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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任之随即道:“姑娘容貌与后宫一位昭仪颇似,难道你还能是后妃?后妃岂会与外将有干系?冒充后妃,你该当何罪!”
女子脸色一白,哑口无言。
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奚落,有知晓几分真相的群众在大理寺卿面前邀功举报:“禀报大人,这女子草民认识,是崔将军的相好,好似嫁过人,婚内出轨,以姿色勾引得这年轻将军。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还经常在夜市上幽会,世风日下,都是被这帮人带坏的!”
被压在地上绑了一半的崔将军怒然挣扎:“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休要胡言乱语落井下石!”
明艳女子惨白着脸色想要冲到崔将军身边,被衙役们分开。
“原来如此。”杜任之挥手号令,“都绑了带回大理寺严审。”
“杜任之你敢!”郑昭仪全然不顾仪容,怒声大喝。
“我没有杀人!”找回一丝理智的崔将军开始给自己开脱,手指向案发现场,“我没有杀那个小孩,是他自己撞上来……”
郑昭仪这时也恢复了几分清醒,朝血泊里望过来。
群众也都一起望过来。
杜任之也只好望过来。
族叔早已站入了人群中。
少傅埋头在我身上痛哭哀嚎,在众人的视线里,哭丧:“宝儿啊——你走得太早了啊——爹怎么跟你过世的娘亲交代啊——我的宝儿啊——你快回来——再看爹一眼呐——”语调抑扬顿挫。
某种腥甜的液体糊了我半张脸,少傅将我这半张脸露出来,让聚集而来的视线全都悚然一惊,纷纷不忍直视。
“可怜呐,原来是个没娘的孩子!”
“是诶,这没老婆没孩子的爹往后可怎么过呀!”
杜任之也同情地悲叹一声,“本官绝不会让罪犯逍遥法外!全部带回大理寺!”
“且慢!”崔将军大声道,“那小孩的血是怎么流到脸上去的?”
少傅顿时提高音量哀嚎,“我可怜的宝儿啊——吐血吐了好几升——”
众人纷纷对崔将军又是一阵谴责。
郑昭仪却爬了起来,步步往少傅身边走来,嗓音幽冷:“让我先看看这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坚持不住了,日更奏是浮云,还是快些结束吧,希望本月内就能完结。完结了好写新文》_
第66章 如此有理有据的谋反()
彼时;郑昭仪离我们只有三步。
我躺在少傅怀里;脸上糊着不知名的血迹;心口插着一把弹簧刀;尽量一动不动地装死。
少傅见郑昭仪已起疑,便也一不做二不休;嚎了一声:“宝儿啊——爹没脸去见你娘了;不如就陪你去吧——”
嚎罢,一头栽倒在我身上,将我盖个严严实实。
人群里发出惊呼。
“两尸两命——”
“人间惨剧——”
杜任之快步走过来;挡到了郑昭仪身前;飞快查看了两尸两命后,果断下令:“全部带走!”
衙役们一拥而上,迅速将我与少傅围了起来;准备动手搬尸。部分衙役围到郑昭仪面前,被郑昭仪的高冷煞气所慑,不知是否要动手,请示杜任之:“大人,这女子是否也要绑?”
杜任之冷冷道:“本官说的是全部人。”
郑昭仪顿时脸色雪白,撞开要绑她的衙役,捡了崔将军的佩剑,以同归于尽的气魄,杀向了杜任之。
衙役们全都惊呆了。
围观群众也都惊呆了。
就连崔将军都忘记了反抗。
就见郑昭仪气势如虹执剑砍向了大理寺卿。
忽然人群里飞出一只筷子,打偏了剑身。杜任之也一手挡住了郑昭仪的剑柄,一把将剑夺了过来,“袭官,罪加一等,绑起来送大牢!”
衙差们得了令,不再犹豫,将郑昭仪和崔将军押解走了。
我与少傅也被搬去了饭庄外面停着的轿子里。
杜任之进了轿子来看我们:“殿下,姜少傅,可以了。”
姜冕从我身上抬起头,捶了捶腰,“总算演完了,辛苦杜大人了。”
杜任之笑道:“下官倒是不辛苦,殿下和少傅辛苦了。尤其殿下,受着这些污秽,还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从轿子里坐起,拔掉心口的弹簧刀,摸了一把脸上的红色液体,“少傅,这是什么?”
少傅拿出一方帕子给我擦脸,“狗血。”
“你泼了我一身狗血?”我唰的站起。
少傅对我半边正常脸半边狗血脸无法直视,“狗血辟邪。”
我冲过去,把少傅压到轿子里,拼命把自己身上的狗血往他身上蹭,“一起辟邪。”
在我胡闹的时候,族叔掀了轿帘,“轿子怎么震得……”往里一看,顿了顿,“杜大人,你还呆着做什么,出来吧。”
杜大人同族叔一起出去了,轿子里顿时静下来。我坐在少傅身上,看他被我蹭了一身的狗血,顿时平衡了,少傅被我蹭得一身乱糟糟,居然没有发火。
“好了,快下去,别坐为师身上,也别再乱蹭了。”少傅扭头。
我当然不下去,抓起少傅衣裳擦脸,“谁让你们准备了狗血和弹簧刀不告诉元宝儿,元宝儿差点以为自己死了。”
“预先没有告诉你,还不是为了你能够表现逼真一点。”少傅被我压在身下,不忘为自己开脱,“不过没有想到你临场发挥很充足,值得表扬,快从为师身上起来。”
“这么说,你们猜到刺客的幕后指使就是崔将军?”
“刺客衣着布料与户部一对,就知是神策军所为,能练出大批死士,又要置你于死地,除了与皇族无护佑关系的神策军,再无旁人。”姜冕难得在被压的情况下还要耐心解说,“神策军大将军崔季毕竟是个武将,知识匮乏,信息闭塞,大约聘了个半桶水的军师出谋划策,行刺太子还想嫁祸大曜,殊不知大曜服饰早不是十几年前的模样。世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一帮蠢材还要谋反。”
我唏嘘了一声:“是呢。要是他们聘了姜冕做军师,那元宝儿就死定了。”
“你少傅当然不会做谋反的事。”
“嗯,所以少傅是不能把元宝儿赶下去的,不然就是谋反哦。”
“……”于是少傅就被我压了几个时辰,直到我睡着后再睡醒。
醒来,已是在东宫。
据眉儿说,少傅将我从轿子里抱出,一路走回寝宫,被迎出来的太医哥哥用目光将少傅杀了无数回。
我在自己寝宫的大床上醒来,身上的狗血早已被处理掉,衣裳也换掉了,眉儿她们趁我睡着的时候还给我洗了澡,我竟毫无察觉。眉儿心疼地说,殿下太过劳累了。
随即便有消息传来,神策军大将军崔季屠杀百姓,被押入大理寺候审。圣上即刻下令,废崔季大将军一职,除晋阳侯为神策军新任大将军,神策军其余官军一律撤换。
另有消息传来,后宫郑昭仪回家省亲后不见踪影。圣上责问于郑太师。
朝堂上,大理寺卿当廷陈述崔季一案,提及同党有一女子酷似郑昭仪,假冒郑昭仪,并当着朝廷命官撒泼无礼,竟要持剑袭官,罪无可恕。
郑太师拒绝入狱查看,声称定是刁民假冒昭仪。
于是,圣上只好亲临大理寺监狱,去探看那名据说酷似昭仪的女子。
这场探看,过程不为人所知,结果也是真相不明。
半月后,父皇以“为子不贤”为名,将仲离送往千里外的一处贫瘠封地。
从这一举措来看,众人不由猜测同崔将军勾连的应是郑昭仪。昭仪失德失宠,所出皇子也跟着失宠。但是被送往千里外,难道仅仅是为了避免同皇太子争位?似乎不太具有说服力,父皇究竟是怎样的用意,一时间没人能懂。
我也不太懂,问姜冕:“少傅,不是说留着仲离在宫里,可以牵制郑太师么?父皇怎么又把仲离放出去了?”
少傅看了看我的鬼画符字帖,重新铺了一张纸,“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父皇并不需要再继续维持这一局势,要打破僵局,自然要送点诱饵。”
我重新在新纸上鬼画符,“仲离是诱饵?要怎么打破僵局?”
少傅好脾气地给我再铺一张纸,“这就要看郑太师了。”
郑太师又病倒了,半月没上朝。
在接下来的一个深夜,天下兵马大元帅裴柬于南境起兵,自立旗号,称陛下为奸人所惑,必须诛小人清君侧,迎回舒王仲离。
本朝太平没几日,新朝之初的矛盾乱象已尽数显现,彻底爆发。
我在东宫被外面传来的消息惊醒,得知本朝兵权最大的人谋反了。
詹事,洗马,舍人议论纷纷,裴帅果然为郑太师所用,陛下此举究竟能否应付得了裴帅,万一失策,皇位必将拱手他人。
我听他们讨论后,觉得某个称呼极其耳熟。
——裴帅?
当日我出宫前去寻找族叔,在茶棚里遇到的那位裴大叔,送我去西山的裴大叔,留宿西山族叔家里时,族叔似乎就这么称呼过裴大叔。
裴帅。
难道是他?
我去东宫文馆里刨坑,终于刨出了一堆将军元帅的画像,一一看过后,竟真的看到了裴大叔的画像。
在我惊呆的时候,少傅来了,与我不期而遇。明显少傅也存着相同的疑问,从我手里看了画像后,感叹:“居然真是他。”
我问少傅:“裴大叔为什么要谋反?”
“大概,他也听说了东宫储君的诸多典故,觉得未来大殷堪忧吧。不如谋反,换个储君,大家都有奔头。”少傅不吝告诉我真相。
我看着少傅。
少傅看着我,“你不反驳么?”
我诚恳道:“如此有理有据的谋反,我竟无法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太困了,碎觉先。。。
第67章 你的洗澡姿势不太对()
离开上京;踏上征途;已经过去了半月。最初的新奇激动早就被马车上的颠簸艰辛给取代;我把胃里的苦水全吐到了少傅身上后;少傅终于换完了自己携带的所有换洗的衣衫,扒着车窗了无生趣地望着外面的征尘。
太医哥哥拿手巾擦干净了我嘴边的水渍;不得不喊了停车。
护卫勘探了地形后;骑马来报,前方不远处有湖泊树林,可于此处扎营。
听见扎营;我便又活了过来;往少傅身上吐完最后一口酸水后,抹了嘴巴,摇摇晃晃站起来;“扎营,做饭,孤要洗澡。”
说完一头倒在太医哥哥身上。
太医哥哥抱我下马车,少傅在车内生无可恋道:“我也要洗澡,谁借我一套衣裳。”
大将军裴柬谋了反,父皇召群臣问计,群臣分两派,平叛抵抗与和谈妥协。
姜冕认为机不可失,拟了奏本,署上我的名,传上了朝堂。乃是一个基于两派又超越两派的方略,号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意思是先派人前往敌军营中和谈,怀柔安抚,看似妥协,实则暗中调兵布局,待时机成熟便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此计一出,得到了绝大多数朝臣的赞同,当然同时也赞扬了东宫储君的谋略深沉。
待父皇问到谁可前往乱军中招抚时,群臣一致推荐了谋略深沉的东宫储君。
父皇自然是舍不得将我往虎口里送,便将那帮奸臣们深深地记恨住了,若不是母妃深明大义,动之以元宝儿的威望与成长,晓之以国家的战略与方针,父皇是不会咬着手帕送我出京的。
少傅、太医哥哥、东宫护卫以及父皇的亲卫,都被委以了照顾我的重任。若不是被母妃拦着,父皇就要赐我一个移动的东宫,陪我一起踏上征途。
已是神策军将军的族叔亲送我出城,教我入了敌军后要随机应变,保住小命最重要。这一点,我自然是十分赞同他。
对于族叔同谋反的裴柬之间的隐秘关系,我心存疑虑。那日,裴柬与族叔谈到良禽择木,族叔的答复颇耐寻味。但既然族叔没有要主动解释什么,坦诚什么,或者承诺什么,我也就不去问他。
族叔给我系好了披风的领扣,看着我被人领上了马车,又看着我从马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再看着我们渐去渐远。
两处茫茫皆不见,就此分别。
分别的不舍很快就被征途所见的兴奋感取代,兴奋感又很快被疲倦难成眠的征途之苦所取代。纵然马车内布置得再舒适宽敞,日日在此间枯坐或者枯睡,也会厌倦。何况还有长时间颠簸后的吐酸水。简直不能更痛苦。
我痛苦,少傅也痛苦,太医哥哥也痛苦,因为他最心爱的一件长衫被少傅卷走了。
我们在湖泊边安营扎寨,护卫们轮流看守四周,亲卫挖坑添柴,御厨炒菜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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