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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准备好足够的防火墙,一旦遇到瘟疫袭击,那将是相当致命的。
各国新闻中都报道过,饲养场的家畜吃掉蝙蝠后感染瘟疫,而人又吃了这些家畜的肉,将动物瘟疫在城市中大面积地传播开来,无法控制。
赵檀的身份特殊,又是皇室大人物的贵宾,所以“神列之墓”内部的管理者不敢违抗其命令,才会在他的安排下连续作业。
等到皇室大人物、织田氏家族中的高层赶到现场时,吊篮已经第二次垂入了黑洞,正接近那些“人”居住之地。同时,赵檀已经将四台摄像机分别接到四台显示器上,同时观看井底拍到的四组画面。
当时的拍摄时常为十七个小时,即使用二倍速播放,也得耗费八九个小时。所以,他采取四倍速播放、四画面同放的方法,强迫自己在最短时间内看完这些内容。
陪同大人物来的,是岛国最著名的大阴阳师栗原,他一见到画面中的“人”,马上拦阻大人物靠近,并大声喝斥赵檀,指责赵檀做了一件非常危险的大逆不道之事,将富士山的“伥鬼”带入了人间。
“伥鬼”这种邪魔自古有之,中国的成语“为虎作伥”就是从此处而来。
赵檀来不及解释,栗原一声令下,大人物身边的侍卫们便包围了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然后将赵檀等人赶出来,立刻四面放火,将所有的摄像机、显示器等一起焚烧。
栗原大阴阳师在岛国的位置相当于其它国家的国师,他说的话,连大人物都得好好参考。所以说,栗原比赵檀更有权力。
既然第一次拍摄的资料全部被烧掉,赵檀就寄希望于第二次的长时间拍摄。很遗憾的是,当吊篮载着摄像机第二次进入深井后,竟然再也看不到那些“人”。
按照缆绳的刻度,第一次拍到那些“人”的时候,是下探至六十米到六十五米之间。第二次,缆绳一路下垂,到了一百米左右,仍然不见“人”影,却已经到达了黑洞的底部。
“伥鬼躲起来了。”栗原如此解释。
赵檀知道这解释十分武断,但当时的情形,他又无法拿出有力证据来反驳。唯一庆幸的是,他在观看资料过程中,曾经用手机摄屏,拍了总共十一段那些“人”张口说话的短视频,加起来约二十分钟左右。
这些短视频是唯一保存下来的挖掘织田鬼奴墓穴的内幕见证,而那块玉版画,则被栗原没收了。
栗原告诉赵檀,要用自身强大的法力,消灭隐藏于玉版画里的伥鬼,保护岛国百姓的安宁。
后来的事更为离奇,栗原带走玉版画的当夜,寓所无故失火,他和自己的女学生兼情人死于大火,玉版画也不知所踪。
在赵檀的催眠呓语中,不断提到那玉版画,也重复过无数次“遇洪而开、一百单八”这八个字。但是,我反复追问,也无法深入了解这八个字的含义。
赵檀还提到,那些“人”虽然被栗原大阴阳师称为“伥鬼”,但他并不这样认为,而是觉得,那些都是被囚禁的灵魂,每一个张口“说”话时的表情,都仿佛是在做着“让我出去”的绝望呐喊。
赵檀的想法十分奇特,因为他至少说过五次“我释放了那些灵魂”这句话。不过,按照他的描述,当时除了摄像机拍到的画面,其它任何事都没发生过。
以上就是我通过催眠测谎获得的赵檀内心的想法,大部分都是怪诞不经的,无法进行追溯。包括“伥鬼”的部分,也是难以想象。
现在,如果玉版画还在顾氏家族手中,我至少可以通过顾倾城的关系,去了解玉版画中隐藏的秘密。
“我们已经黔驴技穷了。”大将军帮我收拾测谎仪的时候,不无遗憾地说。
“没错。”我笑了,“至少我们已经尽力。”
大将军摇头喟叹:“其实,中国近代有很多异能大师,其催眠术比电子仪器要强上一万倍,只要一个手势、一个响指,就能让测谎对象说出真话,把任何深藏心底的秘密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来。比如胡、邵、程、张四大奇术世家的掌门人,每一位都有这种本事,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啊可惜,上世纪初期,这些人面对满清的懦弱、民国的混乱,愤而出国,隐退江湖,再也没有消息了。中华民族有五千年辉煌历史,如果不能善加保存与传承,一项又一项,就这样日渐式微、无声灭亡了。”
提到“胡、邵、程、张”四大奇术门派,我知道雷动天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他跟四派掌门人都有交情。
正如大将军所说,如果以上四大门派有高手出山,无需借助于测谎仪,就能简单地解决问题。
中华民族奇术门派虽多,但却十分分散,各派之前互不来往,以至于真正的高手隐匿幕后,江湖上只剩下擅长自吹自擂、卖弄风骚的鸡鸣狗盗之徒。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用这句话回应。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我们正在用自己的方法接近赵檀的秘密,虽然进度缓慢,却也是有所收获。
赵檀昏睡过去,这种催眠加测谎的过程十分耗神,相信他至少要睡七八个小时,才会醒转。
大将军打了电话,刚刚送箱子来的快递员再次赶来,把测谎仪带走。
我有种预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查爷就要到了。
“真的累了。”大将军洗净杯壶,重新沏茶,端到院里的石桌上。
“查爷要来了,最多半小时内。”我说。
“是吗?早来早解决问题,免得老是悬在心里。”大将军说。
“这都是些小人物,如果不那么贪心,不十分激进的话,自然可以在巨人脚底下捡一些面包渣果腹,在大帮派的夹缝中侥幸活下去。可惜,这些人没有自知之明,又没有眼力,完全看不透现在的江湖形势,一个个急火火地跳出来抢着收割粮食。唉,上天注定劳碌命……该死的命。”我说。
雷动天曾经说过,江湖上所有的小人物都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无需过分可怜他们,因为他们做的事实在是该死、该杀。
“我一直觉得,查婶是个好人。”大将军幽幽地说。
“好人?好人会在我们的车子轮胎下面放置——”我说到一半,就闭嘴,因为我看到大将军的表情已经越来越忧郁了。
“龙先生,好人也会有犯错之时。”大将军分辨。
我点点头,改变了谈话口吻:“你说得对,也许大家可以相安无事,不给敦煌的多事之秋再添麻烦。”
既然查爷、查婶都是小人物,那么,我和大将军没必要在这些人的生死去留问题上起争执。
她要他们活下去,我没意见。
只是,这些人未必肯领情,大概早就被黄花会的金山晃瞎了眼。
第227章 遇洪而开一百单八(3)()
“谢谢,谢谢你肯给他们活路。”大将军由衷地说,脸上的阴翳消散了些,露出一线阳光般的清朗微笑。
“不是我,是你。你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他们才有命继续活在敦煌。否则,市立五院那一次,他们已经——”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市立五院七楼,我和大将军联手,杀查爷等人易如反掌。但是,我们没有大开杀戒,而是趁乱掳走了赵檀。
归根结底,我并不嗜杀,与很多江湖人不同。
“我总觉得,剥夺另外一个人生的权利,非我所能。”大将军说。
我微笑着点头,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
查爷是危险人物,我怀疑,他的野心足以超过了他的智商。
茶只喝了三杯,查爷果然如期而至,并且带着一个令大将军瞬间脸色大变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入时的年轻男人,最多不超过三十岁,蓄着短胡须,鼻梁上架着茶色太阳镜。
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咖啡色的公事包,沉甸甸的,里面应该放着笔记本电脑。
不等查爷开口,年轻男人先向大将军打招呼:“大将军,久违了。”
“原来,当时你就在市立五院的701房间里?”大将军倒吸一口凉气,脸上表情欲哭无泪。
“对。”年轻男人耸耸肩膀,“当时我在。查爷说,有一大笔无主的巨款,只要参与,就能分得一亿。我想了想,既然黄花会倒了,我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就答应了。现在,黄花会在敦煌所有的落脚点都反水了,我通知你一声,免得还抱有希望,把每一个联络点都当成救命稻草。”
当时,我帮外卖小哥捡东西,701房间共要了五份宵夜,正好对应着查爷、查婶、老盛、赵檀以及年轻男人。
“我是唐辉,黄花会设在亚洲地区的电子信息总管。不过,那已经是过去了,新的一页翻开,我现在是个自由职业人士、电子管理专家,希望有机会跟龙先生合作。”年轻男人向我伸出手来。
出于礼貌,我也伸出右手跟他相握。
唐辉是个外表阳光时尚、谈吐爽朗痛快的人,我并不怀疑他会一见面就动手脚,所以,马上就中了对方的圈套。
喀的一声,他的名牌西装袖子里突然弹出一只钢环,通过我们紧握的两只手,落在了我的右腕上,随即收紧,死死卡住了我的腕骨。
“不要乱动,这种东西叫‘离别钩’,听听字面意思就知道,你要乱动,右手就要跟右臂离别了。”唐辉得意地微笑起来,“我喜欢古龙大师的小说,所以对他的《七种武器》一书颇有体会。”
他缓缓松手,我也张开五指,任他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查爷说,大将军爱上了龙先生,所以,打蛇打七寸,我只能出这种下流主意。我查过龙先生资料,如果正面对抗的话,十个我也打不过龙先生一个。所以,抱歉了,抱歉了。”唐辉向我拱手。
“赵檀在屋里,我们对钱不感兴趣,黄花会已倒,没人会主动追究你们所做的任何事——这样可以了吗?”大将军问。
人、钱都是查爷等人追求的,大将军主动提出放弃,正是兵临城下的求和之举。
“不好,不可以。”唐辉摇头,举起左手里拎着的提包,“这里面,有大将军即将展开的跨国界大行动,只要补充完整,又能值几个亿。或者,转卖给北方大帝,会更值钱。没有人能置身事外,黄花会一倒,所有人的命运齿轮就要开始缓缓转动了。你们——都在我的账目计算之内,也包括龙先生。”
屋内有动静,我无法回头看,但能想明白,五人中只有查婶没有露面,想必已经从后院潜入,控制了赵檀。
“你想没想过,我拼着不要右手,只凭左手,就能杀了你?”我问。
“为什么要杀我?”唐辉夸张地挑了挑眉毛,“这是一笔交易,我只是情报掮客,不承担任何人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我永远不会杀你,而是借助于所有人的存在,将利益最大化。龙先生,想一想,你不是杀手,绝对不会杀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你杀了我,大将军的人生就失去了一些有趣的变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是黑客,是帮手。”大将军哀叹。
“没有他,换头行动无法进行?”我问。
大将军点头:“对,一切信息都在他的网络终端枢纽里。看起来,黄花会从前的选人机制有大问题,竟然没有选对一个人,尤其是在关键节点上。”
我也为黄花会感叹,大树一倒,所有猢狲不是散去,而是反噬其树,将原来栖身的大树当成了摇钱树。
“我是黑客,你是变量。按照常规,要想让事情稳定下来,就得先锁定变量,减少多余变化。要知道,每多增加一位数,变量就会原先数值的九倍,如此递增,永无休止。现在,简单来说,你就是那个‘一位数’,我不得不锁定你,让数值变化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唐辉说。
我不关注这些物理名词,但我明白,我的确是这场敦煌之战的最大变量。
所有帮派定制敦煌计划时,并未考虑到我的出现。某些帮派知道我的存在,却并未把我计算在内。
在世人眼中,我已经退隐,变成了无所事事的画家,没有经过“金盆洗手”的仪式,却已经造成了“金盆洗手”的事实。
我一旦卷入,就成了令各个帮派始料不及的变量。
举例来说,如果没有我的拼死阻击,左丰收的“炼蛊师之矛”或许已经洞穿了“金山银海翡翠宫”的门扉,长驱直入,独占鳌头。
再比如现在,如果我不在,大将军早就东渡日本,不会阻挠赵檀的行动,更不会戳破了查爷等人的发财梦。
“云无心以出岫。”我说。
唐辉夸张地笑了:“哈哈,龙先生是个有趣的人,