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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小时舞会才开始,现在就要更衣打扮?程诺想也不想便要出口拒绝,门外的声音又道:
“国王陛下还派了裁缝们来重新为您量一下尺寸,赶制结婚礼服。请问我能开门让她们进来吗?”
程诺默默地将掌心的能量收回,看来不能急在这一时了。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她走到软榻那儿坐上,顺手将榻上的乌鸦又捞回怀里,才道:
“进来吧!”
门被轻轻打开,程诺斜靠在软榻上,看着一连串身穿轻甲,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走进来的人,面上不露声色,心中笑得几乎背过气去。
一想到先前白雪还有招未出,她可不想在她从这王宫脱身之前,又被人设计了去。
在后花园听到赛尔德让人拿下告密的侍女好好审问,想必手段也不会温和到哪去,再加上她后来借疯行“凶”,应该多多少少能取到点杀一儆百的效果才对。她是不介意还有不长眼的来找麻烦,毕竟杀鸡儆猴这种事,只有鸡死得越惨,猴儿才会越胆战心惊。
不过现在看来,倒还没有不长眼的要出来搅事的迹象,她应该能过一两天安生日子才对。
进了房间的侍女和裁缝们战战兢兢地埋做着自己的事,头也不敢抬一下,程诺也无意在这当头生事,倒是十分配合这些人的工作。
这一忙足足忙了两个多小时,待到程诺从沐浴间里穿着整齐,打扮完毕走出来时,赛尔德已经在房间里等着她了。
一见到她走进来,赛尔德便站了起来,当眼光移到她的胸头时,他的眉头纠结得几乎拧成麻花:
“带这只乌鸦去舞会做什么?”
程诺抬起头,眼神怯懦地看着他,小声地道:“我……我没抱着他,我会害怕……”
再度被她“挟持”在怀里的乌鸦,闻言在心底暗翻了个白眼,心道:被你抱着我才怕好不好!
“……”赛尔德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美丽的脸上透着一层厚厚的脂粉也掩不去的沉沉铅色,正加上她此时这一付小白兔似的神情,赛尔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妥协道;“算了,你若是想带便带吧,不过等一下查普森主教来的时候,要记得把它收起来。教廷的人向来视乌鸦为魔物,这小东西要是被他们看来,小命可就得没了。”
程诺点了点头,将赛尔德的话默默地记在心里。对于“教廷”这两个字,她也没什么好感,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个被她杀了的,助纣为虐的驱魔教士阿萨兰。
被她箍在怀里的乌鸦,在听赛尔德说到那个“查普森主教”时,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程诺留意到他这细微的变化,看来乌鸦跟那教廷怕是有什么渊源,因此心中更是暗暗对教廷起了戒备之心。
赛尔德怜爱地在她的鬓间轻轻印下一吻,才与她相携向宴会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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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宴会大厅
其他国家来参加婚礼的代表们都还没到来,于是程诺被赛尔德的携带下,接受了国内几个重要大臣和他们家属的见礼之后,借口疲劳拿了杯果汁便躲到了暗处,冷眼旁观着大厅之中衣香鬓影、杯觥交错的热闹景象。突然——
“你要不要喝点东西?”她说着,把装着果汁的杯子在乌鸦的面前晃了晃,惹来乌鸦一阵白眼。
程诺不以为忤,瞥了眼一整晚都处于心不在焉状态下的乌鸦,问道:
“既然不是想喝果汁,那么你就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咯?”
乌鸦踌躇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就在程诺被他这付纠结的样子搞得不烦耐了,考虑着要不要用点手段逼他说时,乌鸦才小声道:
“一会在那个查普森面前小心点,他是个圣殿法师,可能会察觉你的异状来。”声音虽小,话却一字不落地进了程诺耳里。
程诺心中一阵错愕,她还以为小乌鸦是在担心等会被那教廷主教见到,没想到他担心的竟是她。虽然如此,她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喝了口果汁,道:
“放心,我晓得。”
这时,宴会大厅迎宾侍从的高声唱喏:
“安德鲁王国——杜蕾丝公主到——”
噗——
一听到来人的名字,程诺生生把一口刚喝进嘴里的果汁给喷了出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嘴,一边朝门口望去,想看看这位与致力于“不成功,便成人”这伟大事业的杜蕾斯安全套,同名的杜蕾丝公主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没想到的是,当这位杜蕾丝公主和她的随从们踏入宴会大厅,整个大厅一时之间竟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关都集中在公主挽着的那名黑黑眸,淡然打量着厅内光景的异族男子身上。
来人身形修长矫健,肤色白晳如雪,五官细致轮廓隽雅。蔷薇与荆棘交缠的黑色纹身,从淡绿色无袖高领背心包裹着的左颈部分蔓延出来,一直延伸到他的下巴及左耳耳后。为这张原本已叫人移不开眼的容颜添了不少魔魅之色。贴身的黑色皮裤,完美地勾勒出了他修长笔直的双腿,扣在腰间的是条形状奇怪的腰带,裤脚严实地扎进黑色的皮靴之中。
程诺看到来人也是一怔,随即勾起一抹带着三分阴险七分不怀好意的浅笑。虽然打扮跟气质变化甚大,他身上那股压迫得让她想不顾一切逃开的气势,也不复存在,但她仍是一眼便认出这男子便是把她封印进项链里的人!
呵呵呵,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没死,呵呵呵……
20当王后大人遇到小道士()
虽然当时被封在项链之中,并没有亲眼见识到那人口中的“时空乱流”,究竟是如何一种场面,但是她记得她听见了铁片被撕裂的声响——若没猜错,那铁片应该是便是飞机的某个部位,或是机身——被那股所谓的“时空乱流”给撕裂开来出的声音。
在离地万里的高空之中,程诺并不认为一般人能在那种必死无疑的状况下死里逃生,可这男人不但没死,现在还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听他当时的口气,似乎很明了这“时空乱流”是怎么一回事。
程诺心想,她或许该找个时间跟这个“故人”好好地“沟通沟通”。不过,现在,以她这种状况和处境,最好还是别让他认出来为妙。若是到时候这货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她给收了……
那时若不是这程咬金半路冲出来,不明就里地横插上一腿,把她封进那条项链里面,她现在也不至于流落到这鬼地方来,一想到白雪故意把项链扯断,害得她差点魂飞魄散的事,程诺就恨不得扑上去把这个罪魁祸狠狠咬死!
若不是他,她何至于落得这处境!
或许是程诺怨念的视线太过强烈,那男子竟像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朝程诺这边看着过来,一丝淡淡的疑惑从他眼中飞快地掠过。程诺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瞬,心下不由得一惊。不过还好,她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表面上依旧维持一派优雅娇美的姿态。见他看过来了,也不闪躲,反而对着他柔媚一笑,举高手中的果汁遥遥地向他致意,还忍不住地对他抛了个媚眼,一付被美色所惑的模样。
见程诺如此行事,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但还是礼貌性地朝她点了点头。程诺很顺水推舟地做出不胜羞怯的模样,趁机把目光转移到正挽着他胳膊的,笑中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媚的杜蕾丝公主身上。
刚刚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某故人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公主殿下,此时正眼打量下来,她总觉得这位公主殿下浑身上下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西方人普遍比东方人来得高,但是这公主未免高得有些过份,目测一米八多的身高,站在某人的身边,还做着一付小鸟依人状,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别扭。
程诺越看越觉得这位公主殿下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索性仔仔细细地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一抹了然的神色浮现在她眼里。
男人长得再怎么像女人,始终跟女人还有有区别的,比如骨架的大小,肌理的形状以及手指的外形等等……
没想到这公主居然是……
原来那家伙好的这口啊,呵呵呵!
就在程诺嘴角那抹恶劣的笑意越来越扩大的时候,乌鸦细如蚊呐的声音从她怀里冒了出来,带着浓浓的疑惑喃喃自语道:
“我怎么总觉得这公主哪里怪怪的?”
程诺点了点头,会觉得怪才是正常的。“是很怪,因为他是男的。”
乌鸦闻言,抬头望向程诺,一副被雷劈到的神情。
程诺迎着他不敢置信的眼神,淡淡地道:“别看我,我有一双现真相的眼睛。”
“……”
“阿比斯公国——查普森主教、雷尔斯王子到——”迎宾侍从的高声唱喏突然响起,打破了因杜蕾丝和某人而出现的静谧,整个宴会大厅的人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程诺注意到侍从唱喏的名字顺序,一个主教的名字竟然能排在一国王子前面,这通常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在那个国家之中,“神权”是凌驾于“王权”之上的存在。看来这教廷在阿比斯公国有着极强的影响力,说不定还能掌握国家的政治走向。
程诺对这些政权归属,王室兴衰之类的问题,并没有多大兴趣去了解,她会留意与教廷有关的情况,完全是由于由于赛尔德和乌鸦之前的叮嘱。
且不论乌鸦提醒她要注意这个人的用意,单就赛尔德所提及的,教廷的人对 “魔物”的态度而言,程诺就已经对教廷中人起了戒备之心。她“穿”着这副死人身体,一般人或许瞧不出什么来,但是保不准这个查普森主教能看出些端倪,也不知这人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万一他对自己出手,以现在这种状态的自己,该怎么应对?
瞬息之间,程诺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对可能生的情况预先做下种种假设,只可惜她此时知晓的情况太少,只见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情况真展到对她不利的境地,大不了舍弃这具身体就是了!
她心里唯一没有底的,便是万一真到了双方出手的时候,那个把她封进项链里的男人,会不会出手帮这个查普森主教,再次把自己封印起来呢?
各国使节来到的唱喏声66续续传来;程诺明白赛尔德等会就会来带她去接见各国使节了。只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把乌鸦藏好。
程诺没有忽略乌鸦听到那查普森主教的名字时,小小的身子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下,再加上赛尔德先前的忠告……还是先把他安顿好吧,省得一不小心小乌鸦变成了死乌鸦,她再想利用他做点什么的算盘可就落空了。
“丽缇亚。”随着声音的响起,一只厚实的大手握住了程诺的细腕,温暖强壮的男子身躯贴了上来,赛尔德的唇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你怎么躲在这里,叫我一阵好找。”
“那边人太多,不太舒服,所以我在这里透透气……”程诺强忍着一阵阵前仆后继不断泛起的鸡皮疙瘩,作小鹿无辜眨眼状。
赛尔德闻言,笑了起来,往她的脸颊轻轻地啜了一口,道:“我亲爱的王后,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再忍耐一下吧,等会接见过其他国家派来的使节,我就先送你回去休息。”
他语气暧昧地说着,往程诺的腰上轻轻一捏。
这一充满情|色意味的动作,叫程诺差点忍不住凝气成刃,给他的身体开上几道口子,在心底暗叫不妙,她竟忘了当初丽缇亚也不知道往自己身上下了什么东西,使赛尔德对她的身体食髓知味,夜夜翻云覆雨尚无法餍足这碴了!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之分,眼前的事情更重要,程诺干脆将此事先丢到一边,怯怯地看着赛尔德,轻声道:
“赛尔德,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赛尔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
程诺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乌鸦捧在手上给他看,道:“我担心那个主教会要了小乌鸦的小命!”
“……”赛尔德不悦地看了她手中的乌鸦一眼,干脆大手一拎将乌鸦拎起来,丢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长。“霍森,你找个角落待着,别给查普森主教看到。这小东西就交给你了。”
“是!”年轻的侍卫长霍森抱着乌鸦,恭敬地对着他们行了个礼。
第一个近前的杜蕾丝公主,这倒使得程诺心中微感诧异,她以为第一个近前会是那个查普森主教——若这儿真的是“神权”凌驾于“王权”之上的话。现在这个安德鲁王国的杜蕾丝“公主”先一步近前,岂不是意味安德鲁王国尚是王权统治之下的国家?
程诺默默地将这事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