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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玠道:“成败有时,不可丧志。可先择一方诸侯投之,养jīng蓄锐,以求长远。此地往东是扬州刺史袁术的九江郡,此地往西是荆州刺史袁绍的江夏郡,该往何处去,请主公定夺。”
曹仁道:“那扬州刺史袁术跟兄长有旧,又与吕布为敌,粮草丰盛,人马众多,我们去投奔袁术,袁术应会应纳,兄长到时可借袁术人马为主公报仇。”
荀攸道:“袁术虽为扬州刺史,却只占据九江、庐江两郡,粮草虽多却多是强征自民众,人马众多却多是强拉青壮,如此潦草而成,不加jīng选jīng炼,便成乌合之众,袁术曾派大将纪灵、张勋领十四万人马攻打豫州,却被吕布麾下大将魏延、黄盖、周仓、廖化等人以区区四万郡县兵击溃,如此便知袁术的能耐,此人早晚被吕布击溃,主公依附袁术恰如猛虎依附家猪,非但不能借其力,反会遭其连累!”
曹仁一番热情被荀攸打散,本就火爆脾气的他恶声恶气道:“那依你之意,该去投奔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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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曹操投袁绍
当此时,更要团结一心,所以荀攸对曹仁的恶劣态度视而不见,看了一眼曹cāo,微微笑道:“主公心中已有计划,还是由主公定夺吧。”
曹cāo笑道:“公达知吾,吾愿投奔荆州袁本初,袁本初乃吾旧时好友,交情要远胜袁术。
袁本初坐拥荆襄九郡,户口六百万,人马三十万,战斗力远胜袁术,且袁本初曾跟吕布交战了两次,虽然每次败北,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袁绍最强大的敌人当属吕布,为了对付吕布,他不惜一切手段,我们若前去投奔,他必定大为欢迎,只是吾顾虑一点。”说着看了荀攸一眼。
荀攸明白曹cāo的意思,轻笑道:“昔rì离开袁绍,是因为袁绍并不重视我,在他麾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跟随主公前去投奔他,不过是受他些许嘲笑奚落罢了,若是能以这点奚落换取主公霸业重启,我这脸面又有何足惜?”
曹cāo便派荀攸前去荆州说服袁绍收纳自己,在许褚的保护下,荀攸前去荆州面见袁绍。
袁绍见到荀攸第一面便奚落道:“公达昔rì弃吾而去,今rì又有何面目见吾?”
荀攸昂然道:“某昔rì离明公而去,乃是明公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审配、郭图、逢纪、许攸、蒯良、蒯越诸位本领皆在某之上,某自惭本领低微,再为明公效力,恐有负明公,故此前往曹兖州麾下。”
荀攸这通马屁让袁绍的怒火消退,又问道:“公达今rì前来,所为何故?”
荀攸道:“曹兖州天下英雄,虽兵微将寡,而志yù匡扶社稷,诛灭国贼吕布。明公与曹使君,同为世家贵胄,少年时情若兄弟;今使君新败。yù往寿chūn投袁公路,攸僭言曰:不可背亲而向疏,荆州大袁将军礼贤下士,士归之如水之投东,何况是少年至交乎?因此使君特使攸先来拜白。惟明公命之。”
袁绍知道曹cāo弃袁术投自己。大喜道:“孟德,吾弟也。久yù相会而不可得。今肯惠顾,实为幸甚!”
蔡瑁心想,光你们汝南、颍川的士人来荆州已经分了我们荆州世家一半利益。再来一个曹cāo,你们外来派岂不是如虎添翼,我们荆州本地派更加式微。
蔡瑁跟蒯越、蒯良、张允对视了一下,蒯良、蒯越、张允暗暗点头,赞同他前去搅局。
蔡瑁便上前进言道:“主公。万万不可。曹cāo昔rì跟吕布结交为异xìng兄弟,如此交情,曹cāo尚且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只为对付吕布,还扬言吕布跟他有夺妻之仇,吕布忍无可忍,才借着他对徐州屠城之际,领zhōng yāng军攻击曹cāo。以此足见曹cāo为人。
今若收纳曹cāo,吕布必加兵荆州,妄动干戈,不如斩荀攸之首,以献吕布。布必重待主公也,主公可借此与吕布缓和关系,休养生息数年,再趁中原内乱。兴师北伐,大业可成矣!”
荀攸正sè曰:“攸非惧死之人也。吕布虽是当朝天子之尚父。有灭董卓、灭鲜卑诸项大功,却不改他汉贼本sè,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凌辱天子与太后,又三番四次欺凌世家,特别是侮辱明公本家列祖列宗,曹使君忠心为国,每念起此,皆流泪痛恨之。先前依从吕布,乃不得已也,后来认清吕布汉贼面目,曹使君毅然拨乱反正,与吕布对阵,可惜中吕布诡计,不幸败北。
袁将军乃四世三公之后,与曹使君皆是世家贵胄之后,对吕布狗贼窃据朝纲,同仇敌忾,所以千里来投,尔何故献谗而妒贤如此耶?”
袁绍在军事上、用人上都是庸才,但在权谋手段上确有几分小聪明,他知道自己领郭图、逢纪、许攸、荀谌、审配、颜良、文丑等外来派将领来荆州,荆州本地世家的利益被抢走了一半,蒯良、蒯越、蔡瑁、张允、庞季乃至江夏的黄祖皆对袁绍有所不满,但迫于袁绍的名望与实力,勉强屈服,有很多荆州本地世家干脆来个非暴力不合作政策。袁绍曾想过在两者中间搞平衡,但见荆州本地世家怨气甚多,多不合作,便起了强龙非要压垮地头蛇之心。
袁绍冷眼对蔡瑁斥道:“吾主意已定,汝等勿多言。”
袁绍冷厉余光从蒯良、蒯越、张允、庞季身上掠过,蒯良等人心头都涌起一股失望乃至绝望。
袁绍遂命荀攸先往淮水边回报曹cāo,又命江夏太守黄祖派兵迎接曹cāo。
荆州治所原来是在襄阳,但袁绍后来畏惧吕布,便把荆州治所改为南郡的郡治江陵,等曹cāo来到江陵,袁绍亲自出城二十里迎接。
曹cāo见到袁绍,稍微提了一下昔rì交情,此后便持礼甚恭,袁绍为了表达自己的宽宏,亦待曹cāo甚厚。
曹cāo引曹仁、夏侯惇等将拜见袁绍,袁绍遂与曹cāo同入江陵城,分拨宅院给曹cāo居住。
曹cāo自来荆州后,每rì都跟袁绍宴饮,袁绍只字不提给曹cāo地盘的事情,曹cāo心急如焚。
曹cāo只得面见故人南阳人许攸,求他在袁绍面前美言几句,许攸是个贪财好利之辈,见曹cāo只是空口白话没有诚意,便一再推辞。
曹cāo明悟许攸的追求,便筹措了价值千万钱的金银珠宝送给许攸。
许攸见曹cāo诚意很足,便对袁绍道:“属下听闻荆州人多与曹cāo往来,不可不防之。今容其居住城中,无益,不若遣他前往襄阳,以抗吕布。”
袁绍诧异地望了许攸一眼,这厮不是曹cāo的旧时好友吗,怎么会在我的面前说曹cāo的坏话,试探地说道:“孟德仁人也,必无异志!”
许攸笑得肚子都烂了,在徐州屠城杀无辜民众近十万的曹cāo若算仁人,那我就算圣贤了,便道:“数rì前蔡瑁所言不无道理,只恐他心不似主公之仁心。”
袁绍沉吟不语,第二天跟曹cāo宴饮时说道:“贤弟久居此间,恐废武事。襄阳为荆州旧治,吾yù设襄阳郡,辖有襄阳县、宜城县、编县、邓县、中卢县诸县,贤弟可为襄阳太守,引本部军马屯扎此地,若贤弟兵力恢复,可引兵攻击南阳郡,所得城池皆由贤弟统辖,如此可好?”
袁绍在此前两个对付吕布的战役里大败,深刻明白了一点,吕布当年荐举御史中丞韩馥为荆州刺史,又将自己举荐为靠近荆州的汝南郡太守,用心甚是险恶。
现在的荆州风调雨顺,粮食丰收,民众安居乐业,如此一来民风软弱,除了荆南有些蛮夷sāo扰让那里的民众有些战斗力之外,荆州其他地方人都好儒学而废武事,荆州兵员素质远远不及吕布占据的并州、冀州等地。
荆州本地亦无大将之才,有数的几个大将黄忠、文聘都来自南阳郡,而南阳郡现在归属吕布。
荆州还有一个致命的地方,这里并不盛产战马,战马原产地绝大部分都控制在吕布手里,荆州兵一直组织不起强大的骑兵队伍,根本无法在野战上跟吕布对阵。
所有因素加在一起,注定了袁绍向北发展根本无力跟吕布强大的骑兵队伍抗衡。
袁绍对吕布发动了两次战争,每次都出动十万人马,每次都被zhōng yāng军击溃。
袁绍现在谈吕布而sè变,心里深处已经放弃了北伐吕布的计划,转而往南方发展,他这两三年里大肆发展水军,就想利用荆州是长江中上游优势,将位于长江下游的孙策江东攻占,然后跟吕布划江而治。
袁绍既然一心想往南发展,那荆州北部就得有一个得力将领能抵抗住吕布的进攻。
袁绍原本属意颜良、文丑或高干留守襄阳,后来一想,颜良、文丑擅长进攻而不善防守,高干虽然善于防守但自己不想让他在后方浪费才干,现在曹cāo来了,正好让曹cāo守在襄阳,以挡吕布强大的zhōng yāng军。
曹cāo听袁绍如此说,心里明悟袁绍的打算,虽然被袁绍当成对付吕布的棋子,自己好歹是有了一个稳定的地盘,心中大喜,欣然接受,领着麾下众将并三千残兵到襄阳城。
吕布得知曹cāo已经投奔袁绍,便想领兵攻打荆州。
陈宫劝道:“将士连月征战疲惫不堪,已有怨言,不如还都邺城,养jīng蓄锐数月,过了今冬,待来年chūn暖,先引兵取了徐州,后取荆州,南北之利,一举可收也!”说来也奇怪,陈宫跟随吕布征战数十rì后,竟然不再提及之前跟吕布的誓约,而是一门心思地为吕布的霸业考虑起来。
吕布点头赞许,他想起依附于陶谦的刘备,狠狠道:“来年chūn暖,必破刘备!”
郭嘉在旁促狭一笑道:“主公,以刘备、曹cāo之为人,您不觉得刘备依附陶谦、曹cāo依附袁绍皆不能长久吗,待他们内部生变,我们再出兵讨伐之,岂不事半功倍!”
吕布想起历史上糜氏兄弟、陈氏父子对刘备的态度,想起陶谦死得那么快,再想起刘备对付西蜀刘璋的yīn狠手段,似有所悟,再想想历史上曹cāo原本依附袁绍发展,后来搞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力迅速扩张,到后来跟袁绍分庭抗礼,笑着点点头道:“便如此前韩遂、宋建的故事,刘备、曹cāo跟韩遂一样都是毒蛇,陶谦、袁绍都是农夫,早晚必受毒蛇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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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孙策的选择
众将讶异道:“毒蛇?农夫?”
吕布知道他们肯定是没有听过伊索寓言里面的农夫与蛇,便道:“冬rì的一天,农夫发现一条冻僵了的蛇。他很可怜它,就把它放在怀里。当他身上的热气把蛇温暖以后,蛇很快苏醒了;露出了残忍的本xìng,给了农夫致命的伤害。农夫临死之前说:我竟然去可怜毒蛇,就应该受到这种报应啊。”
众将听到这个故事,跟吕布此前说的韩遂、宋建故事做对应,纷纷点头称是:“主公高见,曹cāo、刘备心xìng犹若毒蛇,若我们不逼甚急,迁延时rì,必定反噬拯救他们的农夫陶谦、袁绍,不须我们出兵,内部自乱。”
陆逊忽然皱起眉头,仰头问道:“义父,那江东孙策算不算是毒蛇,义父您算不算是农夫?”
吕布大为惊讶,这陆逊在历史上可是孙策的女婿,现在却不知何故,竟然针对起孙策了。
不过陆逊有此顾虑,也不足为奇,毕竟曹cāo、刘备之前也是依附吕布的,但到后来他们都野心勃勃地妄图割据自立,从这个角度来看,吕布也是农夫,幸好吕布这个农夫机jǐng,没有被曹cāo、刘备这两条毒蛇咬死。
现在依附于吕布的有四个**势力,一个是陈留太守张邈,一个是三郡乌桓单于蹋顿,一个是中部鲜卑单于扶罗韩,一个是扬州将军孙策。
现在张邈已经不是问题了,吕布采取明升暗降的招数,将兖州取消,将陈留郡大部都编入豫州,将张邈擢升为豫州刺史,只负责豫州的政务,又将张邈弟弟张超封为乐浪郡太守,又封张超的功曹臧洪为徐州琅邪郡太守,将他们三人分开,又各取所长。张邈三人皆得擢升,心满意足,张邈本就不善军事,跟吕布是故交好友,信得过吕布。便将本部人马交给吕布。吕布将张邈的人马编入豫州兵团,交给豫州将军魏延统领。
扶罗韩在朔州牧皇甫嵩的监督下,对付西部鲜卑,蹋顿则在护乌桓中郎将田豫的监督下去歼灭东部鲜卑余孽。这两个势力都要仰大汉鼻息,现在都还安稳,没有叛乱的迹象。
稍微不那么安稳的便是江东的孙策。
孙策在最近两年多的时间里,遵照吕布的指示,陆续将江东英才周瑜、张昭、张紘、顾雍、朱桓、凌cāo、张温、吾粲、贺齐、虞翻、陈武、周泰、蒋钦收之麾下。又连续击败了王朗、华歆、严白虎、刘繇等江东割据势力,迅速一统江东。
随后孙策遵照吕布的进一步指示,建立了以周瑜、周泰、蒋钦、陈武为统领的长江水师,将江东沿线长江以及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