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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有疯[快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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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靳雨青跳起来问道。

    书鱼惊恐,重复道:“陈、陈小侯爷要喜事临门了,听说宣武侯正与文成侯商量着结亲呐……”

    靳雨青大骇,立刻召唤系统,将世界轨迹再放一遍。

    他来回看了三次,终是确定,宣武府结亲的事件分明比原世界生生早出了两年!原世界里,陈乂是在初春成婚,那年气候异常,北境接连三月无雨,庄稼不出牧草不长,蛮族才被逼入境掠夺。

    但对象没变,仍是文成侯那个性子开朗的大女儿。文成侯在朝中并无实权,只因祖上曾奋死救过当朝皇帝一命,才得恩典封了一虚位侯。

    如今结亲之事提前两年,是不是说北境大乱也会提前两年?

    靳雨青一着急,从榻上跳下匆匆往外走,也没知会书鱼,仅带着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便偷偷出宫去了。

    陈乂此刻正与一身姿婀娜的女郎临河赏景,两人站在石桥上,男子风清云朗,女子腼腆娇柔,脸上飞着一团淡淡的霞红。旁人见了,都不得不赞叹一句“天造地设”“郎才女貌”。

    而身处其中的陈乂却表情淡然,一双眼睛平平望着面前流动的河水,心不在焉地搭着文倩倩的话,右手不断地摩挲着腰间挂佩的玉饰。

    他今日原本打算找个由头入宫,近几日不知怎了,就算是平躺着什么也不干,也禁不住老去想那个人,翻来覆去反而愈加燥热。可谁承想,父亲突然说有旧友拜访,让他带着对方在城中转转。被骗来了才知道,哪里是什么旧友,分明是叫他来相亲的。

    隐匿在暗处的两名黑衣人也叹气,自家主子最近不正常,常常遣他们偷偷进宫打听皇帝在做什么,那大内深宫是那么容易进的嘛,来回就是一身冷汗!可回报也毫无营养,皇帝无非是看书、批折和发呆,偶尔听听歌舞小曲儿,如此无聊的内容,主子竟然听地十分满足,还细细问他们皇帝中午吃了什么,心情如何。

    稍有不满意,就打发他们再去探。

    摔!明明自己能进宫,还劳烦他们,这个影卫太难做啦!

    陈乂完全没有体会到影卫们的怨念,突然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地笑了出来。文倩倩看得一呆,哪还见平日的开朗不拘,只羞涩地绞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见色忘友!”靳雨青躲在桥头的阴影处,鬼鬼祟祟的,根本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陈乂似感觉到了这道赤/裸的目光,转头准确地从一片昏暗里挑出了那个人来,心中不及一喜,却见对方瘪着嘴扭头要走。

    “……”

    脚下迈开一步,忽然道:“在下突然想起一件要事要办,文小姐,今日就此别过。”一招手,一个影卫从屋檐上闪下,代主送文倩倩回府。而陈乂头也不回地,急匆匆地循着桥头的黑影掠去。

    靳雨青满门心思都在如何搅黄这场亲事,保住他瞧上的护国将军不被戴绿帽上面,没注意脚下,突然间被翘起的青石砖给绊了一跤,仓皇间一只手拦腰而过,他顺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陈乂一手搭在皇帝的腰间,将他托起,低头轻声问道:“陛下是怎了,如此不小心?”青年抬起头来,惯常明亮好看的眸子里添了许多焦虑,屡次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反反复复的欲说不说的行为,挑弄着陈乂,心尖也跟着他启启合合的唇瓣而微微颤抖。

    陈乂心里一动,攥起他的手腕径直往前走。靳雨青几步一踉跄,终于跟上他的步伐。巷子越走越偏,越走越深,地上的青石砖面上都生了薄薄一层青绿的苔藓,说明此处已经鲜有人至了。

    靳雨青叫了几声他也不应,直到脚下打了个滑,一头撞在男人的后背上。陈乂突然停住,回身凝望他,眼神像是细锐的钻头,四肢百骸都似暴露在他的目光下,惹得靳雨青心里扑通乱跳。

    他半尴尬地回避,陈乂却一步将他逼到墙边。

    “……陈、陈乂?”

    靳雨青的暗卫已经握紧了武器,准备随时冲扑下来救驾,陈乂自然知道皇帝出宫,身边一定会有隐匿的大内高手,可他此刻眼里都是这个神色慌乱的青年,哪里还想的那么多。

    “陛下知道了罢,”陈乂道,“臣要成亲了。”

    靳雨青猛一抬头,眼神闪了闪,偏过去盯着别处。

    陈乂抬手将他的视线扶正,正如当日天牢中靳雨青做过的那样,玩捏着青年的下巴,缓慢暧昧的动作里充满了挑逗和试探,指腹有意无意地搽过那片颜色惨淡的唇肉,甚至想要探开缝隙往里伸去。

    “陛下没有话想跟臣讲吗?”陈乂道。

    靳雨青皱眉:“我说不许,你会退亲吗?”

    “……”半晌,陈乂笑道:“陛下金口玉言,臣岂有不从之理。”

    四面八方笼罩下来的气势将靳雨青逼的无路可退,在听了陈乂的允诺后些微放松了一些。他眉间的松懈被陈乂捕捉,自是以为皇帝是因为自己退亲而高兴,心中的悸动更加扩大了几分。

    陈乂愈加大胆地试探:“陛下让臣退亲,可有理由?”

    靳雨青咬了咬唇,他总不能说文倩倩将来会给你戴顶颜色亮丽的绿帽吧,仅是脑海里这么想了想,系统就伸出刺针戳了他一下以示提醒——任务世界里不允许剧透!

    靳雨青被刺的狠狠一皱眉,系统给的所有惩罚都是施加在灵魂上的,那是比**的疼痛更深入的感觉,虽是一闪而过,也令他倒吸了一口气。

    而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投影进陈乂的眼里,却成了“皇帝心中有难言之苦,此时也被折磨的痛苦万分”,顿时心生忧怜,捧起靳雨青那张眉头颦蹙的脸,细声安抚。

    “陛下不想说便不说了,是臣闯莽。”

    靳雨青望着对方俊逸的面容,欲要抬手抚摸,恍惚清醒过来草草收起,看上去神情落寞。他闭上眼在脑海中召来系统,问道:若是与任务世界中的人物之间生出了什么原本没有的情绪,会影响任务进程吗。

    系统没有立刻回答,飞速地运算起来。

    等待的片刻,陈乂突然俯下身子,大片的阴影遮蔽在他的头顶,靳雨青感觉自己右眼皮上微微一热,睁开眼的同时,系统机械地答道:主任务完成便视为任务成功。

    靳雨青脑子里嗡嗡作响,眼皮上的热度不仅不散,反而逐渐发烫。

    系统此时正滔滔不绝地念着一大堆条文,掩盖过了外界的声音,又一方面靳雨青还未从莫大的刺激里反应过来,是故只看到陈乂动着嘴皮说了什么,内容却不尽知。

    他只好发起了愣。

    等系统完全念完彻底沉寂,才听见陈乂末尾的一句“那陛下便点点头吧”。

    他在说什么?

    靳雨青神情惶惶,怔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陈乂面上一闪而过的喜色,又牵起他的手来,双双向巷子的另一道走去。

    伏在屋檐深处的暗卫纷纷捂脸——堂堂九五之尊,大庭广众的,怎么能这么瞎人眼呢!

    走出巷子人便越来越多,陈乂也没有松开,只用宽大的袖口遮住,把人往身边带了带,抄了路边寂静处慢慢向宫门的方向走。靳雨青也有些莫名其妙,他虽然是对陈乂有点那个意思,可低头一看两人紧攥着的双手,也觉得这进展似乎太奇怪了些。

    便忍不住问系统:刚才我没听见的那句,是什么?

    系统将当时的录音回放,脑海深处悠悠扬扬地传来陈乂低沉磁性的声音,似在耳边,又似在心内。他说:“若是陛下对臣有意,那便点点头吧。”

    靳雨青:“……”

    所以他当时不过是一时分神,就这么被迫向人告白了?

第8章 龙榻上的将军8() 
这等天大的八卦哪能被人放过,更何况还是皇家的,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秘密:当今皇帝向宣武侯府的小侯爷示爱了。

    宫中虽私下里嗑着瓜子闲扯淡,但明面上却无人敢提,以至于等靳雨青辗转听到了这个消息,已经什么都来不及做了,就连陈乂也莫名消失了两天。

    当月月底,一队由陵州途径许南山的镖队惨遭伏击,全数覆灭,镖队所护卫的十二箱御贡之物也尽数被掠。

    劫镖之人是许南山的一群悍匪,占山为王数年,常常劫打过路商队镖局,甚至强占道路,讹诈买路财,临城百姓苦不堪言。只因这群山匪自恃强悍且行踪隐匿,两城官兵数次合围都未能成功消灭。

    若不是今次劫了皇家的东西,兴许还能逍遥数年。

    皇帝闻之大怒,当即命人调兵围剿。

    陈乂神色灼然地首发出列,自荐前去。

    靳雨青先有不放心,瞥到殿下对方坚毅不改的眼神时,也只好应允。

    入夜,靳雨青正在殿内读书,烛光微微摇晃几许,身后很快多出一人来,捡起落在榻边的衣物,披在他的肩头,又转身将旁边的烛心挑亮了一些。

    “这几日去哪了?还以为你是被城中的流言吓怕了,不敢来见朕了呢。”靳雨青也未抬头,翻动着书页,轻嘲两声。

    陈乂也笑:“流言有何俱,臣最近还学了一首曲儿,陛下想听吗?”

    这时候兴起来的曲能是什么好物,无非是艳歌荤曲、八卦裙边,靳雨青摇头笑了笑,在书册读到的地方小小折了个印记,忽然手腕一翻,抬手便往床前的人影处掷去。眼见一道阴影从榻中飞出,陈乂迅速回身后撤,覆手欲夺,却没料烛影恍惚之下竟然抓了空,被书本稳准地砸进了心窝。

    陈乂捡起书看了看封题,是本志怪故事,抬首奉承道:“陛下这招倒是妙极。”

    “过奖。”靳雨青点点头,朝对方勾勾手,“你靠近些。”

    陈乂眯着笑,缓缓走过去,被皇帝拉坐在榻边。

    靳雨青也没声招呼,突然扑上去扒了他的前襟,一手撩开床帏借了明亮的烛光,看见他前胸几条鲜红的印子,有的已经化青紫了。

    怪不得,刚才自己也没使多大劲,却听他闷哼了一声,果然不对劲!

    “谁打的?”靳雨青促然皱眉,抬头问道。

    陈乂回手遮住,笑说:“没什么,不过是臣父教训了臣两下。”

    这哪是两下,分明是很多下,靳雨青仗着对方不敢反抗自己,直接连他中衣一同扯掉,发现后背也有不少伤痕。顿时生出大把的心疼来,这么狠,可真是亲爹。

    “侯爷打你干什么?”靳雨青道,“要是因为那些荒唐的流言,那都是朕不好。”

    陈乂静默了一会,说:“之前是父亲应下的亲事,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臣擅作主张去跟文成侯赔罪退亲,才挨了父亲这一通教训。更何况……陛下本就没错,错的是臣下过于胆大妄为。”

    靳雨青趴在床沿,也不说话了。

    半晌,烛火一跳,皇帝率先挪开了话题,“许南山剿匪,你非去不可?”

    陈乂道:“许南山是通都宁港与陵州的必经之地,商贾重道,不可不顾,更不可小看。此山前有丰定后有陵州,俱是丰饶之地,百姓富足兵力强盛,却也奈何不了这群悍匪,可见其威势,如此数年更是早已不将朝廷放在眼中。一是为百姓,二是为陛下——此匪不得不除。”

    靳雨青:“即便如此,也不一定非要你去。”

    “陛下,如今朝中将将安稳,平西案也刚平定不久。”陈乂说,“众将心有余悸,难免有不诚者,各司军马都调动不得。宣武军日日训练不怠,也有富足兵力可以调往许南山,没有比臣领兵更方便的了。若是陛下不放心,大可遣派监军督促。”

    “我不是……”不是不放心你领兵,是怕你有危险啊。

    陈乂弯弯嘴角:“陛下安心,臣定当剿清许南山,让陛下绝无后患。”

    …

    翌日,陈乂便领兵出城,靳雨青立于城墙远远望了几许,直望到军马的队伍缩成了一条黑线,才叹了口气收回视线。

    书鱼小步跟上,可怜陛下刚刚有所慰藉,心上人儿就跑去干仗了,便也难过地低泣宽慰道:“陛下且放宽了心,陈将军武功高超,自会毫发无损地回宫来的。”

    靳雨青看他哭的格外伤心,遂拍了拍书鱼的肩膀,摇头离去。

    书鱼遭这一拍,却觉得皇帝更可怜了。

    此去许南山少说也要七八日,靳雨青白日上朝处理政务,下午便微服出宫。说是体察民情,实际上是太憋闷了想出去转转。

    这三天两头的一转悠,倒真让他遇到件好事。

    靳雨青爱好看市井故事,故而常常在各处书坊流连,发现坊间有一个“乐逸居士”的书卖得火热,常常断销。此人惯常用喜闻乐见的爱恨情仇将朝堂野闻串联在一起,有真事影射也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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