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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闹哄哄的人群瞬间雅雀无声。
“羊活了!”
之前放羊的少年惊喜的叫了起来。
倒在地上,脖子扭曲,口吐鲜血的死山羊在发出叫声过后,一翻身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难道这只公山羊之前只是被撞昏过去,虽然看上去很惨,实际上还活着。
怎么就活了呢?老陈头眨着眼睛,看了看又站起来的山羊,又看了看李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用了什么手段,让这只羊又活过来。
真是邪门了!
李白微微一笑,自己瞎捣鼓了一番,果然还是有效果的。
异界莽国的白蛮人擅长巫咒之术和傀儡术,李白与白蛮巫王、黑蛮天巫交好,又成为了蛮人圣庙的长老,得了些传承,其中恰好就有蛮人的不传之秘傀儡术。
傀儡术拼凑动物肢体和器官,制作出各种古怪的傀儡,李白头一次使用巫术,还用在一只普通的死山羊身上,却出乎意料的得到了成功。
“它还活着,活的,没死。”
原本走投无路的大巴车司机指着又活过来的山羊,语无伦次。
潇湘省反封建迷信协会会长“鬼头”刘九反应极快,当即说道:“老先生,我们选择第二个办法,羊没死,我们可以走了吧?”
这一回轮到老汉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他冲着一个本村的年轻人打了个眼色。
那人当即毫不犹豫地挥起锄头就要砸向那只刚刚活过来的公山羊。
这个举动已经是赤|裸|裸的不讲究了,一心要把羊弄死,只有羊死了,三河村才能顺理成章的敲刘会长的竹杠。
但是在一片惊呼声中,那只公山羊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低头冲向那个年轻人,纵身跃起。
“哎哟!”
锄头还没有落下,那个年轻人被狠狠拱中了肚子,家伙什脱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手机拍下了吗?”
刘九问身边人。
“拍下了!”
不止一个人回应,从纠纷一开始,就有人用手机全程拍了下来。
“老先生,这样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不好意思,既然羊没死,我们该走了!”
三河村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刘九。
羊死,那么道理在对方那边,羊活,道理反而在自己这边,他也不再顾忌什么,准备直接甩手走人,就算现在真的打起来,也丝毫不怕。
道理是把双刃剑,就看把柄握在谁的手里。
“不准走!”
几个三河村的村民想要冲上来。
“统统住手,让他们走!”
老汉喝住了村民,表情十分古怪。
刘九会长一声令下,所有人纷纷上车,司机们驾着车辆扬长而去。
“村长,怎么能让他们走了?”
“就是,还没赔钱呢!”
村民们十分不甘心。
“你们懂什么?”
老汉面色凝重的琢磨着,村民们都没看出来公山羊活过来实在有些蹊跷。
“羊,羊又死啦!”
放羊的少年又叫唤了起来。
众人一惊,齐齐向那只山羊看去,只见它不知何时又躺倒在地,没了动静。
诡异的是,浑身羊毛全数脱落,皮肉萎缩,仿佛变成了干尸。
现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不少人终于明白过来,村长为什么放那些人走。
三湘之地有几种人惹不得。
…
第169节…湘西古秘()
潇湘省除了湘西三绝,赶尸、放蛊和落花洞女外,还有降头。
哪怕是再残暴无情的悍匪,也决不会去招惹赶尸匠和巫师,那些找死的蠢货总是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忌讳哪怕是野蛮无知的人也决不会去触碰。
缩成只有原来一半大小的公山羊让村民们想到了那些可怕的传说,情不自禁地齐齐打了个寒颤,背后汗毛直竖,再也没有人吭声。
离开的那些人里就有他们这些人惹不起的存在。
“都看明白了吗?回去吧!”
村长老汉不复方才的咄咄逼人,重新变回了原来那个慈祥和气的老头,抖抖烟杆子背着手,叹了口气,一步一步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惹到不该惹的人,不知道那位会不会宽宏大量,放过三河村。
陆续有村民和村长想到了一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羊怎么办?”
平白失去一只羊,也没人说什么娃子的读书用度,放羊少年望着地上干缩的羊尸,茫然的说着。
他想要去捡,打算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弄点肉下来,却被几个村民拦了下来,其中就有少年的父亲。
“这么邪气的东西,不要去碰!去把其他羊赶回家去,今天不放羊了。”
说着用锄头和棍子一起合力把死羊掀进草丛里,等回头用汽油或木柴烧掉,不然放在这里也是祸患。
…
远去的大巴车上,或许逃过一劫,车厢里的气氛十分热烈,连开车的司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虽然修车需要花掉几千块钱,但是与刚才的赔钱扣车相比,这点花钱消灾的小钱钱就不算什么了。
“小李有两下子啊!你是怎么把羊弄活的?”
杨胖子终于相信这个年轻人是钱江省协会的秘密武器,简直太神奇了,接连两次解了潇湘省的围。
如果说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亲眼目睹,杨胖子绝不会相信是巧合那么简单,而且这个小伙子真的有能耐。
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刘九会长与三河村交涉上,要不是老陈头喊破,恐怕谁都不知道是李白把撞死的山羊给捣鼓活的。
“小李是医生,当然有两下子,他的专业技术还是不错的。”
老陈头把李白说的好像是救死扶伤的外科医生,却没提是精神科。
毕竟所有人都承了这份情,怕大家尴尬,他不太好意思讲。
尽管把一只死羊弄“活”,确实是外科医生的专业领域,但毕竟是两码事好不好?
“年纪轻轻有这么好的医术,将来前途无量!”
“没错没错,小李一定是医院里的主力医生吧?”
“不知道小李有没有女朋友,我的女儿还没结婚,年轻人有时间可以互相认识一下嘛!”
“你女儿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怎么还介绍给小李?”
“那个妈宝男,难道我会把女儿嫁过去当受气包小媳妇吗?”
……
车厢里越说越歪楼,老陈头的表情有些尴尬,这些人可别真去找李白看病,那是要闹笑话的。
李白也不接话,笑而不语。
大爷管杀不管埋,他才不会贸贸然的插手掩饰,有时候越做越错,还不如不做。
反正没有证据,像这样七嘴八舌的自动歪楼跑题不是挺好吗!一伙人自己就把真相拉扯到岔路的岔路上,让李白省了不少力气。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尝试的傀儡术效果只维持了十分钟都不到,临时复活的公山羊又死得透透的,死状比之前更加诡异,邪气十足,把那些村民们给吓的不轻。
…
车队头前的奥迪a8l内,潇湘省反封建迷信协会会长,“鬼手”刘九感慨的说道:“这次又多亏了钱江省的小李,差点儿过不了关。”
作为潇湘省本土的人,他深知这些坐地虎有多不好惹,没弄出事情还好,各种热情好客,淳朴善良,一旦惹上,脱层皮都是轻的,打官司都没用,绝不会想现在这样轻飘飘的揭过。
“是啊!我们差点儿就麻烦了,上哪里去凑那十万块钱,这些人心也太黑了。”
副会长蒋忠一脸心有余悸,他之前凑钱,找了几十个人,也只凑到五千多块,如今普及电子支付,谁还会带那么多现金,就算找完所有人,掏空钱包里的最后一个钢蹦儿,估计连十万的一半都凑不齐。
刘会长师傅的儿子,贼王曹孟德之所以金盆洗手,恐怕也是因为电子支付大行其道的缘故,手再快也伸不到网络账户里,钱包里都是空的,偷个屁啊,就那几个零钱,还不够饭钱。
“回头不走这条路,哪怕多绕一段,以后告知一下其他人,不要跟三河村的人打交道。”
刘九会长心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打定主意回程时绕开三河村一段,尤其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头。
潇湘省反封建迷信协会虽然正面硬刚不过三河村村民,但是自身和会员们的社会影响力却不容小觑。
有时候收拾一个人,不需要把对方的腿打断,只要从方方面面设置各种障碍,更加挑剔,立刻就会让人感到莫大的社会压力,甚至是寸步难行的处境。
车队里很多人都看到了三河村的嘴脸,恐怕很乐意听从刘九会长的这个建议,给这儿无法无天的村民一点颜色看看。
“绕道好,我正想提呢!”
开着奥迪a8l的司机头也不回的说道,他也怕回程时再出乱子,恐怕下一次就不是撞死羊那么简单了。
刘九和蒋忠两位正副会长互相对视一眼,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雾和撞羊事件,车队抵达目的地时,天色已经变得昏黄,金灿灿的夕阳将一切都镀上了金。
车队的目的地是一座简陋的停车场。
芦苇和竹子搭成的围墙,地上是坑坑洼洼的碎石地,勉强有一道竹条大门挡住附近的野生动物。
因为地处偏僻,倒也不用担心有人来偷车,停车场内有没有人看守并没有任何区别。
所有人在下车后,在数辆电动观光车轮流接送下,继续深入山区。
垂直的悬崖峭壁随处可见,山体如同一根根林立的粗大岩柱,异常陡峭高耸,表面还附着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
完全敞开的电动观光车仿佛行驶在一片巨大的天然迷宫中,狭窄的水泥小路只能容纳下一辆车。
不过电动观光车是这里的主力交通工具,数量不多,通常情况下都不会遇到需要交汇的情况。
观光车开启了车灯,光柱照亮了前方,不时可以看到路边飞快窜过的野兔身影,还有被灯光照傻了的山鸡直到快要撞上的那一刻,才知道扑楞翅膀逃跑。
这里已经是张家界山区的深处,远离尘世,住在山寨里的百姓们集资合力修建了一条通往山外的水泥小路,为深山之中的苗寨做出更多的改变。
没过多久,电动观光车队仿佛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在群山之间,一片湖泊平静如镜,没有一丝涟漪,月光洒落,给天地覆盖上了一层银霜。
湖水倒映着夜空,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空,哪里是湖泊。
紧挨着湖边的一片山坡上,灯光星星点点,与层层梯田相间的民居屋顶,炊烟袅袅。
“好漂亮的地方!”
“真美!就像是仙境!”
不断有人惊呼,有携带专业相机的,直接咔嚓咔嚓个不停,闪光灯此起彼伏。
电动观光车沿湖而行,平整的水泥路变成了圆润鹅卵石铺成的道路,虽然颠簸,却更加宽敞。
在即将翻越一道跨溪石桥时,电动观光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驾驶电动观光车的司机转身对车上的所有人说道:“保持安静,不要说话,不要拍照,等一下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
乘客们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节目。
叮铃铃!
在微凉的山风中,突然有清脆的铃声传来。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倾听,就见远处一点亮光缓缓而来。
叮铃铃!
又是一声清脆的铃声。
“不要说话,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电动观光车的司机压低了嗓音,似乎十分紧张。
乘客们纷纷点头,望着那点亮光越来越近。
似乎有五六个人列着整齐的队伍从山间另一条小径走来,为首的人提着白色的灯笼,另一只手轻轻一抖,就能听到清脆悠扬的铃声响起,后面的人还往天上抛着纸片,一路扬扬洒洒。
“这是赶尸?”
老陈头还是头一次见。
湘西之地,像这样诡异的场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闻名遐迩的湘西赶尸。
不少人和老陈头一样,一颗心提了起来。
杨胖子小心翼翼点了点头,生怕冲撞了本地人的规矩,与老陈头耳语道:“没错。”
后面的人虽然队伍整齐无比,却动作僵硬,他们距离溪水越来越近,也没有上桥,直接踏在水面上,任由溪水激流湍湍,却毫无阻碍的笔直穿过溪流,往村寨的方向而去。
叮铃铃!
原本觉得悠扬动听的铃铛声,让人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溪水载着抛染的纸片来到桥边,可以看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