不说这个啊,你有没有见到……”
许梓然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连忙想从对方的怀里起来,却被对方紧紧按住了脑袋,于是连挣扎都挣扎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